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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推过去——将军!司空菀尔一笑,“这么急!”欧阳崇道:“你挟住我的马,我只有这样,才缓得了这一招。”
欧阳崇漫不经心问钟南麓:“最近,大家又忙些什么呢?”
钟南麓道:“忙着研究中医呢!”
“为什么?”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嘛!”
欧阳崇道:“可是我听说,有人要废除中医了啊!说是不科学……”钟南麓冷笑道:“我记得,有一味中药,用药死亡率在七百万分之一左右,便引来一群无耻之徒一片聒噪。前不久,又一则报道,称某种西药导致了三十万人不适,却不见得那些爱护人类健康的‘大善人’出来伸张正义!你晓得梁启超是怎么死的吗?哼!他就是教西医错割了肾,然后一命呜呼的!可他至死也叫人保守这个秘密——怕影响西医的声誉!”
“这样死忠的奴才,西医界应该为他建贞节牌坊了——死有余辜……不过,失误也是正常的。”
“可恶的是,他们‘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中医就不能失误!医坏个把人,便像瞎猫逮到死耗子一样,乐得吱吱叫!”
欧阳崇笑道:“那么,这些人真是‘严于律已,宽于待人’了,哈哈……”
钟南麓把棋子一顿,摇头叹气道:“都不想说了,除了这批崇洋媚外的人,剩下的就是虚骄自大,盲目复古的。你看过报纸上一篇报道某市举行汉服*礼的文章吗?那登出来的照片,简直丢尽天下华人的脸。一个个汉服穿得皱皱巴巴、歪歪扭扭,其中个别女孩子甚至帽子都戴歪了,还敢嘻着嘴笑……”钟南麓气得发笑,欧阳崇也忍俊不禁。
钟南麓收拾表情,继续说:“汉代*礼都是这样的散漫拖踏的?虽然穿了汉服,不过邯郸学步罢了!”
“所以,我有预感——中国人亡国灭种是必然的!你只看看,百家讲堂的礼仪讲堂上讲的都是什么礼仪!全是西方进口货!堂堂礼仪之邦,竟然……!还有好笑的,居然有人说‘握手’是中式礼仪!哼哼!糊涂到这种地步了!怪得有许多人叫耶酥为‘天父’了!哎,鸦片战争!鸦片战争!没有想到,不过百年来的动荡,一个数千年古老民族的盛气和活力便消磨殆尽了!一个精神完全溃败的民族,‘亡国灭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等到全世界*主义那天,也就是‘亡国灭种’之时!华夏文明也许是唯一一种在‘繁荣昌盛’中覆灭的文明吧!你我现在只有尽情享用她的残羹冷炙!好歹,死后,也还是炎黄子孙!”
两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欧阳崇说腿都坐麻了,便罢了棋,南麓归去。
离回家时间还有一点空隙,欧阳崇缘着湾边,散漫的走着。
其时,西天像火一样“燃烧”着,瑰丽的霞彩铺满太阴湾的水面,融荡闪烁!
他微闭着双眼,望着这一切,脸上融出一个恬和的微笑。一股柔和的清风徐徐飘来,轻拂他的脸颊,他深深吸气,惬意的伸懒腰,迎风而眺。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凝住了:她侧对着夕阳,柔软的光辉将她停匀的骨肉、玲珑的身姿勾勒的格外的曼妙迷人,及腰的秀发在晚风中曳扬纷拂……,那是一具注满了青春,婀娜挺拔的身体,自然的光芒借由她的躯体,变得高洁神圣,令欧阳崇不敢直视。
“汪汪”她怀里的小宠物乖张的叫了起来——是宋雨香。
欧阳崇讪讪的转身离去。
等钟南麓到家时,西天最后一点余光也让黑夜舔舐干净了。
欧阳崇因为良秀的事,牵连到雨香,一发连她也不甚理会了。雨香似乎也觉得了,便知趣的离他远远的。
为了响应教育厅的号召,市里又要举行什么文科交流大会。此刻,正当所有学生都安心紧张的准备期末考,一时间,哀鸿遍野,大家抱怨道:“劳民伤财!”离殇却得意道:“嘿嘿!又耽误了我复习啦!”
为了不影响学生正常学习,时间定在了星期日,一切培训暂停。如果当初是好学者在抱怨,那么,现在轮到厌学者失落了——“简直丧尽天良!唯一一个休息日都霸占了!”
到了那天,上百所高中的代表都齐集在一中。再加上本校的学生,大礼堂里黑压压的全是人。相识的同学凑到一块儿,照例交头接耳,谈笑风生,整间屋子喧嚣嘈吵的像一锅煮开的粥一样。教导主任一如既往的勇挑重任——“安静!”
待噪音像退潮的海水渐渐落了下去后,校长这才摸了下光溜溜的前脑勺,搬起一叠稿纸,照本宣科。喝足了五杯荼,稿子终于念完了。接下来,各校代表轮流致词,千篇一律的“荣幸”、“努力”……欧阳崇奇怪二中代表竟不是钟南麓,只见他坐在一个角落里,悠远淡漠的笑着。最后,教导主任收尾,同学们尽义务的鼓掌,不过,似乎有许多人“漏税”,末了,“唏里哗啦”的都不成调子了。
欧阳崇暗呼“上当了!”百无聊赖,侧脸见离殇腿上搁着本书,信手拿了过来——《恋爱宝典》!笑道:“我以为只有《葵花宝典》,没想到还有《恋爱宝典》!”
离殇笑道:“都是你提醒了我,要不然真要遗恨终生了。”欧阳崇听了,一脸茫然,——“嗯?——作孽啊!”
原来,在期末考的前一个月,欧阳崇见离殇仍在浑浑噩噩的,遂点拨他道:“你想想看,都活了十七年了,究竟还有什么事没做的!不要‘老大徒伤悲’!”——虽然,欧阳崇说这话时,也觉得很心虚!离殇挠破脑袋,揪光了头发,终于如梦初醒:“天哪!我还没有谈恋爱!这太糟糕了!”
“哎,这个笨蛋。”欧阳崇低下头,闭上眼睛,用手抵着天庭,表示“回天乏术”!
离殇的意思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于是逛到书店,买了他十七年来的第一部参考书——《恋爱宝典》。
欧阳崇瞟到了个题目,是——“如何确认对方爱你”。面上装作随意浏览,心内却细细的逐条勘评。自然而然联想到自己和良秀之间的事,欣然自乐:“原来如此!她是在乎我的,才会这样做的!”不禁身心舒泰,喜上眉稍,暗暗决计:“待会,就去找她和好!”
钟南麓靠在座位上,听得实在腻,正昏昏欲睡。这当儿,轮到康水柔作为本校政治科代表上台作报告。清柔响朗的声音,若一颗颗润滑的珍珠打在玉盘上一样,轻轻的扣动着钟南麓的耳膜。钟南麓张开眼睛,抬头一看,正是上次和欧阳崇碰见的那个女生。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百褶裙,上身着一件维多利亚式复古衬衣,扎了个简便的马尾。钟南麓看呆了,动情吟哦道:“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接下来,钟南麓作为特别来宾,上台致词。两人掠身而过的瞬息,互相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离殇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的,此时,听着MP3,一会儿便陶醉了,靠在欧阳崇肩上,“呼呼”睡着了。欧阳崇在他嘴边垫了块纸巾,随他去睡。
交流会直开到下午五点多才结束。离殇刚好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砸吧砸吧嘴,问:“下课了?”欧阳崇拿书盖了他脑袋一下,——“还魂啦!”
康水柔款款走过来,央离殇办一件事,离殇道:“说吧!”水柔笑道:“也没什么,不过叫你帮我买本上海古籍社的《小窗幽记》。”
“书非借不能读也。”欧阳崇笑着起身,一把拉过走上来的钟南麓,道:“这话就是他跟我胡诌的。以后,你要看书,尽可以向他借,他家的古籍是一撂撂的。”水柔抿嘴笑着,逡巡一回,道:“不知意下如何?”钟南麓笑一笑,“万分荣幸。”
“那么,明天能借给我吗?”
“一定当面奉送。”
“麻烦了。”水柔笑着去了,脑海浮过一句诗,“看陌上少年,足风流!”
欧阳崇把他和莫离殇介绍了。钟南麓早听说他是本市豪商的儿子,只微笑点头,又说了些闲话,便要走了。
欧阳崇和离殇送钟南麓上车。一路上,欧阳崇为钟南麓指点周围华丽气派的校舍,讲解这些校舍隐寓的故典。钟南麓听罢,感慨:“可惜,‘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年华衮衮,终将一片颓垣断壁……”
一行人走到停车场,在那里,欧阳崇见良秀和一名身材中等的外校男生态度十分亲密,有说有笑的。心里便酸溜溜的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赶紧把目光移开,避免思想的沉沦。后来,听离殇说,那黑不溜秋的男生叫林渔龙,是二中的球类运动的天才。不拘篮球、排球,都是一流的高手。欧阳崇极不公道的诬蔑他——“整个一个混球!”
送走钟南麓后,折回来,见两人还在聊。欧阳崇从良秀身边走过时,刻意将脚板踏得震天响,面孔却紧绷着。良秀眼稍注意到了,先是奇怪,忽然明白,原觉得好笑,乍得又想起那桩旧事,引出旧恨,便故意把声音提高放柔,暖昧道:“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
林渔龙笑说:“多谢了,有空常联系吧!哎,时间不等人啊,我得先走了。”
“拜拜。”良秀只顾自己表演,欧阳崇早走出一大段了。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精密的计算:“他是否全听见、看见了?”
欧阳崇虽然目不斜视,眼角的余光却自始至终关注着良秀的一举一动。等转过花墙时,蓦地听到良秀叮嘱那人“回去小心”的话,一肚皮胃汁全变成酸醋。又是妒忌,又是鄙恨,克制不住了,闷闷哼了一声。离殇见状,想笑又不敢笑,只叹气道:“哎,真麻烦!”欧阳崇没好气道:“麻烦什么!”
“麻烦你帮我把包拎一下。”俩人多唬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宋雨香笑盈盈的从小道里走了出来,一把将提包放在欧阳崇手上,“等我一会儿,我去办件事情。”说完,又从小道跑了回去,钻进花圃就不见了。俩人莫名其妙,离殇哭道:“为啥,我都没有这样好运气。”欧阳崇摸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嘛!你还小嘛!哦,乖!”离殇气得翻白眼。
一会儿,宋雨香抱着只毛绒绒的哈巴狗儿回来了。小哈巴狗儿坐在雨香的怀里,将头靠在主人的肩膀上,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着,来回的瞅欧阳崇和离殇二人。欧阳崇等见状,各自上前拍了一下它的脑袋,以示亲昵。它竟“汪汪”的吠了两声,聊表抗议,离殇心里暗咒:“该死的畜牲!”宋雨香捏了捏它的鼻子,笑道:“再凶。”小狗被挫了锐气,喉咙里“呜噜”委屈一声,把头扭过去,埋到雨香胸口里。
“可以帮我把书包拎到我家吗?我腾不出手来。”
“啊?!”
“我家不远。”
“……”
“就出校门,左拐第一幢楼——教师宿舍五楼。”
“这还差不多。”
在电梯里,三人借着讨论这条狗,来打发尴尬。小哈吧瞅人不防,突然拿舌头舔了一下欧阳崇的脸,欧阳崇尖叫道:“你敢占我便宜!”逗得大家都笑了。到了家门口,雨香抱着小哈吧教它捺门铃。那小东西果然撅了小屁股,探出爪子,极灵活的按了两下。未几,门开了,走出一位蔼然可亲的中年妇女。她身上围着裙兜,想必是在做饭。小哈吧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