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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大山却不干了。云开是他的兄弟,你金玉堂刚表示过没有攻击意图,为啥掉头就打我兄弟?大山的逻辑很简单也很直接,你打我兄弟我就打你,而且直接付诸于行动……
好汉不吃眼前亏——金玉堂自认为是条好汉,所以立刻举手投降。
有这几个宝器在,满屋子鸡飞狗跳,欢声笑语不断,倒让严肃的会诊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闹腾过后吃饭的时候,云开提醒在场的人说:“云山的事情还得拜托大家保密,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平常人,能过上正常人该有的生活。若是他的经历传扬出去,天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呢,变成渝都一景那是没得说的,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众人纷纷点头应承,几个世事洞明的老人家却有些隐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包得住火的纸——这事儿可不是云开想的那么简单。
饭后接着开会,云开报告了跟秦院长和苏杭讨论过的药方。饶是姚希平被人尊称为“南药王”,看到这副药方时也惊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虎狼之药!
面对姚老爷子的提问,云开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姚老,您知道我擅长的就是毒药,所以不能把它当成一般的中药看,本质上是一副与‘七月流火’毒性相克的毒药。这副药剂以火毒性的冰焰花为主药,还加入了您送给我的仙人参——仙人参虽然毒性强烈,却也具备普通人参的性味甘平特征,正好可以调和多种毒性药材之间的冲突……”
姚希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手里举着的那张薄薄的纸页,仿佛重若千钧。
见药老心中仍有疑虑,苏杭也出言补充道:“姚老,我曾为病人做过两年的针灸,李医师也为病人开过不少药方,可都没有明显的收效。您也知道病人的身份特殊,他并不是找不到好医生,而是解铃还需要系铃人,‘七月流火’这种奇毒只能以毒药手法才能解决!”
秦如海也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多种可能我们都曾考虑过。我赞同云开的办法,如果有什么后果,我愿意一力承当!”
这句话说来轻松,却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对云开足够的信心。秦如海对龙行云的身份不甚了解,却隐约知道是军方高层,医疗事故在民间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在这位特殊病人身上却未可知。
姚希平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眼神发亮问:“云小子,你这个药方有名字么?”
“九月肃霜。”云开揉揉耳垂,貌似害羞地说:“名字是苏杭取的。”
姚老爷子哈哈大笑说:“好名字!《诗经?国风》有云:‘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肃霜,十月涤场’——“九月肃霜”的确配得上‘七月流火’,我同意了!”
很显然,姚老爷子口中的“同意”,不仅仅是指名字。
苏杭抿嘴一笑,得意地瞥了云开一眼。姚行远再次看傻眼了,满肚子的不甘,只有金玉堂淡定自若,仿佛早知道这个结果似的。
姚老爷子对秦如海和沈岩颔首致意,颇为感慨地说:“沈岩,如海,看来咱们都老了啊!你们看看这些个年轻人,能拼能闯,敢作敢为,不只是我可以安心在家喝茶喽……”
老一辈人在开怀大笑,云开在兴奋之余却很是不忿。貌似“云山”这个名字也不错哇,为嘛只有“九月肃霜”得到好评?这果然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连德高望重的姚老爷子也不能免俗。
他不知道的是,小气妞这会儿正偷着乐呢。女神之间的战争,男人永远看不明白——或许只有夏晗霜才能理解“九月肃霜”的真实含义。
第六十九章 我四不四你亲生的;四不四?
readx;云开还在神农架时,夏晗霜与苏杭曾有过一次美丽的约会。
两位绝色美女亲热地手挽手走在滨江路上,一个风情万种,一个千娇百媚,分不清谁是红花谁是绿叶,令马路上的行车速度大为降低,险些酿成交通事故,还令好几对散步的情侣当场反目,女方摔手而去。
可以说,这个局面是两人合谋造成的。女人之间的友谊如同大国外交,为了展现实力吓退对手,打击信心获取优势,两位绝顶聪明的女子都做了精心准备,用一句歌词来形容就是,“为了这次相遇,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结果,一个惊艳了司机,一个分手了情侣。
两名肇事者对此毫不知情,如同多年未见的好姐妹,亲热得能穿同一条裙子,聊天话题从时尚服饰红酒美食开始,聊到科学技术经济环境自然历史建筑音乐绘画,最终上升到深奥的哲学,其时间维度跨越上下五千年,空间维度跨越银河系四大旋臂——就是没有提到她们都认识的某个人。
唯一的例外是两人在咖啡厅门口告别时,苏杭用一条羊绒披肩遮住雪白的双肩,随口提了一句:“渝都天气转凉了。不知道神农架如何了?”
据说不吃饭的女人在这世上还有好几个,不吃醋的女人却连一个都没有。夏晗霜挥手目送苏杭远去后,淡定的微笑立即变成了咬牙切齿:“魂淡,魂淡!去神农架也不告诉我,有种你别回来!姐要你好看,一定要你好看!”
夏女王的怒气值瞬间爆表,每天晚上都忍不住拨打某个号码,然后狠狠地掐掉那个“请稍后再拨”的甜美女声,仿佛在掐着某个魂淡的脖子。
这种状态持续了将近一周直到今天。夏晗霜从云霜公司返回海棠溪别墅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费巧云看女儿神情疲惫,心疼地给她放好热水去准备夜宵,泡在浴缸里的夏晗霜又想起某个魂淡来,犹豫片刻后抓起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滴——滴——”的声音,夏晗霜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蹦而起,冲到浴室门口才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胡乱裹上浴巾光着脚丫跑出浴室。
与此同时,云开抓起手机溜出会议室到了阳台上,捂住话筒小声说:“晗霜?嗯,我回来了,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魂淡,你还知道回来?!”夏晗霜突然觉得万分委屈,神马美女记者的大将之风,云霜总裁的领袖气度,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这魂淡实在太可恨了,一说有事出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提心吊胆不说还要受苏杭欺负,为啥姓苏的丫头能知道他的行踪,而她夏晗霜却不知道?摆明了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嘛!
自从十多年前父亲过世,随老妈搬离夏家大院那天开始,她夏晗霜就没再掉过一滴眼泪,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有些鼻头发酸——说好的坚强呢?夏家的人欺负她,她便不再跟夏家来往;白家的人欺负她,被她反欺负了回去,这些年整个渝都谁敢小看她夏晗霜一眼?除了云开这个没良心的!
“哎呀,我说你表生气嘛!”云开在电话里小声解释道:“我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这不回来就准备给你电话嘛,不过有个中毒的大叔病危,现在还在实验室开会呢……”
“你不告诉我就不担心了?”夏晗霜积累多日的怨念如同火山爆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燕小乙伤成那样,你还来个音讯全无,你不知道我……我们这些朋友有多担心?我知道你挺能的,可你是一个有正当职业的药师,有必要跟那些亡命之徒对着干嘛,你以为你是谁啊,超人还是救世主?”
“矮油,你放心吧!”云开很糗地揉着耳垂,打算来个矢口否认:“你看我介么低调的人,肿么可能干出那种事情?”
消息是怎么传到夏晗霜耳朵里的,云开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尼玛燕小乙那货肯定当了叛徒,没能熬过孙晓晴和柳青青的严刑逼供,甚至是在美人计之下主动交待的。以他对燕小乙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然后陆小仙知道了,然后夏晗霜也知道了……
“装,你接着装!”夏晗霜的话仿佛是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来的。“若非你是姐的合伙人,还求着你的药妆配方的话,姐才懒得管你,你……你去死好了!”
“姐,我错了!我坦白从宽,我浪子回头,我负荆请罪……”云开一听夏女王真怒了,立刻装乖扮萌低头认熊。老妈从小就告诉过他:女人永远是对的,若有异议请参考前述结论,貌似老爸当年对这话就执行得比较好。
“哼,某人知道就好!”夏晗霜其实也没真火,连她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的心理。“作为云霜药妆的合伙人,你得补偿我这些天的任劳任怨,还有担惊受怕的精神损失!”
“你说肿么办就肿么办——就算你把我办了都木有怨言。”
“你想得太多了!”夏晗霜这会儿已缓过神来,狠狠地咬着嘴唇说:“云霜药妆下周开业典礼,你自己看着办!”
“我可以当甩手掌柜么?”
“难道你现在不是?”
“……”
搁下电话后,夏晗霜重新钻进浴室,一会儿神清气爽地裹着浴巾出来,换上跟云开上街时买的那件水绿色丝绸睡裙,想起某人当时的糗样,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坏笑,吹干头发下到一楼餐厅,高声喊道:“妈,我饿了!”
费巧云给她盛了碗粥还有两碟青菜,坐在餐桌对面看女儿胃口大开,冷不丁地突然袭击道:“他回来了?”
“他?你说谁呀?”夏晗霜嗫嚅的口吻欲盖弥彰。
“你说是谁?”费巧云灰常灰常鄙视地拆穿道:“瞧你前些天跟个死人似的,突然间容光焕发了,除了那个姓云的小子还能是谁?”
“费巧云!”夏晗霜恼羞成怒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女儿啊,你可真没出息!当年我收服夏一航的本事,咋就没遗传那么一点点给你?”费巧云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妈给你补补课,希望还来得及。亏你还做过记者,哪能开口就说‘你还知道回来’?我费巧云的女儿能看上别人那是他走运,怎么能象个被老公丢在家里不闻不问的黄脸婆似的?你若是搞不定,妈亲自出手去收拾那小子,保证手到擒来……”
“费巧云,你又偷听我讲电话!”夏晗霜好好的心情被奇葩老妈破坏殆尽,筷子一丢赌气道:“我不吃了!”
“晚上少吃点也好。男人不喜欢女人太胖,除了胸和屁股以外。”
夏晗霜无奈地捂住脸。她很想问问费巧云,我究竟四不四你亲生的,四不四?
无视女儿的无声抗议,费巧云继续传授扣仔经验说:“你看看你,才十来天不见就神魂颠倒,人家一哄就喜上眉梢,妈认为你已经放弃治疗了。刚刚那小子不是说把他办了也没怨言么,我觉得这个可以有,你找个机会把他办了,生米煮成熟饭先……”
“……”
夏晗霜被老妈气得吃不下饭时,云开和金玉堂正送姚老等人下楼。这次专家会议的结论是以云开的“九月肃霜”为主,姚行远的药方作为备选,西药化疗方案因疗效太慢而被排除,金玉堂的任务转变成协助两人完成药物对照实验。云开和金玉堂决定通宵配制“九月肃霜”,啥时候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