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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咆哮着，肆意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愤怒，甚至于是委屈。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牧小年原先和我的关系挺亲密的，毕竟是姐弟，毕竟我比他大，但是现在很多东西都不太一样了，然而我这才发觉。我顿时觉得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张口就觉得喉咙是哑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哼，还说我，看看你自己吧！”牧小年又继续嚣张的开口，手机里传来很多嘈杂的声音，我甚至听见了几个女人的声音，一起喊着，“来啊，来啊……”的，我眯了眯眼睛，牧小年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小年他……他可能在做什么要紧的事情被打扰了，所以不太开心吧。没事，没事！”父亲看看母亲，再看看我，笑着打着我不想听见的圆场。
“他那是在做重要的事情！爸妈！我拜托你们好好看看牧小年行不行！”我猛然站起来尖叫道，我实在忍不了了，牧小年这样太过分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对父母说话！“他现在就是一个花着父母的钱还不好好做事的卑鄙无耻的一个小人！你们还这么宠着他？你们这不是对他好，你们这是在害他啊！”
父亲一听我这话，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母亲也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脸上满是不悦：“小晚，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年是你的弟弟，再怎么着你也不能这样骂他啊！他现在考进了一本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我们要是不帮他谁帮他啊！我们帮他交学费，这是对他好！……我看你才是没有好好看过小年！”
我翻了一个白眼，见父母脸上坚定的神情，只能跺跺脚回到了房间里面，父母还在外面唉声叹气的，很显然，并不是对牧小年的，是对我的，这反而是我的错了。
“怎么了？”秦朝歌在房间里玩着手机，见我满脸愤怒地进来便问道。
我咬了咬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秦朝歌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现在应该也不算是外人了吧？这样想着，我便和他说道：“牧小年，我弟弟。刚刚打了一通电话，结果他直接开始骂我妈和我，然后不知道在哪里鬼混，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听得还算认真的秦朝歌，便抽了枕头抱在怀里，继续讲道：“那我觉得牧小年这样的态度肯定有问题啊，然后我就说牧小年这个态度很不对，然后叫他们不要一直宠着他，结果我爸妈倒好，直接骂起我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委屈地撅了撅嘴巴，见秦朝歌点点头就继续玩着手机不说话，我踹了他一脚：“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秦朝歌摆弄着手机，根本没有什么要安慰我的意思。
我心中一气，刚想撇过头去不再理他以表示我的愤怒，秦朝歌便马上笑着安抚道：“行了，我不就逗逗你么，别生气……呃，你那个弟弟反正你这次是一定要见一面的，不过要是真的改不回来的话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或许让他自己到社会上闯一闯就应该知道了。”
秦朝歌的建议说着感觉挺不错，但是实行起来绝对是件难事：“可是我爸妈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什么挫折的，万一又了也肯定会让他回来的，再给点钱啊安抚一下那种，真的……”我苦恼地舔了舔嘴唇，脸上的五官仿佛能挤到一块儿去。
秦朝歌挑了挑眉头：“那就不要让你父母知道呗。”
“但是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了要联系父母了……反正肯定不是办法！”我叹了一口气，又解释道，纠结地几近发狂，“啊！我不管了，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秦朝歌点点头，我们就在屋里这样玩闹了一个上午，因为我不是很想下去，秦朝歌自然也是陪着我。
“小晚啊……妈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吃午饭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原本和我一样，都不想说话，也不像理对方，但是母亲却突然这样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想了想点点头道：“你说。”
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是这样，你应该也知道，小年上了一本吧。”
我点点头，这件事情不是早就告诉我了么？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诶……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欠债，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和钱能给小年送去，就想着你到时候能不能给小年去送些什么东西，也好让他过得好些。”母亲这样说的意思明显就是让我把自己的钱给牧小年去，虽然没有说多少，但是肯定是希望要多些的。
母亲和父亲现在的状况到底怎么样我自然是清楚的，怕是除了现在家中的这些家当，兜里也没有几块钱了。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又该怎么说话。
“妈！”我这样叫了一声，想了想，说道，“我不会给他的。”
“这，你可是他的姐姐啊！……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就不能疼疼你的弟弟么！”母亲尖叫了起来，将手中的筷子砸在了桌子上。
“正因为我是他的姐姐，所以我更不会给他了！我能给你们，但是我不可能给他！你们生我养我，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但是牧小年他现在都那样对你们了，你们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么！还要让我去送钱！”我咆哮道，“如果你们真的希望牧小年好的话就不应该放任着他啃老！”
父亲听了我这番话，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道：“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可是我们的女儿，是小年的姐姐！现在小年有困难了，你就不去帮帮他！你还这样说他，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我没有心？！我特么对他是最上心的那个！但是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特么的不能忍！”我的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了，“他要钱做什么？有意义吗？拿了钱就去干些不正经的事情，就他这样，我就算给他几千亿都没办法把他弄成一个像模像样的人！”
“你……你！”父亲指着的我的脸，突然大口地喘着气，最终无力地坐了下来。
我惊讶地看着父亲的动作，心中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连忙跑过去问道：“你没有什么事情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这都是被你给气出来的！”父亲大叫道，最终吃不消地趴在了桌子上。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小晚啊，听我一句话，真的……去看看小年吧，算是我们这个当父母的求你了，你去不去？”母亲这样说着，拿着“孝”这个字在逼我。我不甘心地咬了咬后槽牙，见母亲眼中的恳求和丝丝泪光，最终无力地点了点头。
“好，我去看他。”我这样说着，心中却盘算着见了他之后怎么教训他。
母亲和父亲并没有看出来，只是微笑着满意地点点头：“行，那你明天就去吧。”
“可是我……我回来这是要陪你们的啊！”我诧异地听着父亲说出这句话。
“行了，去就去吧，我们啊，还不需要你们来陪！”父母脸上都带着笑意，显然对我答应这件事情非常高兴，但在我明白了之后却笑不起来了。
看着父母的笑脸，我头一次不想再看下去了，默默地和秦朝歌一起上了楼。
我发呆地坐在床上，扫了一眼包里面提取出来的几万块钱，数了三万下楼给了母亲。
“这是……”父母看了这钱，眼中的笑意愈甚，“小晚啊，你真的是有出息了啊！”
我笑笑，没有回话，看着他们这样，只是感觉心中无尽的悲凉。
“不对，这是给我们的还是让我们给小年的啊？”父亲又突然问道。
我的胸腔中仿佛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来，张嘴好久才是说道：“是给你们的，别寄给小年了，明天我就去省里。”这样说完，再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回了房间。
第六十七章 省城
我和秦朝歌并肩走着，他帮我拉着行李箱，我面色阴沉地低着头。
“快些走吧，去看看你弟弟，这几年他也辛苦了！”父母一大早就将我俩叫了起来，这样说到，不仅仅只是言语之间有些急切，更是摆了摆手让我快些离开。
我抿着嘴巴不出声，生怕自己一说话说出来的就是骂人的话，惹得父母又不高兴了，我也同样不会好受。
秦朝歌安抚地搂住了我的肩膀，然后这样对我父母说道：“好的，我们就先走了，伯父伯母再见。”我看了秦朝歌一眼，无法想象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亲切地点点头，仿佛我们过了很开心的两天一般。
“诶，好好好……”母亲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的笑意化为利剑刺穿了我的心。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直地往前冲去想要说些什么，手掌处却传来一阵疼痛，脚还没有迈出去就已经被秦朝歌用力地给拖了回来。
“我们就先走了。”秦朝歌见我凶狠地看着他，却并没有对我说些什么，用着蛮力搂着我，和我父母道别之后便一手拉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手强硬地搂着我就这样将我给拉去了公交站。
“你干嘛啊！”我扯开了秦朝歌的手，拧着眉头不看他一眼，揉了揉手臂，大片大片的红色印子已经将手臂给铺满了。我叹了一口气，坐在位置上转头又看向了秦朝歌，抱怨道，“你拉着我干嘛啊！……他们这样下去牧小年迟早坑死他们！”
秦朝歌解释道：“你父母明显向着牧小年，你说什么都不管用的，这几天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你要想说通他们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事情只能从你弟弟那里下手，而且你要为了这个和家里人闹起来苦的还是你。”
秦朝歌冷静的话语让我渐渐恢复了理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咬紧了嘴唇，不知为何又开始委屈了起来。
“好了，我们大概中午就能到了，等会儿是先吃饭还是先去找你弟弟？”秦朝歌这样扯开了话题，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先去找我弟弟吧。”我这样回答道，感觉有些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秦朝歌点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我看了他一眼，面瘫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上面没有写字却已经表明了“生人勿近”的意思。黑色的碎发几天没剪的缘故稍稍挡住了眉毛，留下的剪影在脸上划过，更添了几丝冷酷的味道来。不知不觉，我看得又有些着迷，这张脸倒还真的是百看不厌。
秦朝歌应该是发现了我的眼神，回头看了我一眼，严重带上了些许的笑意和温柔，又拢了拢我宽大的衣服，宠溺地拍了拍我的头又转回去弄手机。
“公司里有事情么？这几天怎么手机都不离手的。”我问道，稍稍挪了过去看看。
“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小麻烦，马上能解决的。”秦朝歌却一下子关了手机，然后扯开了话题，“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就好。”
我挑着眉又看了秦朝歌几眼，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我是相信他的，他不想说我也不可能知道些什么。突如其来的困意让我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