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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霖唇角微微勾起。对面之人,果然心思活络,一点即透。
“越快越好。最迟七日,本殿需得到回复。”
“如此,六哥等着消息便是。必定不会叫你失望。”
两人相视而笑,各揣心思。锦衣玉袍,君子风仪之下,俱是野心勃勃,志在必得。
慕夕瑶不知宗政霖打算,如今正招呼人收拾园子,给那两个小的提前做些准备。
“主子,奴婢昨日还在担忧两位小主子过得可好,今日您就得了殿下准话,立马就能接人回府。还是主子您本事好,奴婢担忧再多,也不及您一句话的功夫。”
“那是。妾吹的那叫枕旁风。”
蕙兰欣喜神色僵在脸上,看着抱着手炉,窝在暖炕上的主子不知如何接话。如此私密事情,您怎地随便人前说道……
“您就别逗这丫头,看把她吓得。”赵嬷嬷笑着进来放下紫砂汤碗,揭了盖子,浓浓药膳乌鸡汤味立刻四散开来。
“不喝不喝,拿走。”慕夕瑶捂着嘴巴,连连摆手。身子也向后使劲儿蜷缩,生怕被人捉了去强喂她吃食。
跟在赵嬷嬷身 门的墨兰,脸孔一板,直接将六殿下离府时交代说与她听。“殿下说了,倘若主子闹脾气或是偷偷倒了这养生汤,便让管事派人往京郊送消息,晚上他自会回府,让主子好好长长记性。”
看着蕙兰面上一板一眼,嘴皮子不住翻动,整一狐假虎威,慕夕瑶小牙口磨得咯咯作响。
宗政霖人不在府中,却时时刻刻淫威震慑,当真可恶。
不情不愿接过赵嬷嬷递上汤匙,乖乖下地坐到黄花梨桌案前,苦着脸,一勺一勺往嘴里送汤水。奶奶的,只有中药味,连盐都不允另外放些,日日里喝乌鸡汤,难怪脸色越来越乌糟糟的难看。
好容易喝了大半盅,慕夕瑶抚着肚子,直吵着撑得慌。又是叹气,又是扮可怜,那模样,跟个孩童撒娇耍赖,有何区别?
宗政霖怀里抱着诚佑,右手牵着走路越发稳当的诚庆,才进屋就见着这女人无赖生事。
“还有没有个样子?”六殿下黑脸,一屋人立刻噤若寒蝉,跟着赵嬷嬷退出门去。
“殿下!”慕夕瑶赶忙扔开汤匙,十分狗腿迎了上去。“您今日怎地回得这样早,妾还以为要午后来着。”说着看看他怀里胖乎乎,正睡得香甜的小儿子,又被诚庆蹦跶着扑在怀里。
“诚庆乖,又长个子。”看儿子活蹦乱跳,慕夕瑶凑上去,在包子 脸上偷了个香。
“娘娘香,抱抱。”诚庆包子嘟着小嘴儿,朝着慕夕瑶啪啪两口,带着口水给了他娘亲两个响亮亲亲。
慕夕瑶花颜绽放,立刻抖擞起来。乖儿子,当着你老子跟前,就该这么 娘亲才是。
宗政霖觑她一眼,不屑与慕夕瑶较劲,这女人有时稚气如孩童,偏偏还赌气得厉害。若是在儿子面前没比他这亲爹露脸,慕夕瑶过后必定拧着与他折腾。为了让小女人之后能消停些,六殿下觉着得她几个得瑟眼风,似乎轻松上许多。
还好回得及时,正赶上这女人仗着主子威风,欲逃了每日必用的养生汤去。玉姑可是交代得仔细,这汤水,务必接连服用大半年功夫,需补足她难产时候亏损的气血。
“正好赶上娇娇用汤。两个小的也一并在屋里用饭。”宗政霖话才出口,慕夕瑶小脸顿时耷拉下来。
臭男人手段真狠,逼着她在儿子跟前老老实实做好示范。当日这招可是她先用在宗政霖身上,那时候爽快,如今都成了六殿下报复手段。实在恼人。
小主子回府,这下算是得了圆满。城东大宅日日笑声不绝,日子倒是越发顺遂。
这日晚间,宗政霖自军营秘密回京。
隔了两日没沾慕夕瑶身子,才一贴上,便急急带了人往屋里忙活,似一刻也等不得。
慕夕瑶娇颜靡艳,霞染双颊,呜呜咽咽服软讨饶,只看得宗政霖益发收不住手。两人在屋里没了顾忌,自是怎么舒爽怎么捣弄。慕夕瑶被宗政霖抱在身上一步一 ,只浑身颤栗,不住收缩身子,招得宗政霖火气上头,更是没了轻重。
“娇娇里间甚紧。绞得本殿十足畅快。”
近日宗政霖床笫间情热得厉害,再没往昔和缓怜惜之态。使着蜀中得来御女之术,直将慕夕瑶作弄得溃不成军,再无手段抵制他攻伐。
“殿下,勿用秘术,受不住的。”
“撑着。娇娇身子万里无一,与此术正好两相得宜。”说着使劲 她胸前 ,双目中火光迸射。
自与慕夕瑶欢好以来,宗政霖便得了此间趣味。本以为慕夕瑶身子已到了能让他体会男女 的极致,不想那秘术更是了得,竟能激得小女人情动非常,连连缩宫滴露,将他伺候得浑身舒泰,神思不属。
“两月不到,娇娇 又见 。身子也诱人得紧。”宗政霖压在她身上,气息不稳,不觉惊叹。“再过两年,该是如何 。”
越想越激动,一把拉了慕夕瑶坐在腿上,就这么对面相拥,吻住她所有 ,身下快速 。直感到身上女人 颤抖,身下连连吸允,花露泉涌,宗政霖才使劲儿掐了她 ,紧紧摁着人抵到深处,低吼着发了出来。
慕夕瑶身若无骨,就这么全身泛着淡淡粉色,软软向一侧滑去。
宗政霖轻笑出声,扶住她腰身将人打横放在床榻里侧。见她疲惫得厉害,环了人在胸前,轻怕她背脊,片刻便听得慕夕瑶呼吸清浅,已是睡熟。
六殿下眸中柔色更重,只俯身轻轻落了个吻。内力一震,纱帐飘落,两人已是抵足纠缠, 而眠。
娇娇,明日大早消息传来,本殿等着你谢礼。
第二四零章 坏心
第二四一章 路遇
“殿下,您此番给宗政莹添箱几何?”铺了毛毯,置有火盆的车厢中,慕夕瑶缩在宗政霖怀里,脑袋上顶着毛茸茸的毡帽,衬得玉盘似的脸庞越发晶莹 。
话中“添箱”,两人俱知其意,无非就是宗政霖给了多少好处,才让东晋关家心甘情愿上门求娶个寡妇。
宗政霖伸手取来牙账,叉了块腌制乌梅送到慕夕瑶唇边。
“些许钱银。”宗政霖抚过慕夕瑶衔了乌梅,正鼓着咀嚼的腮帮子,轻轻一吻落在她眉间。小丫头操心的事儿还挺多。
东晋关家……却不是他的手笔。宗政涵手上势力,拿捏的,不过是迷得关家小爷神魂颠倒的女人罢了。
枕旁风,历来有之。如他怀里这个,便是顶顶厉害,极难抵御得了。
大boss竟是绝口不提……便不会是小数目。慕夕瑶眸子低垂,脑子转得飞快。
“日后切莫鲁莽,若是再伤着自个儿……”宗政霖抬起她下巴,双眼厉色再无遮挡,“月例减半,私银充公。”
慕夕瑶美目圆睁,熊熊怒火跳得欢腾。
“殿下!妾还从未听说哪家男人,会连自个儿女人私房银子也惦记的!”
“除了本殿,也没人容得娇娇如此放肆。”宗政霖斜斜瞥她一眼,慕夕瑶竟与他提规矩,自寻不痛快。
额……,慕夕瑶睫毛飞快扑闪,好似是这么个理儿。
诸多不良行径在前,被宗政霖教训得哑口无言。旁的还不说,只她椒房独宠,好似也没别家男人容忍得下……
没了底气,慕夕瑶 往宗政霖怀里磨蹭。银钱重要,还是抱boss大腿来得实在。
看历来没个怕性的女人如此乖巧服顺,宗政霖心里暗笑。
小女人舒懒得紧。口口声声嚷嚷着要划拉银子,真到了她手上,又丢给丫鬟,懒于打理。至今这女人都不知晓,他手中无关大事,大半私产契书,早已在官府走过一遭,归到她名下已有两月光景。
“殿下,此去温泉庄子,需多久功夫?”被日头晒得迷迷瞪瞪,人有些犯困。
宗政霖揽她在怀,拉了大氅覆在她身上。“若是困觉便歇着。还有大半时辰。”
慕夕瑶点着脑袋,脸颊埋进他胸膛,真就这么极快睡了过了。
宗政霖自抽屉里随手取出本慕夕瑶平日爱看的游记,给她换个舒服姿势靠着,又去了毡帽,让人躺得更自在些,这才闲闲翻看起来。
叶开稳稳驾着马车,一路出了南门,才上庾丰路不远,却见前方道旁一茶寮竟围了许多来往客商,似有热闹可看。
常年伴在六殿 侧,自是知晓自家主子爷脾气。叶开控着马缰,将车御使得尽量离人群远些。也正好避开外间吵杂,扰了两位主子清净。
慕夕瑶正睡得沉稳,不想突来一个颠簸,使得宗政霖手臂用力将她护住。人是没事儿,但终究睁了眼睛。
“殿下?”庄子到了哪里用得着如此大动静。若不是宗政霖使力圈了她,慕夕瑶指不定就能被摔出去撞车门上,立马闹个没脸。
宗政霖脸色也不好看。招叶开问话的声音自然就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
叶开瞪着铜铃似的虎目,恨不能将眼前笑容儒雅之人一脚拽开。
“主子,马车被一算命的江湖术士给拦了去路。”
慕夕瑶小脸上还带着方才睡醒的红润诱人,秀发因去了毡帽微微 。宗政霖蹙眉扫过,拉了兜帽将她遮掩了去,这才让叶开打开车门,挂了帘子。
“便是你拦了去路。”六殿下凤目半合,见车前配了东坡巾,一身粗布棉袍之人,年约三十来许,面白无须,就这么无赖杵着杆命帆,横在马道中央。
“在下童山,梧州程淼人士。路经此地,观气而来。得遇贵人,欲自荐门下谋个前程,还请恕了在下不请自来,冒昧打搅之罪。”
宗政霖闲闲扫过眼前看似镇定自若,实则眼中露了打探意味之人。
“你有何本事自荐麾下。”轻拍慕夕瑶微微颤抖的小身板,示意她老实待着,不得玩闹。
慕夕瑶小手捂嘴偷笑,一双眼里尽是算计。
“在下习数术命理逾二十载,可为公子卜卦问吉凶,保您家宅安宁,财帛滚滚,子嗣繁茂,福寿延绵……”一番话下来,端的是舌绽莲花,听得慕夕瑶肩膀直打哆嗦。
童山自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却犯起嘀咕。眼前之人威势暗藏,车架也非寻常子弟所能攀比,连个下仆竟都十分体面。这位主子爷应是家底丰厚,养个把人在府里当不在话下。就不知这位喜好如何,可会被他一番话打动。
若是再无着落,此次盛京之行,恐怕只能惨淡收场……家中情形,已是再等不得。
宗政霖抚着扳指听他讲完,面色丝毫不变,只字不言,只偏头示意叶开,去意已现。
“这位公子倘若信不过在下,茶寮中客商尽可问得。到时在下是有真本事,还是信口雌黄之辈,岂不一目了然。”
见宗政霖一行要走,童山眼里显了急切。
“命理之说,不足为信。”宗政霖淡淡驳了他恳请,抬眸让叶开放了帷帐。
被宗政霖一句话泼了个透心凉,童山再不复之前侃侃而谈之姿。只呐呐收了命帆,知晓今日恐怕又不能成事。莫非真是没这个命数,非得是灰头土脸,回乡当个教书先生不成?
“我家爷既不愿收了你,你可愿屈居女子之下,安心做个账房先生?”
清婉女声响起,吓得外间即将打马的叶开急忙收回马鞭。瑶主子喂,您出声前先吱个声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