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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走廊的另一头,有个黑影正在轻声地打着电话。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只有他自己能听得清楚。
雨仍在一个劲地下着,风仍在一个劲地刮着,带火的金鞭仍在一个劲地在天边抽打着。就在会议室里“风暴”正急的时候,丽江路一栋家属楼三楼房间里,马鸣的妻子王玉兰坐在客厅里辅导五岁的儿子马竣林画圆圈。她儿子马竣林患有严重的孤独症,五岁了还不会说句像样的话,智力比同龄人明显低几分,还经常独自出走,防不胜防。儿子成了这个家庭所有人的一块心病。王玉兰弯着腰,握着马竣林的手在纸上慢慢移动,嘴里反复念着:“乖儿,从这里起笔。笔这样走,这样,这样。看,这就是圆,这就是圆……”
今晚不知怎么回事,王玉兰心里感到特别的紧张。听到打在窗户玻璃上沙沙的雨声,王玉兰感到更加惊恐和不安。无论家里任何一个细小的声响,都会给她一个惊吓。正当她十分紧张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唱起了歌。这时,王玉兰心跳骤然加快。她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时钟,已是九点半了,一般这个时候是很少有电话的。是谁打的电话呢?她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又急忙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可手机里半天没有声音。王玉兰对着电话反复“喂喂喂”地喊,电话里总是不回答。半晌,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这是谁呢?打了电话不说话。王玉兰紧张加剧了,心跳加快了。她惊恐地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两眼呆呆地望着儿子。不一会,手机又唱起了歌。她忐忑不安地接通电话。话筒传来了妇产科值班医生吴天香的声音:“王姐,科里来了一位难产孕妇,要马上手术。否则,母子都有生命危险。”
王玉兰稍稍松了一口气。她要吴天香通知手术室做好手术准备。她正准备挂断电话,突然问:“五分钟前,你打电话吗?”
“没有。就只打了这个电话。”吴天香肯定地回答道。
王玉兰疑惑地“哦”了一声,弯下腰对孩子说:“林儿,你自己画。妈上班去了。”
马竣林歪着头望着王玉兰,右手里的笔在纸上乱画。
马大娘从睡房里出来,见王玉兰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关切地问:“外面风风雨雨,又要加班去呀?”
王玉兰转身对马大娘说:“是呀。妈,医院有急救病人。我走了。”说完,拿了一件雨衣匆匆走出家门。在楼道间,她骑了一部单车,驶入了风雨中。刚出门,忽然一个黑影在不远处闪现。王玉兰打了一个寒战,停下脚步定神细看,黑影不见了。王玉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她镇静了一下,顾不了多想,骑上单车走了。
马大娘见王玉兰冒着这么大的风雨走了,实在放心不下,走到窗前,推开窗叶,望着瓢泼大雨,望着媳妇王玉兰在风雨中吃力骑车的样子,心痛地自言自语说:“哎,真可怜!马鸣为什么不把她调个单位哟!在医院上班没日没夜,好辛苦呀!”马大娘一边说,一边转身上厕所去了。
突然,一阵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把马竣林画圆圈的白纸吹到了门口。马竣林追着飘飞的白纸,跑到门口。这时,门外传来习习的声响。马竣林寻声追到门外,一个黑影从楼梯间向楼下窜去。马竣林跟着黑影从楼梯间追到了风雨中……
夜色中,马竣林被黑影引进了道路低洼处的积水里。这时,黑影却奇迹般消失了。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辆的士飞驰过来,两条灯柱射在水中挣扎的孩子身上。司机突然发现积水中有晃动的人影,定神一看是个孩子,于是迅速跳下车冲进积水中,把孩子抱了起来。
马竣林因救得及时,还没有大碍,只是喝了几口浑浊的泥水。司机抱着孩子站在积水中向着四周大声高喊:“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孩子呀?”良久,没有一个人回答。他把孩子抱上车,嘴里喃喃自语:“哎!这做父母的太不负责了,下这么大的雨,晚上让孩子在外面乱跑。”于是,加大油门,车子飞快地开走了。路上,水花四处飞溅。
此时,会议仍在紧张地进行。空气凝固成了冰块似的会议室里,马鸣看了看大家,最后说:“刚才大家发言非常诚恳,尽管意见不统一,但出发点是好的。我对你们热情诚恳的意见,表示深深的谢意!同志们呀,我们改善大山那边就医条件并不是搞个人政绩,不是搞形象工程,而是想为大山那边群众办件实实在在的事,想为革命老区群众办件实实在在的事。决不能因就医条件差的问题而夺走农民兄弟的生命。目前,农村就医条件确实需要改善了。兴建办公楼我们已规划了五年,为此,我们好不容易筹集了一千五百万元资金,今天这些资金全部用到农村去,有的同志想不通,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作为党的干部,作为全市的卫生行政主管部门,在群众需要的时候,尤其是在革命老区群众需要的时候,就要责无旁贷地急他们之所急,想他们之所想,有责任、有义务解决他们急须解决的问题。为此,我讲几点意见,归纳起来四个字,就是‘一停两送’:‘一停’就是停建办公楼,把建办公楼的一千五百万元资金全部拿出来,再到省、市争取一部分,力争筹措二千万元资金;‘两送’就是送设备、送技术下农村。用二千万元资金购买医疗设备,送往农村卫生院,解决农村卫生院医疗设备严重短缺的问题。另外,分期分批,从城区各大医院选派优秀医疗队员下到农村卫生院,解决农村医疗技术人才不足的问题。对革命老区要重点扶持,让老区群众的就医条件彻底得到改善。第一批选拔一百一十二名,三年后第一批回城,第二批下去,三年一个轮换。此外,定期对农村卫生院的医务人员进行培训,提高他们的整体素质和服务水平。根据目前的情况,解决农村就医难问题,只能分两步走。先解决设备、技术上的问题。待条件成熟后,下一步再着手改善卫生院的院舍条件。今天时间很晚了,牺牲了大家的休息时间。这是为民办实事,这样的牺牲,我想也是值得的。”说着,他把头转向坐在旁边的喻娅欣说,“请办公室喻娅欣同志将今天的会议情况好好整理。写一份材料报请市委、市政府批准。请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如果没有意见的话,那就散会。”
与会人员纷纷离开会场。张大利和胖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跟在人群后面走出了会议室。人群逐渐散去,马鸣对走在后面的喻娅欣说:“小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2
马鸣从会场里来到局长室。喻娅欣跟在后面进来了。马鸣从桌上一堆文件中,找出一封寄信地址写着内详的信件,递给喻娅欣,说:“看看这个。”
喻娅欣接过信,从信封里抽出一张信纸,信纸上一行字特别抢眼:“马鸣,你要当心点!”
喻娅欣看了,大吃一惊:“啊!马局,这是怎么回事?”
马鸣道:“不得而知。”
喻娅欣一双眼睛呆呆地望着马鸣:“凭你的为人,你不曾得罪过什么人。这是谁干的呢?”
“我也反复想过。我不曾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个人恩怨。”马鸣说。
喻娅欣仍是呆呆望着马鸣:“马局,这是恐吓。马上报案。”
马鸣轻描淡写地说:“哎,让他去吧。我不会轻易被吓倒的。”
“马局,你要小心!”喻娅欣深情地说。
“这事暂时保密。”马鸣说。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黑夜长空,把窗外照得通亮,一个黑影映在窗帘上。
“谁?”马鸣赶出门外。走廊上空无一人。马鸣追到楼下,只有喻娅欣的单身宿舍里亮着灯。马鸣推开喻娅欣单身宿舍的门,喻娅欣的男朋友吴天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马鸣进门便问:“天宝,你刚才看见什么人没有?”
吴天宝见马鸣进来,比往日显得更加热情,但热情中却有些慌乱。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强装笑态地说:“哟,表哥,还没回家?没有看见什么人呀!我正在看电视呢。”
“哦,难道是我眼睛看花了?”马鸣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地说。随后,回到了办公室。
喻娅欣疑惑的目光望着他问:“看见什么人了吗?”
“没有。可能是我眼睛看花了。”马鸣回答。
“我也看见了一个人影。不可能两个人的眼睛同时看花了呀!”喻娅欣惊奇地说。
马鸣淡淡一笑,轻蔑地说:“算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我走了。晚安!”喻娅欣将信纸夹到了会议纪录本里,走出了局长室。
自马鸣从吴天宝房间里走出来以后,吴天宝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他对马鸣的造访感到特别气恼。他和马鸣虽然是亲表兄弟,但他感到马鸣没有半点亲情,还不如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胖子何月生够朋友、讲义气。他越来越感到马鸣的存在,对他与喻娅欣的感情,对他们的家庭是一种危机。他也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关于马鸣同喻娅欣让他心痛的风言风语。他怨恨曾经亲如手足的马鸣,怨恨不该把一顶“绿帽子”戴在他的头上。他感激何月生处处关心他,帮助他,感激何月生为他介绍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但他也埋怨何月生明知道这块玉石有了瑕疵却还介绍给了他。尽管他也知道这种埋怨有些多余。现在他是猴子捡了姜,吃着辣,丢掉又不甘心。因为她太美了,她确实有让他感到神魂颠倒的魅力。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夏天,市三人民医院要兴建住院楼,吴天宝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四处撒开了关系网。他找到了卫生局,搬出卫生局的“老爷”,给三医院的领导打招呼,加压力。起初,吴天宝所找的人并不是何月生,而是刚提拔的副局长马鸣,因为他们是亲表兄弟。可马鸣给他的答复却是要他参加公开竞标,不要搞“人情工程”。吴天宝不乐意,觉得马鸣没有人情味。于是,他找到了谣传很快就要当局长的常务副局长何月生。何月生没有拒绝,而以卫生局的名义要求三医院住院楼采取明招暗定的方式,发包给吴天宝。这样,通过上下一连串的合谋,吴天宝顺利接下了这笔工程。这次,吴天宝是来感谢何月生的。当时,何月生正在自己的办公室跟办公室秘书喻娅欣谈工作。喻娅欣见客人进来,机灵地去泡茶。喻娅欣穿着入时,美丽四射。何月生更加觉得她美到了极点,有点神不守舍,心潮激荡了。若不是有客人在场,他一定会上前让他发痒的手感受美的滋味。喻娅欣端着茶杯飘逸地走过来。何月生上前眉飞色舞地给他们互相作了介绍。吴天宝也被喻娅欣楚楚动人的气质打动了。他两眼贪婪地停留在喻娅欣的身上,两个眼珠子恨不得钻进她的衣服里。经何月生介绍,喻娅欣对身边的这位客人也留下了并不坏的印象。喻娅欣见客人有事商量,便知趣地告辞而去了。吴天宝回头目送着喻娅欣走出办公室。何月生看出了吴天宝的心事,笑眯眯地问:“怎么样,秀色可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