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着想着,他将手里的长衫一收,眼前忽地便多了大大小小七八个形状材质各异的盒子,竟都是那rì他在蛛穴的铁箱之中收回来的东西。
仔细看了一圈,他却发现这些宝盒大多数都盛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药草,仅凭气味和模样判断,便均不是凡物。其中更有几个盒子被一些奇怪的纸符死死封着,任他废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无法打开。
一番折腾,便已过去了近半rì,虽然聂羽手里一直忙着查看这些宝贝,可他心神却一直没有离开门外盯梢的那几个侍卫。足足一个下午的功夫,这几人倒也不累,竟戳在院外半步未动。
直到rì近黄昏,院门外才再一次响起了脚步声,来人是崔副帅所派,来接他赴宴的。
聂羽心中犹豫了一二,心道既然他们对自己生起了疑心,不去倒也不好。
坐在席上,他只与二人寒暄了几句便面sè不快地默了声。崔之涣与骆先生心中打鼓,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派人监视,才引得他如此不快。可这两个攻于心计、位高权重之人,又怎能体会到“聂仙长”的心中所想。
聂羽打量着席上的满桌珍馐,汤头菜品无一不是他生平仅见,生在山镇的他何时见过这等美味佳肴。虽已辟谷许久,可这纷杂的香味如洪水般涌入口鼻,却比蛛妖的幻术还让人心神荡漾。
可聂羽此时的身份是醉乌山仙长,名门道脉,仙风出尘,又怎能为这凡间酒肉所动。此时的他不得不装出一副清高傲然的样子,暗下却直冒口水,暗骂做仙长竟然是这么憋屈的事情。以辟谷为由,他最终也只饮了几杯清酒。
散席回去小院的路上,他一面悻悻地数落着自己没出息,一面又大为后悔。方才若能每样都吃上一口,倒也不枉自己装了一回仙长。
身后四个银甲侍卫依旧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左右,生怕他长了翅膀飞走一般。几人自然不知道这仙长心中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仙长怎么吃了顿大宴竟好像吃了亏似的,一路上都是气哼哼的。
夜sè渐浓,整个军机司内也都掌起了灯火。四个侍卫依旧十分规矩地分列左右,站在了院门外,而聂羽则快行了几步,回到了白rì那间小屋中。
才掩上了屋门,他忽地抬起了头来,蹙着眉关死死盯着上方。下一刻,门楣下的缝隙中徐徐传出一阵极细微的响动,循着声响,一只小小的黑虫慢慢爬了出来。
聂羽眼中划过一丝异sè,这黑虫与他在刀马营时遇到的那只竟是一模一样。但与前次不同的是,这黑虫钻进来的瞬间,似乎意识到了聂羽已经发现了自己,竟转身又钻了出去。
聂羽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念头,旋即将刚掩上的门轻轻推开。目光往院门口那几人的方向扫去,将身后房门蹑手一关,整个人竟如鸟雀般拔地而起,跃上了身后的屋顶。心念一扫,冲着夜空中一个若隐若现的黑点无声无息地疾了出去。
双足隐隐运起风步诀,聂羽白sè的身形在夜sè中仿如鬼魅。每个闪身便是两三丈远,紧跟着被自己心念牢牢锁住的那只黑虫身后。
周围灯辉越来越暗,聂羽似是追到了一大片废弃的民宅之中。扫视四下的功夫,那黑虫细微的法力波动竟忽地消失了。暗淡的月光下,聂羽散开心神,在周身十余丈找了又找,却没有发现那黑虫半点踪迹。
正在他心生疑惑时,不远处一道黑影蓦然跃起,势如雷霆般朝着自己的方向袭了过来,转瞬便已气势汹汹地近到他身前。聂羽只觉周身一紧,整个人竟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缚住了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红刹!”聂羽情急,当即大喝一声。
黑影并不知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并没有半点收手的意思。
怎料一掌刚要拍下,眼前这白衣少年身前,却凭空出现一条六丈多长的赤环巨蟒。双目如灯,血口如盆,偌大一条巨尾凌空横扫,就要击在自己腰间。
黑影反应极快,竟于空中强行拧转了身子,一掌击在红刹的巨尾上。两力相碰,黑影身形只是退了数尺,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反观红刹,双目之间居然是一副极其痛苦的神sè,方才一击,竟将他尾骨生生震断了。
聂羽只觉身上锁着的那道气息稍有松懈,浑身的星力当即狂涌而出,反身将神仙锏擎在了手中,而另一只手则死死攥着师父所赐的剑符,双目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黑影,闪身出现在红刹身边。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聂羽瞟了一眼红刹身上的伤,声音中带着关切说道。
“主子莫要多说,这人修为颇高,若留手我们主仆的xìng命恐要送在他手上。”红刹此时显然忍着剧痛,声音沙哑地打断了聂羽的话。
“我知道了。”聂羽沉声应了一句,翻掌就要将手中的剑符祭出。
“慢着!”
随着黑影口中传来的低喝,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自他周身散发而出,压在了聂羽和红刹的身上。
“我不知你从何处收了这只妖奴,但看你身上的星力波动,倒也不像是蛊道虫宗的修士,为何要在萌关之中散布灵蛊?”黑影并没有再对他们主仆出手,反倒沉声莫明其妙地问起了话来。
聂羽只觉浑身上下犹如被千钧重的沙石掩埋了一般,丝毫不得动弹。看着红刹的伤势,气急败坏地嚷嚷道:“我还想问问你呢,三番两次放出这黑sè小虫来监视于我,到底想干什么?既然这么厉害,要杀便杀,哪儿这么多废话。”
聂羽此时才看清了面前这人的装扮,浑身上下一身夜行黑衣不说,竟连脑袋也用黑布扎了又扎,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来。
黑影听到聂羽反问,蓦然愣在了原地,默了许久才缓声说道:“既然是误会,此事倒要怪我鲁莽了。小友,你那妖奴的伤势不重,将这丹药服了,过些rì子就该就没事了,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黑影随手抛出一瓶丹药,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他这一去,主仆二人身上的巨压当即消失不见。
聂羽反手将飞来的药瓶抓在了手中,既惊又疑地打量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长吁了一口气,暗道一句。
“方才差点就将小命送了出去,谁还要跟你后会有期……”
………【第五十四章 故友相邀】………
聂羽看过了红刹的伤势,自宝符中取了些跌打药物给他服了,才愧意难当地将他送回到血界之中。而后他仔细搜索了四下,确定再无任何动静,才提着步子往军机司的来路疾行而去。
运着星力,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便回到了军机司的府衙之外。
月sè渐明,府衙内灯火熠熠,他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处无人守卫的高墙,避着夜巡守卫的耳目,七转八转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落。
院外那四个侍卫此时依旧如木桩般守在门口,聂羽身形闪动,下一刻已进到屋中。
回想着刚才遇到的黑衣人的手段,聂羽忽地打了个寒战,可笑自己白rì还在刀马营中扬威耀武,晚间却在关城之中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瘪,也不知道这黑衣人修为比自己高上多少,竟然只凭气息就能将自己制住。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奇怪,不知为何,竟隐隐有种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人的感觉。
聂羽越想越气,看着门外的几个侍卫,暗骂一句:“哼,想看,就让你们看个够!”
他随手将门侧的两扇木窗支了起来,看着窗外隐隐照入屋中的月sè,气鼓鼓地盘膝坐在了蒲团上,两眼一闭吐纳了起来。
一小会儿的功夫,连带他所住的小屋在内,整个院落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赤红sè星芒。无数点点红芒凭空出现,又划出道道赤sè残影直接坠入屋中。
门外四个侍卫此时如同置身于一片红sè汪洋之中,不知所措地看着彼此。他们何时见过这等异象,晌午骆先生吩咐几人前来时,也只说让盯好屋中这仙长的去向。
其中一个侍卫大着胆子往院中走了几步,循着窗缝看向屋中,却发现屋中的仙长此时如同沐火浴焰一般,被团团赤红光芒围绕着,当即吓得咽了一口吐沫,退出了门外。
感受着静脉内如流翻滚的星力,聂羽两手将周身的红芒陡然一敛,向两臂注去。紧接着,他双手飞快地连掐了五六道手诀,于身前一合一分,竟在两掌上凝出了两朵赤红sè的莲花来。
虽然他现在已经能够勉强施展化莲诀,但这莲花的形貌却与道乞师父当时授法时的那朵白莲相差甚远。相较师父白莲的栩栩如生,他掌上这两朵红莲无论花瓣还是花蕊,都是一副涨缩不定,堪堪成型的模样。
打量着掌上的两朵红莲,聂羽额头上竟隐隐渗出了许多汗滴,一副十分吃力的样子。
这莲花与白rì他做给崔之涣与骆先生二人的那朵赤莲看去极其相似,但其中蕴含威能却是天地之别。
白rì他演示给二人所看的,只不过是寻常的星力化形之法,只需用心念将法力塑成所拟之物的形态便可。而此时他帐中的两朵红莲,其中却压缩了千百倍于这红莲大小的法力,仅是维系这粗略的莲形,他就已经十分吃力了。
红莲涨缩之间,自聂羽屋中传出的红芒也闪烁不定地照在院中。见着院中这般明暗交替,门外的侍卫怎知其中发生何事,只能硬着头皮杵在院门之外。直到后半夜,又有四个守卫前来换岗,院前的四人才如释重负般撒腿而去。
新来这四人见到院中这般异象,又怎敢过问,权当是屋中仙长修炼道法,随即冷汗直冒地守在了院外。
第二rì,直到天sè大亮,折腾了一晚的聂羽才神清气爽地从小屋中走了出来,看着院门外双眼晦涩的四个银甲侍卫,心中暗暗发笑。
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感觉着体内充盈的法力,聂羽轻快地走到几个侍卫身边,轻笑道:“我需去一趟城南的济堂,几位是否要同行?”
为首那人干咳了一声,哑着声音躬身回道:“我等奉命长随仙长左右,自然与您同去。”
见他如此,聂羽并没有回话,长袖一甩便飘然往院外走去,几个侍卫则忙不迭地跟在了左右。
此时街上倒也三三两两有了些行人,可无论是路上行人还是巡城的将士,见到聂羽和他身后跟随的四个银甲侍卫竟都是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
聂羽心有疑惑,本想问问身后这几个侍卫,转头看着他们面sè肃然的样子,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一行人才来到了城南济堂。可聂羽却发现济堂偌大的院子里,除了十余个养病的伤兵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哪儿还有青柳镇乡亲们的半点影子。
向堂中几人询问后他才知晓,就在昨rì晌午过后,济堂中突然来了许多兵士,有说有笑地将济堂中的老小们接了出去,至于去了何处,他们也不清楚。
聂羽暗道,昨rì自己才将本叔等众人的消息告诉乔校尉,想必是他将众人接了出去。有他照顾,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回去吧。”
虽然知道众人无事,可他本想再见见乡亲们,大老远地跑来却扑了个空,心中自然不痛快,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便自顾自地往来路快步而去。
有四个银甲侍卫相随,聂羽一路无阻地回到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