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瞰茫茫醉乌,苍巅秀谷仙风起。
扬济济道脉,五峰十院法华传。
两匾分悬左右,字字苍劲,笔笔藏锋,一派出尘之意,十分好看。
他此时看得入迷,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从他随着陆师兄落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这白石广场上千余人目光的焦点。
“不会错,那身道服是醉剑峰织云院的道袍,想必是哪位前辈来外院办事吧……”
“唉,御灵为骑,我何时能修到如此境界也就知足了。”
“只要能进了宗门,有师父指点修成月基还不是迟早的事么,急什么?”
“哼,入门?说的轻松,参加早课的这些弟子能在道比中拿到名次的有几个,还不是要被那些世家传人和记名弟子骑在头上。”
“放屁!他们也都是寻常之人而已,又不比你多长个犄角!世家又怎么样,你怎么不说宗内那些修为惊天的散修前辈。”
“你看殿前那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么一说,他不像是宗门内的前辈,倒像是个记名弟子了。”
“别胡说,哪儿这么容易就被宗门中的那些前辈点做记名弟子,这人没准是跟织云院的哪位前辈有些渊源,才被送到外院来的……”
“没见识……那身道袍是宗内之人才能穿的。那些世家子弟虽然放肆,又哪儿敢再外院穿着宗门内的法袍行走。”
“对对,去年道比头名的那个聂景不就是织云院的记名弟子么?”
“嘘……你小子不想在山上待了?他现在与汪门主可是师兄弟相称,按辈分算起都够当你师叔祖了……”
场下众人见聂羽是御兽而来,又是这番装扮,当即私自议论了起来。年龄略小一些的修士,心中自然是羡慕不已,年纪略长的则叹息的叹息,摇头的摇头。
与此同时,大殿中的汪姓道人正一面听着陆熙说话,一面缓缓地点着头。
“汪师弟,如此我就先将他交给你了。你虽是外院之主,但也不必过分照顾于他,顺其自然便可。”陆熙面sè淡然,将莫凌渊之前交代之事一一转告给了白皙道人,只是并未提及聂羽已被她收作了记名弟子。
“既然是陆师兄交代的事,我自当尽心。师兄放心,院中那些世家子弟倒还不敢在我眼皮底下造次。”白皙道人笑意渐浓地说道。
下一刻,陆熙便在白皙道人的恭送下出了大殿,嘱咐了聂羽几句,遂即召出逐熙,乘风而去,大殿门前就只剩了下汪姓道人和聂羽二人。
“拜见汪门主!”聂羽见白皙道人走来,当即躬身拜道。
“若依陆师兄所言,你道比胜出后就会拜在他的门下,我却也算是你师叔一辈。但你此时既然身在外院之中,就还要遵循外院的规矩。”白皙道人笑容一缓,接着说道:“稍后院中执教长老会过来接你,就在此处静待一会儿吧。”
聂羽心中纳闷,自己明明是陆师兄的记名师弟,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变作他的弟子了。
想来想去,他忽地想起昨晚凌渊师父的话,按凌渊师父的意思,他在外院需锋藏不露,既不能风头太尽招人妒忌,也不能太过庸碌辱没了织云院的名头。如此说来,此事倒兴许是陆师兄故意而为。
不一会儿,自殿中便走来了一位面sè和善的瘦高道人,塌腮薄唇,剑眉入鬓,一袭黑袍与汪姓道人无二。方一照面,便笑着冲汪姓道人说道:“方才接到汪师兄传音,院中几位师兄弟都在潜修,我就自己过来了。”
“李师弟,他就是我说的那名弟子,你先将他带下去吧。”汪姓道人说罢,便一个盘膝,坐回了大殿前的蒲团上。
李姓道人含笑看了聂羽一眼,轻声道:“先跟我来吧。”
说罢,便携着聂羽走入了大殿,遂即广场上交头接耳的弟子们也安静了下来。
随着李姓道人走出大殿后门,聂羽眼前忽地一亮。与早间凌空俯瞰不同,身处此地再看周围的建筑又是另一番摸样。阁宇楼台均是依着山势起伏徐徐而立,雕梁画柱,古朴不凡,连绵数百处林立栉比,颇有几分道家风范。
走着走着,青年的脚步忽地慢了下来,缓声问道:“你叫聂羽是吧,我观你资质虽是不错,法力也算得上jīng纯,但……心中着实好奇,到底你们是因何机缘,被织云院的陆师兄看中选作记名弟子的?”
见聂羽默不作声,青年兀自摇了摇头:“也罢,倒是我起了猎奇之心,不该!不该!”
大约走了一刻功夫,二人才来到一处院落前。李长老足下一顿,袖中蓦地闪起道乌芒,遂即手中凭空多了一块黑漆漆的木牌子。
“既是由陆师兄亲自带来的,想必能够读懂念丝之力了吧?”
聂羽在记忆中努力搜寻了片刻,突然想起了道乞师父传予他四式星法的那夜,将四种星法化作银丝打入他神庭时的场景,当即点了点头。
李姓道人微微一笑道:“如此就方便多了,这块乌木牌上已被我附了念丝,其中所载乃是外院前阁的地图,你平rì所需的修行之处已尽数记载其中。”言罢,李长老缓步走进了院子,聂羽遂即跟了进去。
院子并不大,盖着仈jiǔ间分门而筑的小屋,隐隐围作一个半圆。
道人见他跟了进来,大步流星地走到一间小屋门前,手中乌光闪动,漆黑木牌当即shè出一缕黑芒,击到了房门上。黑芒触到房门的瞬间,木门便自行打开了。
“院中弟子休息之处均有禁制存在,方才的院门和房门均需木牌解禁。只要注入些许法力,木牌便会自行解开禁制,此物你须随身保管。”李长老含笑一瞟,目光当即落在聂羽手上的那枚青玉戒指上,而木牌则倏地隔空落在聂羽手中。
聂羽心中暗道,这外院中竟还有这等待遇,当即面露喜sè,向李长老作揖为谢。
“这房中有一套黑袍,乃是外院的道服,虽不及你身上这套衣着,但平rì做换洗之用倒也不差。”李长老看了看聂羽身上的白sè法袍,缓缓说道。
“黑袍?”聂羽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轻声问道:“李长老,之前广场上打坐的那些灰袍之人难道不是外院弟子?”
“此事稍后再说。”李长老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我观你经脉丹田,想必淬炼之法并不得当。方才师兄交代,让我教你些门内淬炼丹田的法门,余下几rì你就先随我回法言堂暂住一二吧。”
………【第十七章 五峰十三院】………
走了好一阵,聂羽才随着李姓道人来到一处古朴的大殿前,殿门之上,“法言堂”三子悬挂正中。此处较广场前那大殿虽然小上不少,却也散发出阵阵庄重威严之气。
就在二人要进殿时,门内忽然掠出了一股黑风,擦着聂羽身边刮了过去,不过呼吸的功夫便消失了。聂羽只觉风里有道黑sè身影,却连是人是鬼都没看清。
“徐长老去的这么急,不知又哪个不长眼的弟子惹下了事端……”李长老苦笑一声,对聂羽说道:“虽然你是宗内的记名弟子,长老们也多多少少会照顾你一二,但在外院行事务必要有分寸。这位徐师兄为人刚正耿直,你若是犯在他的手里,就是陆师兄亲自来求情,他也不会讲半点情面。”
方才黑风掠过时,聂羽直感脊背发凉,这种人他躲着走尚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招惹,当即冲着李长老连连点头。
二人绕过三四处门廊,旋即来到一处较小的法堂,此地虽然摆设十分简单,但屋内的淡淡烟香和散落的缎面蒲团却给这屋内平添了不少清幽之意。
李长老席地坐下,默默打量了聂羽好一会儿才缓缓开了口。
“按照外院的规矩,本该由授业弟子为你讲道,但如今距离道比仅剩月余,你又是陆师兄亲自送上山来的记名弟子,我就越俎代庖一次。”说罢,他沉吟了片刻,接着问道:“外院的一些基本情形,陆师兄可曾对你讲过?”
“聂羽昨rì才正式入山,并不知晓……”聂羽犹豫了片刻,低声回道。
“汪师兄倒是给我找了份好差事。”李长老笑叹一声,正襟说道:“唉,这几位师兄倒都是急xìng子,如此我便从这外院开始给你们讲起。”
“醉乌外院每三年大开山门之时纳弟子三千,取天干五支,分作五组,每组各取六百人。入院后再由定星石考量法力,按照法力深厚程度分作上中下三阶,每阶二百人。”
“各组各阶弟子分别经由十二位管课弟子传授道法,督导修炼。每半年经由定星石重新考量法力进境后,再行调整划阶。十二名授业弟子由包括我在内的四位执事长老管辖,而你之前见到的那位汪姓师兄则是外院院主。”
李长老说到此处顿了顿声,见他并没有什么疑问,点了点头接着道:“道比之前,经由院中考核选定每组三十人,共计两百人参加道比,头三十名拜入宗内。除了这三十人外,其余弟子将潜修留在外院潜修,等待下一届的道比。当然,三年之期内,也有不少自觉无望的弟子会自行下山。”
聂羽听李长老所述与凌渊师父告诉自己的情况大致相同,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问道:“李长老,定星石是什么东西?”
“定星石乃是院中衡量弟子法力深厚程度的法器,你既然是陆师兄的弟子,星石就不必测了。方才给你安排的是甲组上阶,今天过后,你就是甲组上阶的弟子了。”说完,李姓道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聂羽。
“李长老,聂羽有一事不明……如您所说,既然五组各分了上中下阶,道比每组只有三十个名额,那些中阶和下阶弟子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李长老两腮一塌,开口笑道:“这上中下阶仅是凭着法力深厚所分,修士之间的比斗,功法、宝物、心xìng、经验皆能左右胜负,又怎是法力深厚几分所能决定的。往届道比中,脱颖而出的中阶低阶弟子更是比比皆是。”
见到聂羽眉头舒展的样子,李长老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沉吟了片刻,声音一扬道:“至于这醉乌道门,自御霄老祖初开道统立派醉乌山,至今经历了四百余载,才衍出五峰十三院这般纵贯数千里的繁华来。”
“山门五峰,分名烈剑峰、易剑峰、幻剑峰、拓剑峰和醉剑峰。五峰之上,由于功法专jīng各异,道心亦有所不同,又分立着十座各有千秋的道院。分别是醉剑峰的织云院、香酩院;烈剑峰的沉苍院、破道院;易剑峰的上清院、上华院和上夕院;拓剑峰上的韶文院、百草院以及幻剑峰的千机院。”
“除此主修道法的十院之外,另立三院分管宗门大小事宜。掌管门内祭司与宗礼的祈仙院,处理宗门刑法惩戒以及南泽州内大小俗务的广执院,再加上宗内负责一切功法典籍和传经布道的宣法院,便是醉乌山五峰十三院的全部了。”
李长老话语中透着兴奋之意,说到此处顿声看了看聂羽,问道:“这五峰十三院可记住了?”
虽然聂羽听得一头雾水,可这些名字倒是记住了十之仈jiǔ,默默点了点头。
“好,那就让我先看看你体内的修为进境了!”李长老话音意yín,掌上当即闪起一道乌光,便有一条漆黑如墨的念丝钻入了聂羽小腹之中。
“丹田内法力虽然jī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