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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夏看着好奇,上前两步便将木盒拿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地掀开了盖子。
“这……这是?”看着手里的盒子,他眼睛瞪得溜儿圆,失声问道。
聂羽目光往盒中一扫,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仈jiǔ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淡黄sè小果,表面皱皱巴巴,没有一点光泽。
“这是五味果?徐老头这家伙从哪儿弄来这么多五味果?”子冬方一看到盒中的果子,竟失声叫了出来。
“他要这么多五味果来干什么用?按说照他的修为,就是把百月湖边上的果树都吃了,也不会有半点长进了吧?”子夏满脸疑惑地言道。
就在子夏打开盒子的瞬间,站在桌上的百灵貂忽地撒起了欢儿来,似乎它大老远带着几人来此,就是为了这盒中的东西一样。
“看样子这小家伙儿就是为了这东西,才带我们几个来这的……听你们俩的意思,这些不起眼的果子就是你们口中的五味果了?”聂羽疑声问道。
“对对……”子冬和子夏二人看着果子,连咽口水地应了声。
“怎么?这东西吃了对修为很有益处?”聂羽不解。
“嗯!五味果只对月基未成之人才管用,徐老头都已是筑轮期的修为了,拿这东西来干什么用……”子夏默然摇了摇头道。
“不管了!不管了!既然被咱们看到,哪儿有不吃的道理?这东西在宗内可是好吃得出了名的!”子冬咂了咂嘴,从子夏手中接过了木盒,一股脑地将盒中的小果都倒在掌中。
“这干巴巴的果子好吃?”聂羽先还没有在意,可听到子冬的后半句话时两眼神情却忽地一变。
“对啊,聂哥哥!这五味果可是宗内的宝贝,要不是管得严,百月湖边那些果树想必也都被人砍去泡茶了。”子夏说着,将小手伸到聂羽身前,嘿嘿一笑道:“不信你闻闻!”
聂羽遂即伸掌将子夏手里的果子接了过来,刚放在鼻尖,便觉一股说不出的香气蓦然涌入口鼻之中,登时整个人都畅快非凡。
暗叹着此物神奇,正当他再度闭目深吸时,一股暴戾无比的气息蓦然从阁楼之外爆发而起,耳际当即传来了一声震怒异常的大喝:“何人擅入修身堂!”
“咕咚!”
聂羽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又看了看眼前口水直冒的子冬和子夏,登时怔在了原地。
………【第二十九章 炼化】………
被方才这声大喝吓得手腕一抖,聂羽顺势便将掌中的小果塞进了嘴里。随着喉中阵阵清凉之意传来,他手中哪儿还有半点五味果的影子。
子冬子夏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圈红红地连咽唾沫,险些当场哭出声来,一副“聂哥哥,你怎么可以独吞”的样子。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窗外蓦然闪入两道黑sè身影,不过呼吸的功夫便站在了他们面前,其中一个黑袍白发,正是外院的徐长老,而站在他身旁的黑袍修士,居然是几rì不见的贺夕。
“子青、子夏、聂羽,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
徐长老面露讶sè地问道,忽地想起了什么般猛然往身后的桌上看去,却发现除了两只瑟瑟发抖的百灵貂外,木盒已不见了踪影,当即面sè变了数变喝道:“谁允许你们擅入修身堂的!?”
“我……我是来找我的貂儿的!”子夏目光闪烁地喊道。
“胡说!”徐长老愠怒异常的大喝一句,反手一拍桌案道:“这桌上的木盒呢!”
“在……在这……”子夏做出一副无辜异常的表情,将手中空荡荡的木盒递到了徐长老面前。
看到木盒中空空如也的样子,徐长老身旁的贺夕当即失声喝道:“空的!?”
“你住口!”徐长老一把将贺夕甩到了身后,脸sè发青地沉声道:“子冬、子夏,这盒中的东西呢?”
听闻此言,聂羽心中当即一沉。之前青家两兄弟曾提起过,他们二人苦求多时也仅从师父那得来了七枚灵果。刚才自己一吞便是九颗五味果,要是被眼前这徐长老知晓了,还不得把自己于修身堂中关上一年半载的?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自首的时候,子冬忽地上前一步,咬着嘴唇皱眉道:“徐老头,你藏了这么些好东西,也不让告诉我们。盒子里那几个果子,还够我和弟弟塞牙缝的呢!”
“对对!还不够我们俩塞牙缝的呢!”子夏见哥哥这么说,怨恨地瞟了聂羽一眼,几乎带着哭腔附和着子冬:“弄得聂哥哥都没吃上!”
“你们!?”
徐长老面sè铁青,翻手一掌拍在身边的桌案上,四尺见方的木案轰然碎成片片飞屑,惊得两只小貂上蹿下跳,分别蹦回到子冬子夏的怀中。
“徐老头!你逞什么凶?伤到了我的貂儿,我让师父把你变成小貂rì夜陪着我!”子冬也没有想到徐长老会气成这样,当即颤着声音威胁道。
徐长老暴怒不已地看着两人,掌上分明已运起了莫大神通,却又强压着怒火散去了法力,冷眼看向聂羽道:“聂羽!你虽然是记名弟子,可陆师兄当rì送你来外院时,难道没有交代过有些事做得,有些事做不得么?”
许是因为方才五味果的缘故,聂羽浑身的星力都已被一股清凉不已的气息搅动了起来,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拭了拭额上流下的汗水,他强忍着腹中的剧痛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师父曾交代过,弟子不该擅入修身堂,已知错了。”
“聂师弟也真该好好掂量掂量,几rì不见我原想你是在何处苦修,却怎么与两个小师叔厮混在了一起?”贺夕愤愤地瞪了子夏和子冬一眼,yīn阳怪气地说道。
“哼!今天的事情万不能就此算了,待我禀明汪师兄再行惩处!”徐长老两唇已化作一片青紫sè,微抖着说道:“你们两个今天就在我留在修身堂,道比之前半步也不许准离开!至于你,先回住处,随时听候院中处罚!”
“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修身堂,我倒还真住不惯了呢!”子冬一努嘴,抱着小貂转身便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对对,修身堂就修身堂!”子夏在屋内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椅子了,旋即站到了子冬身边。
“师门不幸,不知陆师兄知道此事当作何反应……”徐长老脸sè铁黑,目中寒光犹如刀锋般冲着聂羽骂道:“还杵在这干嘛?你若想与他二人为伴,我修身堂中也不少你这一间屋子!”
此时的聂羽浑身忽冷忽热,两耳嗡嗡作响,看着徐长老面露厉sè地跟他说着些什么,却连半个字也没有听清。正当他昏昏yù坠的时候,神厅内再一次响起了子冬的传音。
“聂哥哥,你还不赶紧走?”“
这声音犹如醍醐灌顶般,当即让他清醒了不少,遂即脑中又传来了子冬的传音。
“徐老头不敢把我们两个怎么样,刚才你一口气吃了那么多五味果,赶快去密洞里去吧!若是不抓紧时间将药力炼化,脏腑经脉就该被灵力反噬了!”
聂羽心中虽然满是愧意,但此刻面上却犹如痉挛一般,已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了。他勉强撑着身子,躬身向徐长老拜了一拜,遂即退出了阁楼。
从修身堂中出来,他强忍着腹内的剧痛,将头上的青蚕木簪拽了下来。没有了发簪的限制,他身上的法力当即畅快了几分。强行压制着体内沸腾的法力,他蓦然运起风步诀闪身钻入了老林,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独自回到了石洞前。
随着聂羽踉踉跄跄地摔入石洞,他身后蓦然现出一条身长七丈有余的花斑紫蟒。正是他秉着神庭中最后的一丝清明,从血界中唤出来的紫罗。紫罗惊恐不已地看着翻滚在地的主子,偌大的身形忽地化作青年模样,一敛紫袍凑到了聂羽身边。
“紫罗……帮我看着洞口,若是……若是有人来了知会就好,你自行返回血界里。”
聂羽脸sè惨白,两眸jīng光尽散,活似病入膏盲之人,在最后一字出口的瞬间,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见聂羽已失去了意识,紫罗谨慎地将他往密洞的深处挪了挪,遂即再次化为蟒身,巨大的身躯如同雕塑般盘踞在了主子身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洞口。
聂羽人虽然昏了过去,可神庭中却还勉强维系着一丝清明。
腹中的五味果此时已尽数化为股股清凉的灵液,随着血脉沁入他的周身经脉之中。之前吞服时他还不曾觉得这果子有何异处,可谁知其所化的灵液在进入经脉后却变得异常暴戾。
此刻他体内的灵液已化身为数十道冰凉异常的气息,如同根根雪白的丝线般在他五脏六腑和经脉之间肆意穿行着。这气息虽然与星力极为相似,却比星力驳杂许多。
也不知这数十道气息在他体内往复循环了多久,他才渐渐发现,自己体内的火属xìng法力似乎可以将气息内的相同力量引发出来。经过了十次,数十次的尝试,他的心念才勉强捕捉到了一根游离不定的白气。
他体内法力虽然jīng纯,可在与这股力道对抗的过程中却占不到一丝便宜。每每逼出白气中的一点点火属xìng灵力,他都要付出数倍的法力加以炼化。
这一过程十分缓慢,他用尽了浑身星力也不过炼化了区区一整条白气,并且仿佛耗费了数月的时间一般。虽然心念疲困,可他却惊喜的发现,从白气中淬炼而出的星力竟与他平rì吐纳所得的星力略有不同。
绛宫之中,这些灵力凝聚的星芒明显比他自己吐纳而来的要耀眼不少。
渐渐地,他的身体和心神也都适应了两股力道相互撕扯的感觉。随着体内的法力渐渐枯竭,他在炼化白气之余,也不断地开始从外界吐纳起了灵气。
石洞中,无数赤红星芒如同江河汇聚般向他的身体滚滚注入,而无数被他炼化后的废气,却化作滴滴晶莹剔透的汗水,从他神庭颅顶排出了体外。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洞中躺了多久,不断内窥的过程中,他狂喜地发现原本还有六七成氤氲的下丹田,竟在这些jīng纯灵力的不断洗炼下飞快地澄清起来。在他炼化到第十七道白气时,丹田与绛宫中就已一般澄清了。
就在聂羽昏睡后的第十三rì夜里,他正要开始炼化第十九道白气时,紧闭的双目前忽然照进了阵阵柔和的白华。随着白华入眼,他体内的所有法力在这一刻都蓦然停滞了下来。
紧接着,聂羽神庭中忽地响起了一个无比祥和的声音,彷如一只充满慈爱的大手抚摸着他一般,将他从十数rì的昏睡中轻声唤醒了过来。
“好徒儿,该醒醒了!”
………【第三十章 十有八九是废物】………
恍惚之中,聂羽费劲儿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将他唤醒之人正是他两月未见的道乞师父,只不他此刻并非乞丐打扮,反倒是一副青麻大氅,仙风道骨的样子。
“师父……我?”聂羽揉了揉眼睛,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道乞挡住了。
“傻小子……天就快亮了,我时间不多,咱们回血界里说!”道乞言罢,蓦然化身一道霞光,钻入了聂羽袖中。遂即,聂羽也跟着将心神沉入了手臂上的宝符里。
……
下一刻,师徒二人已坐在了黑sè妖塔的顶阁中。
“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