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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知道了,我让钱三出去打听打听,你别管了,赶紧回去换身衣服,看你身上……哪儿像个丫头?”
“额……”海棠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
钱三在某些方面确实小有能力,海柱让他出去打听北面有没有出事,他甚至都不知道阿爹让他去打听什么,却依然很快就带回了消息——北面有一家被满门抄斩了。事情的原由很简单,原来就在刚不久前,朝堂上太平道即将起义的消息,经由卢植的手,上达天听。汉灵帝刘宏知道后,大发雷霆,问罪一干大臣,然后有个倒霉的大臣请罪请的慢了些,就被汉灵帝迁怒,满门抄斩……
难怪大汉要完了,听到消息,海棠一个人坐在窗前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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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更晚了,还有一更,下午两点左右补上。
第五十章 风声鹤唳(二更求收藏)
一个大臣全家被满门抄斩,似乎只是一个开始的信号,很快,又接连有两三家因为私通黄巾,或是给予黄巾便利,被满门抄斩。一时之间,洛阳城风声鹤唳。四处都是抓捕黄巾,亦或黄巾同党的禁军。
百姓等闲不敢出门。
“开门,快开门……”一阵咚咚的甲胄声传来,不多时,海家的大门就被拍的咚咚山响,何山心惊胆战的上前开门,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被进来的全副武装的大块头禁军,伸手一拨,划拉到了一边。
“奉陛下之命,全城搜查黄巾贼党……”
后院,小草匆匆跑回来,“小姐,老爷让你快换身衣服,外面禁军搜查黄巾贼党,恐怕要搜到后宅来了。”
“搜查黄巾?挨家挨户的搜?”海棠讶然。阿爹不是已经拿到了京中跟黄巾联系的京官的名单吗?难道没有献上去?怎么还挨家挨户搜捕?
“是呢,这巷子里前面几家都已经搜过了,据说损失了不少金银摆设……”小草人小腿短,跑的太急,气有点喘不匀,好不容易一口气把话说完,就站在旁边大口喘气。
“我知道了”海棠想了想,挥挥手道,“你到隔壁去,通知阿叙一声,让他有所准备。”
“诶,奴婢这就去。”小草得了命令,‘蹬蹬蹬’的又往隔壁跑。
怕禁军冲进来,海棠迅速关上房门,换了身平常女孩子的夹袄襦裙,扫了一眼房里,收起比较扎眼的摆设,见没什么不妥,才从房里出来去了隔壁。
“你怎么起来了?”黄叙的背上、腿上都有伤,而且还不止一处,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躺着或是趴着的,海棠让小草过来,原是让他有点心理准备,没想到他竟然从床上起来坐到了院里。
“在院子里坐着,让他们进房里搜一搜,他们搜不到人也就走了,若是我在房里躺着,那就有的闹了。”没准还会借机搜刮点好处什么的。
“那倒也是。”海棠点头,禁军虽然是天子亲卫,在民间的名声却一点都不怎么样,盖因这些人贪婪的很,而且得了好处还不做好事儿。
“来了。”两人正说着话,禁军一行几十人,后面跟着一路赔小心的海柱,何山等人就这么蛮横的闯了进来。
“这位大人,这院子里,就他们三个孩子,没有其他人。你们看?”海家这宅子是新买的,东西也不多,因此这些人搜起来很快,不多时就搜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顺手寻摸到好东西,这拨人自打一进来,就都板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恩,你们去房里看看,这三人都是谁啊?”领头之人示意手下进房里搜查,他自己则带着两人到了海棠几人面前。
海棠三人无奈上前行礼。
“小女海棠,海柱之女,刘表刘景升义女,拜见大人。”
“小子黄叙,西园八校尉夏牟手下校尉黄忠之子。”
“奴婢小草拜见大人。”
“刘表?黄忠?”领头之人脸色微变,原以为这海家不过寻常百姓,所以他自打进来便没给过好脸色,没想到竟然有如此背景?先不说那黄忠位居校尉,比他的官职还高,就那刘表虽然现下只是白丁,然人家是刘氏宗亲,而且有点关系的都知道,这次卢植大人上奏的黄巾叛乱的证人证据,就是他发现呈上去的。现在皇上虽然还没有赐下赏赐,然等此事落定,那高官厚禄肯定是少不了的。
想到此,领头之人对海棠几人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原来小姐就是前段时间刘大人收的义女?失敬失敬。”
“大人客气了。”海棠淡定的点点头,摆出刘表,黄忠,也是她和黄叙看不过这些人那一脸嚣张的样子,没想到还真管用的很。
“大人搜查完了,没人,不过……”刚巧进屋搜查的人出来,领头之人使了个颜色,几人便压下了要说的话,站到了头领的身后。
“海小姐,黄公子,在下职责所在,若有得罪,还请二位赎罪,在下跟黄公子阿爹黄大人也算是同僚,平日里还一起喝酒,改日再请黄大人代为赔罪。告辞……”
禁军离开,海棠诸人俱都轻呼了一口气。
“好了,没事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海柱心下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众人都散了。
“棠儿,洛阳最近越来越乱了,要不然,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宛城吧?”出来这么久了,海柱也想家了,当然另一方面是他担心宛城也会出事。
“阿爹,天下要大乱了。”海棠没有回答海柱的话,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阿爹有没有想过去参军,搏个前程?”
“棠儿希望阿爹去?”海柱想了想问。
“没有”海棠摇头。一将功成万骨枯,前程又岂是那么好博的,一个不注意就是血洒沙场。
“那,不想。”海柱也摇头,“如果是你阿爷还在,有他看着,也许阿爹会出去闯闯,可是现在,阿爹是一家之主,阿爹只想守着你们,好好过日子,将你们抚养成人。若是你大哥愿意,阿爹倒是同意让他出去闯闯。”
“恩,明白了。”海棠了然的点头,“那我们等这边事儿定了就回去。”
“叙小子,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海柱问旁边的黄叙。
“不了,叔,我打算等我伤好了,就去从军。”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也好。”海柱点头。
再说,禁军们出了海家。
“头,你刚刚怎么不让兄弟们说话,不是说好了吗?最后敲点银钱?”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家?刚那小姑娘就是刘表刘景升前几天刚认下的义女。”
“刘表刘景升?”
“不错,刘表刘景升那是汉室宗亲,而且他本人又能力不凡,跟何大将军,袁家,杨家都有渊源,不过是缺个机会,如今机会来人,那人一定会一飞冲天,我们又何必因为一点好处,得罪了他的义女?”
“明白。”众人点头,而后默默离开。
第五十一章 所谓九族(求收藏)
之后的洛阳越发草木皆兵,每日里大街上都有很多禁军来来回回的巡逻。钱三出去了几次回来报告说,街上现在基本没什么人,各家各户都大门紧闭,非必要不出门。
不过,很快,刘表就带来了最新消息——张角的首席大弟子,黄巾大方首领马元义被他们顺藤摸瓜抓住了,同时他们还从马元义身边的人口中得到了京中内应的详细名册,其中官员甚多,甚至包括十常侍之二的中常侍封谞和徐奉。
“这下,十常侍张让,赵忠他们应该会夹起尾巴做人了吧?”听说十常侍也牵涉其中,海棠幸灾乐祸的抚掌。没办法,十常侍乱政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就连刚到洛阳没多久的海棠都被感染了。
“恩,会消停上一段时间。”刘表微笑点头。虽然这次不能将十常侍连根拔起,却也让他们折损了不少羽翼,这对他的名声非常有利。
“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他们?”事关谋反,就算张让,赵忠等人往日里再得宠,再得刘宏信任,这时候恐怕多少也得给全天下一个说法吧?
“马元义五马分尸,跟随马元义一起的众黄巾尽皆处死,封谞、徐奉等灭九族……至于张让,赵忠……哼,算他们狡猾,竟然叫他们逃过去了。”
“额。那洛阳城岂不要血流成河?”海棠倒吸一口凉气,“还有那灭九族也太狠了,难道就不能少杀些人?”
“你想太多了”刘表好笑的摇头,“所谓的九族,并非我们从前所理解的一切相关之人,而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是指姑之子(姑姑的子女)、姊妹之子(外甥)、女儿之子(外孙)、自己的同族(父母、兄弟、姐妹、儿女);母族三是指母之父(外祖父)、母之母(外祖母)、从母子(娘舅);妻族二是指岳父、岳母。
也就是说,其实只是至亲,当然,至亲也不算少了,不过,灭九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谋反是大罪,只有狠杀,手段残酷,才能震慑住人,要不然,谁都起来谋反,岂不天下大乱了?”
“可是那也杀的太多了?”海棠撇嘴。好吧,她也就说说而已,她一个小丫头,这种事情,哪容得她置咄?不过知道灭九族,不是把相关的人都杀了,海棠的心里还是好受了一些。
“你还太小了,不懂。”摸摸海棠的脑袋,刘表接着道,“马元义一旦被处死,为了达到震慑的目的,皇上一定会命人大肆传播,务必使这件事震动天下。原本,皇上这种想法是对的,只是他不清楚黄巾的规模……这样一来,远在冀州的张角一定会很快得到消息,到时候他一定会跟历史上一样,提前发动黄巾起义,届时天下大乱……”
“那阿爹打算如何做?”
“皇上对阿爹的赏赐应该很快就会下来(刘表没有把海棠和黄叙说出来,并非贪功,而是在保护二人),阿爹打算借着‘衣锦还乡’,回山阳郡,等到黄巾之乱一起,再伺机行事。”
“恩”海棠点头。“过段时间,我也打算跟阿爹回宛城。”
“宛城?不行,太危险了,你就跟你义母呆在洛阳。”历史上这个时候,张曼成应该正在南阳,得知马元义被五马分尸后,就在南阳起兵了。后来更是杀死太守褚贡,占了宛城。历史上宛城被张曼成占了几个月,一直到六月,新任南阳郡长秦颉反攻,杀死张曼成才又夺回宛城。这个时候,海棠回去,太不明智了。
“阿爹,我必须回去。”海棠摇头,“家里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跟阿娘,二叔二婶他们,你放心吧,动身来洛阳前,我就已经让大哥在家里挖了地窖,存了粮食,应该没事儿。实在不行,我还在城外,准备了一处住处,那里很隐蔽很安全。阿爹,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相信我。”
海棠知道,刘表让自己留下是担心自己,可是既然来到这汉末,成了海家的女儿,她就有责任照顾好海家,照顾好弟妹跟阿娘,而且,她早已经把他们当做真正的家人了,如何能放弃?
“那好吧”想到陈氏和刘琦,刘表虽然不太情愿还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叙小子也跟你一起回去吗?”如果黄叙也跟着一起回去,还能照顾一下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