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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工资了!”门口,韩瑜爽朗地笑道。
弈天破涕为笑,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在楼底下马路对面的小吃店里各自点了一份饭菜,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等候的时候,韩瑜张望了一下四周,见除了一名店员外再无他人,便掏出一沓粉红色的钞票拿在手里晃了晃。
“这里一共一千五,省吃俭用一点就到月底了。”却在这一瞬间,韩瑜只觉眼前一晃,手里的钞票便不见了踪影,两人一怔,以为遭遇了抢劫,醒过神来之时却发现从背后走出来一人,正是房东陆秋。与早上弈天在楼道里遇见时不同的是,此刻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深色毛衣。不用说,韩瑜一个月的工资不用此刻正是握在她的手里。
“上个月、这个月房租,一共一千四,你们怎么的也该交了吧?”陆秋边冷着眼说着,边用涂着红色指甲油夹住嘴角的烟,吞云吐雾。
“但……但这里是一千五啊!”韩瑜顿时急的面红耳赤,但无奈女子的突然举动,硬是说不出话来。
“哦,多了是吧,那找你一百。”说着,陆秋两只手分别握住钞票的两端,用几根纤细雪白的手指娴熟地清点了一番后,抽出其中一张在韩瑜的面颊上蹭了蹭,再放到了他手里。
“……哪有你这样的啊!”见状,韩瑜和弈天两个初出社会的小青年便只知目瞪口呆,更加无言以对。
却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两份鸡腿饭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放在弈天和韩瑜面前。两人望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吞了吞口水,不约而同地望向韩瑜手里握着的那张孤零零的百元大钞。
“老板,再加一份炖乌鸡汤!”这时,陆秋抬手往背后一招,只听身后刚刚走开的店员满心欢喜地应了一声,“诶!”
陆秋在弈天旁边坐了下来,抽了一口烟,望着眼前这两个看着餐桌上香喷喷的鸡腿两眼放光、却无奈囊中羞涩不知如何是好的男子一眼,不禁娇笑一声,继而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端起服务员刚送来的一蛊乌鸡汤,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只见她晶莹的嘴唇微微一动,拧眉慎道:
“好拉!这顿,我请!”
两人相视一笑,便立马抓起筷子大快朵颐,陆秋不经意地撇了撇嘴。
回来的路上,途径一处露天书摊,两人便驻足下来。选书的功夫,韩瑜用肩膀撞了撞弈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唉,你说,为什么房东老对你眉来眼去的?这会还请咱们吃饭?”
“没有吧……陆姐其实还是一个挺不错的人,我们不要误会她。”弈天看了韩瑜一眼,继续翻动着手里的书。
“别陆姐陆姐的,以后你们俩的关系怎么发展还不知道呢……”韩瑜抱怨了一句,继而盯着看着弈天手里的小说,“这就好比你手里小说主人公与女主角的关系,复杂着呢,将来怎么发展还说不定。”
弈天看了看手里的小说,又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韩瑜,光张着嘴,不知如何辩驳。
“照理说,以她这样一个,有钱有房家中有地产的本地女生。”韩瑜两个手指摸着下巴以一副推理的口气慢条斯理而又断断续续地说道,“而且长得还这么漂亮……不应该看上你啊?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约等于零啊……难不成!现在真流行城市包围农村?而且她还比你大几岁呢,难不成现在这么流行姐弟恋?”
韩瑜说完的时候,弈天已经放下书,往回走。
“哎呀妈呀,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韩瑜打趣了一句,也扔下手里的书,跟了上去。只是在他转身的刹那,隐隐听到他在嘀咕:
“她怎么就不对我眉来眼去呢?”
第二天弈天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明朗。头顶上没有索索的响声,也就是说韩瑜已经起床上班去了。楼下传来熙熙攘攘的响声,令人颇感诧异。弈天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朝着门口走去。走进楼道的时候,哐当一声,他踢倒了靠在墙边的一个废弃的油漆罐子。罐子哐当哐当地朝着楼底下滚去,接着弈天便听到了从门前的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救护车的鸣笛声。
不对,救护车并不是从门前的马路呼啸而过,而是就停在了公寓楼的底下,尖利的鸣叫声刺耳而又嘹亮。于是,弈天加快脚步朝着楼底下奔去。
从楼道口冲出来的时候,弈天便看见一堵人墙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人头攒动中他像是看到有人被用白布盖住全身抬上了车——弈天大吃了一惊,大清早的怎么在门前还出了人命?
人群还拥堵在那里,这使得好奇心颇重的弈天无法靠上前去,于是只能倚仗自己的身高在楼道的出口处一窜一跳,上下蹦跶着。
好像是车祸。面前有两个人在议论,弈天隐约听出了些端倪,于是侧过耳去仔细倾听。却在这时,弈天发现面前有一人软软地倒在了自己怀里,紧接着一股夹杂着淡淡薄荷清香的烟味便拂面而来。正是陆秋。
“死人了,没什么好看的。”陆秋依旧斜倚在弈天怀里,一边抽着烟,一边微弱地说道。
“出交通事故了?”弈天问,与之同时把怀里的陆秋扶了起来。
“没有。自杀。跳楼自杀。”陆秋说着从弈天左边的缝隙中穿过,走进了楼道里。弈天仰起头来望着五层的公寓楼的顶端,仿佛看得见不久前还有个人迎风站在那里,风吹拂着她的白裙翻飞不息。
“有个人从我头顶上跳下来我居然不知道……”弈天自言自语着连忙转过身去跟上陆秋。陆秋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因此即便在昏暗无光的楼道里依然能够看见她。
“她为什么自杀?”
“谁知道呢,想不开呗。或者为情所困,或者被别人甩了。”陆秋抽着烟,耸了耸肩。
“女的?”弈天又吃了一惊。
“废话!你们男人什么时候为情自杀过?”陆秋突然在楼道的拐角处停下来脚步,转过身来指缝里夹着烟居高临下,乌黑的眼珠瞪了弈天一眼。弈天被陆秋呛住,不知如何作答,于是只得耸拉着肩膀从陆秋身旁走过去。
“你们男人,永远只会顾及自己。”陆秋依然站在那里,抽着烟不动声色地说道。弈天顿了顿,没说什么,从楼道的出口走了出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陆秋站在拐角处,白色的羽绒服靠着乌黑的墙壁,默默地抽着烟。
关上房门的时候,弈天顺手打开了灯,这样子房间里的光线就显得明亮了许多。经过昨晚整整一夜的呼吸吐纳,房间里的空气显得有些浑浊。于是,弈天朝着窗户走去,打算打开窗户透透气。
推开窗户的刹那,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凉气,不禁使人打了个哆嗦。不过这种空气夹杂着雨后少有的清新,十分好闻。弈天顺着目光往楼底望去,交错的黑色电缆下,人群已经散去,只是依然可见一滩鲜红的血迹如藏红花一般盛开在那里,倍加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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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物欲横流
“咦,这是谁的?”正当弈天仰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窗外的空气时,目光所及之处忽然瞥见一串吊坠悬挂在头顶窗台的护栏上。弈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捡到不义之财了,于是当下跳了起来一把将那吊坠从窗台的护栏上抓了下来。
而且几乎是在双脚着地的第一个瞬间,弈天就用另一只手把窗户关了上去。紧接着又做贼心虚似的迅速瞄了一眼门口,然后以更加匪夷所思的速度一头钻进被子底下。
气喘吁吁片刻之后,被子蒙住头的弈天才缓缓地把小手电打开,照着紧握成拳的右手手掌。
“一定是楼上租客不小心掉下来的!”弈天心想,手心里渗出滚烫的汗水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当然,前者是因为紧张,后者更大的原因则在于被子蒙住了头,呼吸不过来了。不可否认,弈天是有点贪小便宜,以至于时下显得如此局促。
“不过要不要还给人家呢?”弈天心中一边纠结着如何处理这个吊坠,一边缓缓张开掌心,通过小手电微弱的灯光看着手心里的玩意。这是一串外观晶莹的吊坠,吊坠的绳子粗如笔芯,材质有点像银子,但相比白银却显得格外轻盈透亮,而且其柔软之程度比之羽毛竟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够自由地伸缩揉搓,而且不会留下痕迹。这点,在弈天摊开掌心吊坠就恢复原样时他就意识到了。在摊开掌心的那一刹,吊坠便像一朵鲜花盛开般恢复了原来舒展时的模样。
更令人诧异的是坠子。这颗看起来只有一截小拇指大小的紫色石子,竟然依稀可见有几缕黑色的气丝在里面缓缓游离。当然,这也不能排除被窝底下手电筒灯光折射所造成的视觉假象,也可能是弈天轻度窒息下所产生的幻觉。
弈天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被子底下已经变成了真空。于是连忙探出头来打算吸上一口气之后再钻回被子底下憋着气研究。可是就当他再次从被子底下探出脑袋来时,却看见一张带着厚重树脂眼镜的脸挡在自己面前,两颗乌黑的眼珠煞有介事的看着自己。弈天倒抽了一口气,背部已紧贴墙壁,直冒冷汗。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后,韩瑜呼出一口气来,询问道。
“没……没有!”弈天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仿佛要喷出血来。
“啧啧,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韩瑜把背包摔到上铺之后,坏笑着转过身去。
“你误会了……痰盂!你看,我捡到了这个!”韩瑜这时候回过头来,看着从弈天手心里悬垂下来的吊坠。
“哪里来的?”韩瑜看了看吊坠,又看了看弈天,转而若有所思,“你猫在床上鬼鬼祟祟的就为了看这个?”
“嗯,是楼上掉下来的。”韩瑜没等弈天说完便走了过来,手托起吊坠的底端,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
“这是什么材质的,好特别哦。”弈天说着又上前揉了揉那吊坠的绳子,十分柔软,竟有几分皮肤的触感。
“某种纤维吧。”说着,韩瑜又看了看坠子。
“这颗石子好像挺名贵的,里面好像有小东西在动。”弈天依然不甘心,继续说道。
“有吗?我怎么没看到。”韩瑜说着又举起吊坠高过头顶,对着灯光打量了起来。
“普通的雨花石而已。地毯上三块钱一串,不值钱。”韩瑜云淡风轻地说罢,便对这吊坠再无兴趣,往电脑桌上胡乱一扔,走出了门去。
“也是。我真是想钱想疯了。”弈天自嘲似的笑笑,本打算再拿起吊坠琢磨一番,细想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这也难怪,一幢全是一穷二白的打工者蜗居的老公寓楼上能掉下什么名贵首饰下来?
“痰盂,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
“今天公司临时通知不上班,休息一天。”韩瑜说着走进了楼道里。
“为什么?你们公司不都是做六休一的吗?”弈天说完的时候,韩瑜在楼道的拐角处站定了下来,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