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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凌竹竟没跟过来,翼扬更火大了,气冲冲地走出豆浆店。
“老凌,快去追他呀!”阿甘急着说。
“是他无理取闹,我何必去追他。”
“是你不对在先那;你们在约会,干嘛还拖我来当电灯泡。”
“没风度!心胸狭窄……”凌竹气呼呼地说。
“而且你还一直谈我们的事,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他当然会不高兴。”
“我哪有不顾及他?是他不跟我们打成一片的啊。你们男人都说女人心眼小、爱吃醋,我看哪,心眼最小、最爱吃醋的是你们!”凌竹采“连坐法”,天下男人全骂了。
阿甘哎了一声,辩不过她。
“也不晓得他最近吃错什么药,连我跟护士们打招呼他也气鼓鼓的……”凌竹将翼扬近来的“不适症状”告诉阿甘,又提到翼扬黏黏腻腻的动作层出不穷,教她苦于应接不暇。
“那是他在对你表达爱意啊。或许你现在还不习惯,久了就会喜欢他的示爱方式啦,说不定哪一天他对你冷冷冰冰、不闻不问,你还会生他的气呢。”
“我是真的不习惯被他当成女人般疼爱啦。”凌竹知道翼扬对她好,只是她还不能克服某些心理障碍。
“你也知道他疼你呀,那要好好把握啊。还有……说到你和护士的打招呼方式,为什么一见面就得拍屁股呢?点个头不就成了。”
“我们都是女人,那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啦,又不是最近才如此。”
“他会以为你的‘老毛病’还没根治啊,他在意你嘛。”
“我对女人早就没兴趣了。”凌竹认真地说。现在她唯一有兴趣的是翼扬。
“那你要跟他说清楚、讲明白呀。”
“我穿裙子、化妆、留头发都是为了他啊,他又不是瞎子,难道会看不出我在改变?好啦,不说了,你送我一程吧,我被他放鸽子了。”
“你喔,多放些心思在他身上吧!外表的改变比不上一颗真心,真心跟他说些体贴的话吧,小心他跑了,你就后悔莫及。”阿甘指着她的头“碎碎念”。
“我跟男人在一起他不高兴,我跟女人在一起他也不高兴,难道叫我去跟外星人做朋友?”凌竹愈说愈心慌,她实在不懂翼扬到底在想什么?
“他跟你一样,也很心慌,所以才急着要抓住你。”阿甘感觉得出他们彼此都很慌,彼此都怕失去对方。
凌松和曼珊在客厅里看着他们刚拍完的武侠剧讨论着,凌竹则守在电话旁,表情紧绷。
怎么还不打电话来?怎么还不打电话来?
他们才三日不见,凌竹就觉如隔三秋,她没想到等待与想念一个人是如此难捱。以前翼扬要是对她生气,隔天又会笑脸迎向她。没想到翼扬这次的怒气这么久还没消退,已经三天没找她了,教她十分忧心。
是他那晚生气后,影响行车状况,所以出了什么事吗?还是他生病了,躺在家里不能出来?或者是他出公差了?种种猜测在凌竹脑中不断推演。
“小竹,打电话给他吧,别在那犹豫不决了,难道你要这样一直等下去?”曼珊早就瞧出他俩不对劲了。依翼扬的缠功,怎么可能整整三天都不来找凌竹?
“你们吵架了?”凌松间。
她点头。“是他先找碴的,不是我。不过他最好都别再来了,省得我麻烦。”
“你别嘴硬。”凌松敲敲凌竹的头。
“你不怕他又回去找他那群女朋友?他可是个万人迷那。”曼珊夸张地说,想激起凌竹的斗志。
会吗?他会吗?不会的,他对我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的啊!可是……凌竹内心挣扎着。
“就算他不找旧女朋友们,以他的条件,要再去追到一堆新女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曼珊继续加重剂量。
那我不就成了“回头草”凌竹担心地想像着。
考虑了会儿,凌竹终于拿起电话拨去展家——
“凌竹,真难得那,你竟然会打电话来我家?”
“翼扬呢?我想找他。”
“翼扬不在,他刚刚和同事出去喝酒了。”
“同事?女的吗?”凌竹盘间着,心里头酸酸的。
“不是女的。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只是想跟他说说话。他喝酒的话,怎么开车啊?他不是不让人载?”凌竹担心地问。
“放心,他自有分寸的。等他回来我再叫他打电话给你。”
“嗯,再见……”凌竹失望地挂了电话。
结果凌竹等了一晚都没等到翼扬的电话。
隔天,她昏睡了一整天,什么东西都没吃。
听到敲门声,凌竹本来不想理,但一想到可能是翼扬时,赶紧起身间:“是翼扬吗?”
“是哥哥我。”凌松径自开门进来,手上端着晚餐。
“哥,我吃不下。”凌竹又躺回床上,用棉被蒙住自己,低声啜泣起来。她好想好想翼扬!
“笨女孩,喜欢他的话要告诉他啊,别让他像只无头苍蝇,不知何所适从。”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白啦,可……可是他……他还是对我疑神疑鬼……”
“说出来,对他说出那三个字,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他对你,真的是下了苦心,我以前追曼珊时,也没他的一半努力。”
“我说不出口。”
“要是相爱的话,有什么难说出口的?”凌松拍拍棉被里的她,鼓励地说。
“来得及吗?说不定他已经讨厌我了。”
唉……你的少女期怎么现在才来?爱哭又爱胡思乱想,要不要我叫曼珊来跟你聊聊?”凌松对凌竹的少女情怀有些苦恼,不知如何和她谈。
“不用了……我等一下想去找他。”凌竹声若蚊蚋,很不好意思。
凌松拍拍她说:“那就快洗把脸、吃饱饭,才有精神去找他啊!”
凌竹露出个脸,对凌松咧嘴一笑,羞红的脸令凌松忍不住捏她一下。
“你喔!闷骚!”
凌竹穿了套白色毛织洋装,外罩粉银色及膝风衣,脖子系了条米色格子丝中,装扮成熟迷人地出现在展家门口。正想按门钤时,翼扬恰巧左勾右搭的从大门走出来——
翼扬和她眼光交接时便愣住了。今晚的凌竹特别有女人味,并非打扮令他这么觉得,而是气质……翼扬这才发觉凌竹变得和以前开口闭口老是“我是男人”的她,简直有天渊之别。
“帅医生?”小凤状极惊艳地说:“是你吗?哇!你是个大美人那!啧啧啧……真没想到。”
小凤走到她面前抚摸着她及肩的发丝。小凤的反应,正是翼扬现在想做的事,非常羡慕小凤能对凌竹“上下其手”。
“小凤,你不生我的气了?”凌竹虽是问小凤,眼光却落在翼扬搭着的另一名女孩身上。
“她怎么会生气呢,她已经找到真正的帅男友啦,又怎么会气你这个假男人?”翼扬指了指自己,意谓着小凤的帅男友就是他。
“展二哥,你……”小凤正要说什么时,翼扬瞪了她一眼,将她拉到身边低声说:“配合一下啦!帮我气气她。”
身边一头卷发的女孩则趁机敲诈:“翼扬,一客猪排,不然……呵呵呵……”
“好啦!馋鬼!”翼扬轻斥一声。又转对凌竹说:“这一位也是我的小女朋友,比你可爱吧!”
气死你、我就是要气死你,让你也尝尝吃醋的滋味!翼扬冷眼望着凌竹,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凌竹看着他们三人,心中有些酸意,仍强忍住哭意。“祝你大享齐人之福。”说罢便坐上车,急驰而去。
你就这样走了?翼扬这才知道自己玩得太过火了,兀自懊恼起来。
“展二哥,你怎么那么无聊啊!都年纪一大把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招数。”小凤边摇头边数落他。
“我就是这种性格,你管我!”翼扬又气又舍不得。气凌竹竟然脸也没皱一下,潇洒走人;舍不得的是自己竟然放掉她。
“翼扬,一客猪排哦!”
“大嫂,你只知道吃吗?”翼扬实在很想捏死她这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家伙。
凌竹泪流满面,愈想忘掉刚刚翼扬另结新欢的笑脸,泪珠却愈抹愈多……
车开到松竹居大门时,突然有辆机车迎面而来,骑士手持棍棒朝驾驶座上的凌竹掷来。锵地一声,挡风玻璃碎裂,凌竹身手快,躲过了那一记飞棒。
“师妹!”守卫松竹居的两名壮汉闻声,连忙冲出来探视。“有没有受伤?”
“有看到是什么人吗?”凌竹余悸犹存的往后看。
“那个人很快就逃走了,没看见他的脸,因为他还戴了安全帽。”两名壮汉齐声说,赶紧检视凌竹有没有受伤。
“小八、小九,谢谢你们,我没事……”凌竹边说边想着:到底是谁想伤我?不过她实在想不出来,因为她的仇家大多了。
“真是怪了,你之前还跑凌竹家跑得那么勤,怎么现在都待在家里长吁短叹?”翼飞看着无精打采的翼扬问着。以前他常取笑翼扬,说他一有了凌竹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老是不回家吃饭,怎么最近一下班就乖乖回家吃晚饭?
翼扬一声不吭的走到酒柜前拿出他爱喝的香槟。“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翼飞摇头。“你少喝一点,我看你最近买的好几瓶香槟都快被你喝光了。”
翼扬现在手中那瓶便是最后一瓶。
见翼扬一杯接着一杯的猛灌,翼飞忙劝阻:“少喝啦,酒多伤身。我听小凤说,上礼拜凌竹来找你,你却故意骗她,这样不大好吧?万一她当真了怎么办?”
“当真了最好……呃!让她知道我是很有身价的。”翼扬已有些醉意。
“都二十七岁的大男人了,还要这种老套的把戏要考验凌竹啊?很无聊那!”
“是无聊没错,呃……但是有必要这么做,不然她……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呃!”翼扬很怀疑凌竹到底对他有没有爱意。
“她当然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翼飞正经地说。
“你说什么!”翼扬扯着翼飞的衣领,凶恶地吼着。
“她把你放在心里啊。她应该是不好意思告诉你。”翼飞戳着翼扬的心脏位置明示,一说完话就走进自己房里。
爱在心里口难开?会吗?她会是这种情况吗?翼扬甩甩头,冷静地想着。
看向窗外的雨夜,雨水似乎正为他涤除疑虑,他霍地走出屋门,走向车库。
“呼……冷死了,冬天怎么还会下雷雨啊。”曼珊和凌松吃完晚饭去散步时,正好被雨淋了一身。
“你们快把湿衣服脱下吧。”凌竹连忙拿了干毛巾给他俩。
“曼珊,咱们干脆再洗一次热澎澎吧!”凌松拉拉曼珊的手。
她则脸红地问:“要洗鸳鸯浴啊?”
看他俩恩爱的模样,凌竹愈看愈刺眼。“去吧;”
翼扬开车来到松竹居时,发现大门内盖了间守卫室,里头有两名壮汉。
其中一位问翼扬:“请问您找谁?”
终于有守卫了。翼扬很高兴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上班的啊?”可是他俩壮归壮,看起来好像不够干练,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
“喂!你看什么看,到底找谁呀?”小九见来人答非所问,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