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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保得住才怪。”
最后一句,医生是对着顾元涛说的,他以为这个孩子是顾元涛的,他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怀孕了都不知道,如今流产了,威胁恐吓自己这一帮人,实在太过分了。
孩子保不住了?
顾元涛的手指忍不住颤动,探入了口袋中那一张硬邦邦的报告单,用力地捏紧,捏成了一团。。。。。。
真没想到刚得知这个消息不到一个小时,这么一条生命就这样如此匆匆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时自己不能方寸大乱,他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此刻病人动手术的话,大人会有什么危险吗?”
“大人会平安无事,但是需要多静养些日子,情绪最好不要波动太大,这点希望顾少能够多多开解下大人,一般人很难接受在刚得知怀孕这个消息后就承受流产这个不行的消息。”
医生见顾元涛关切的神情,发自内心的询问,倒也不再多加刁难,还是里头那个病人要紧。明明是儿童医院,却为了这个女人破了两次例。
“病人醒来了没?”
顾元涛眉头皱得更紧,若是费一笑醒来,怎么跟她说这个消息呢?他到底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那般。。。。。。
“病人被痛醒了,她说要手术。签字,就拜托顾少了,病人说她此刻连拿笔的劲都没有了。”
医生又带上了雪白的口罩,头一次顾元涛发现医院也是个讨人厌的地方,白色本来是昭示着纯洁,如今映衬在眼底,却成了死亡。
他握紧了拳头,在手术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手指还是忍不住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发现心头一阵紧张,目光也不由频频往门口掠去。
当费一笑在车上被推出来送入手术室时,顾元涛发现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短暂的时间内,让她承受接踵而来的一个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真够为难她的,她跟自己一样,也就十八岁而已。
人家大一的学生享受的是浪漫甜蜜的爱情,而她即将走上手术台,明日她所爱的男人就要结婚了。
孩子在这个时候没了,这到底是否是件好事?
顾元涛不知道费一笑是怎么想的,医生也没有空闲告诉他刚才费一笑用的是什么神情、什么语气跟他们说她要动手术的。
他跟着手推车一起,在手术室门口停了下来,被禁止伴随入内,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手心湿湿的,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顾元涛目光停留在那一时刻,在手推车被推进去时她的睫毛颤动,一滴晶莹的泪珠惨白的脸颊滑落,无声无息坠入地上。
“笑。”
他的唇动了动,干涩无比,声音很低很低。
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在心底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请你不要担心。
就算孩子还在,费泽阳他也不会娶你的。
因为明天,他就要娶别人了,以你的为人,不可能拉下自尊去乞求他的怜悯,所以,笑,请你放开吧,原本以为孩子是绊脚石,如今你们连唯一的这一抹牵扯都没了,那么,请你嫁给我吧,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因为我爱你。
费一笑躺在手术台上,她觉得浑身冰凉,任冰冷的器具探入体内,她拒绝了麻醉,她要清楚地记得此刻承受的伤痛。
明明身体跟心理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发现自己还能够这般冷静自持,咬牙坚持,她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又是一片雪白,柔和的灯光照在她惨白的脸颊上,也无法让她恢复点神采。
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她的四肢已经僵硬,失去了知觉。。。。。。。。
费一笑只觉得眼前一片蒙胧迷离,耳边是器具劈里啪啦交错置换敲击出的清脆声响,驱散了鬼魅般的沉寂。
她躺着的时候,眼前浮现的是费泽阳跟顾嫣然相携进入礼堂的情形,一如肥皂剧那般浪漫,当场面切换到司仪宣布“下面请新郎吻新娘”的时候,她缓缓闭上了眼,手指不由动了动。
心,很寒,很寒,整个人仿若被一张网给套住了,费泽阳的目光刺得她疼痛到不忍再关注了。
她的唇角掀起一抹嘲讽,还是输了吧?腹中骨肉的失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能够吗?
如果她拿着报告站在他面前,大声地说:“哥哥,我怀孕了。”
费泽阳会有什么表情呢?
应该是冷漠地嘲讽道:“我费泽阳何时在你肚子中留下种的,也不知道你被哪个男人上了怀上的?”
“打掉他,别指望我养他。”
“我费泽阳没有费迟元那么愚蠢,不会因为一个还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娶你入我费家的门,费一笑,你何时变的如此无知了?”
。。。。。。。
虽然脑海中的仅是假设,但是费一笑觉得以费泽阳的个性,说出这些话,是易如反掌,或许,还能够说出更加犀利的话,他费泽阳在商场上也是这般狂妄不羁的,从来没有收敛过自己本身的那股傲气。
有了身孕,苍天还真是连激动的时刻都不予她,就如此迅速地收回去了,她宁可自己从来没有知道过这个生命来过人间。。。。。。。。
不知道躺了多久,费一笑的手一直都紧紧握着,这么残忍的事情,其实若不是自己之前为了捡那一张垃圾桶里的喜帖,孩子会不会还好好的呆着呢?
她觉得苦涩蔓延,从口腔到心头,心中瞬间掠过百般滋味,最后她听到医生说了句:“手术很成功。”
她清澈的水眸,一闪而逝的是一抹沉重的悲哀,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费一笑,你输了,你要输得起,放得下。
当手术室内的灯光灭了,而她,再次躺在手推车中被推出去时,她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仿若有什么失去了,遗留在这间阴冷的手术房内,她知道,遗失的不仅是她的孩子,还有她强硬从心头剜去的爱情。
没有回应的爱情,她爱得累,她也会疲倦,总是一个人付出,真的很累,很累。。。。。。。
哥哥,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我不想要等你了,明日之后,你我相见,便如同路人甲乙,谁也不欠谁了。。。。。。
我用失去的孩子偿还了你对母亲的恨意,今后,你我形同陌路人。。。。。。。
一切都结束了,她想要放声大哭,可是,声音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发不出来,她睁开眼睛,神色清冷地瞪大了眼睛,缄默不语,哀悼她逝去的爱情。
“笑。”
顾元涛一见到费一笑的手推车被推出来时,白色的床单覆盖在她身上时,他吓了一跳,有些着急地奔到跟前,直到触及到她的眼珠在转动,才意识到她还好好活着。
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等待,他曾经经历过,但心境从来没有如刚才那般复杂过。
一直在害怕、忐忑不安中度过。。。。。。。
“元涛。”
费一笑反握了下顾元涛伸出的手,她知道他一直在外头等候,但是刚才躺在那张冰凉的手术台上,她竟然没有想到他,她有些心虚。
“笑,你还好吧?”
顾元涛发现自己一时找不出话题来了,枉他平日里还看了那么多的书,这会儿词穷得紧,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费一笑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她的声音也有些哑哑的,“还好。”
瞬间,顾元涛脚步虚浮,他想起来了,医生说费一笑没吃早餐,如今都过了下午两点了,她还是没有吃早餐,中餐也错过了,他看到了刚才骆带来很多袋子,但是都未开封过,表明费一笑是一口都没有吃过。
当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时,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饿不饿?”
费一笑摇了摇头,“不饿,就是不太想吃,没什么胃口。”
其实这时的她,已经是饿过头了,所以才没有饥饿的感觉。
加上着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心灵上受的创伤比身体的更重,她唯一庆幸的是这个时候,她还能够保持住头脑清醒,没有在手术过程中晕过去,连医生都觉得她很坚强,忍耐力惊人。
她没有反驳的是,其实比起费泽阳,她费一笑这点耐力实在算不上什么,费泽阳的毅力才是惊人,所以直到今天,她还是无法融化那颗冷硬顽石般的心,所以她费一笑才会输的彻底,输的一干二净。
“笑,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不管怎样,还是要吃点东西的,要不我叫凌妈熬点粥送过来。”
顾元涛自言自语道。
“不用,那我随便吃点好了。”
费一笑匆忙拒绝,还叫顾元涛打扰顾家老宅的凌妈,她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而且,她不想要世人皆知她的孩子没了。
“笑,凌妈熬的粥可是天下无敌,你上回也喝过了,外头做的营养粥,我怕不干净。”
顾元涛坚持道,他又看了一眼费一笑,声音低低地道:“我会告诉她你感冒低烧加中暑住院了。”
费一笑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她知道顾元涛的坚持,也知道此刻没有顾元涛在身边忙前忙后,她可能不会如此安静地享受病后的休养。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较劲的人,何况顾元涛是真心为她好,况且,凌妈熬的粥,真的比饭店熬的美味。
费一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虚弱下去,她要重新站起,展颜欢笑,忘却这一段悲伤的爱情。
顾元涛,嫁给他的话,应该会幸福吧?
虽然现在她还不爱他,但是如此出色的一个十八岁大男生,有着成年男子的稳重,应该是最好的一个择偶对象了吧。
费一笑抬眸正视起床边正要打电话的顾元涛,今日的他,看上去似乎比起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呢。
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
她一时还看不出来,对了,今天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雪白的衬衫上甚至染了干涸的血迹,那应该是自己身上的吧。
“喂,是凌妈吗?我是元涛。”
顾元涛打通了电话,又回头看了一眼费一笑,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的,就是她,你帮我熬点清淡的粥,叫家里的司机送过来好吗?”
“恩,她生病了,在祁阳附医,低烧感冒,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进食呢。”
“噢,因为太着急了,这附近最近的是祁阳附医,就送到这里来了,反正是自家的医院。”
“爷爷啊,他有没生气啊?他身体好点了没?”
“那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再道歉,没事,那先这样了,拜拜。”
顾元涛跟凌妈感情真的很好,费一笑见他跟凌妈通话时,唇角一直上扬,明显是一副好心情。
顾元涛见她错愕,便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小时候,父母都很忙,成天当空中飞人,他们夫妻都经常相隔异地,别提我这个儿子了,我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机会见到父母。都是爷爷跟凌妈在照顾我,所以我跟他们感情来得比父母要好。”
费一笑微微勾了下唇,字从欧阳兰兰嫁给费元迟后,两个人也是经常当空中飞人的,最后遇难也是在飞机上。
之后,她五彩缤纷的人生,因为费泽阳而彻底改写了。。。。。。。
顾元涛见她神色恍惚,忙问道:“是不是,累了?”
她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上唇动了动,“有点累。”
她指的是她的心,倦了。。。。。。。
第二卷 第七章 让她当伴娘
话说当费泽阳回到公寓,房内一片黑沉沉的寂静,他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让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