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了想:“你姐姐是在夏加尔王朝被其他王朝灭亡时自杀身亡的,就算是被谋杀至死,你要找的人,应该不会在三百年后的今天!更何况,你姐姐死的时候,你已经死亡二十年了。”
“你历史知识不错。”他说,“不过那个活到最后的人,根本不是我姐姐爱丽丝!她在圣地亚哥学院上学后曾失踪过一段时间,最后又安然无恙回来了。我再次见到她时,发现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的眼神在黑暗之中会变得很邪恶,像要吃人。你不知道……有一次她回家的时候带了个男孩子,可是第二天,我发现那个男孩子离奇地死在了她的床底下。她把尸体掩盖得很好,除了我,谁也没有发现。那个男孩子的脖子上有两个尖利的牙印,非常深,他死的表情是那种难以置信的恐慌。而且……”他低沉着,“我姐姐好像开始害怕强烈的阳光,不喜欢在白天出门,我猜她根本就不是我姐姐。”
我捏起了红葡萄酒:“所以你怀疑她是?”
“她不是爱丽丝,她是吸血鬼!”他咬了咬嘴唇,“那天晚上,她没有穿衣服,走进了我的房间。房门锁得很好,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走进来的!她进来后,就把我按在床上,凌|辱了我!”
我咳了几声。
“她在最后一刻,咬断了我的脖子!吸干了我的血!”他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简直痛不欲生,但他镇定后还是朝我挤出一丝笑容来,“从那以后,我就死了。我魂魄既没有上天堂也没有下地狱,我成了恶灵。我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太大,不能亲自找出我姐姐被杀死的原因,我无法释怀。”
我试探着说:“我讨厌人家对我撒谎。”
他很认真地说:“我没骗你,我可以对天发誓。”
“找不找得出你姐姐死亡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任何有利的线索都随着夏加尔王朝的灭亡消失了。”我说,“你所要求的证据都将是古董,除非你认为其实你已经找到了你心目中以为的那个凶手,只是下不了手。”
“不。”他说,“我肯定能找到的。”
“你似乎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的直觉。”我看着他,站起来把包厢的门给关上了,“也许我可以帮你找凶手,但我想要先了解一下你!”
他惊疑地望着我。
“放心,我又不是魔鬼。”我向他走去,“你选择相信我和不相信我的话,对我来说差别都不会太大。”
他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你到底想干嘛?”
“进入一个人的记忆必须让当事人心甘情愿先。”我直视着他,“接下去五分钟,请你不要动摇,因为我想要进入你的记忆,以便证明你没有对我撒谎。”
他松了口气后又吃了一惊,不过还是打消了反抗的念头。于是,四目冥冥相对的瞬间,我的意识开始进入了他的身体。不得不说,一开始他的确是有些反对的,导致我进入的速度有些缓慢,并有种被当事者往外推的冲击感。但没过两分钟就消失了,毕竟他还是有点信任我的。我能感觉得到他真心的朋友很少,他对他的哥哥切尔罗是热忱的,会帮后者打架出头,但其实是没抱多少感情。
我能感觉得到,亚伦活得不是很开心,他的整个世界乌云密布。
他死在十六岁。可在他十六岁之前,他的生活灿烂得跟阳光一样,这反差简直大得离谱。我看到他和他姐姐爱丽丝两个人在皇家牧场上骑着马,也会到野外跑跑跳跳来打发时间,跟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笑容是挂在他脸上象征幸福的符号。
他十五岁的时候爱丽丝离开了他,独自去了遥远的圣地亚哥学院学习。照这么说来,圣地亚哥学院的历史果然是长。鉴于那个时候貌似世界上还尚未出现高等学府,但圣地亚哥学院依旧是贵族们向往的神圣之地。
我看到亚伦依依不舍地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挥手跟姐姐告别:“爱丽丝,因为你我讨厌圣地亚哥!不过我依然期盼你从那个该死的学院给我带回你的未婚夫!”
那个时候,他长得非常英俊,充满活力,而且毫无疑问,他是夏加尔王朝皇位的继承人!他有一头金子一样的头发、碧蓝的瞳仁和修长的身材。这一切的美好,全消失在他十六岁的生日派对上。
他十六岁的时候,爱丽丝回家住了一段时间,圣地亚哥学院的人亲自把她送回了家。
我通过他的记忆看到那个把她送回家的人是泉——一个异常美丽的少女,有着一头长长的直发,清纯得好像是从神话故事中走出来的仙女,和我在操场上见到的那个吸血鬼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我感受到了亚伦从未有过的激动的心跳声。
不过,回家后的爱丽丝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少言寡语,动不动就会朝下人发脾气,而且,似乎开始不喜欢在白天出门。亚伦想当然地认为爱丽丝也许把什么试卷考砸了或失恋了。
接下来的场景,是少年亚伦在晚上去找爱丽丝玩。
当他推开爱丽丝的门时,发现爱丽丝不在房间里。他问过仆人了,爱丽丝一直没出房门,所以,他认为爱丽丝是在跟他玩捉迷藏。于是,他翻看了爱丽丝的衣橱,没找到人;也看了爱丽丝的床底,也没找到她。他刚要转身,碰到了泉,他看到泉那样漂亮,几乎有些惊呆了。他不知道泉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泉跟他说:“殿下,请代我向爱丽丝殿下告别,我要走了。”
亚伦很失落:“不,您可以再住一段时间吗?这里非常欢迎您。”
泉摇头:“不,殿下,我很抱歉。”
泉是在晚上离开的。亚伦亲自送泉坐上马车,当泉将帘子放下的时候,他觉得他还会再有机会见到泉。因为少年懵懂的情感在他的心里发芽,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泉的眼睛。
当我在记忆中看到泉的眼睛的一刹那,我的大脑也像被什么东西冲击了一下,这双眼睛所透露出的光芒为什么会让我觉得熟悉到寒心?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是恶灵
亚伦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他看着泉离去的马车,充满着期盼,期盼还能再次见到她。他跑去问他父亲,什么时候他也可以去圣地亚哥学习。
没过多久,他看到爱丽丝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男伴。可是,那个男孩长得非常丑陋。爱丽丝解释说:这个男孩是来给她做珍珠项链的,就是那种可以在任何晚会上使用而遭到所有女人妒忌的漂亮的项链。
亚伦告诉她:“爱丽丝,能告诉我泉的联系方式吗?”
爱丽丝好像没听到,带着那个男孩就走上了楼梯。亚伦跟着上了楼梯,他们两个人关上了房门,很长时间都没听到动静。
他以为他们在做项链,于是被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他在饭桌上问起爱丽丝关于珍珠项链的事,爱丽丝说没这回事,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丑陋的男人是谁。
亚伦很好奇,就在爱丽丝去了地下室的时候,偷偷打开了她的房门。他闻到了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强烈而浓厚的花香,爱丽丝整个房间被装饰成了花的海洋,非常漂亮。爱丽丝很喜欢把首饰盒藏在床底下,他想,如果爱丽丝真的做了珍珠项链的话,就应该放在床底下。于是他翻开了爱丽丝红色的厚重的镶着金边的床单,然后,他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一个惊恐地张大着眼睛的男人,他的眼睛全是血丝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脖子上全都是血水,连带身体周围也都是一滩血。他就是昨天晚上爱丽丝带回来的男人。
他明白了,爱丽丝之所以要在房间放这么多的花,是为了用花的香气掩盖住血水的气息。
小小的亚伦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发起了高烧,连着生了好几天的病,他不想再看见爱丽丝了。
那是一个很黑的夜晚,他做了个噩梦,吓醒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爱丽丝,跟以前的爱丽丝一样的姐姐,穿着白色的睡衣,像个洋娃娃一样漂亮。她坐在床沿上,把亚伦抱在怀里,流下了眼泪:“亚伦,我很害怕。那个丑陋的男孩玷污了我,被我强烈地谴责后,他害怕我会用自己的身份令他获罪,他畏罪自杀了。我很害怕,我把他塞在了床底下,亚伦,我真的好害怕。”
亚伦懵懵懂懂相信了她的鬼话。
爱丽丝给他喝下了什么东西,他开始变得神志不清,被她凌|辱了。最后,又被她吸干了血液,死了。
我看到,爱丽丝的嘴角都是鲜血,她的表情很邪恶,眼睛、鼻子、额头、头发、耳朵都开始慢慢变了,有一个灵魂穿出了她的身体,那个人不是爱丽丝……
也就是说,那个凌|辱亚伦的人根本不是爱丽丝!
三天后,亚伦复生,变成了恶灵。
我掩饰不住心里的震惊,缓缓退出了亚伦的身体,更确切地说,是阿尔法的身体。
“你看到了什么?”看到我微微发白的面孔,他张大眼睛,“告诉我,你看到谁了?”
我叹了口气:“亚伦,你进了阿尔法的身体,那么阿尔法的灵魂又在哪里?”
“阿尔法已经死了。”他抬起头来,冷静地看着我,“他在来这的飞机上就出事了。他在卫生间被切尔罗母亲派来的手下给干掉了。那天我跟着泉去机场迎接切尔罗,正好看到机场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跑去飞机上,说有个圣地亚哥学院的贵族学生被关在卫生间了,于是我趁机借用了他的身体和身份。”
我怜悯地望着他:“被纯血统的吸血鬼吸食后死亡的人,会同化成吸血鬼;被其他吸血鬼吸食的人,很有可能会下地狱。你死后却既没有变成吸血鬼,也没下地狱,你永远只能是漂浮在天地之间的恶灵。你是不是想打算一辈子就这样靠寄存在别人的身体上生活?”
如果他要活下去,总要在他寄存的身体再次死亡后去找另一具尸体。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次角色的转变,也是一场场真实的痛苦。
“我不知道。”他苦笑,“也许这种生活我已经习惯了。”
“不是习惯,是不愿意放弃。”我镇静地说出那段话,“其实你知道泉不是个好人,你也很肯定爱丽丝的死和泉有关。”
“我知道我对付不了她,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反复寄存在别人的身体上去接近她,然后总是被她伤害死亡。”他的眼里,渐渐流露出迷茫的光芒,“我知道爱丽丝的死肯定和她有关,但每次想要报仇的时候却总是很迟疑。更何况,我也斗不过她。”
“因为你爱泉。”我一语破的,冷静地观察着他的反应,“因为你爱她。你从近处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刻开始你就爱上她了。当然,你也很爱你的姐姐爱丽丝。你对爱丽丝的死不能释怀,后来你就去寻找让你姐姐变吸血鬼的原因。可是,你找出来的答案是:你最爱的那个女人,是她毁灭了你的姐姐。”
他竭尽全力摇着头:“不……我不会爱上她!自从我知道她是吸血鬼之后,我不会再让自己去爱她!三百年来,我只想……”
“够了,你很清楚她和穆斯是一伙的,穆斯的力量很强大,不是你可以左右的。她已经完全被黑暗所蒙蔽,你结束不了她。她心里没有爱。”
“不。”他问我,“我只知道她和穆斯是一伙的,不过我宁愿相信不是她杀死了爱丽丝,她可能是被穆斯胁迫的。”
“你在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