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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燕秋尔疑惑。
“小的拜见九殿下,见过林郎君。回五郎君的话,小的是奉燕侍郎之命,前来给五郎君传信儿的。”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燕秋尔挑眉,疑惑道:“什么信儿?”燕寻会派人来传信儿?莫非是燕生有话要转告?
那人似有些忌讳地打量了一下燕秋尔的表情,而后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五郎君,燕侍郎让小的来告诉五郎君,说……说燕家主重伤,危在旦夕!”
“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而后其余几人齐齐看向燕秋尔。
燕秋尔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
“秋尔!”秦九眼疾手快地扶住燕秋尔,一脸担忧。
“我、我这就去看看!”千无想都没想,抬脚就往城门的方向跑去。
“等一下!”燕秋尔一把拉住千无的胳膊,止住了千无的脚步。
“秋尔?”几个人不解地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深吸一口气,站稳身子,而后看向那传信儿的,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那人愣了愣,而后转身快速跑走。
秦九、林谦和千无面面相觑,而后由林谦开口道:“秋尔,你若想去看看就去吧,你若担心打开城门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那就让九殿下带你去城墙上!”
秦九也紧跟着说道:“不然让千无入夜后出城看看吧,千无武艺高强,就算偷溜出去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千无也拍着胸脯道:“秋尔,让我去吧,我保证不管燕家主受了多重的伤都必定替他治好!”
燕秋尔哂笑一声,道:“千无暂且不论,你们两位说这话好吗?”
“不妥,可秋尔你是我的朋友。”秦九真诚地说道。
燕秋尔又是一笑,道:“千无不能离开城内,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能再浪费时间去做多余的事情。”
一听这话,林谦急了,道:“秋尔!这怎么能是多余的事情呢?我们都知道你公私分明,可我们也知道燕家主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我们……”
“都别说了!”燕秋尔突然吼了一声,而后疲惫地扶额,“这件事情不需要你们费心。”说完,燕秋尔便大步流星地离开,留下秦九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是夜,燕秋尔坐在西苑的屋顶上,一直待到子时。
“千无打算偷溜出城,你不去拦住他?”一道红色身影凭空出现,站在燕秋尔的身边,双脚落在瓦片上时都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燕秋尔笑着转头,就看到了千风写满了不爽的脸。燕秋尔笑而不语。
见燕秋尔笑,千风怒气更深,冷嘲热讽道:“我还当五郎君与燕家主之间是多么情深缱绻,到头来你还是没能将他放在第一位。”
燕秋尔还是笑,开口轻声道:“你何时入的城?带了多少人?”
“关你什么事?”千无怎么就对这样一个石头心肠的人死心塌地了?
“想要千无平安无事,就回答我的问题。”面对千风的怒气,燕秋尔丝毫不为所动。
千风狠瞪燕秋尔一眼,咬牙切齿道:“听说常安城因疫病封城,两日前我便进来了,带了二十人。”
“二十人全都潜在城中无人发现?”燕秋尔继续问道。
“你是在小瞧江湖中人吗?本座若是不想,谁能发现得了本座?”千风一脸傲然道。
还本座?千风离开的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瞧他这一身大红衣服,简直就是什么魔教教主的标配。
不过千风建立的是正派还是魔教都与燕秋尔无关,燕秋尔继续说道:“那你们就继续潜着吧。我今日在西南城发现了一具守城兵的尸体。”
燕秋尔的话题跳转太快,以至于千风愣了愣,突然两眼一亮,道:“今日去给你们传信的那人传的是假消息?!那千无他……”
燕秋尔又是一声轻笑,道:“所以你不让人赶紧去拦住他?”
千风又是一愣,而后难以置信地瞪着燕秋尔道:“你是特地在这里等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常安城内?”
燕秋尔笑着起身,拂掉身上的灰尘,笑道:“你若不想被人发现,谁能发现得了你?”说完,燕秋尔便心满意足地跳下了屋顶。
千风放不下千无,至少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解释清楚之前,他们谁都放不下谁。
千风愣愣地站在屋顶,突然也笑了。
真是个可怕的人,听到自己心上人危在旦夕的消息,竟还能冷静地辨别出传话人的真伪,燕秋尔的心到底是有多硬?还是说……他对另一半的能力完全信任?不管是哪一种,他还是先想办法将千无找回来了吧。
该死的奸商!
而回到房间的燕秋尔才刚将房门关好,就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封城第七天,燕征终于从北地归来,抵达常安城。
一入天岚国国境便听说了常安城的事情,可不管问谁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燕征心忧不已,便带着该带的人先商队一步,星夜赶回,竟是比预定的日期提早一个月抵达常安。
“阿爹!这是怎么回事?城门为何是关着的?这营地是怎么回事儿?”燕征匆忙下马赶往燕生身边,只十来步的路,却差点儿摔了两个跟头,“五郎呢?五郎在哪儿?”
一回来就问秋尔的状况,四郎还真是很关心秋尔啊。多余的关心!
燕家人现在是住在滕誉的临时军营里,此时燕生冷着脸站在营地前,冷声对燕征说道:“冷静,镇定。”
燕征瞪眼。还镇定?他一回来就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连军队都在常安城外安营扎寨了,这要他怎么镇定?
“征儿,你带了客人来吧?莫要失礼。”听军队的探子说燕征回来了,燕老夫人便与燕生一道站在这营地门前等着了,此时见到一年不见的燕征,燕老夫人心中感慨万千,可再一转眼又瞧见跟随燕征而来的一些穿着古怪的人,燕老夫人下意识地就从祖母的角色切换到燕老夫人的角色上去了。
一听到“客人”二字,燕征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欲言又止地看着燕生。
然而不等燕生问,也不等燕征主动介绍,五名客人便自行下马,以一人为主,先后走到燕生面前。
为首的人是一位金发的俊美青年,笑眯眯地走到燕生面前,右手置于左胸,弯腰行了一礼,道:“见过阿爹。”
听到这一声“阿爹”,燕生愣住了。
他不记得他的养子中有哪个是金发的,所以这人是谁? 虽然在回常安的路上就遇到了梁成派去的人,已经得知常安城的状况,可当披星戴月地赶到明德门前亲眼见到混战、鲜血、尸体和紧闭的城门时,燕生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慌张。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也已经理解了燕秋尔的意图,燕生还是慌得心跳加速,一时间竟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里是常安城,是他与秋尔真正相识相恋的地方,是他们的家之所在,可如今这常安城的大门紧闭,城内是疫病横行,他进不去,城外是血流成河,秋尔出不来。身后的战鼓震天和城门另一侧的死寂形成鲜明的对比,可两边却都是如履薄冰生死一线。
这是常安城封城的第五天,常安城外的厮杀已经持续一天一夜,暗卫营人数虽少,但不愧是太子秘密训练的精锐,个个都能以一当百,再加上城墙上的十五镇定自若的指挥,当真将淮安王的叛军逼退两里地,逼得淮安王发出了讯号,通知他本以为不需要出场的增援部队。
燕生一行由北方赶来,滕誉一见两边的人马正在交战,不问缘由,立刻领着他们直接带来的一千精锐杀入叛军之中,而燕生则领着那一队燕家的商队匆匆来到城门边儿上,那里聚集着神经绷紧的燕家人。
“阿娘,您怎么样?”燕生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来到燕老夫人面前,眼神中有心疼,有懊恼,也有愧疚。
燕老夫人倒是比其余的燕家人精神还好,见了燕生便戏谑道:“身为燕家家主,摆出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也不怕秋尔嫌弃你。”
“秋尔才不会。”燕生反驳一句,而后将燕老夫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检查了一遍,确认燕老夫人是真的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转而看向其他人,除了肖娘和燕浮生这两个女人的精神有些委顿之外,其余人看着都只是有些乏累,还有一些伤员是燕生完全不认识的人。
燕生松了口气,向梁成问道:“情况如何?”
终于见到了燕生,一直提心吊胆的梁成也终于找到了主心骨,走到燕生面前答道:“回主君,幸好有先太子的暗卫营撑着,不过一百人撑了一天一夜,虽将叛军逼退了两里地,可也折损了近半数成员。”
一百人对一支军队战了一天一夜才折损近半数成员?纵使不懂军政,燕生也知道这个数据代表了什么。
不过那都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
“城里的状况如何?”
梁成微微蹙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道:“五天前陛下下令封城时与五郎君交谈过,有告诉五郎君燕家会作为后备支撑力量守在城门外,可以随时调集各地的粮草药材,可……可这都五天了,五郎君却再也没有来过城门,倒是有其他人来过,可五郎君说除了他本人,其余人的传话一概不理,故而属下便都敷衍了过去。”
燕生寻思片刻后点头道:“既是秋尔要求你那样做的,你照做就是。”不过五天了却还没配置出可以治疗疫病的药方?千无在做什么?
梁成想了想,又对燕生说道:“主君,燕寻正在城墙上守着,主君若想知道城内的情况,兴许可以向燕寻问一下。”
燕生点点头,立刻提气纵身,跃上墙头。
燕寻这一天一夜一直守在十五身边,虽然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一群黑衣人都是些什么人,可既然不是帮助叛军的,那就是他们的友人,而且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燕寻发现这个代号为十五的人似乎是指挥者,于是便守在了十五身边,几次替十五挡掉来自叛军的偷袭。直到瞧见燕生与滕誉,燕寻才松一口气。
突然见燕生蹲在了墙头上,燕寻似早有所料般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啊,别蹲在墙头,容易变成目标。”
燕生依言跃下墙头,跟燕寻讨了一副弓箭,玩似的搭弓射箭,乱箭射入叛军之中,射得中还是射不中燕生都不在意。
“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燕生一边玩一边向燕寻问道。
燕寻白了燕生一眼,道:“我说你啊,心里不痛快也别浪费我的兵器好吗?封城状态,连兵器都只能使用库存。”
燕生不以为意地继续玩,虽说是玩,但还真有八成的命中率。
“别废话,城里怎么样?”
燕寻只得答道:“不妙,情况非常不妙。”
燕生的心脏一抖,一箭射偏。
“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