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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黑影惊讶地呢喃一句,来不及缓解肚子上的疼痛,迅速后退以躲避锋利的匕首。
刚刚这人睁开眼睛的瞬间他还以为是燕生金屋藏娇的哪位娘子呢,然而这般凶悍的身手和凌厉的眼神,这人竟然是个郎君。是个郎君还长那么好看,当真是浪费了那张脸啊。
黑影一边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一边躲闪这俊俏郎君的攻击。嗯,力道不错,就是出招杂乱了一些,倒颇有几分天赋。
燕秋尔可管不上对方如此轻敌是在想什么,故意猛攻逼得对方让出一个缝隙,燕秋尔便机灵地从那人身边蹿了出去,直奔着大门跑去。
哎呀,跑了!黑影转身,就看见燕秋尔已经要跑到门口了。嘿,速度还挺快啊。
黑影伸腿挑起一张脚凳甩了出去,人也紧随其后地追了上去。
那脚凳笔直地飞了出去,那速度和力道迫得伸手去推门的燕秋尔后退两步。“哐当”一声,脚凳砸在了门上,燕秋尔这才发现这门闩竟然是插着的。
自断后路的贼?燕秋尔的心情莫名地变得复杂,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担心,还是该为这贼担心。
来不及拔掉门闩,那人就逼到了面前,燕秋尔只能挥着匕首去挡对方的长剑。
早知道就该像其他郎君那样在卧房的墙上挂一把长剑做防身用,真是倒霉!
“来者何人?你可知此处何地?”抗下几招之后,燕秋尔便厉喝一句,不祈求这一句唬住对方,但求能被外边的人听见,来个人解救他一下。
夜色中,那人并没有回答燕秋尔的问题,只是接连挥剑,瞧那逐渐加快的攻击速度,这人似是比最初更加兴奋了。
兴奋……他兴奋个什么劲儿?被人吵醒还要被迫跟人打架的燕秋尔非常不开心,突然下蹲,出腿扫向对手下盘。
“噗通”、“哐当”、“咔嚓”,杂乱的响声让燕秋尔知道他新买的屏风光荣牺牲了……
那屏风的骨架可是紫檀的啊!!难得那锦面上绣着的是他中意的图案啊!!哪来的混账大晚上不睡觉来他这儿拆房子啊!
怒极的燕秋尔也不跑了,将匕首换到左手,右手从地上屏风的残骸中捡了根木条,抡起来就往黑暗中模糊的人影上砸。
不就是拆吗?看是他先拆了这人的骨头还是这人先拆了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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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想要什么
燕秋尔原本以为燕生要带他出门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非得燕生亲自出面解决的问题不可,然而实际上,燕生只是想补上他所缺席的那个会面宴席,于是从初三到初九,燕秋尔一日没得闲,日日都得跟着燕生穿梭于常安城的大街小巷,去见那些他前世熟的不得了今生却一次都没见过的管事们。
当看穿燕生的这个意图之后,燕秋尔真的是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前世一般,燕生这样做自然是为他好的,只是今生不同于前世,他实在是不想要这样的好意,因此纵使对燕生的劳师动众感到感动,燕秋尔也依然是那副避重就轻的态度,若非被提问,燕秋尔便只做燕生身后的煮茶小仆,比燕生更加惜字如金。
到了初九的晚上,趁着燕生沐浴的空档,梁成笑眯眯地凑到了燕秋尔的身边。
“五郎君辛苦了。”说着,梁成将一杯热茶放在燕秋尔面前。
燕秋尔坐在胡床上,累得瘫倒在胡床的矮桌上,见梁成过来,便翻了翻眼皮,冲梁成虚弱一笑:“多谢梁管事,我没事。”
梁成站在燕秋尔的面前,笑容满面地盯着燕秋尔看。
不走?还有事?燕秋尔又掀起眼皮看了梁成一眼,没骨头似的支起了身体:“梁管事也跟着跑了一天了,坐吧。”
果然是个心思通透的郎君。梁成的笑容加深,转身在矮桌的另一边坐下:“多谢五郎君。五郎君是怎么看待主君的?”
燕秋尔的眉梢一动,缓缓转头看着梁成。
这世安苑里没有糊涂人,何况他被燕生带着身边这么久,也算得上是与燕生几人朝夕相处了,这几个人都各有特点,梁成观察入微,唐硕直觉灵敏,肖何八面玲珑,袁旭睿智,徐磊稳重,肖娘更是记忆力过人,若将他们分开来则不足为惧,可若这六个人在一起,再加上一个不动声色却运筹帷幄的燕生,当真是没人能在这七个人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他这么明显的做法有如何能不被看透?不过都这么久了,也没人吱个声,他还以为这六个人是要随他与燕生折腾呢。
“阿爹?”燕秋尔支着下巴看着梁成,眨眼想了想,便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阿爹沉稳、大气、不怒自威、运筹帷幄……”
“呵,五郎君机敏,梁某的用意瞒不过五郎君。”这么明显的敷衍,五郎君这是故意做给他看呢。梁成摇头失笑。
“秋尔的一举一动,也是瞒不过梁管事的。”燕秋尔稍微坐正了一些,端起那杯热茶,小呷一口,“梁管事跟着阿爹许多年,对阿爹的忠心无可置疑,就阿爹那样任性专断的个性,梁管事还能十几年如一日地伴其身侧,谨其言,慎其行,尽心辅佐,秋尔敬佩,梁管事若有疑问,直说便可,便省了那些个弯弯道道吧,秋尔也会对梁管事直言不讳,至于要如何转告阿爹,随梁管事的意便可。”
观察了这许久,燕秋尔觉得燕生对他无恶意,就跟前世没什么两样,兴许还比前世多了一份莫名的偏袒和逆反心理,——他燕秋尔越是不想要,燕生就越是想要塞给他,然后用他纠结的模样娱乐。面对这样的燕生,他应该能交个底了吧?不然总被这样折腾,他还能不能愉快地生活了?
任性……专断……梁成突然觉得他们这么多年都没能总结出的主君的性格特点竟被燕秋尔一语中的,这两个词的形容简直不能更贴切了!不知道主君听了会作何感想。
“梁某只有一句想问,五郎君想要什么?”尽管燕秋尔说了要直言不讳,梁成却还是仔细打量着燕秋尔的神色,这也算是一种习惯了,身为商人,总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燕秋尔想了想,反问一句:“燕家希望我想要什么?”
梁成一愣,继而心惊。五郎君这样问……是他知道了什么?
见梁成的表情难得地有些呆滞,燕秋尔心情不错地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我便回了,明日燕寻堂哥要来,我便不来世安苑了,也让阿爹好生休息一日吧。”嘴角微扬,燕秋尔向梁成一拱手,脚步轻快地离开。
燕秋尔前脚离开,燕生后脚就从屏风的另一边拐了出来,见梁成还瞅着燕秋尔离去的方向发呆,燕生便伸手在梁成面前晃了一下。
“走远了。”
梁成回神,慌慌张张地站起来,面露尴尬地看着燕生,问道:“主君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头发都快晾干了,想必是在一旁站了好些时候了吧?
“从任性专断开始。”
“……”梁成扯了扯嘴角。这不是全都听见了吗?“属下自作主张,请主君责罚。”
“无妨。”梁成又不是第一次自作主张了,这样屡教不改,他还请的什么罪?何况他的身边也不需要脸自作主张都不会的人,“梁成,你说……五郎想要什么?”
五郎坚持不接受燕家的铺子,每每与他谈正经事儿的时候他都避重就轻,可私底下五郎的小动作却又不少,光是这几日五郎就又从他的兄弟那儿挣了不少钱,跟着他四处行走。
燕家希望他要什么?听到这个问题时,燕生着实被问住了。
燕家希望他要什么?母亲本就不赞成他养着一个西苑,故而对西苑人最大的要求就是没有要求,他们整日无所事事无欲无求才合了母亲的心意。
那么他希望五郎想要什么?独当一面替他分担燕家事务?不对,东苑里燕齐、燕元、燕征虽不及五郎精明,可也都能独当一面,比起无心的五郎,他们反而做得更好。那么他是为何非要将五郎拉进燕家复杂的争斗中?东西苑那么多孩子,他也没逼过谁,为什么就非要强迫五郎呢?仔细想想自己的行为,燕生也是被自己搞糊涂了。他究竟想要什么?
从没想过他敬重的主君会一脸迷茫地向他提问,故而梁成在听到燕生的问题之后也是懵住了。五郎君想要什么?天知道!之前总觉得东苑二郎君燕元心思重,是个难缠的主儿,可自从见过了五郎君之后,梁成就觉得燕元那根本不值一提!比起目标明确的燕元,让人猜不透真心的五郎君才更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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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玉牌从哪来
“别在地上滚来滚去,像什么样子。”屋子里只剩下燕生与燕秋尔,燕秋尔却还在笑。
“我也不想啊……可是……天啊……肚子好疼……”燕秋尔是真的要笑哭了,蜷起身体抱着肚子,比起开心,他看起来倒是更痛苦一些。
虽然住在常安燕府的郎君和娘子们都是管燕生叫“阿爹”,可他们是从记事起就呆在这里的,燕生为他们伪造出的关系便是如此,燕峰这顶着明晃晃的“侄儿”头衔入了府,喊的哪门子“阿爹”啊?就算是入乡随俗也不能这样啊,这可让燕峰的亲爹情何以堪啊!
等等……一个念头突然窜入燕秋尔的脑海,惊散了他的笑意。燕峰会这般入乡随俗,也就是说他知道常安燕府的实情?他知道东西两苑的郎君和娘子们都不是阿爹的孩子?因为知道东苑的郎君们都是姑姑们的孩子却喊着燕生“阿爹”,所以他也这般效仿?那么……是祖母与他说的?也是,不管是从小就在府里长大的东苑人还是今日刚入府的燕峰,他们都是姓燕的,真正的外人也只有他们西苑罢了。
唉……他总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当做是常安燕府的人,这个想法可得改改了。
“怎么?”燕秋尔突然没了声,燕生疑惑侧头,便觉得燕秋尔的背影有些异样。这孩子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情绪起伏是不是太大了点儿?若一直是这样可不太好。
“没什么。”想要问燕生为何让燕峰住在西苑,他可记得前世燕峰是住在东苑的,不过随即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妥,便换了话答道,“我只是在想,峰哥哥在祖母身边呆了那么些年,竟是个这么有趣的人,他为什么要管自己的舅舅叫‘阿爹’呢?”
“不知道原因你还笑那么开心?”
“笑自然是因为好笑啊。”燕秋尔走回燕生身边坐下,大斗篷一裹,懒洋洋地窝成一团。燕生对他似乎并不严厉,既然如此,他干嘛还非要规规矩矩礼数周到?有特权不用那特权不就浪费了?“阿爹你难道没看到峰哥哥刚刚的表情吗?那眼神叫一个真诚啊,那一声‘阿爹’喊得可当真是发自肺腑,好笑死了。”
看着燕秋尔古灵精怪的样子,燕生轻笑出声:“你还听得出他是发自肺腑的?”
“那当然了!”燕秋尔十分笃定地回答道,“若非亲子,可绝开不了那个口。”
若非亲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