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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起来如厕的时候竟见到有一个身影晃去了祠堂,也没在意就继续回去睡了,刚躺下时便回忆了一下那个身影会是谁的,想了半天觉得身形倒是十分像我那个爹,最后也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菩娑婆与佛印生
佛经中曾有记载 ,菩娑婆,夜之一,生于巷陌寺庙,形状丑恶,有神通,食肉。
爷爷的戏楼一向都人声鼎沸,就是不喜欢看戏的人凭着这股热闹劲儿也得来凑凑热闹,譬如我。
自打从前几天那事后,我是彻彻底底地厌弃了那个家,一天到晚地不归家,整日里腻在爷爷的戏楼里。爷爷也知道我受了委屈无处发泄,便也由着我。既如此,我也不去管我爹怎么个去说三道四,反正自个高兴便行。
看了台上正演着的一缕麻,我不明白台下怎么个个都哭得梨花带雨的,难道是我太无情冷血?见了这样的场面竟无动容半分。
“爷爷,我就闹不明白了这林小姐为啥寻死,他夫君好不容易救了她,她这会倒跟着一起去赴黄泉,这不犯傻嘛?”我不解道。
“说你半斤八两你还不承认了,这烈女子也是感激涕零那夫君,为了救自己不幸染上喉疾而死,这出戏也是批斗那保守封建给世人带来的危害。”爷爷道。
“哦,原来这背后是这样一个故事,我还真没看出来。”
爷爷冷笑一声:“德行,你要是看出来了那才叫一个稀奇。”
“爷爷你就知道挖苦我,我只是晓得既然自己爱的人希望自己活下去,那就应该好好活着,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别人的一片苦心。”
“这倒是新鲜见解。”爷爷话锋一转道:“爷爷知道你一直闷闷不乐的,你想玩啥子就玩啥子,爷爷不会阻拦你,今后只要我这老头子还在,定不叫人欺负了你去,就是亲儿子也不行。”
我笑了声:“就怕爷爷您到时候又不知躲哪去了。”
正说着,就见爷爷身边的曹九进来了,附在爷爷耳边说了几句,爷爷的脸色顿时凝重了几分,我晓得他们可能又要谈事了,也不知这回又从哪淘来了宝贝,就起身往外走。
刚一出戏楼就见门边站了个人,本来我也不会去注意,但实在是这人往那么一站,就好像人人都得注意到他似的。他仍旧穿一身黑色长袍,那眼里仿佛蓄满笑意似的看着我。
我微不可听地冷哼一声道:“哼,轻浮。”
“想不到与姑娘这么有缘。”他说着。
“你也是来看戏的?”我问道。
“今日在下是特地来找姑娘的。”他表情很认真地看着我,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我嘴角抽了抽,既是专门来找我又说什么有缘,简直让人无语凝噎。我往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找我做什么?我一不通神,二不捉鬼的,帮不了你什么忙的。”
“看来姑娘是知道在下的身份了,今日这忙姑娘却是帮得起的,我闲话少说,就直接开门见山了。这两日里城里出了饿鬼,人称菩娑婆,早已不知吃了多少死魂肉,闹得这些死魂没个安生的,四处惊恐乱荡,实在是在下不才,这么一闹竟无法召集聚齐了这些亡魂,这底下里头也不好交差,这才来求姑娘帮忙,望姑娘菩萨心肠能帮我一回。”
我看他态度诚恳,本想说好说好说,但一想到又要跟这些神神怪怪的打交道,就不由有些抵触,“你说我菩萨心肠嘛,嘿嘿,这倒是真的,但我也不是菩萨啊,怎么帮你哦?”
正说着,突然就看到前面昏暗的巷口晃过一个极其诡异的身形,那不是人的身形,脑袋很大,身体却是瘦条形,仿佛枯枯瘦瘦的骸骨一般,看起来极不相衬,我打了个冷颤,心说不会吧,说曹操曹操就到。
“它来了,跟我走。”黑袍说完就往前走,却不是往菩娑婆的方向而去,而是往另一条巷道走。我不明所以,心里也有些害怕,只得跟在他后面。
街道上还有摆摊卖甜汤烙饼的老婆子,摊前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我们穿过几条街道,渐渐地人烟更稀少了。
我听到后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身子拖在地上疾行发出的声音,步伐赶紧又加快几分,生怕被那东西追上。
“你想将它引到什么地方?还有干嘛把我也拉下这趟浑水,我啥子忙也帮不了你啊!”我急急道,一边惊恐地往后望。
“这几天里我也是想尽了办法找这东西,奈何它就是一直躲着不出来,这回倒是多谢姑娘了。”黑袍步伐很快,我简直都快跟不上他了。
我大大地疑惑,这就帮到他了?明明什么也没做。
他好像知道我心里所想似的,“姑娘有所不知,刚刚我见着你时趁你不留意早已在你身上撒了一种叫梵音散的东西,比物无色无味无形,但对于菩娑婆却不然,一旦它察觉到这气味,必定会为其所吸引,所以这才将它引了出来,不过也难怪姑娘没有察觉。”
听完我简直要气吐血了,他娘的,没想到心这么黑,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骂道:“你奶奶的!你怎么不自个撒自个身上啊?敢情是拿我当活靶子吧!”
他笑了声道:“姑娘莫气,这梵音散也只有撒在姑娘身上才能起效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话,便觉得后背劲风一起,果然那东西沉不住气了,这东西也算有灵气,知道找个没人的地方下手,刚才我俩一路疾行,早已来到这没人的地方,不过我们的目的也跟它一样,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收拾了它。
眼见那双枯爪就要朝我拍来,黑袍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身形敏捷地一跃就跟那东西杠上了,他双拳齐出,一手想要擒住那枯手反锁住,一手朝那巨大而狰狞的脸上挥去,他动作奇快,那菩娑婆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掌,嚎叫起来就挣扎,这东西力气也很大,很快就挣脱了黑袍的掌控,没想到挣脱后就朝我冲过来,我心说我跟你也无冤无仇,揍你的又不是我!于是脚底抹油赶紧跑,我一跑那菩娑婆也在后面紧跟着跑,我简直要晕了,这造的什么孽哟。
饶是我跑得再快,也快不过这怪物,突然就觉得肩膀一痛,开始觉得有些酥麻,后来便是剧痛了,那怪物竟然张开大口朝我咬了下去,肩膀上估计连皮带肉得少一块了,那东西一把将从我身上咬下来的肉吞了进去,仿佛还舔了舔嘴唇似的,简直恶心到令人想吐。它咬完一口还想再扑上来,我却见自己的手猛然被一个人拉住,黑袍不知什么时候后来居上,这时一个劲地拉着我跑。
身边的景物都快速地往后退,昏黄的古灯,旖旎的古建筑大宅子,空无一人的巷道,我忍着身上的痛也拼命狂奔,简直跑得那个酣畅淋漓,这几天的憋闷气一个劲都撒出来了。
跑进了一条巷道,黑袍停了下来,那怪物也停了下来,五官皱巴巴的极其可怖,它打量了一会显然是有点忌惮黑袍,但看到我似乎就满嘴巴地流口水就主动扑了上来,没想到黑袍这次竟连半个趁虚而入的机会也没给它,刚开始恶斗时就双手一捏用力一拧,将那怪物的头直接给拧了下来。
我惊呆了,果然是个狠角色,既然有这样的功夫刚刚怎么不早点动手,还害我白白地丢了一块肉,太黑心了,敢情他是故意让我被咬的吧。
这时我镇定下来,双腿一软就往地上坐了下去。
“姑娘你没事吧?”黑袍问道。
我怒极:“没事你被咬一口看看。”因骂得太用力结果扯了那伤口我“咝”的一声哼了出来。
我想起刚刚他说的话便问道:“刚刚为什么你说只有我才能引那怪物出来?”
他往我肩膀上看了看似乎有些担忧,才道:“那怪物虽看上去凶猛了些,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对付,主要是它神出鬼没难以引出来,姑娘身上有一个佛生印,再加上这梵音散,这才得以让它现身。”
我心道果然,你就是故意让我被咬的,但没有说出来,便问:“为何得有佛生印才行?”
“这菩娑婆是有神通的东西,白日里隐遁起来,夜里就化为食肉鬼,曾被佛囚住扼杀,因此心生怨怒,所以因你身上有了这佛印才被引来。”
常言小鬼都是怕这佛印的,却还有反其道而行的,实在叫人胆寒,难怪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可见心中怨怼极深。
说起佛生印,我似乎记得自己手臂上倒是有这样一个印记,就撸起自己宽大的袖口直撂到臂膀处,问他:“你说的是这个东西?我还以为是胎记呢,本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那佛生印不过是一个紫色的圆形印记,倒是里面似乎歪歪扭扭地写了蝌蚪文一样的字,像是梵文咒文之类的。
他看了一眼微微侧过脸去,“也算是胎记。”他脸颊似乎有些泛红,嗫嚅道:“女孩子的手臂也能随随便便给男子看的吗?”
我先是愣了半晌,随后不由大笑起来,“这年头居然还有你这样迂腐保守的人,简直都赶上孔夫子了。”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腼腆的人,看来之前第一次见到他时听他说的话都是装出来的,不由更绝好笑。
我又道:“放心,不过是看了手臂,又没看了别的什么地方,我不会叫你负责的。”
他的脸又红了几分道:“如此甚好。”
说笑归说笑,身上的痛却是实实在在的,如果只是普通的伤口倒也不碍事,就怕没有那么简单,这么想着我头脑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看到黑袍那张脸在我面前慢慢地放大,他喊到:“姑娘,姑娘……”
然后我的眼睛就慢慢地阖了上去。
临晕过去之前看到他走到之前拧死那怪物的地方,掏出一张符咒往怪物身上贴去,怪物瘪了下去,他像揉纸一样将怪物塞到手上一个浮龙九鼎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优昙公子
月光投照在这一片巷子里,影灯叠照,亘古残留。大宅邸前繁花古木,树影绰绰。
我只觉头脑昏昏沉沉,身体像被驮在什么上面一样跌跌宕宕,晃然间睁开双眼,见地上投来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靠,我在心里暗骂了声,低头一看,就见黑袍背着我一路狂跑。地上隐隐约约撒下斑斑血迹。没想到我流血流得这样厉害。
“黑袍,你这是带我去哪哦?不会是毁尸灭迹吧?我可是还没有死呢。”刚说完我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软软绵绵,有气无力的。
他对我喊他的这个称呼似乎没什么异议,可能也是觉得十分贴切,道:“看你还能这般说笑,想来必是不碍了。”他凫着我走得飞快,脚步却稳而不乱。
“谁说的,你看这地上的血流的这样多,不是痛死倒是可能失血而亡。”我有气无力道,其实按理我该十分生气才是,无缘无故受这样的累,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波澜不惊得如一汪静水,就如这十几年来不痛不痒地活着一样。看来自己真是活腻了,或许是人在死之前都是这样平静的。
“你别说话,你不会死的。”他语气竟透出一丝坚定。
“是啊,我还有爷爷,我不在了话爷爷怎么办,他会伤心难过的。”我喃喃道,却更像自言自语。驮着我的人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我看到他似雕玉琢般白皙的侧脸紧绷着,有一瞬间的晃神。
我们拐进了一条巷子,在一个宅院前停了下来。院子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