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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叶歌没有直接回答她,只凭少的可怜的一些推理,他也难以察觉凶手的真意,但他会这么想却有事实的依据,所以他对两个少年勾了勾手指,“来,我先带你们去看个人。”
结果易寒和叶子就瞠目结舌地在隔壁叶歌房内的床上看见了杨意?!
在这种情况下又与杨意重逢实在超出易寒的各种预料,她不禁几步跨到床边,再一看床上躺着的少年,却见杨意脸色憔悴,松散的衣襟里竟还看见包扎紧密的绷带。
“他受伤了?”叶子也看到了这个细节,转头问叶歌道:“义父怎么会遇上他的?”
“算这小子命大,被我救了,不过那个杨夫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叶歌叹了口气。原来他和易暮崖早早回到岳阳城后,本打算接着去其他地方散心,结果居然在城外遇上了被人追杀的杨意。当时杨意背后中了一刀,已有些意识不清。叶歌是有着路见不平出手相救的良好习惯的,加上他又认出了杨意是君山派典礼上那个闹事少年,于是就在两个蒙面刺客手下救下了他,这之后,他们就把杨意带回了客栈,这才导致现在两人还没离开岳阳。
“不过那一刀并不致命,他只是失血过多。”叶歌看着床上的少年道:“我用了上好的伤药,还以内力帮他复原,差不多这几天就该醒了。”
“这事情……有些蹊跷吧……”叶子听完叶歌的话,心里已有了些模糊的概念,“杨夫人在君山上弄的韩前辈身败名裂,结果一出君山就被人杀了,就好像是……”
“杀人灭口对吧。”叶歌接了一句,自己也颔首道:“听了你们刚才说的事,我才意识到这孩子为什么被人追杀。你们说杨夫人会来君山,是因为认识的一个人认出了杨意的剑招,现在她死了,就没人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了,所以那个让杨夫人来君山的人的动机,不就很值得怀疑了吗。”
“你们是说,这是故意的?”易寒跟上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思路,“是有人故意引杨夫人来君山,故意揭露韩大哥的过去?”
“或者说,是故意要制造机会,方便杀了韩嘉。”叶歌纠正道。
“但赵慈说韩前辈被杀只是因为有人要拿这件事给荼蘼公子造势而已,韩前辈被选中只是个巧合。”叶子追问了一句。
“所以没准这个巧合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否则凶手怎么就知道杨夫人要去君山闹事?怎么就正好在韩嘉被废了武功后对他下手?而杀了杨夫人,这一切都无从查起。”叶歌说到这里,声音已变得很是低沉,“这个凶手连制造一个棋子都如此小心谨慎,他若是不想暴漏,没人知道他是谁,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但这人却反而留下了荼蘼公子的线索,诚然如赵慈所猜,他或许要给荼蘼公子造势,但一个死了二百年的人再引人注目又能怎么样?所以凶手的目的肯定不在荼蘼公子本身,而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滋事,结果,果然就有人顺着荼蘼公子想到了盘天宫和密罗教了……”
说罢,叶歌直视着易寒和叶子,像个谆谆善诱的老师般反问道:“你们说凶手这么干,不是故意要拖这两方下水,别有所图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征途
要说江湖里有人想搞倒盘天宫,易寒是相信的,但她认为这样的人必然是那种正义感爆棚,就算盘天宫没惹他,他也会觉得“是黑道就不配在世上活”的一根筋式的正道侠士。可眼下这个借刀杀人的凶手完全是个十足的恶人,那他要搞盘天宫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钱?这不可能,易寒实在不相信这个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凶手费那么大劲就为了跟九龙池山贼们一样的追求;为名?那更不可能了,恶人想要出名,得去搞正道才行,这凶手来搞盘天宫只会被武林正道嘲笑为狗咬狗;或者是为了报仇?荼蘼公子只是个幌子,而凶手是自己跟盘天宫结过仇?那就没法分析了,因为作为正宗老字号魔教,没结到一定量的仇,简直不好意思在江湖上混。
于是思考了半天,易寒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就好像站在一道深渊跟前,取代她招猫斗狗的武林旅途的,是第一次显露出冰山一角的江湖真正的波谲云诡,这个深渊随时都能将她吞噬,而自己却还一头雾水。
“哎呀,干吗都愁眉苦脸的?”察觉到屋内气氛的压抑,叶歌忽然状似轻松地拍了拍叶子和易寒的肩,尽管谜团仍是一团乱麻,他却还笑得出来,“问题来了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湖生活不就是这样嘛。”他说的好像一日三餐般稀松平常,末了还揶揄了易寒一句,“小寒你还天天想着过精彩的江湖生活,现在精彩来了,你倒害怕了?”
“这……这……一下子……也太精彩了点……”易寒郁闷道。倘若现在被卷入事端的是其他任何一个门派,她肯定在一边看热闹看得精神抖擞,可现在身处险境的是自家,她心里难免五味杂陈。
“所以我就说不要做黑道多好!要是我们是正道就不会这么容易被人陷害了,谁要想动我们,至少也得先掂量掂量。”这么想着,她不禁有些酸溜溜,但恐怕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里还有一层替盘天宫抱屈的意味在。
对易寒这般潜意识的反应,叶歌看在眼里,并不点破,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放心,就算是黑道,凶手也要掂量掂量的,盘天宫虽然好久不干事了,可不代表就会乖乖让人欺负。”
就凭家里那群牛鬼蛇神和那个不着调的爹?易寒很没信心地抬头望着叶歌,而后者很安心地回了她个微笑,一贯散漫不羁的神情居然也流露出些许值得依赖的意味。
分析完了敌人,鼓舞完了自己,该干的事就得一件件干起来了,于是当务之急便是安排易寒和叶子先回盘天宫传信。但叶子说如今两人处在季敛之的看护下,他是不会放心让自己两人独自上路的。叶歌表示那很好办,只要他跟两人一起回趟君山岛,随口诹一个路上巧遇的借口,就能以监护人的身份带他们二人离开。
易寒一想,这确实是个办法,一来不会让季敛之起疑;二来,若是让季家人来接他们,她还得为到时候离开季家找个借口,不如现在一劳永逸。
于是三人按约定的时间回到了码头,叶子跟君山派的人反映了一下,对方也没多盘问,就把叶歌捎带上回了君山岛。
三人再次踏上君山岛时,已是黄昏时分,季敛之正为两个留纸条的兔崽子的自作主张而头疼,见到易寒和叶子回来了,他张口就准备教育几句,却在看到叶歌时愣了一下。叶子忙把叶歌介绍给他,并用早已编排好的说辞向他解释,只道自己两人在岳阳城偶遇了义父,原来义父也曾到君山岛来观礼。因为这是真事,所以叶歌不担心季敛之去查,加之季敛之原本就对叶子的家传渊源颇为赞赏,对叶歌就有了先入为主的好感,结果三言两语之后,装着一股正道范儿的叶歌就得到了季敛之完全的信任。
“既然有叶前辈在,我也就放心了,如今岛上诸事繁多,我抽不出身,你们就跟着前辈回去吧。”最后季敛之不忘对易寒特意嘱咐道:“到了家后别忘了给季府报个平安,好让我爹和你姨母放心。”
“我知道了。”易寒重重点了点头,虽然做不了夫婿,但是季敛之的关心还是让她感到非常幸福,所以临走之时,她踌躇了半天,终是把自己的提醒说了出来,“敛之哥哥你也别太拼命了,盘天宫什么的反正谁都不知道在哪,你千万别独自去冒险啊!”
她这么说自然是不想季敛之哪天在南岭的深山老林里撞上盘天宫起了冲突,但季敛之只以为这是少女对自己护短般的关心,所以他莞尔一笑,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便这般目送三人离去,直到易寒走出很远,还能回头看到他向自己挥手的身影。
“我看出门一趟,你在小丫头心里的分量越来越危险了嘛。”见着易寒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叶歌扯了一把叶子,对他小声耳语。虽然他一个大男人并没有当红娘的兴趣,但自己义子心中的想法,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果然叶子无奈地晃了晃脑袋,“那我能怎么办?又不能霸王硬上弓。”说完他特意瞟了叶歌一眼,“义父你总吹嘘你年轻时多么多么风流倜傥,怎么也不帮我支两招?”
“哎呀我自己都还是光棍一条,我支的招你真敢用?”叶歌讪笑两声,但为了挽回面子,他还是安慰叶子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以我对成年男子审美的把握来说,寒丫头多半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你们在后面嘀咕什么呢?”察觉到身后鬼鬼祟祟的动静,易寒不禁回头瞪了两人一眼。叶歌前一刻还在季敛之面前保持的正直形象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他连连表示没说什么,一把将叶子推到易寒的身边,笑得颇为狡黠。
三人再次坐船返回了岳阳,待进了龙图楼的客房,易暮崖仍因穴道被治而睡得人事不省,但杨意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结合伤药的治疗和叶歌的照料,杨意已无大碍,但连番遭逢大难,亲人又死于眼前,他的意志难免消沉,自然也没了嚣张心情,结果就使他对叶歌的感谢显得真挚了很多。
叶歌倒不在乎杨意究竟有多少礼貌,他见少年神智颇为清醒,就立刻向他询问刺客的来龙去脉,可杨意只道两名蒙面刺客是在路上对他和杨夫人忽然截杀,他既不知道对方身份,甚至连对方的来意都不清楚。
“姨母她……都是为了保护我……”回忆当时场景,饶是杨意一贯倔强,也不禁两眼泛红。
易寒对这样的答案十分失望,这就等于她们唯一的“线索”其实毫无用处,而叶歌却不太意外。虽然在他听过君山之事的后续后,就意识到了杨夫人背后必有主使人的线索,但仔细想想,就能想到从杨意嘴里问不出什么——当时那两个刺客见自己和易暮崖出手,并未太过抵抗就主动撤退了,如果杨意真的知道什么内幕,依那凶手的城府,绝不可能轻易让他被人救走,他之所以现在还活着,恐怕就是凶手知道他根本泄露不了什么。
于是他想了想,又继续问道:“小兄弟,那你还记得当初告诉你姨母你剑法来历的家伙吗?”
杨意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叶歌,似乎不知他的意图,但还是如实答道:“记是记得,那人约莫二十多岁,我们是在应州城的客栈偶遇的,当时那人见我练功,便与我攀谈了起来,后来他又与姨母谈了些什么,然后姨母便带我来了君山。”
接着他也说出了那人的姓氏和自报的门派,可叶歌表示这个门派虽然属实,但那人伪造身份来历的可能十分之高,真去查估计是什么都查不到的。
“伪造?我们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何要伪造身份?”杨意疑惑道,他这时还不知道自己的遭遇究竟源于什么,于是叶歌又将君山派的后续和自己对易寒和叶子做的推测复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有关盘天宫的种种内情,结果就见杨意两眼呆滞地看着他,颤声道:“韩嘉……死了?前辈是说那个人根本是在利用我和姨母?他……他是拿我们借刀杀人?”
易寒这才想起他和杨夫人是在事发前离开的,恐怕也没关注君山派的讣吿,而叶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江湖就是这个样子,很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