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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钟,面前的门从里面拉开,一张和自己有几分神似的脸出现在眼前,服务生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这两个见了面却不说话的大美女。
江芸芸接过他手里的茶盘,示意他可以先离开。
江芸芸乍一看没怎么变,可细细看去,却又变了很多、很多。毕竟她走的时候不过是20来岁的小姑娘,如今都要过而立之年了。
江宁宁的表情凝固了几秒,她想着自己应该笑一个的,还没来得及,眼泪已经先滚出来,哽咽道:“。。。。。。姐姐。”
江芸芸倒是表现地比她更镇定,先把她让进来,摘了她的帽子和眼镜,细细地观察她脸上的伤势,心疼地说:“那天你婚礼我去了,悄悄混进去的,只是提前离开了。后来看报纸才知道你受伤了。你没事吧?”
江芸芸是江宁宁自己死催硬逼地叫回来的,可她真到了自己眼前,江宁宁却觉得很不真实。
江宁宁以前一直以为江芸芸死在了那个寂寞的山谷里,尸骨无存,可直到看到江波澜的那一刻,她才确认了江芸芸还尚在人间。可是,燕芳婷始终对江芸芸的下落讳莫如深,江宁宁还是从江芸芸亲生的爷爷奶奶那里辗转得知姐姐的零星半点消息。。。。。。
如今江芸芸就真的在眼前了,江宁宁还是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反复确认,这真的是江芸芸,她回来了,就在我眼前。
江芸芸轻柔地摸着妹妹的眼睛,端详她的脸,“我那天远远看见你,比小时候更漂亮了,气质也更沉浸,小时候你就跟个假小子似的。。。。。。。”
江宁宁忍不住问她:“姐,这些年来你过的好吗?”燕芳婷死前,江宁宁才知道江芸芸还给陆少游生了一个儿子,抚养在她亲生的爷爷奶奶家,后来老人家身体不济,她又接过了抚养小外甥的重任。
江芸芸语气迟滞,说:“挺好的。”嘴角却不自觉牵起一个苦笑,怎么可能会好呢?
她当年一时冲动铸下大错,而后紧张、后悔、迷茫,母亲做主把她送走,她松了一口气不用下半辈子都在监牢里渡过,可是捱不过去良心的拷问。
后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没怎么思考就把孩子生了下来,算是赎一点对陆川航犯下的罪孽。
燕芳婷掏毕生积蓄将她偷渡到了北美一个远房亲戚家,江芸芸头几年在那边过的是暗无天日的生活,永无止境的活计,低廉的工资和岌岌可危的处境都折磨着她的身心。她常常做梦,梦见她和陆川航一起跳下了山崖,而后尘归尘、土归土,没有活着的人再收折磨。
江芸芸憋在水面之下的生活持续了几年,才终于等到了合法的身份,而后她一边打工养活自己一边艰难的继续求学,获得了一个社区大学的文凭。但直到上个月才勉强还完了助学贷款。
这样东躲西藏,独在异乡又贫困交加的生活,哪里称得上好呢,不过是缺乏一死了之的勇气罢了。
姐妹两个互相交换了近况和这几年的际遇,都赶着好的一面说,可仍旧听的出来,都过的艰难而辛酸。
江宁宁是在江卫国出事的那天晚上回的家,家里只有一个燕芳婷在,那天雨下得很大很大,江芸芸不知道在哪躲了一天,浑身狼狈,又冷又饿,且精神恍惚,她神情惊惶、语无伦次,她不停咒骂着燕芳婷,指责是她毁了这个家庭,也毁了她的人生。
燕芳婷默默地听着、受着,之后还是要安抚照顾一身狼藉、精神崩溃的江芸芸入睡,第二天凌晨,燕芳婷去了一趟陆家回来,就“安排”了江芸芸从此人间蒸发。
再后来,江卫国落水死亡,江宁宁是很久很久之后才听说。那个时候,江波澜都满月了。
江宁宁想象当年那个多事之秋,燕芳婷是怎么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这些事情,好容易“以死相逼”保住了女儿的性命,又惊闻丈夫意外死亡。她突然有些后悔、有些自责,诚然燕芳婷是背叛了她的丈夫和家庭,但她真的很不容易,对子女的爱也没有任何可质疑的地方。
江芸芸期待地看着江宁宁,问她,“这些年你带着江波澜一定很辛苦吧?难为你了,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波澜他。。。。。。婚礼那天跟在你身后的小男孩就是他吧?长得很高。。。。。。”
江宁宁点头,“个头是比同龄人都高大一点,姐,我现在和陆少游住在一起,不能被他察觉我跟你见面。等找合适的机会,我带他出来见你。”
江芸芸失神喃喃道:“我看照片,觉得江波澜长得越来越像陆川航,我们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也还是个小学生。”
江宁宁理解地抱姐姐入怀,宽慰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陆川航已经死了,当初先做错事的人也是他,活着的人才更重要。波澜也需要你这个妈妈。”
江芸芸点头,又哽咽着说:“爸爸妈妈死我也没能回来,见他们一面。如果不是我这个不孝的女儿,他们也不会这么早过世。”
江宁宁心知父母亲的早亡确实跟姐姐有脱不开的联系,如果江卫国能早一点知晓江芸芸尚在人间,或许。。。。。。她早先也在心里埋怨过江芸芸,可这会儿也只能安慰她:“别瞎想,爸爸的死是意外,妈妈是生病过世的,跟你都没什么关系,天灾人祸,是天注定的,挡也挡不了。”
江芸芸哭了一会儿,冷静下来,问她:“我知道妈妈最后是心肌梗塞死去的,可爸爸呢?他怎么出的意外?怎么偏偏在我和陆川航出事后就凑巧落了水?都查清楚了吗?”
江宁宁脸色骤变,嗫嚅道:“公安机关的人来查过了,我自己也暗访了很长时间,没有目击证人。但那天爸爸确实喝了不少的酒,这个我是知道的。”
江芸芸看看妹妹,说:“宁宁,我知道你和陆少游好,我也希望你能幸福。我不是在逼你,只是,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情我要调查清楚,你也别拦着我,如果爸爸的死真的跟陆家的人有丁点关系,也就是说爸爸的死是因为我,这让我怎么安心。”
江宁宁摇头,“我不是那种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虽然确实很巧,但据我观察,应该跟陆家人没关系。”否则娄双宜也不会那么理直气壮地讨厌自己,“不过,姐姐你要查个清楚,我是支持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41
江波澜晚上放学回家,第一时间去看他妈妈的脸,却发现江宁宁的脸似乎比早上更严重了,之前是脸盘子红肿发亮,现在两只眼睛也红红肿肿成了桃子。
江波澜捂住小嘴,惊奇地“呀!”了一声。
江宁宁拿了一兜子冰块正在敷眼睛,见状冰了江波澜的小脸一下,江波澜赶紧跳开,“妈妈,你这个药不要用了,眼睛都肿起来了。”
江宁宁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波澜,妈妈跟你变个魔术好不好,你等等看,我的眼睛一会儿就不肿了,你不要跟你。。。。。。陆叔叔说好不好。”
江波澜若有所思,然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更晚一些时候,陆少游回到家里,江宁宁的魔术已经初见成效,眼皮还有一点点的肿,陆少游探究地看了她几眼,江宁宁假装没看见,转过脸去。
小胖子悄悄跟陆少游咬耳朵,“妈妈下午哭过了,让我不要告诉你,还骗我说要变魔术,哎,真当我是3、4岁的小孩么。”
陆少游:。。。。。。
晚上,陆少游从背后把江宁宁揽入怀里,问她,“你今天出去了?”
江宁宁脊背一僵,没应声,在想怎么回答他。
陆少游说:“小胖子告诉我的,还鄙视你拿他当三岁小孩哄。”
江宁宁暗自握拳,这个死孩子。她背对着他,喃喃:“今天去见了我那个大学同学,她挺惨的。本来新婚不到一年,发现老公出轨,正准备离婚又发现自己怀孕。。。。。。”
陆少游轻轻嗅着江宁宁睡衣领口处散发出来的气息,随口附和,“是挺衰的。”
江宁宁继续,“还没完呢。医生跟她说,她流了这个孩子,以后会很难再怀孕。现在我同学是骑虎难下,想跟那个渣男再凑合,又听闻小三儿也怀孕了,还比她月份大。”
陆少游也有点无语了,“这么惨啊。”
江宁宁握着拳头在半空挥了挥,“要我是她,就拿剪子把他老公下面剪了,然后一个人把孩子养大。”
陆少游莫名觉得下体一痛,讪讪转移话题说:“苏梗月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但根据现行的法律,最多有三个月刑罚。”
江宁宁重复:“最多。。。。。。你对你的前女友也挺心狠的?”
陆少游闻了一丝危险的味道,问她:“怎么?”
江宁宁低头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抛弃了我去跟别的女人结婚,我虽然不会像她一样做这么疯狂的事情,但她的心情。。。。。。我能理解。”
陆少游放开怀抱她的手,躺平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壁画,叹息,“你呀,如果我对她存怜悯之心,你只会更不高兴。”
江宁宁认同,“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苏梗月干嘛泼我辣椒谁呢,应该泼你才是!”
陆少游翻过身去,把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话不投机半句多,“睡觉。”
江宁宁的脸渐渐恢复,但她却并不急着回去上班。陆少游好奇:“你哪次生病了不是心急火燎地回公司复职,怎么了?以前都是因为想在公司看到我么?现在不着急了。”
江宁宁好心情地摆弄着斗柜上的插花,懒洋洋道:“你懂个P,以前我是个朝不保夕的单亲妈妈,有上顿没下顿,不急着回公司复职等着喝西北风么?”
陆少游颔首,“现在有我养你了?”
江宁宁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手艺,摇头说:“这个倒是其次,主要是我们婚前也没签什么协议,没作什么公证,就是离婚打官司,我也能分得一笔赡养费,以你的财力和人品,我不说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至少不会饿死吧。”江宁宁转头对他一笑,“我还是相信你的人品的。”
陆少游被噎得不轻,“江、宁、宁,我们结婚才17天,你不能说点好听的嘛。”
江宁宁道:“说什么有什么重要,关键是做什么。我正努力把这个家装扮得更温馨,这比我出门上班捞钱对这个家更有意义,你不要打扰我。”她撞开杵在路中间的陆少游,到对称排列的斗柜上,侍弄花草。
陆少游心道我信你就有鬼了,他吩咐她,“也行,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把司机留给你,方便你出门。”
江宁宁拒绝,“不用了,你最近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也不想拉你的后腿,我没病没灾的,胳膊腿健全,出门打个的很方便。”
陆少游道:“那好吧。”他走到了门口,又回头把那个从早上起就忙东忙西没正眼看他的女人强行搂在怀里,索要了一个又长又深的早安吻,才扬长而去。
陆少游的心情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淡然,凤逸的董事会在即,他回来抛头露面帮他父亲筹划了一段时间,情况比他们父子预计的还要糟糕一点。
最大的问题在于公司第二大股东法人,是一家国际蜚声的境外投资机构,当年公司转型起步之处,遭遇了资金周转困难,是池靳涵牵线引入了这家公司的注资入股,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和其高层保持着良好的私人关系。
这两年,陆炳生的想法自然是尽量减弱这家外资机构对凤逸的影响,但池靳涵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