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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江宁宁不说她妈妈、姐姐都是些什么货色了,单说她自己,拖着个野孩子,指不定还是姓陆的种,这种人我们池家怎么能娶?”
池靳涵懒得跟他老婆掰扯,敷衍她道:“唉,你自己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你怎么不明白,这种时候你越反对,他们爱得越热闹。你姑且放一放,松一松政策,他们自己就会闹矛盾。”
池城出门就给江宁宁打电话,“宁宁,昨晚对不起,我喝醉了,谁送你们回去的?”
又抢了妈妈电话来接的江波澜嘎嘎地怪笑,“我不是宁宁,我是澜澜。你要宁宁听电话么?我去叫她。”
池城失笑,这小鬼头,调皮地招人喜欢。嘴角刚不自觉扬起了一个弧度,又骤然僵硬,心里有一根刺在隐隐刺痛,如果江波澜姓池该有多好……
池城很快调整了情绪,安慰自己,江波澜现在姓江,总比姓陆要好得多,正在臆想中,那头江宁宁已经接起了电话,“池城?”
“宁宁,昨天……后来你怎么回去的?对不起我自己喝醉了。”
江宁宁淡淡道:“散场的时候比较晚,的士也不好打,不过还是顺利回来了。我没想到你酒量变小了,下次不敢灌你酒了,你怎么也不说啊。”
池城想她是坐的士回去的,庄羽怎么也没送送他们母子。他踟蹰着问道:“后来没发生什么吧?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宁宁轻笑一声,“能发生什么,寿星都醉倒了,大家也不管不顾分了你的长寿面吃了就各自回家。你还难受呢吧?在家好好休息吧,我跟江波澜正在去a市的路上,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打扰别人了。”
池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地笑了一声,调转了正往江宁宁在蔚江市住处去的方向盘。
江宁宁一手挂了电话,一手松开捂着江波澜的小嘴,江波澜语意不明地嘟囔着:“池叔叔,我昨天我坐了跑车,敞篷的跑车!”
见江宁宁挂了电话,江波澜老大不高兴地说:“我还没跟池叔叔说话。”
“不用你说,你池叔叔忙着呢,没空听小孩子说话。”
“你骗人!池叔叔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可以都告诉他。”小孩瞪着眼睛看着江宁宁,嘴巴撅得能挂油壶。
江宁宁伸手指随意刮了刮他往中间嘟起的小嘴,道:“别生气啦,你趁我睡着了叫我宁宁我都没生气,有什么你下次再告诉你池叔叔是一样的。”
江宁宁昨天后来是搭池城表妹苏梗月的顺风车回家的,她跟这个年轻小姑娘不熟,没见过几面,没有她的号码,想来应该让池城转达一下谢意的,但刚刚没想起来,也就作罢了。
秋天的太阳暖意融融,为世界撒上了一层温柔的金粉,天高气爽,碧空如洗。江小胖依偎在她的胳膊上慢慢地打起了盹,小脑袋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江宁宁把脖子上的丝绵围巾摘下来,叠成方块搭在江波澜的小身体上,这样的天气看着暖和,实则还有几分寒凉。
东实村是蔚江市和a市交界的一个小乡村,以前回一趟乡下挺不容易,汽车在坑洼泞泥的土路上能簸出花来。现在一条三米来宽的柏油路就横亘在江宁宁老家的院子门口。
江宁宁隔着老远就看见她爷爷拄着一根拐杖站在篱笆院子里往路上张望,她雀跃地推推身边的小胖子,“波澜,快醒醒,太爷爷家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5
江宁宁不辞辛劳地跑回冬实村过周末,感觉像是充了一回电,又可以以比较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她在城里的称不上轻松愉快的生活。
她奶奶邢红英连夜替她打包了一堆土产,有自家院子出产的蔬菜,她奶奶亲手腌制的酱菜,甚至还有一捆年前就备下了的腊肠。
江宁宁每回回来都能带一捆回城,到这个时候了也不见少,真到寒冬腊月的时候又有新鲜的腊肠出来接力了。
江宁宁提着比来时更为沉重的行李在周日一早又踏上了回程的巴士,邢红英和江致远送别的身影渐渐远去至消失不见。
江波澜眉间凝起的疙瘩还没消散下去,他嘴里含着一颗青枣,很认真地说:“我觉得太奶奶不太喜欢我。”
江宁宁正靠着椅背闭眼假寐,她懒洋洋敷衍道:“没有的事。”
江波澜“跐溜”一声,把嘴里的大枣子换了一边脸含着,“可是她都不让我跟小白玩。”小白是一只乡下土狗,小时候看着白白的一团,长大后却变得黄不拉几,但它的名字也没有随之更改为小黄。
“那是因为太奶奶怕你被小白咬伤。”
江波澜闷闷道:“小白不咬人。”
江宁宁摸了一把他软软的头发,这孩子跟他爸爸一样,从来爱憎分明,怎么都不肯糊涂着过的。她哄小孩说:“不咬人也可能有寄生虫啊,乡下的小狗不比城里的宠物狗,它们没有定期打疫苗。”
江波澜在“太奶奶不喜欢他”和“小白可能有寄生虫”之间挣扎了会儿,弱弱地问她,“小白有吗?”
“不知道,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过了一会儿,江波澜把还在泛酸的枣子吞进了肚子里,又说:“太奶奶还不让我打枣子。”
江宁宁在半寐半醒间回他道:“你不是吃进嘴了么?还没熟透呢。”
“那是太爷爷给我的。”江波澜看得分明的很,江宁宁喜欢吃的东西不用她说,太奶奶就都包好了,他喜欢的,太奶奶都装作没看见,都是太爷爷弄的。
“反正太奶奶不喜欢我。”小孩最后郁闷地总结道。
一进了城,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江波澜跟吃了猪饲料似的一月比一月窜得高,去年的冬衣都短了一截儿,江宁宁带他去商场逛一圈,春夏的衣服可以在淘宝上凑合,羽绒服什么的还是买品牌的保险点。
现在小孩的衣服比大人的还要贵,江宁宁咬着牙滴着血给江波澜一通淘换,小屁孩还不乐意,噘着嘴巴动来动去地不好好配合,一得空就跑进跑出地撒野淘气。
“妈妈,我看见虎姑婆了!”江波澜倚靠在临空的玻璃栏杆上回头对她说。
江宁宁心一紧,加快了结账的速度,“是么?那我们赶紧走吧。”大周末逛商场邂逅公司领导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更可况还是个严苛到不尽人情的上司。
“虎姑婆”是江波澜对余群的特称,自从有一次,江波澜跟着江宁宁在公司加班,一不小心亲眼目睹了余总监把自己妈妈骂得狗血喷头,江宁宁垂着头比犯了错的自己还更可怜。这小孩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从此用虎姑婆来称呼她。
江宁宁有时候跟朋友聊天吐槽,江波澜就会煞有介事地在一旁叹息,“又是虎姑婆啊!”
江宁宁结了账出来,牵了江波澜的小手,问,“虎姑婆在哪个方向?”
“在一楼卖鞋的那里。”
江宁宁带着江波澜原地转了个圈,“那我们从这边下去。”
江宁宁似乎听到低空传来了一声叹息,她斜眼去瞄,江波澜也仰头看她,那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江宁宁你还能更没出息点吗?”
事实证明,江宁宁的确能更没出息一点。江宁宁一手拎着几个购物袋,一手拎着江波澜,正在自动扶梯上移动,眼尖的江波澜又发现了熟人——他的小伙伴陆阳。
“妈妈,是陆阳。”
江宁宁乍一下没反应过来陆阳是谁,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颀长挺拔的身影,牵着一个小不点,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
江宁宁下意识地又想原地转圈,牵着江波澜的手都晃了晃,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傻逼了。
自动扶梯到站,陆少游牵着陆阳正要上行,一男一女两个萝卜头在扶梯的入口处迎面撞上。江宁宁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搞笑,分开多年的初恋情人拖儿带女地在街头偶遇什么的。
江宁宁一时间有些愣神,没想起来说点什么好,而陆少游也定住了脚步,看着她,同样没说话。
倒是两个前几天还打得头破血流的萝卜头先行一步,热情地“寒暄”起来,大概在他们看来逛商场偶遇幼稚园的小朋友是一件很值得惊奇与开心的事情吧。
“陆阳,你爸爸也带你来买衣服么?我妈妈给我买了好多!”明明刚刚还很不耐烦,转眼又成了炫耀的谈资,江宁宁默默吐槽oo后的心她是真心不懂。
陆阳像是有些羡慕地看着江波澜,又怯怯地仰头看了一眼陆少游的神色,模糊地“嗯”了一声。
陆少游闻言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陆小阳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警告意味,低下头去不敢吭声了。
江宁宁莫名地情绪有些低落,她装出一副匆忙地不行赶时间地不得了的样子对陆少游笑道:“这么巧,又在这里碰到。你也……带着孩子来逛商场么?呵呵,那你忙……”
陆少游淡淡插话道,“约了人在楼上谈事情,小孩子爸妈都有事,没人看着,我就一起带出来了。”
陆小阳低着的头更矮了几分,都快要埋进脖子里去了。江波澜很没眼色又很没礼貌地大声质问自己的小伙伴,“陆阳,他不是你爸爸啊?”
江宁宁觉得自己教养出来的小孩实在不像很有教养的样子,可她并不想阻止他。
陆阳没出声,陆少游代他回答道:“我是陆阳的舅舅,江波澜,下次见。江宁宁,你去‘忙’吧!”
他们说话间,已经造成了小小的交通阻碍。陆少游说罢,牵着萎靡不振的陆阳径自乘扶梯上楼了。
江波澜走出去了老远还在八卦,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那不是陆阳爸爸啊,上次家长会也是他舅舅来的,那他爸爸妈妈呢?怎么从来不来接他。”
江宁宁不知道江波澜是什么心态,他自己没有爸爸,也从来不开口问,只是碰到跟他同病相怜或者比他还惨点的儿童,他就很兴奋,又很鄙夷!
江宁宁默默叹息了一回,沉了沉嗓子提醒他,“江波澜!”
江波澜知道自己得意忘形,吐了下舌头,不再说了。
这边,陆小阳跟着陆少游往上走,垂头丧气的,一言不发。陆少游找了个僻静的场所,把他放在凳子上,弯下腰来看着他的眼睛,陆小阳眼眶红红的,把头撇到了一边。
陆少游心平气和地问他,“跟舅舅一起出门很丢脸吗?”
小孩以微不可见的弧度摇了摇头。
“你并不是没有爸爸妈妈,只是你的爸爸妈妈比较‘忙’,所以外婆和舅舅带你的时候比较多。你觉得让别人误会你是我的小孩,下次再被揭穿不是,这样更好吗?”
小孩闭着嘴,扭着头,不说话。
陆少游等了他一会儿,问他,“想明白了吗?”
陆小阳不知道是不是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点了下头,陆少游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你已经很幸运了,衣食无忧,还有这么多人疼你宠你。所谓爸爸妈妈只是一个称谓,关键在于有没有人愿意爱你呵护你。你看江波澜那小胖子,他是真正地没有爸爸,你看他那股得意劲。”
陆小阳楞楞地瞪大了眼睛,他从没想到在学校飞扬跋扈的江胖子竟然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可怜小孩,他有点想开心,可终究是开心不起来。
陆少游在5楼的咖啡厅等到了苏梗月,苏梗月步履匆匆地小跑步着过来,“不好意思啊,少游,一路堵过来,楼下又碰到了个熟人,你等久了吧。”
陆少游面无表情道:“没关系,我等的人也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