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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喘息。
手机有短信进来,是部门经理让她去喝酒,这样非公事应酬的邀约,她已经拒绝了几次。
对方好似认定了她每次找的借口都确有其事,并不以为意,仍旧不计前嫌地一再邀她出来。
江芸芸深吸了一口气,将打上去的一排字“抱歉我已经休息了”挨个删除,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曾几何时,她开始对男性这种生物感到恐惧,不要说这种明显带着目的的殷勤,最严重的时候,一度和男同事一起同处一室,她也会觉得心悸恐慌,大难临头的感觉让她耳晕目眩,惶惶不可终日,差点丢了工作。
这种时候,她总会想起陆川航,人都已经死了,她也没什么好怨恨他的,只是时隔多年,她会站在他的角度,一遍一遍问他自己,为什么一定采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呢?用暴力、用迷药、用威胁,强迫自己和他发生关系,一次又一次,他真的得到快乐了吗?
还是像他当年宣称的那样,是因为爱她吗?江芸芸这辈子因缘际会,没有爱过人,不知道男女之爱是怎么样的,但也多少渐渐领悟一点,陆川航当年未必是存了心要和她玉石俱焚,他只是,大概天真地以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也会慢慢爱上他,哪怕这段感情的开头不怎么光彩。
江芸芸到上次那家会所的时候,正碰到庄羽搀扶着苏梗月出来,她对陆少游这个大脑婚礼“前女友”自然有印象,多看了他们几眼。
庄羽一边抬人,一边唠叨:“看着点路,摔坏了我可不负责啊!你那个混账哥哥,每次都把你扔给我算怎么回事,他自己和晓萌在一块,明知道晓萌对他。。。。。。也不知道避讳点,哎,我这小白菜的命啊!”
江芸芸在寻找约定的包厢时候,留了个心,四处瞅瞅,然后就听到有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包厢门没有关严,年轻女孩子的低泣声隐约传到走廊上,“我疯了,我早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50
池城勃然色变,怒道:“你胡说什么?!”
朱晓萌泪光盈盈,“我胡说?!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都忘了吗?那时候我小我不懂事,你也慌了神,可我们现在还小吗?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池城挫败地低下头,低声辩解,“那只是个意外,我们说好了这辈子都不再提起的!”
朱晓萌嘶吼道:“你到现在还是这个态度吗?那是我的第一次啊,你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有多重要吗?以后我老公因为这个嫌弃我怎么办,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啊!”
池城冷笑一声,“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用这个要挟我?”
“我不是要挟你,我只希望你能讲点良心。”朱晓萌连连摇头,“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一直这么爱你,把我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
池城从沙发上站起来,匆促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我赔偿多少我都愿意,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他捡起仍在一旁的外套,就想往外走。
朱晓萌伸手抓住他的裤子,歇斯底里道:“你别走,你不许走,你要去找江宁宁吗?你不许去找她!”
池城用力掰开她的手指,朱晓萌被掰开一根,又缠上来一根,死死抓住不放,哭着怒吼:“池城!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江宁宁。你看她还要不要你!”
池城的动作滞了一瞬,很快更不留情面地踢腿要甩开她,声音冰冷,“我说过了,你拿这个要挟我没用,你尽管去昭告天下,除了给我增添麻烦,你看看哪条法律支持我必须对你负责。说起来,那天晚上喝醉的人是我,我把你当成了江宁宁。。。。。。你却是清醒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比谁都清楚。”
“放开!别让我看不起你,朱晓萌!”池城已经耐心告罄。
朱晓萌被他蛮力推到一旁,池城毫不留情地疾步往外走,朱晓萌在他身后,痴痴地笑起来,又笑又哭,“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嗬嗬,我为了做了这么多,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池城,你真以为陆少游和江宁宁离婚了,就轮到你了吗?你忘了江卫国是怎么死的了吗?”
池城浑身一僵,立在当场,再不能挪动半步,门外的江芸芸,心猛烈跳动起来,两腿发软,再支撑不住重量,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过了半晌,他听到池城干巴巴的声音,“你想说什么?江叔叔的死跟我没关系,你明明知道这一点!”
朱晓萌冷笑,“是么?那你紧张什么?那天晚上你怎么会把我当成江宁宁,难道不是因为你正心虚和害怕吗?”
“朱晓萌,你别逼我恨你!”
“是你先逼我的!你就这么弃我如敝履,那你当初就不要把我认错,不要跟我发生那种关系,不要害我。。。。。。”朱晓萌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最后几个字声音却小了下去,让人听不清。
池城已经很不耐烦跟她纠缠,但又不得不站在原地,他冷冷说:“江叔叔当年是意外失足,他喝醉了酒,雨里的池塘边上本来就滑,这一点我们两个都清楚。”
“是吗?那在江宁宁四处找目击者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你为什么要隐瞒下来,你到底在心虚什么。那天晚上,我远远地看到你爸爸和江卫国争执,拉拉扯扯的,然后原本要去陆家的江卫国回了头,这才不小心掉进池塘里。你想要过去救人,却被你父亲拦住了。”
“你想要说什么?!”池城怒极反笑,“我父亲不过是劝阻江叔叔不要去陆家找陆炳生的麻烦而已,动机也很单纯,想巴结陆炳生而已。那晚雨下的那么大,池塘的水浑浊不清,我父亲阻止我下水白白再添一条性命,又有什么错。”
朱晓萌阴侧侧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觉得你错没错一点也不重要,要看江宁宁听说了这些事情膈应、不、膈应你!”
池城沉默了,良久,方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即使你再怎么破坏我和江宁宁,你这么做,我就能喜欢你了?”语气是极度的无奈与灰心。
朱晓萌擦了擦眼泪,狠狠道:“不干什么,我不痛快,也见不得你跟别的女人痛快罢了。”
。。。。。。
房间里的两个人还说了些什么,江芸芸已经不再关心,她头昏脑涨地从地上站起来,挎包的金属扣撞在包铜的门把手上发出“嗡”的声响,她充耳不闻,头重脚轻地往外走,眼神浑浊,眼前似乎是一片雨雾,她的父亲、养父,世界上最最称职的爸爸,就在那个漆黑的雨夜里绝望地上下挣扎着——他要去陆家找谁的麻烦?他那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对陆炳生从来都充满了感激和敬畏,是因为她吧?——因为她当晚没有回家,家里人以为她死掉了吧。
身后有谁在叫她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芸芸。。。。。。芸芸?江芸芸!”她已经听不太清,也不想回头,然后脚下似乎空了一拍,紧接着痛苦袭来,她下意识地抱住了头,在幽长而广阔的台阶上蜿蜒而下,额头上有血腥的味道蔓延。
江芸芸摔了惨痛的一跤,似乎才跌清醒了点,她看着赵云扭曲着一张俊脸,一面朝她飞奔而来,一面呼唤着她的名字,她刚想答应一声,安慰他说“我没事”,眼前却骤然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芸芸在医院醒来,外面照旧是黑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闷闷的想,其实池城和朱晓萌的对话顶多算个插曲,跟江卫国之前被认定是酒后失足落水的定论并无二致,只不过丰富了细节。
但有时候有阴谋的存在,会给你一个仇恨的方向,一旦发现并没有人施加什么诡计,这个时候,你又要怪谁呢?难道怪自己吗?
江芸芸有点领悟自醒来起就徘徊在心头不去的滞痛感是什么了,是愧怍、是后悔、是痛悟,是对自己的不满。
赵云推门进来,提着一个大大的超市口袋和一束鲜花,瞥见她的脸色,笑言:“看见是我,这么不开心?太不近人情了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江芸芸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花,问:“这是什么?”
“很普通的风信子,你没见过?”
这其实是江芸芸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花,在以热情奔放文化为主流的异国,她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而在此之前,陆川航竟然也从没想起过给她捎一支花。
她对鲜花的认识还肤浅地停留在玫瑰、百合之流,就是百合花也还是拜她读中学时候一部风靡大江南北的言情剧所赐。
她有些赧然地笑笑,“怪漂亮的。麻烦你了,赵经理。”
“麻烦的是我送你来医院这件事情?还是说你觉得这束鲜花有点麻烦,抑或我这个人?”
赵云弯下腰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表情,刮了下她的鼻子,“吓到了吧,跟你开玩笑的。救助下属是公司章程规定的基本义务,更何况你还是我叫出来的。至于花,给女士的病房装点鲜花是基础礼仪,所以安心躺着吧,想吃什么?我去买。不过医生交代你不能吃油腻辛辣的。”
江芸芸在医院躺了一天就出院了,她浑身跌得青紫,却并没有什么内伤,也没有伤经动骨,最严重的伤在额头,缝了两针,包了块显眼的纱布就出院了。
回公司上班还怕有碍观瞻,干脆搬来和宁宁、波澜挤着住。
江宁宁看着她姐姐露出来的手臂直叹气,一边给她抹点红药水,一边质问她:“你在那边也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江芸芸轻轻抽气,笑着回:“怎么会?大概是回到家,知道有你们在,所以大意了。”
江宁宁故意用力摁了摁棉签,“从楼梯上滚下来,你可真够行的,比江波澜还出息了。”
无辜躺枪的江波澜无奈地从画报里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江芸芸疼得抽气声猛然加剧,她对江波澜说:“波澜,我真同情你,有这么一位暴力的妈妈。”
江波澜点点头,做心有戚戚然状。
江宁宁横他们母子一眼,“远香近臭!换你自己带两天,指定比我暴君多了。”
江芸芸小声说:“是要换我带,但不是两天,宁宁。。。。。。你看我现在工作也稳定了,身份也合法了,没人能再找我麻烦,波澜他。。。。。。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带着他总归不合适。”
江宁宁瞪着她姐姐,“你失忆了不成,你不是还去参观过我的婚礼嘛,那样别开生面的婚礼,你就忘了?”
江芸芸嗫嚅道:“宁宁,那天我在夜色碰到池城和朱晓萌,偷听到他们两个人说话,爸爸他确实是意外失足的,没有人故意要陷害他。。。。。。你和陆少游,其实。。。。。。这几天我常常想,如果是现在的我再遭遇当年的事情,会是什么样?想来想去都不会是今天这种结局,是我偏执了,把大家害成这样。。。。。。现在你还因为我离婚。。。。。。”说道后来,语声渐渐迟滞且带了哽咽。
江宁宁握着江芸芸的手,紧紧握着,“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了,我离婚跟你没关系,即使有关系,那也是因为,在我心目中,你才是最重要的,陆少游也一样,他死去的哥哥比我和江波澜重要。这没什么可说的,现在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不也是完整的一家人嘛,比什么都强。”
作者有话要说:
☆、51
时隔多年,陆少游再一次见到江芸芸,他以为自己会情绪失控,会忍不住质问、诘难,甚至是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