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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篱不露声色地瞟了他一眼,害怕他上那儿又找林子的麻烦。想阻止他去医院,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出合适的借口。
“我也去!”苏溪楠也兴冲冲地加入他们俩的行列,可手忙脚乱系上丝巾的她,却误解了两个大男人的行径,单纯地以为他们赶去医院,是要缉拿林笠杰这个凶徒。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天死去一点⒆
客厅里的动静,早惊动了厨房里的苏妈妈。她刻不容缓地抛下厨房里的事,把泡在冷水里,冻得通红的两只手,在腰间的围裙上利索地一擦,追问他们仨,“你们要去哪?”疑惑不解的目光,尤其盯住穿戴整齐的女儿。楠楠今天不是特意拜托她亲自下厨,宴请启程,美其名曰要为他压惊的吗?怎么临近午时,倒足下生风地要赶出门去?
樊篱趁此机会,顺水推舟,“要不楠楠,你和启程呆在家里。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启程岂能甘心!四两拨千金,拐弯抹角地说,“那个蛮横无理的家伙,只怕你不是他的对手?”
“是啊,是啊!”苏溪楠心无旁骛,还傻乎乎,一个劲地点头帮衬。
苏妈妈听他们逞凶的口气,见他们斗狠的架势,惴惴不安地问:“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哦!没什么!”樊篱眼见母亲一脸担心,只好暂时先撇开他们俩,客客气气地说,“我们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用不了多少时间。”
苏妈妈才安心点头,吩咐他们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当樊篱把车驶入医院的停车场后,他没有着急下车,而是警戒地扫了眼车内的两个人,开诚不公地说,“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先说清楚!我今天是专程来看那个林子的。她受了伤,你们也看到了。所以,如果你们俩不情愿,就干脆不要上去。”其实,他打心眼里就不想让他们俩跟来搅局。
“什么嘛!”苏溪楠杏眼一瞪,率先发难,“你刚才和妈说去看朋友,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敷衍她。没想到,你真看上那个土里土气的小丫头。你不要忘记,是那个小丫头的哥哥差点让你丢了命!”
“不要胡说,我只是把她当成普通朋友。”樊篱威严地瞪着妹妹。可他无力的辩解,活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翻版。“还有,不要小丫头、小丫头的叫。她和你一样大。”
“哟!真不出来,你对这个普通朋友了解得还不少?”苏溪楠根本不买哥哥的账,冷嘲热讽,外加一个超级大白眼。
看不惯樊篱的何止是她,还有故意先走下车,用力甩上车门的启程。他原本就对樊篱的正告不以为然,现在见他还要顾全颜面,一味辩白,心头更如火上浇油:看上那小丫头就看上了,何必还要假装正经!
他怨怼地甩开樊篱企图搂上他肩膀的手,埋头走出停车场。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过樊篱的“假仁假义”!
樊篱却纯粹地把他的不满,理解为对自己放纵笠杰,感到有些窝心窝火。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走进住院部的大楼。
电梯刚停稳在六楼,门一开,一男一女气急败坏的争吵声,就像拉断引线的地雷,卷着尘土从走廊上滚滚而来。
“谁叫你他妈的口无遮拦地乱说话,话该!”林笠杰毫无愧意,眼睛瞪得滚圆,如果不是两个病人家属拦腰抱住,他的铁拳只差一点就挥到启迪的脸上。在他的辞典里,可没有好男不跟女斗的概念!
一天死去一点⒇
“喂!你这个人到底讲不讲道理,我只是好心好意地想采访她罢了。”启迪指着受伤的眼角,暴跳如雷,“我不管,你得赔给我医药费,误工费,美容费……”
“要不要连抚养费、赡养费、丧葬费,也一起赔给你呀!”笠杰吊儿郎当地说完,迅速地反戈一击,“谁允许你采访了!谁希望你采访了!谁稀罕你采访了!你别他妈的给我自作多情!”
“喂!你左一个他妈的,右一个他妈的,满嘴的污言秽语,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学,有没有受过教育?”
“是——,我没上过学,更没受过你们那种所谓的高等教育,”笠杰笑得像一只发瘟的公鸡,扭扭捏捏。他脸色突然一凛,“可我不会拿着嘴巴当刀子,尽往别人的伤口上戳!”
他满嘴的奚落,像把巨大的假芭蕉扇,不但把启迪喷得哑口无语。更把她心头的火焰山,越煽越高。她搓手跺脚,四下看去,恨不得操起墙角脏兮兮的垃圾筒朝对方扔去!可垃圾桶没扔出去,倒无意中看到樊篱一行三人正快速地走来。
一见到哥哥,启迪高涨的气焰顿时熄灭,她暂时顾不上和对方争吵,急忙把受伤的半张脸,别过去。其实,莫怪她对笠杰火冒三丈,怒气冲天。先前从地上爬起来,她第一时间掏出包里的化妆镜,一看自己的左眼角被砸得又青又肿,俏丽的脸庞,突然配上这么一对一大一小的眼睛,着实让人可笑。
“启迪姐,你这是怎么了?”苏溪楠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拥着她仔细打量。见她肿起的眼角,把左眼挤压得像个裂开口的胡桃夹子,气恼地一转头,张嘴斥骂道,“喂!你这个人真不是一般地野蛮,莫名其妙的砍伤我大哥,现在又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笠杰见到被自己无意砍伤的樊篱,已是气短三分。现在,更被她娇声娇气的指责,噎得无言以对,只能干瞪眼。
而启迪最怕被哥哥看到自己的衰样。他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嘲笑一番。可让她惊讶的是,启程探询的目光,完全和樊篱一样,齐刷刷地飘进了病房内。难道,一场爆炸,竟让他丢掉了轻浮的性子?
病房里的林子,还没从爆炸的阴影中走出来,难以负荷的心脏,哪经得住他们无休无止的争吵。她开始还心烦意乱,无所适从地呆坐床头,哭哭啼啼。到最后,干脆让自己连头带脚,全埋进薄薄的棉被里,想彻底逃避眼前的事实。
她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让樊篱此时倒恨起笠杰的粗枝大叶。只管和启迪吵得痛快,完全把这个伤痕累累的妹妹置之脑后!他没经得笠杰的同意,顾自走进去,轻轻一扯林子蒙住头顶的被子。“你没事吧!” 怜惜的嗓音,就像在对一只刚刚出壳的雏鸟说话。
林子悠悠地抬起头,泪眼凄迷中,她看到了鹏程……鹏程对她轻轻扬起一边的嘴角,好像在责怪她,为什么又躲着偷偷地好哭啊?
脆弱⑴
“你终于醒了!终于肯回来了!”她没头没脑,泣不成声。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欢腾地张开双臂,紧紧地箍住樊篱的脖子,就像抱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哭又笑,又叫又闹,“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不会走,你还是舍不得离开我!”
她尽情地享受着和鹏程重聚的喜悦,汲取他身上每一分魂牵梦萦的味道,让泪水携着欣喜落在他的肩头。
浑然不知在场的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目瞪口呆。包括樊篱,经过最初的震惊后,才慢慢习惯被她细弱的胳膊搂住颈脖,温软的身体紧紧包围。
她这是怎么了?惊吓过度吗?樊篱虽然不知道答案,但脑海里却跃起某种莫名的冲动,让他颤微微地抬起双手……
“你……你他妈的给我放开她。”笠杰气得结结巴巴,指着樊篱的手也激动地直哆嗦。他不敢上前动粗,怕伤到林子,更怕刺激到情绪极不稳定的林子。
樊篱掩住窃喜,无能为力地看向他,停地半空,本想反搂住林子的双手,朝他无辜地一摆。
病房外早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而病房内其它病人和家属,流露出的微妙表情,让笠杰的面子哪还挂得住。大家都知道林子刚逝去男友,现在突然丧魂落魄的抱住另一个男人,不是分明嘲笑她精神失常吗?
“看什么看?出去,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他粗声粗气地吼道,毫不客气地关紧房门。转头又咆哮起来,“我叫你他妈的放开她,你没听到吗?”
“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妹妹发疯,搂住我朋友!”启迪忍无可忍,连讽带讥,“这年头疯子见多了,没见过这么疯的一对兄妹!”
“你说谁发疯。”笠杰回头一瞪,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可启迪一点也不惧他的凶暴样,“说你,说你妹妹,怎么了?”
“你才发疯,什么记者,活像个骂街的泼妇……”
俩人针尖对麦芒,唾沫横飞,眼见又要引爆另一颗地雷。
一直靠在墙边,冷眼旁观的启程,猛然冲上前,粗暴地扯开林子的胳膊,用力一推,“你是没见过男人,还是犯花痴病呀!”俩人粘在一起的画面,就像在他眼中揉进了一粒沙子。他鼻孔直搧,*的冲动,瞬间攫住他的脖子,恨不得扑到樊篱暗自得意的脸上,狠狠地咬上几口。
林子一个踉跄,跌坐在床头,美丽的梦境转眼即逝,空洞的大眼睛,迷惑不解地望着眼前两个表情迥异的男人。鹏程呢,怎么又消失不见了?她失神地摇摇头,好似不明白这两个和她没有关系的男人,怎么会站在自己的病床前。尔后,她又像只蜗牛般蜷起身体,把脸深深地埋在膝盖后,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樊篱不悦地瞪了眼启程,好像责怪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他俯下身,刚要对林子轻言询问……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苏溪楠一指笠杰,坚决果断地说:“是他,就是这个男的,几个月前,砍伤了我哥哥。刚刚又打伤了我的一个朋友。”
她身后,赫然站着两个一脸严峻,高大威猛的警察。
脆弱⑵
原来上楼之际,她就看准了医院里这两天有警察在伤员之间,调查取证。所以,刚才趁启迪他们又起争端时,她飞快地寻遍楼层,找到了这两位警察。当然,能让警察心甘情愿地跟着她前来的,还有林笠杰臭名昭著、劣迹斑斑的过去。
“林笠杰,原来你在这儿。跟我们走!”警察声色俱厉,上前一左一右,夹住笠杰。
就连把头埋在胳膊弯里的林子,也满目忧愁地抬起了头。
“等等,我……我干什么了?”笠杰心里直发慌,不想一回来,就撞到枪口上。
“是啊!”樊篱忙不跌地站出来,和颜悦色地替他说话,“他伤人的那件事,我不是已经说过,不追究了吗?”
“三个月前伤人的事不算,现在是非常时期,凡是有前科,有嫌疑的,都得跟我们回去调查。”警察耐心地向樊篱解释完。不和笠杰讲客气,两臂一勒,反手一扣,众目睽睽下,就把他给押出去了。
笠杰一想到独自留在病房,情绪低落的林子,愁肠百结,还没走到电梯前,态度已经软下来。他扭过头,低声下气地说,“等等,二位警官大哥。你看,你们要调查就在这儿,我有什么都跟你们说,还不行?那个,你看在我妹妹伤成那样子……”
“不行!”左边的警察板着长脸,根本没有商量余地。
“你还知道求人啊,你以前不是挺横得吗?”右边那位年轻点的,口吻还算和气,“别啰嗦,快走吧!只要那个姓苏的有钱人不存心找你麻烦,你就可以早点回来了。”
“两位警官,请稍等一下。”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就见一个男人一路小跑着追上来。
可笠杰一看来人,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