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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关着灯,所以触感就更为敏感,他到现在,手指捻起,还能想象出,抚摸她身体的那种丝滑感觉。
景戚戚瞪着他,知道他没有说谎,就连胡勤,不也曾说过,自己当年那般叱咤么。
不过,她不稀罕那些早已凋零的妖娆,也不在乎那些早已过寂的缠绵了。
现在这样,挺好。
*****
胡勉扯着景戚戚的手,直直往休息区走去。
这家会所为了体现尊贵,将休息区布置得极为典雅,一面墙装饰为瀑布,滚滚的水流不停地倾泻着,几十尾名贵金鱼在下面游来游去。
瀑布的对面是整套整套的红木家具,利用一株株绿色植物做成屏障,隔开一个个私人休息区域。
“可以了!有什么话,你赶紧说!”
景戚戚终于出声,她被从器械区带到这里,已经隐忍了一肚子气,眼见这里人少安静,不由得吐出话来。
胡勉站定身体,斜睨着一双眼打量她。
从景戚戚这个方向望过去,发现胡家的三个儿子,其实脸孔都有些欧化的风格,比起一般人来讲,鼻梁更为挺直,唇在抿紧的时候,显出一种刻薄的寡情来。
只是眉梢眼角望过来时,偶尔的轻佻化解了这股深刻,叫人瞬间就只能沉溺在他们似笑非笑的眼眸里。
“怎么,居然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依旧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语气嘲讽非常,刺得景戚戚顿时收回眼帘,几步走到一把黑酸枝木靠背椅上,将额头上泌出的汗擦掉,定定地看着胡勉。
“说吧,你要我看什么?”
景戚戚眯细了眼睛,她生气的时候,确实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景嫣嫣一直有些怕她的缘故。
胡勉冷笑一声,从刚才那个黑色手包里掏出一沓不算厚的照片,猛地拍在景戚戚手边的桌子上。
他的力气很大,其中一张照片蹦跳起来,在半空中划过,戚戚躲闪不及,只觉得这一边脸上辣了一下,手再抹上,已经摸到了血珠儿。
可是,这些都不能令她惊讶,真正令她愕然的,是照片上的人。
景戚戚错愕惊讶地抓起那张划过自己脸蛋儿的照片,只看了一眼,便忙不迭地去看其他几张。照片上,全都无一例外地有一个女人,面颊若三月春桃,樱桃口,柳枝腰,最要命的是,她的上半身是全然裸着的,腰际以下,松松地裹着一席白色的薄被。
不消说,这个女人是景戚戚。
更不消说,这是个能迷死男人,榨干他们精|血的尤|物。
她的表情冷冷,黑色宝石般的双眼直视着镜头,这姿势不像是偷|拍,倒像是女人对着镜头在嘲笑着什么。而在她的手边,是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虽然紧闭着双眼,却叫景戚戚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胡勉!
“这……不是、不是我!”
景戚戚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将手里的照片飞快地扔在地上。
这还不够,她甚至气急败坏地将双脚踏上去,脚下的运动鞋狠狠地践踏着。
“我这里有很多,随便你踩!”
胡勉抱着双臂,眼里射出一股寒光,他抓住她挥舞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怀里。
“景戚戚,你是不是很惊讶,军区首长的女儿,大院儿里的公主,居然在婚后去英国做了妓|女,每次的‘特殊服务费’高得令人咋舌。第一次接的客人,居然是自己丈夫的大哥,这听起来是不是太过讽刺了?!”
他一口气吼完,将她的下颌狠狠攫住,不许她晃动脑袋,逼迫她看向自己。
“你、你要说什么……胡励……他知道这件事……”
景戚戚笨拙地开着口,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出“胡励”,是为了证实她的不在意,还是拿他当挡箭牌。
她在他怀里瑟缩着,背脊一僵硬,全身几乎都陷入了痉|挛,牙齿瑟瑟地不停咬着。
看出她的嘴硬,胡勉危险地露出牙,冲她笑了笑,这一笑,令景戚戚更加害怕起来。
“你觉得,做出这样寡廉鲜耻事情的你,还能配得起我们胡家的名声么?你现在装作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是想用这个方法,来逃避责任么?”
景戚戚吃力地挣扎着,胡勉终于松开了手,她后退两步,终于失去重心,歪在了地上。
“老爷子生病了,你记得跟胡励抽空回趟家。还有,闭上你的嘴巴,家里的老人还不知道你的龌龊事儿。”
胡勉掸了掸身上的运动装,傲慢开口。
景戚戚懵住,等听清他的话,不禁咬牙切齿道:“如果我是个妓|女,你也不过是个嫖|客!谁比谁干净!”
胡勉哼了一声,凝视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暴戾,半晌,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楚道:“你还忘了一件事,你可是做过我好几个月的情|妇,吃我的用我的,在我的床上夜夜笙歌,白日宣淫!”
景戚戚坐在地上,抓起手边那皱巴巴的几张照片,睁大的眼睛里顿时噙满泪珠,因为愤怒和耻辱,她的手指尖都开始颤抖。
她想不到,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惨烈的过往!
→解风情14←
闭着眼享受着身边美容师娴熟的手法,景戚戚原本紧蹙的眉心逐渐放开来。
那轻柔的力道将她之前所受的那些嘲讽和侮辱逐渐消褪,除了心口那淡淡的一抹酸意。
芳香理疗室里,不停地弥漫着薰衣草、迷迭香和薄荷的香气,淡雅芬芳,佛手柑的果香叫人很快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景小姐的皮肤真好呢,我在会所里每天都为很多客户服务,像您这样的肌肤真的少见。”
美容师由衷称赞着,细嫩的手指在戚戚脸上按摩打转儿。
做过按摩的肌肤,似乎更加晶莹剔透,就像是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好像从未受过紫外线和辐射的侵袭似的。
在这样的优质服务下,景戚戚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发现居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她穿好衣服,将半干的头发随意盘起,拎着手包,从贵宾室里往外走。
不想,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女人。
女性专属休息区内,灯光调得很暗,幽黄的灯光,浅紫色的幔帐,整个气氛既迷醉又暧昧,是女人们大多都喜欢的浪漫情调。
景戚戚站稳,手上微微渗出汗来,那玫瑰精油的味道顿时随着汗液蒸腾出来,熏得她浑身都是香甜的。
那个女人似乎正在讲电话,歪着头,柔顺的卷发垂下来一侧,挡住了半边脸,红润的小嘴儿不时说着什么。
即使是如此,仍能看出来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她的腰肢很细,乍一看上去和景戚戚难分伯仲,都是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儿,今年大热款式的长裙穿在身上,更显得她整个人挺拔纤细。
景戚戚想低着头就这么走过去,但是,心若擂鼓,她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依旧无法做到冷静如常。
于是她只能站在原地,定住脚步,装作看着墙上的画作来平复心跳。
休息区的墙上,每隔几步距离就悬挂着一幅油画,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名作仿制品,而是近来艺术圈子里的一些新锐画家的作品,很有些抽象前卫的感觉。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却被命名为“白昼”,真的是有些可笑,然而不得不承认,画者的功力一流。
景戚戚看了几秒,觉得自己都要被画中的黑洞吸附进去了,有一种深深的窒息感。
就在她头昏脑涨的时刻,有人无声无息地接近了她。
“景戚戚,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
女人娇媚温柔的嗓音响起,有些熟悉,却带着明显的厌恶。
景戚戚无奈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果然,这女人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喜色,她的眼睛生得很好,传说中的狐媚眼睛,眼角稍微往上挑,只是眼角处有颗浅肉色的痣。
景戚戚很讨厌这颗痣,它令它的主人总是一副楚楚可怜扮柔弱的样子,可是私下里景嫣嫣并不是个娇弱好欺负的女人。
景嫣嫣自己也很讨厌这颗痣,因为长在这里的痣,叫“滴泪痣”,她把自己前二十几年的霉气都归结在此。
“景嫣嫣,我也没想到还能看见你,但它就是发生了。”
景戚戚收回眼神,继续看着面前的画,似乎想要再瞪出来一个大洞,自己好钻进去逃走似的。
“真没看出来,你好像很‘欣赏’我的作品,真令我意外又惶恐呢!”
景嫣嫣挖苦地说了一句,自顾自从手袋里掏出烟盒,动作优雅利落,点上烟,缓缓喷出一个烟圈儿,丝毫不顾及身后那个明显的无烟区标志。
“什么?这是你画的?”
戚戚难以置信,重新审视了一下,果然,在画的右下角,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口红唇印,上面有个“嫣”字。
景嫣嫣眯了眯眼睛,脸上显出风情万种的神色来,只是眼底仍是一片冰冷,她将燃着的烟捻在指间,冷笑一声道:“怎么,没想到?当年流着鼻涕的臭丫头也能拿起笔来养活自己了?”
景戚戚被她的严苛话语逼得倒退一步,她本来是从来不在嘴上输给人的毒舌女,然而在面对景嫣嫣时,她的满肚子尖酸刻薄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因为,她是她的妹妹。
景戚戚一度怀疑,她和景嫣嫣出生时被抱错了,或者景嫣嫣是父母中的任何一个在外面的“野种”。
但是,在她十四岁那年,吭哧吭哧终于鼓足勇气去问父母时,除了换来好一顿呵斥外,对于真相,她一无所知。
景立人和谭月,对她说的是,他们一家,要好好对待嫣嫣,尤其是戚戚,你作为姐姐,更要让着嫣嫣,对她好一些。
“我听说你要回来,但没想到在这儿遇上。”
景戚戚虚弱地笑了一下,这一笑,便扯动脸上的伤口,疼得她一咧嘴。
她的动作全都落入嫣嫣眼中,景嫣嫣随手将抽了一半的烟灭掉,斜眼看着她道:“呦,美人破了相!怎么,难道是被小三儿找上门了,你这大老婆降了身价和人家动手了?嗤!”
景戚戚早知道,景嫣嫣必定会抓住一切机会打压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这种事,她一向喜欢得不得了。
就好像当年,她知道自己和梁以白好得穿一条裤子,于是非要插上一脚,主动去追梁以白。
“景戚戚,你妹妹追我呢,约我周末去看电影。”
操场边上,少年侧着头,利落的短发甩下一串汗珠,他脚上颠着一个足球,技术好的没话说,姿势又帅,已经引得不少女孩儿往这边看了。
景戚戚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哼道:“谁妹妹!你爱要归你,你妹!以后你俩的事情,少跟我说!”
说完,她一甩书包,就往校门走。梁以白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捏住她的肩,慢吞吞道:“你真的不管?哪怕我同意和她在一起?”
景戚戚的心顿时抽了一下,其实景嫣嫣长得美,身材又高挑,胸脯圆润,哪像自己这般扁平瘦削。
顿时,她没来由地自卑起来,眼眶一酸,她咬牙抬头瞪向梁以白:“拿开你的爪子!本小姐才懒得管你的破烂事儿!滚!”
她飞也似的跑了,果然,第二天,全校的人都知道,梁以白大少爷居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