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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云，没事吗？”
蓝云摇了摇头，濮阳云空等人已经先后走了进来。当看到濮阳诺那张依然俊朗却有些让人捉mo不透的脸，汪凝眉的脸上顿时没有了人色，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是濮阳诺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汪凝眉的面前，慢慢地蹲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怎么，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阿诺！我……”汪凝眉的心一阵绞痛，泪水已经涌上了眼眶，很快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我……”
“嗯，不错，”濮阳诺居然笑了起来，并且点了点头，“你还会哭，还会为我流泪，那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
“我……”汪凝眉的眼泪越流越多，像决堤的黄河一样，都快把濮阳诺给冲走了，“阿诺，你……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你……”
濮阳诺微微一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了过去：“先把泪擦一擦，然后把话说清楚再要死要活的不迟。”
汪凝眉伸手接过了手绢，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苦笑一声说道：“阿诺，你坐吧！我的确有很多话需要告诉你们，等我说完了，我想我知道我该去哪里。”
濮阳诺不置可否，坐在了一旁，然后看了看都已经落座的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蓝云的脸上：“蓝云，你早就怀疑凝眉了，是不是？”
“是，”蓝云点头，轻轻靠在了穆轻寒的身上，“所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她，但是因为一直没有查到确切的证据，所以才按兵不动的。”
听到这样的话，汪凝眉丝毫不觉得意外，似乎只剩下了苦笑的份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之中第一个看穿我的真实身份的人，一定是她，因为她总是带给我一种无形的压力。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们正式认识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几天。”
“我第一次怀疑你，是从那一次看到你跟秦天ye在环佩路的天桥上见面，”蓝云笑了笑，回忆起了那天的情景。
“环佩路？！”汪凝眉很明显地吃了一惊，“那么早！？那是我跟阿诺认识之后，第一次跟秦天ye见面！可是……可是那天我很小心的，确定后面没有跟踪的人！没想到还是……真是天外有天！”
蓝云摇了摇头说道：“不，其实你真的已经够小心了，所以我根本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你发现。结果我只能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观察你们，根据秦天ye的口型来判断你们说了些什么。”
“你会读唇语？！”汪凝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果然厉害！其实那一次……算了，我还是从头说起吧！阿诺，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你是怎么看待杀破狼这个组织的？”
虽然有些意外她会重新提起这个话题，濮阳诺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记得，当时你问我觉不觉得他们该死，我说当然不。难道你……”
“是，”汪凝眉点了点头，语气里有着轻轻的叹息，“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就是杀破狼的人！”
“杀破狼？！你？！”
除了蓝云和蓝凌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因为这三个字而悚然一惊，齐齐地嚷了起来，濮阳诺更是惊讶地挑高了眉毛，失声反问道：“不可能啊！杀破狼不是……不是都是些年轻的男子吗？怎么你……”
汪凝眉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对，外界的传言的确是那样没错，但那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其实杀破狼的成员nan女都有，关键要看天赋和能力。”
“你们大概都知道，杀破狼其实是一个从两百余年前流传下来的组织，他们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诛杀十恶不赦的人，比如古代社会的贪官污吏，或者土豪劣绅，所以是一个正义的组织，很受老百姓的拥护和爱戴。”
说到这里，蓝凌和蓝云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暗中点头：这跟盗神蓝家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汪凝眉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一点，所以顿了顿之后继续说了下去：“杀破狼原本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可是后来，到了现代社会，其实这个组织已经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因为现在是法治社会，无论什么人犯了罪，都自有法律来制裁他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私自剥夺别人的生命。所以后来，杀破狼渐渐变得弱小了，一直到今天，这个组织其实已经变成了单线条发展的模式。”
“单线条发展？什么意思？”濮阳诺有些不解，ren不住皱了皱眉头问道。
“就是每一代的成员，都只负责训练一个弟zi作为自己的接ban人。”汪凝眉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他们是一对一的训练关系，下一个成员大概十岁左右的时候被上一个成员带走，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进行十年左右的秘密训练，然后便开始接受任务，诛杀恶人！而为了防止他们互相出mai，彼此之间是从来不联系的，所以除了每一组的师徒两人之外，他们并不知道杀破狼的组织里还有多少人，分别是谁。”
濮阳诺慢慢点了点头，恍然地说道：“我明白了，这样一来，就算你们之间出了叛徒，那么最多也不过是折损一个人手而已，不会连累整个组织。”
“就是这个意思。”汪凝眉笑了笑，情绪已经渐渐平静了下去，“比如说我，除了知道秦天ye是这个组织里的人，其他人我一概都不认识，不知道还有谁！当然秦天ye也一样，他也只知道我是，而不知道其他人。”
“其实这样也是不错的，”蓝凌颇有些赞许地插上了一句，“所谓人心难测，这一招对于提防叛徒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不过……假如你们之中有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失手被擒，或者是干脆死掉了，那……”
汪凝眉苦笑，显然也知道这样的杀手生涯随时都有结束的可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杀破狼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少成员谁都不知道，所以就算其中有人死掉了，其他人还是会继续做下去的。至于被捕，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说过我们都是单线条发展，就是想招出同伴，戴罪立功都办不到。”
“嗯，关于杀破狼我们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现在，还是来说说你吧！”濮阳诺点了点头，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
汪凝眉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愧疚和痛苦满得都要溢出来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濮阳诺！“我想你们大概也猜到了，我就是被秦天ye选中作为他的接ban人的弟zi。其实他选中我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肯答应，可是他却硬说我有天赋，跟我有缘，还有天意难违什么的，说了一大堆。但是我才十岁，所以被他说得动了心，就答应跟他走了！”
“于是，他带我去了X国，让我一边上大学，一边跟他进行秘密的训练。后来我毕业的时候，谢绝了校方的挽留，回到了国内。为了不引人怀疑，秦天ye在我回国之前两年，先期回到了这里。”
“我大学学的是金融管理专业，但是我本身是个杀手，所以也不太愿意去那些公司工作，怕人多眼杂的，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何况我出国上大学本来也是假象，是为了掩盖我跟秦天ye训练这个事实。所以我最终选择了写网络小说来作为自己的工作，这样我就可以足不出户了。”
嗯，这跟蓝云查到的资料吻合，显然她并没有说谎。
“就在我准备开始接受任务的时候，却突然出了我哥哥……那件事，为了还那三千万，我住到了阿诺……我是说副总的家里，不得不暂时切断了跟秦天ye的联系。”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秦天ye费尽心力训练了我那么多年，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个而放过我，所以他频频跟我联系，让我出去见他，不得已之下，我们在环佩路的天桥见了一面。”
蓝云点了点头：“嗯，这就是我见到的那一次。”
汪凝眉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我说过当时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阿诺就问我白天是不是出去过，跟别人见面了，当时还真吓了我一跳。”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濮阳诺，后者则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下去。”
“那次会面，秦天ye要求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要立即离开副总家，回到他身边，我告诉他我欠了副总三千万，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只能暂时放我回去了。”
“可是后来，他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正好被副总接到了，我为了不让他起疑心，只好说秦天ye是我的男朋友和编辑。”
“再后来，副总就要求我……我做他的女朋友，不然就要我立即离开，连钱也不用还了。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其实……其实副总你不要生气，我最初答应你的时候，只是为了能留在你身边，好继续把钱还给你！做了杀破狼的成员，我根本就是有今天没明天，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挂了，所以我必须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尽量把钱还清。我只是没有想到感情是不能控制的，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濮阳诺点了点头，居然真的没有生气的意思：“我不生气，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答应我的时候，根本不是出自真心！可是我不在乎，我知道我一定可以感动你，让你真正接受我，只是我需要时间，所以我必须首先把你留下。”
汪凝眉的眼泪因为这句话而重新凝满了眼眶，她不得不深吸了几口气，才将那眼泪逼了回去，接着说道：“虽然因为那三千万，我不能马上离开副总家，可是秦天ye也不会让我这么舒服地过日子，所以他要求我一边留下，一边执行任务，而他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杀黄万和。”
“我虽然跟着秦天ye接受了多年的秘密训练，可是在我内心深处，我始终对他们的做法不敢苟同。我觉得我不是法官，不是上帝，我没有权利去杀人，就算他真的十恶不赦也不行！可是秦天ye的命令我又不敢不听，只好找各种借口拖延，尽管连我自己都知道，这样的拖延不会永远有效，黄万和终究还是要死在我的手上。”
濮阳诺听着这些，眉头渐渐拧了起来，嘀嘀咕咕地说着：“黄万和？怎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好像……啊！是了！蓝云，你不是说你要去……”
蓝云笑着摆了摆手：“二哥你别急，听她说下去。”
因为他们的对话，汪凝眉有些不解，但还是暂时放下这些，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终于有一天，秦天ye再也ren耐不了我的拖延了，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那天晚上我还不能完成任务，就给我点颜色看看！秦天ye的颜色，我根本不敢尝试，再说那个黄万和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一yao牙，就在那天晚上去了黄万和家。”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是老天在帮我，不让我真的犯下杀人的罪名，就在我要杀黄万和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人，阻止了我！”
“她的身手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至少，远远在我之上！所以我很快就掂量出，我是不可能打赢她的，当然任务也就不可能完成了，再说我原本也不想杀人，所以我正好借这个机会逃走了。”
濮阳诺突然笑了笑说道；“凝眉，你知不知道你遇到的人是谁？”
“谁？难道是你？”汪凝眉奇怪地看着他，接着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不是你，她的身材比较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