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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曾褚豫的手动了下,水果没削好,削到肉了。他抬头看着宋钰翔:“是我的错,不怪长亭,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宋钰翔缓缓躺下:“昨天看了一本书。”
他最近总是在看书,不停的看书。
宋钰翔接着说:“一个女作家写的,她说,假如没有爱,请给我健康,假如没有健康,那就给我许多钱吧!原来是真的,没有爱,会有健康,没有健康,就会有钱。”
曾褚豫包好手,榨汁,他把果汁递给宋钰翔:“女人写书,总是矫情的。”
宋钰翔喝了一口果汁说:“那是一位文笔再利落不过的作家,我想我是喜欢她的。”
曾褚豫接过空杯子,转身去放,身后宋钰翔突然说:“我想离开这里。”
曾褚豫回头:“还不行,还要恢复一下,你现在还很虚弱,再恢复下。”
宋钰翔看着他:“离开这里,我会好的更加快,在这里,我会死的很快。”
“好吧,我去和医生商量下。”曾褚豫帮宋钰翔躺好,帮他拉好被,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宋钰翔闷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曾褚豫,如果医生不同意我出院,你告诉他,就告诉他,你破产了……”
曾褚豫的手停在门把手上,乐了。
宋钰翔顺利出院,来到格里登堡海岸边的一处大宅,这是一栋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大片草坪和花海的房子。曾褚豫推着宋钰翔在屋子里来回参观,不停的问他喜欢吗?
“为什么没有镜子?”宋钰翔好奇的问他。
曾褚豫推轮椅的手停顿了下,接着笑着说:“传说镜子能吸人魂魄,我觉得不吉利。”
宋钰翔乐了:“你这个人,还挺迷信。”
曾褚豫笑眯眯的回答:“国外的人都迷信,尤其是我。”
宋钰翔很喜欢新家,不像疗养院那么古怪,宋钰翔觉得疗养院就是古怪的,他看到那些人就觉得羞耻,每次他们帮自己插管子,做检查的时候,丝毫不考虑他的尊严。宋钰翔一直是个活得有尊严的人,只是做了一场梦,却不知道多少人看过自己的身体,多少人抚摸过自己那根可怜的子孙根,这种感觉实在可怕,所以他不喜欢那里,只想立刻离开。
世界很大,很奇妙,宋钰翔如此认为。
自己做梦前,大约就是个中尉吧,大学本科毕业,二十四岁,未婚,有人介绍对象,比较抢手,相亲几次未果,连队卫生队妹妹口中的连队连草。月奉3000上下,一千五邮寄给去世战友的遗属,一千五存一千,花五百,吸烟吸五块钱的红河,最爱吃大块的肥肉,偶尔会和战友甩两把拱猪,每次他都输的很惨,于是拱来拱去。
现在的宋钰翔,依靠一部电动轮椅在屋子里活动,大部分的时候他要应付检查,接受物理治疗。记忆有些乱,说一句话组织半天,他有个很大的花园,花园外没去过,所以不知道,为了防止感冒,他每天只允许离开房间一个小时。
现在的宋钰翔,有个管家,还是黑种人,说一口地道的北京腔调普通话,张嘴就是:“您长,您短。”喊他本名杰克,他会不高兴,非说自己是叫“艾北京”。
现在的宋钰翔活得很奢侈,曾褚豫很有趣,买了一群棉花团一般的绵羊儿送他,三十多只,每天下午宋钰翔叫人把它们带到花园里,看它们乱扑腾,活力四射的糟蹋整齐的草坪,花圃。他一看就是很久,偶尔会笑笑,接着回去输液,吃药,接受治疗。
第二天起床,花园一如昨日清晨之新,平整漂亮的草坪,还有带着露珠的整片开放的花儿。
格里登堡连连阴雨的天气,看羊的乐趣没了,因为怕宋钰翔感冒,所以禁止开窗。曾褚豫把公事带到宋钰翔的房间陪他,宋钰翔躺在床铺上做九连环拆解游戏。
“曾褚豫。”宋钰翔叫曾褚豫。
“恩?”曾褚豫放下笔,抬头看他。
“你是不是很有钱?”
“这不像你问的问题。”
“我该问什么问题?”
“不知道……好吧,你问吧!”
“曾褚豫,你是不是很有钱?”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它们每分每秒在运动着,不过算是有些吧!”
“哦,给我举例说明吧。”
“举例?”
“对,举个例子,说下你有多少钱。”
“好吧……几个小时前,我在国外处理事务。”
“什么意思?”
“我坐私人飞机回来的。”
“你有一架飞机?”
“我有许多架飞机,就连你都有一架,去年你生日给你买的。”
“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时候你在睡觉。”
“这样啊,下次记得告诉我。”
“钰翔。”
“嗯?”
“你恨我吗?”
“……有点。”
“抱歉,如果可以,我愿意拿一切换你的健康。”
“一切?”
“是的。”
宋钰翔撇嘴,继续拆解他的九连环,直到拆解的疲惫睡去。朦胧中有人摸他的脸颊,亲吻他的额头,那人的手好温暖,于是宋钰翔抓住那只手:“我害怕。”
“不怕,我在这里……”
雨季结束后,曾家三兄弟来看宋钰翔,曾曦霂给他带来许多国内的连续剧带子,让宋钰翔打发时间,他们和宋钰翔一副很熟悉的样子,拥抱他,喊他小四。宋钰翔第一次见到曾家老大,曾曦臣,这个男人才39岁,孩子都六个了,老三曾曦霂耻笑自己家哥哥是鸡鸡调色的男人,六个孩子,什么颜色都全了,宋钰翔听了难得的大笑不止。
“我要结婚了。”曾曦霂把一张照片递给宋钰翔看,宋钰翔接过去,照片上两个男人亲昵的靠在一起。
“新娘子,很漂亮。”宋钰翔把照片还给曾曦霂。
“嘿,新娘子其实算是我吧。”曾曦霂难得羞涩的笑下。
宋钰翔上下打量着高大俊秀的曾曦霂,接着笑了:“祝你幸福。”
曾曦霂面颊红彤彤的:“恩,他人很好,我只是觉得离不开他,分开一秒心里都是憋闷的难受。”
宋钰翔第一次听男人和男人的感情事,没有排斥,小时候他是异常排斥的,现在,好像越来越不排斥这个事情了,真的很奇怪。
曾家三兄弟对宋钰翔很好,好是发自内心的,宋长亭生前对他们都很好,在父亲身上没得到的父爱,他们都在宋长亭身上得到了。宋长亭每个学期都会亲自送他们上学,宋长亭会每个星期写信给他们,宋长亭会陪他们看棒球赛,看NBA……
而宋钰翔,除了一幅油画,几乎什么都没有,现在,为了他们,又失去了最珍贵的健康。
第六章
曾家三兄弟,住了个周末就离开了,曾褚豫似乎不喜欢他们打搅到宋钰翔的平静生活,尤其是他们兄弟三人,个个健康无比的在宋钰翔面前耍宝的时候,他看着,格外的难受。
雨季过去后,曾褚豫买了许多绘画的工具给宋钰翔,他帮宋钰翔请了最好的油画大师做指导,那位大师第一次见到宋钰翔张嘴就来了句:“哦,我的上帝,可怜的孩子。”
几个月过去,宋钰翔在外语环境里呆着,加上原本的基础就好,他能听懂,他的脸色冷了下,接着他看着曾褚豫冷冰冰的说:“我不是宋长亭,我从未喜欢过油画。我甚至厌恶所有和美术有关的东西!”
接着他熟练的操作着电动轮椅离开。
曾褚豫看着那位大师:“你被解雇了。”
卧室,没人。
书房,没人。
后院,没人……
曾褚豫焦急的带着人到处寻找着,第一次后悔安排如此大的房子。
宋钰翔呆呆的坐在佣人的更衣室,他的面前,是门背后的大镜子,镜子里,有个怪物,偌大的骨头架子,扛着一层人皮,五官除了眼睛刷刷的发着光,其他都凹陷着,他记得在医院,那些护士说自己是漂亮王子,曾家兄弟喊他是我们的帅气小四,这里是谁?
宋钰翔慢慢从轮椅上坐起来,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他抓起一边的东西向那块玻璃砸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闻声而至的曾褚豫打开更衣室门,宋钰翔站在那里,身体晃悠着,看到曾褚豫后,他指着那扇门笑的很恐怖:“那里有个怪物。”
曾褚豫走过去看着他:“没有怪物。”
宋钰翔看着很认真的回答:“有的,就在门后。”接着晕了过去。
宋钰翔昏迷了整整三天,一直说胡话,曾褚豫守了三天,当宋钰翔清醒后,他抱着他:“宋钰翔,不要吓我,我差点失去你。”
宋钰翔的眼睛呆呆的:“怪物。”
曾褚豫揉的他更加紧:“你不是。”
宋钰翔冷笑:“行尸走肉。”
曾褚豫身体震了下,接着他推开宋钰翔盯着他看了一会,接着他看下身边的医护人员:“你们都下去。”
伴随着关门声,曾褚豫走过去反锁了房门,他缓缓走到宋钰翔面前,俯身看着他,接着他叹息了下,伸出手去解他的衣服。宋钰翔没有反抗,反正,这人经常给自己擦洗身体,自己对他来说,没有秘密吧!
时间缓慢过去,越来越奇怪了,宋钰翔瞪大了眼睛,脑袋轰隆一声,自己父亲的情人,竟然低头吻他。他震惊了会开始挣扎,但是长期卧床,站立都会发抖的他,怎么会争得过健康人。
“你……要做什么?住手……”宋钰翔愤怒的用他认为最大的力气打着曾褚豫的后背。
曾褚豫没有理他,他亲吻他的额头,脸颊,耳根,脖子,锁骨,胸前,肚脐,双球,大腿内侧,亲吻他的脚趾,从上到下,炽热的,全心全意的亲吻。
宋钰翔愤怒,捶打,接着傻了一般躺在那里,二十多年的孤独生活,没人亲吻过他,这次一次全部收回来了。他的世界轰鸣着,愤怒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他,他要杀了这个禽兽,他伸手去抓柜子边的水果刀,突然,孤独了二十多年的子孙根被温暖环绕。
“啊……”宋钰翔沦陷了,手停了下来。
曾褚豫有着四十多年的G经验,他知道如何挑逗起一个男人的欲望,他的挑逗是技巧的,再加上宋钰翔本身身体就虚弱,看着冒虚汗的宋钰翔,原本他的心里还有些疙瘩,可是突然冒起来的那声呻吟,似乎叫他找到一些东西,爱欲,宋长亭死后就丢失的欲望。
宋钰翔紧闭着双眼,双手抓着床单,身子弓了下,接着放松,他哼了一声,二十多年的存活,终于喷射出去,那种感觉很奇妙,浑身的毛孔都喷发着舒服这个词汇。
“畜生……!”时间慢慢过去,即使治疗再痛苦都不吭一声的宋钰翔张口骂到,接着眼泪缓缓淌下。
曾褚豫吞下宋钰翔的人生第一次井喷物,开始端来热水帮他擦身体,直到宋钰翔张嘴骂人,流泪,他觉得心里和针扎一般,他放下毛巾抱起他:“对,我是畜生。”
宋钰翔在那个怀抱哭泣,开始是默默流泪,最后嚎啕大哭,一生的眼泪都要流出一般,委屈,无奈,愤怒:“我要……杀了你!”
“你有欲望,行尸走肉怎么会有,人都有需求,所以,好好治疗,等你好了,我等你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