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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蓝登堡之舞 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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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时光停在彼时,该有多好。
   
   那么短,短到来不及珍重;
   那么长,长到一生也回忆不完。
   
   我堵着满嘴的酥皮酪含糊地问着他,〃希。。。。。。姆莱。。。。。。那锅。。。。。。你和他。。。。。。四不四。。。。。。〃
   
   阿德里安笑弯了艳蓝色的眼,〃这事情和你无关,乖,你只要和安东尼克好好学着就好。〃
   
   我夹着舌含着奶油愤愤道:〃俺。。。。。。东尼。。。。。。各。。。。。。那锅。。。。。。假货。。。。。。就知道。。。。。。整。。。。。。偶。。。。。。〃
   
   他伸手捏了块雪白的帕子,擦去了我嘴边的奶沫:〃在那个地方,谨慎和勤奋都是必不可少的,要知道你哪怕出一点差错,或者透露一点你所见的东西,都可以在帝国,乃至整个暗流汹涌的欧洲引起不能预料的后果。〃
   
   啰嗦,我当耳旁风地听着,美滋滋地吃完了一顿甜到烂牙的早餐。
   
   那是1937年的春天。
   
   第二十八章
   
   1939年4月,荷兰报春在窗外烧出一片一片的金黄和晏紫,痴情的地中海豆鸟落在香樟和柏树的枝头,跳来跳去唱着一长一短的情歌。南欧月槐上结着奇怪的青色果子,经常有成群的红嘴山雀围着那里打转。
   
   玫瑰苗圃里开了第一波的粉色五月花,水渠里飘荡着娇嫩的花瓣。
   
   一片复苏的生机。
   
   感情稳定期的我和阿德里安却双双没有时间在这个美丽的时节畅游。
   这一季参谋部格外的忙,无数的报告和通知,调令满天飞。充斥着视线的都是双S的符号,鲜红的绝密戳印和所谓的〃白色方案〃,满眼都是〃但泽走廊〃,〃自由市〃,〃复线铁路〃,〃'罐头食品'计划〃,〃格雷威茨镇〃之类之类的字眼,简直要把人整疯。
   
   白痴也看得出来,帝国的战车已经把炮口对准了波兰。
   
   安娜还是往常一样每天都甜美地笑着,小姑娘们围着她问东问西,银铃一样的嬉闹声在花园里传得很远。
   认识她的这几年来,未曾见过她回过她的祖国,甚至她都不曾离开过柏林,那么现在呢?她是否能嗅到空气中山雨欲来的气息?她可想得到即将发生在她的故土上的未来?
   
   我对她点头一笑,擦身而过。
   
   安娜在我身后喊道:〃安迪,路上小心。〃
   
   我向后挥挥手。
   
   这个下午,我提交了总结报告,提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所有的家具都盖上了白色的大坯布,一片离别的肃穆。
   我提着早上就放在门边的两个大箱子往外走,忽然就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傍晚,我匆匆跳下军车,司机大叔从前面把我的箱子扔下来,他声若洪钟:〃小子,你是个军人,怎么像个姑娘似的带这么多东西!〃
   
   我会心地笑了笑,把满满两大箱的行李交给了门侍。
   
   〃小心,〃我嘱咐道,〃其中这个箱子是不能压的,里面有我的小提琴。〃
   
   〃是的,先生。〃
   
   想起了什么,我又匆匆返回自己的那间小小的卧室,后来的两年我虽然一直住在阿德里安的偏卧室,睡在他的床上,但这间房子却一直给我保留着,我偶尔会在这里拉一拉琴,总觉得比琴房里的感觉来的舒服。
   
   掀开盖布,我往冰凉凉的枕头底下一摸,取出一本黑色皮革制的精装书,金色的花体字写着熟悉的《呼啸山庄》,那个年代,看小说的都是资本家的夫人小姐,和这种肃穆的黑色真不搭调。
   
   〃我爱他,并不是因为他长得漂亮,而是因为他比我更像我自己。〃
   
   我轻轻地把书抱进胸口,亲吻着扉页,就像那些犹疑自卑的日子里所作的一样,就像亲吻圣经的教徒。
   时间不能改变一个人的信仰,也不能改变我的爱情,现在的我,爱他只会是越来越多。
   
   〃将军呢?〃我问从阿德里安的卧室里出来的几个小姑娘,她们正在把漂亮的瓷器打包搬出。
   
   〃上了三楼。〃她们冲我行了个礼,又匆匆忙忙干活去了。
   
   我缓步上着楼梯,渐渐听到叮咚的钢琴声犹如泉水。
   
   推开琴房的大门,视野一片开阔。三楼这个偌大的琴房中,就只摆着一架漂亮的俄国产的白色三角琴。
   日光已经偏斜,把人弹琴的影子拉得很长。
   
   E大调的《离别》,我暗暗笑了,这个人还是这么喜欢肖邦。
   
   我走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换一首亲爱的,你又不是要和我离别。〃我环过他的腰在琴键上蹦了几个音,〃你最喜欢的钢琴版的《军队》怎么样?约德尔少将,出征的时候怎么能这么伤感。〃
   
   我恶意地舔着他的耳垂,他笑着躲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比星星还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伤感了,新鲜出炉的安迪洛尔少尉?〃
   
   他任由我从后面抱着他,美丽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黑白的琴键上舞蹈,琴声如鸟鸣如幽泉,如花开春日如少女细语,婉转柔媚,迤逦多情。
   旋律浪漫色彩瑰丽。
   正是肖邦的第2号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粉红色梦幻。
   我想起最初的最初,我就是被那一双带着异常美感的手而勾起了无限的向往,那首未能演奏到底的浪漫曲中途被雄心壮志的《英雄》取代,这一次,华丽地落下了尾音。
   
   〃为什么弹这首曲子,你会喜欢这样的音乐?〃
   
   他看着我不说话,宝石一样的蓝色大眼睛闪啊闪的,闪的我眼都花了,他一脸欠扁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我不告诉你,你猜啊。
   
   这家伙是越过越白痴,你不说,我才懒得猜呢。
   
   在他脸上美美地香了一下,把手套递给他,〃车都在下面等着了,走吧。〃
   
   他站起来,合上了琴盖,手指在上面流连了一瞬间,我笑道:〃可惜了,虽然你能带上几节车厢的东西,这个家伙却是带不走的。〃
   
   他笑笑:〃本来就不想带。〃
   
   这种语气,似曾相识。
   
   那个初吻的夜晚,我问他:〃您很爱您的姐姐?〃
   
   他看着我,惊讶,困扰,然后云淡风轻:〃不,完全不爱。〃
   
   这一刻,看不懂他的喜怒哀乐,我却为他的默然垂首心头一动。
   
   他忽然转过头来,淡淡地看进我的眼睛:〃你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嗯?〃
   
   〃那一年的平安夜,我问你真的会不会走的时候你回答我的话。〃
   
   我愕然,记忆里初拥的悸动刻骨铭心,那誓言就像一枚时光的飞矢,贯穿过去与未来,原来他一直记得。
   
   〃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留在你身边,只要是我活着的时间,我就要尽我所能地待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因为我喜欢你。〃
   
   他的犹如蝶翼的睫毛不可察觉地颤了颤,额发已经长至脸颊。他从我身旁走过,用轻到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希望你永远记得说过的话。〃
   
   我的确永远记得。
   
   车队以私家出行的形式驶出了柏林市区,经过威廉大街,舒内豪森街,远远看得见勃兰登堡门和菩提树下大街浓密的林荫。车队经过施普雷河岸的时候灯火已经渐渐亮起来了,水面的波光一阵一阵,把记忆越推越远。
   
   
   
   第二十九章
   
   车队在黎明抵达靠近德波边境的格雷威茨镇,下榻在一所白色的度假别墅内。
   
   阿德里安从下车之后就一直陷入了连番的参谋部秘密会议中,直到晚上才回来。
   我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撑着额头坐在高大的黑色皮椅里,静静地休憩着如同一只拢翅的飞鸟。
   
   〃这是送来的文件。〃
   我将蓝色封皮的密信放在桌上。
   
   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靠过去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按摩着。他抬起头看着我,〃你有话说。〃
   
   我笑笑:〃没,只是看你太累了。〃
   
   他瞄了一眼桌上的密信,〃你看过了?〃
   
    〃没有。〃
   我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坐着,用轻松的语气道,〃就算不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他等着我的下文。
   
   我咬了咬嘴唇。
   〃有必要吗?只不过是一针迷幻剂,用这么多的人实验?有很多人并不是死囚。〃
   
   〃为了保证任务的万无一失。〃
   他一直很不喜欢我这种犹豫的调调,皱着眉道,〃无论怎样都是有必要的。〃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僵了僵,收了回来。
   〃是。〃
   我往后退出办公室,合上房门的时候我想了想又问道,〃要不要给你送一杯红茶?〃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轻轻关了门,我靠在门上叹了口气。
   
   七月份的时候送来了最后一批囚犯,全都来自德国东部的奥拉宁堡集中营,一个个都已经被折磨得如同惊弓之鸟,对所有人都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符合要求的唯命是从。
   囚犯们被称为〃罐头〃,安置在格雷威茨镇西面的一所废弃的校舍里,可以在任何时候被用于实验,术语是〃吃掉罐头〃……
   这次行动的代号就叫〃罐头食品〃。
   
   我在七月的最后一天里送一份调用令前往装〃罐头〃的校舍,林荫浓密,路过宿舍的时候闻到一股浓烈的腐尸气味,夏天的热气把死尸的臭气蒸腾得难以忍受,飘得很远。我立即联想起了柏林郊外的那个让我永世不忘的垃圾场……
   死了像垃圾一样丢弃,快死的也像死尸一样任其腐烂。而活着的人却要和尸体共存,和尸体同睡,在尸臭中进食,直到尸体化出来的水招来成群的蚂蚁毒虫,乌鸦在屋顶上盘旋,于是才会有人知道。
   
   我皱着眉头让自己忽略心头的不快和胃里的恶心。
   递交完了命令我本来打算绕路返回,可是鬼使神差地就忍不住又绕回了原来那条路,尸臭变得更浓,我暗自骂了一声自己多管闲事。
   
   二楼发出一声惨叫。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就跑进校舍里。
   给卫兵看了一眼证件,冲进去很容易就能找到那间同装着腐尸和活人的屋子,恨不得要捏着鼻子推开门,就看见墙角摆着一个涨起来的人形物体,皮肤紫黑,下面一滩水渍,苍蝇嗡嗡飞。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发了狂的人疯子一样狠命地用头撞着墙壁,另外一群人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没人上去拉住那个疯子。
   
   这就是〃罐头〃。
   
   眼看着那个疯子就要把头骨撞碎了,那些男人还是缩在角落,我大吼一声:〃给我把他按住!〃
   那些囚犯被我吓得直发抖,连忙一窝蜂地跑上去撂倒了那个疯子。
   疯子口吐白沫,两眼直往上翻,不停地晃着头。
   
   〃怎么回事?〃
   我用脚踢了踢其中一个人。
   
   〃长官,这个人今天的剂量打得大了一点。〃
   
   大了。。。。。。一点?
   我冲墙角的那具尸体点了点:〃那个。。。。。。也是因为剂量大了点?〃
   
   〃是的,长官。〃
   
   〃多久了?〃
   
   〃六天了,长官。〃
   
   被一群个头不小却唯唯诺诺的男人不停地叫着长官长官,实在是一件闹心的事情。我忍住强烈的呕吐欲望说:〃你们把尸体抬出去埋了吧。。。。。。卫兵那里我去说,你们跟着我出去就行了。〃我看了一眼那个撞破了头的疯子,皱了皱眉,〃这个人隔离吧。〃
   
   说完我转身出门,却在此时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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