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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多谢姑娘了,徐某如约将这百两纹银奉上,还望笑纳。”
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将桌上的箱子打开,银色的光芒让黑衣女子不由得眯起了眼。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徐老板不必客气,若是无事就请吧。”
女子表面客气的微笑,那徐老板入目却觉得遍体生寒,只急忙走了,未敢再说一句话。
见徐老板没了踪影,女子冰冷的眼眸里忽的泛起了精光,趴在箱子上细细的嗅着,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炎光见状一个趔趄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抚了抚身上的土起身道“老大,不过是百两纹银而已,咱能不能别这么低俗,注意素质!素质!”
女子白了他一眼,转而深情的看着银锭叹息道“没办法,女孩子天生喜欢发光发亮的东西。”
“哦,那奺儿可喜欢这个?”
推门而入的男子也身着黑衣,身形高挑,星眉剑目,极尽凛冽之气。
他的手上托着一个金丝线绣的锦盒,单是那盒子外面缀的细碎宝石便价值不菲。顾奺眼中精光更甚,连忙接过来打开看。
那是一颗通体血红的珍珠,产自深海血蚌,极难采摘,百年也只能出一颗。如今这颗正是临海的碧落国进贡的贡品!
炎光啧啧了几声,走过来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苏子慕,我这次是真服了你了,碧落国压送贡品的守卫何其多,你竟能全身而退!”
苏子慕微微皱眉道“也不算是全身而退,我这头发被削去了一截……”
炎光惊恐的问道“然……然后呢。”
“然后他们都陪葬了。”
炎光不禁后背发凉,额头也冒了些汗。从认识苏子慕时他就知道他嗜发如命,如今杀了那么多守卫只为了给他的头发陪葬?
顾奺却是习惯了苏子慕这个怪癖,平时走在一起都尽量不去碰他的头发,免得因为掉落一根而被一通毒打,这事他又不是没干过。想到此,顾奺也打了个寒战。
苏子慕自顾自倒了杯茶,问道“你们呢?可还顺利?”
炎光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拎着凳子坐在桌边,想要好好跟苏子慕吐吐苦水,却看到顾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顿时就萎靡了,闭嘴不言。
顾奺转眼就笑呵呵的对苏子慕说道“金主委托的事我自是办的干净利落,在青楼头牌的床上杀人轻而易举,只是……”
“只是碰巧捕快来的太快,于是你又被抓了。”苏子慕吹了吹飘起的茶叶,浅尝一口。
“你…怎么知道?”
“更巧的是,抓你的那个捕快姓薛名宁辞。”
顾奺苦笑道“真是巧合……”
炎光沉痛道“老大,不巧了,这个月就三次了。”
“额呵呵,是…吗?”顾奺继续装傻。
苏子慕将茶杯放下,轻飘飘的说道“干脆我去把他杀了吧,省的你总是‘巧合’的被抓住,炎光还要浪费火药去炸天牢,国家还要出资修补,哎,着实浪费,这归根结底都怪那薛捕快。”
“别…别杀他。”顾奺脸色有些泛红,炎光就算神经再大条此时也看出来了,瞪大眼睛问道“老大,你喜欢那个小白脸捕快?”
捕快薛宁辞容貌俊美,早就在云霁城出了名,一身肌肉粗旷壮硕的炎光却始终觉得他和苏子慕那种人都少了些男人味,俗称小白脸,当然他是不敢这样说苏子慕的,否则早就没命活到现在了。
而现在除了这个理由也没有别的解释能说明天下第一杀手一个月被同一个捕快捉住三次!
苏子慕淡淡笑道“奺儿,那他对你又如何呢?”
顾奺闻言才清醒过来,喃喃道“他对我……”想起薛宁辞眸中的清冷,顾奺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苏子慕看着顾奺黯淡了的眸色怜惜道“有一些感情从一开始放置便是错误的,尽早收手才是明确的选择。”
寒光大大喇喇的拍了顾奺的肩膀“老大,你若是心痒难耐,我今天带你去点两个小倌开开荤,包你满意!”
话未完,顾奺和苏子慕一人一个拳头招呼了过来。
江湖传闻火飞刀炎光、青丝神盗苏子慕和第一杀手顾奺水火不容,如今若是看到这三人凑在一桌说说笑笑肯定惊讶的下巴都掉了。
跌宕的命运却从不为片刻温存所动,仍然悄悄走来,将他们全部缠绕其中,不肯温柔些许。
而这家国江湖都要变了天了。
卖鸡蛋的跟卖烧饼的说“你听说了么?云霁城第一富商董掌柜的死在了云霁城千阙楼头牌的床上,薛捕头雷厉风行将那犯人擒拿归案!却还是被他的同伙劫了狱,这个月第三次了!”
卖烧饼的转头对卖胭脂的说“你听说了么?云霁城第一富商死在青楼头牌的床上,那杀人犯还将那头牌先奸后杀,薛捕头英明神武将那犯人擒拿归案!却还是被他的同伙劫了狱,这个月第四次了!”
卖胭脂的转头拉住一旁经过的顾奺对她说“你听说了么?云霁城出了个杀人狂魔,男女通吃,薛捕头风流潇洒把他缉拿归案,没想到他还有同伙,把他给救了。这个月第五次了!哎呦~姑娘你皮肤嫩的,来块胭脂吧,物美价廉,价格公道。”
顾奺淡淡道“哦,这样啊。”
卖胭脂的见这生意有门,大喜道“那姑娘是来哪种颜色的?”
炎光见顾奺袖刀已出,连忙推搡着将顾奺拉走了,回头不好意思的冲着小贩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们不买胭脂。”
小贩只觉得莫名其妙,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后背却湿了一大片,这艳阳天怎的忽然这么冷?
苏子慕摇着一把折扇在前面走着,一路上引来不少妙龄女子的窥探,倒没看见身后这一幕。只回头看到顾奺的脸色不太好看,想来或许是这张人皮面具戴久了,旧了的缘故。
“铛铛铛”
一队官兵敲着铜锣,来到襄州城这条最热闹的主街中心,将手里的通缉令贴在告示墙上,宣读道:
杀手顾奺,性别不详,出身不详,年龄不详。近年来杀害百余条性命,,其罪当诛,知情不报者,其罪等同。特悬赏白银千两,号令能人义士将其捉拿归案。提供有效信息者,亦有封赏。
“官差大人,容我问一句。”说话的是个剑客,顾奺一眼便看出来他腰间的软剑,只可惜他的功夫还不到家,剑气四溢。
“什么事?”领头的官差有些不耐烦,却又故作尽职尽责的询问道。
“既是通缉令,为何没有画像?难道没人见过他?”
官差道“顾奺善易容,谁知道哪张脸是她的真容”
说完便领队走了,留下一众莫名其妙看热闹的人和那个呆萌剑客。
炎光小声的啧啧道“老大,你身价又涨了不少,以后咱们没钱了,干脆把你交出去领了商银,再去救你。岂不快哉!”
顾奺眼眸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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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冲风至兮水扬波(有图)
于是当天下午便传出小少爷生了急病,怕是甄府运气不佳,少夫人才带着小少爷回方家去调养了。?乐?文?小说 ;lwxs520
第二天清早,洛真在后花园散步,细细的捉摸着将要开展的每一步路要怎么走,收拾刘维善和甄道不过是小菜一碟,可偏偏洛真不想给他们一个痛快!
‘笃笃笃’
后门忽的传来诡异的敲门声,还有马匹四蹄践踏的声响。洛真本是心有余悸,然天已经快要全亮,丫鬟家丁也要起床工作了,洛真便有恃无恐的开了门。
一匹黝黑发亮的马立在门边,黑色的鬃毛已经挂满了尘土,一双大眼睛却似通人心。而一个白衣男子倒在甄洛的脚边,死死地攥住了她的裙角。
洛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她弯腰下去,男子刚好撑着抬起脸来,动了动干裂的唇道“把马赶走,甩掉后面的人!”
洛真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不是因为那句将要引火烧身的话,而是因为这张脸。
三年前,惊鸿一瞥,子恒。
彩儿见自家小姐拖了个男人回来顿时吓得将铜盆摔倒了地上。
‘碰’的一声响,继而是彩儿的大呼小叫“小小姐,他是谁啊?他胸口还在流血!”
洛真深呼一口气“还不快来帮忙,这人气息微弱,怕是救不活了。”说到救不活了时,洛真心底一阵刺痛,只是细微到她自己并未在意。
人命关天的大事,彩儿也不再多言,飞速请了大夫来,那大夫细细的查探了男子的伤口,连连摇头,只将那伤口周围溃烂的皮肉削去,上了些金疮药,又拿缠头包扎好,这才出来与洛真说话。
“这位公子中的是箭伤,且有些时日了,如今伤口溃烂,又失血过多,就此醒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大夫捋了捋胡须试探性的问道“恕老夫多言,这人身上许多伤疤乃是常年累月所积,怕不是什么善类,小小姐仁慈,只是不若把他交给官府设的慈善堂去,生死由命……”
然那大夫还未说完,洛真便打断了他的话“我自有安排,老先生请回吧,只是还望先生不要将此事说与别人听,乱世求生,且给人一条活路。”
洛真的语气淡淡的,大夫却听出一丝凌冽的意味,倒是他自讨没趣了。心中暗叹了一声便跟着彩儿下去领了银子,又留下了个活血化瘀的方子。
看着床帏中那昏迷不醒的人,洛真记忆里那个少年的身影渐渐和眼前的狼狈重叠,他是谁?又发生了什么事?
刘维善和甄道却是凑在一起分析目前的局势,虽然小仕铭没被那包在糖里面的药毒死,却让玉如回了方家,只剩一个洛真也算是好对付了,况且张氏的药里还没被发现端倪,只要在洛真和方玉如还未掌握实权时,张氏就暴毙,那么便能趁乱分一杯羹,若是再进一步……
刘维善眯起眼道“我们该去拜访一下刘管家了。”
本该是风声四起的一天,却出奇的平静。
宝儿早上照常用那春喜给的砂锅煎药,而后将那药尽数倒在了花盆里,眼见着要开花的牡丹就蔫了叶子。下午的时候再去偷着煎煮张氏要服用的药时,便看见了彩儿也在拿着扇子,端坐在砂锅前煎药。
宝儿凑上去问彩儿,彩儿却讳莫如深,只说甄洛最近睡得不好,开些安神的药罢了。不是彩儿防着宝儿,而是将一个男子藏在自己闺房之中这种事,传出去恐污了甄洛的名声。
彩儿端着药走进甄洛的房里时还在奇怪,这究竟是个什么人物?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来路不明,自家小姐还敢留他?
推门而入,彩儿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却见洛真正拿着湿布给那人擦脸上的血污,一盆干净的水瞬间就变得黑红。彩儿上前道“小姐,还是我来吧。”话说着眼睛却瞥向那男子,只一眼便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