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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内诧异,她是皇帝赐给平南王的王妃,而即墨玄与和世勒翌之间,绝对不是一般的交情。而他更不是不知礼数之人,这会子怎么会有这个提议。
“这……王爷身份尊贵,我一个卑微如蚁的女子,又担着妃子的名分,多有不便,”包包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推诿着,“而且,我出府要经过王爷允许的。”
即墨玄轻笑:“你只要答应,剩下的我自会办妥。”他虽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所用语气却不容置疑,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有隐隐墨色。
他这是用的软刀子,包包明白就算今日躲过了,明日以后,他的疑虑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好!”包包心内已有了计算,尽量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泄露太多的情绪,只淡淡应着。
红儿闻声,拿了一件白色披风出来,细心给包包系上,神色间是反常的不情愿,包包只装做无视。即墨玄携了包包去向和世勒翌讨时间。
包包是第一次在白天见到平南王府的宽广,单是长长的走廊,曲曲弯弯的不一会就把她绕晕了,只得紧紧拽着即墨玄的手不敢放开。一路行来,有丫鬟小厮瞥见那一裘红衣,俱垂首不敢直视,倒也落的二人一身自在。
即墨玄转首对包包笑的风情万种,无奈包包一脸木然。
看了看即墨玄牵着她的手腕,在这个朝代,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牵着她的手,包包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也不揭穿他,反正她也想离开平南王府,声名与她,并不重要!
若是能借助即墨玄,让和世勒翌讨厌她,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那一瞬间,包包看着即墨玄拉着她小手的模样,心里有个念头渐渐滋生。
包包站在和世勒翌的书房门前,即墨玄已经进去半刻钟了,还不见出来,二人似是在争论着什么,随着一声瓷器砸碎的脆响,即墨玄摇着扇子出来。
“包包,走!”随着话音,即墨玄大踏步从房里出来,看也不看包包,只急冲冲地当先离开,像是有什么在他身后追着他一般。
探头往屋内看看,正遇上一双冰冷如霜的狭长眼眸,包包赶紧拔腿离开,她可不想留下来,面对一头快要发怒的野兽,对,和世勒翌方才的眼神就像得不到食物的野兽。
只一眼,就把包包看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转身跟着即墨玄走,二人一路出府,街上人声鼎沸,今日热闹的很。
这是包包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接近这个朝代,路边有货郎吆喝着货摊上千奇百怪的小物件,包包稀奇这个稀奇那个,看着都喜欢的不得了,左手拿着捏的活灵活现的小泥人,右手提着瞄着美女奔月的红灯笼,难以取舍。
“都买了!”即墨玄话音未落,跟在他身后的十二铁卫中便有一人上前,给了货郎一锭银子。
包包心下喜欢,禁不住露出些小女儿情态来:“玄哥哥最好了!”确实,还从来没有人,如他这般不问青红皂白的对她好,虽然知道他的心思,包包还是有点感动。
至少,即墨玄愿意花心思套她的话!
第二十四章 虚假的宠溺
至少,即墨玄愿意花心思套她的话!
今日阳光甚好,包包衣衫穿多了些,又跑来跑去的,不一会就香汗淋漓了,想要解了披风,她刚扯去领口处的结,便被即墨玄按住。
“玄哥哥,我很热。”包包看看他,不明白他手中拿那么多东西,为嘛不让身后的铁卫帮忙,却也不好意思多问。那都是她看上后,即墨玄付钱的。
看着他大包小包的抱满怀还一副万分宠溺她的模样,她心里暖暖的,就算是假的,也好过冷面王,连对她装样子都不屑。
“我知道,但你现在不能脱,你浑身都是汗,脱了披风,风一吹容易生病,”即墨玄宠溺的言语,姿势优美地扯起袖子擦着包包额上的汗珠,那动作自然到包包都以为自己是他的妃子了。
跟在身后的十二铁卫个个抽着冷气,他们的主子那洁癖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到了这个女子这里,怎么都反常了?
“可是我热!”包包不依不饶,是真的热,作为一个中医世家的小女儿,她当然知道怎么做最好,然而让这么好看的男子关心自己,亦不失为一种得瑟啊。
即墨玄显然不擅长哄女子,又看包包撅起的嘴,都能挂篮子了。无奈之下举目四望,见得怡红楼就在前方:“走,我们先进去歇会。”看到包包瞬间发亮的双眸,他暗叹,这差事还真是累人。
“呦!爷快里边请,今儿姑娘们都忙着,爷……”门口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半老徐娘,挥着香气浓郁的帕子迎了上来,涂满胭脂的脸上一片阿谀奉承,但模样却是极为牵强,看得出她并不太欢迎他们。
哇,她就是老鸨?包包大为惊奇,电视里的老鸨都是俏丽或者肥胖的,大抵都是老了的花魁,姿色也多少是可以看的,然而眼前这位,脸上被人划着十字刀痕,让她的笑看起来有点狰狞。
“雅间!”即墨玄身后,有人丢过一袋银子,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老鸨便喜笑颜开地迎了他们上楼。
包包从来没想到,在电视里见到的,今日自己竟真真切切的在经历,一时竟愣在了门口。
即墨玄走了两步,又回身扯了包包同行。
二楼有雅间,即墨玄挑了个靠街的,他让十二铁卫自个散去,房里便只剩下了包包和他。包包看看开着的房门,端起桌上的茶,一口灌下:没想到即墨玄看似无拘与礼法,竟还懂得男女同室,屋门不关。
“包包,我知道你早已猜到我想干什么?”即墨玄把手中的东西一件件放好,在包包对面坐了,接过她递上的茶,掀开茶盖,薄唇弄出一个好看的形状,轻轻吹着杯子里的水,那模样要多撩人就有多撩人。
这妖孽,喝个水,至于那么多事?想起自己方才咕嘟咕嘟一口一杯茶的情形,包包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为什么在即墨玄面前,她总是会原形毕露呢?是不是他太完美了,自己觉得怎么装都不可能比他好,所以自暴自弃了?
“你想干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听了他的话,包包心里哀叹,就不能带她多玩几天或者几个月,她不介意的啊!何必这么早摊牌!
即墨玄这么用心的使美男计,当然是想让包包自动离开平南王府。
最重要的是要包包留下手书,言明是自愿离开,与平南王和世勒翌无关等等……包包猜想,如果是血书,他应该更喜欢。
虽然包包是冒牌的,人尽皆知,但在朝堂上,她还是司马禄的亲闺女。这样,和世勒翌便可以包包私逃为名,去司马府问罪,顺便可削了司马府的兵权。
帝辛纲常第九条:反女子不从夫家,私逃者,其家族归于所嫁夫家发落。
当今皇帝受不了被最心爱的莲妃背叛的打击,病倒了。
近日,在榻前护持的都是太子,太子传下话,皇帝不想看到任何与莲妃有关的人,这也是和世勒翌没有上朝的原因,明眼人皆看出太子是携天子以令诸侯。
和世勒翌当今燃眉之急是先保住性命。除了从担着丞相府千金名分的包包身上下手,他还有另外一条路。
心兰公主小时候,曾得一世外高人预言,帝辛国的国运昌盛兴衰,将系在此女身上。
因了这预言,皇帝对她的疼爱超出所有的之女,自小就专门为她培养了一群死士,除了皇帝本人,便只听从她的号令。在这种时候,心兰公主当朝是唯一可与太子一派抗衡的人。
和世勒翌,是太子一直想处之而后快的人,谁能容在自己的榻旁有猛虎栖息?
“包包!”即墨玄双手抓住她的肩头,桃花眼里的一片恳城,“五公主提出,唯有杀了你,她才会帮我们。”他向即墨玄提过,让包包莫名身死,这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可那个平日杀罚决断的冷血王爷,这次居然要他亲自调查包包的身份。
出府前,二人的争执便是这么来的,即墨玄为此,还摔了一只水晶杯。
“五公主这么看得起我,”包包轻笑,她知道这是早晚的事,那日心兰公主走后,她已经知道这事不会善了。那样一个骄傲的公主,她想做的事情,费尽心机也一定是要做到的吧。
和世勒翌带她去亮相的时候,是以为她是他等待已久的女子,然而现在他似乎是对她的身份有了疑惑——其实包包也很想知道本尊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除了手指处的印记,包包再没有发现身上其他地方有什么独特的印记,可浑浑噩噩中,她觉得包包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她的记忆是从八岁开始的,而八岁前的那一段,都是空白。
她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人,就那么被人丢失在包子铺,成了包子铺老板的小女儿,蓝筱依似乎知道一些,但她的嘴巴紧实的很。不管怎么样,包包再不想任人宰割,她不会再让沉池之祸发生。
出府前,她已经做了安排,即墨玄想杀她?哼!包包的小指不经意地一动,有莹莹青光在她指间微微泛出。
第二十五章 她不是暗线
几乎在同一刻,即墨玄放开她,起身踱步到窗口,望着长街上的人来人往,半天后,他清越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冰冷:“包包,我并不想对你用刑,也不希望你枉死,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觉得你不是这里的人,你很像中州人,长相行为举动都有他们的模子……但我不认为你会是他们的暗线。”
暗线?
包包凝眉,思索片刻,在她的印象里,暗线多是武功高强行踪飘忽的人,怎么可能是她?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是暗线?是因为我不会武功吗?”包包有点不屑,凭她不会武功这一点,谁都知道她不是暗线啊,然而,看即墨玄费了这么大劲……难道,和世勒翌怀疑她?
即墨玄于窗口处侧首看来。
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红衣黑发上,他的容颜在散落的发丝暗影下,散发出动人心弦的邪魅光芒,仅是他一侧首的风姿,便成就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几乎让人疑似生在与谪仙相处的梦境中。
“谁告诉你暗线必须会武功?”他的声音梦幻般响起,入耳时有些不真实,“我和中州人打过交道,他们非常狡猾,绝对不会派来一个笨如你这般的暗线。”他说的是,包包连做暗线的资格都没有?!
包包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质疑她,不就是暗线,还真以为有什么了不起?
“美人,你想错了,暗线分很多种,而我,是最厉害隐藏最深的哪一种!”包包袅袅起身凑近他,说不尽的妖娆,“我们来做个交换,你把我院子里几个丫鬟的身契从丞相府拿来,我给你提供你需要的消息,以及我为什么来这里?”
她的神色一本正经,双眸瞪得大大,如一股清澈的细流,潺潺趟过他的心房。她一下一下欺近的娇躯,迫使即墨玄不由自主地向后避去,却躲不开她如兰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