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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是为了这些老朋友。但人类逼到这种地步,还拿炎帝名义压我…于公于私,
老儿只能忍气吞声…」祂转忿恨,「想来没办法,只好一走了之了。」
「您走了,这学校怎么办呢?」我哭着说。
「丫头,听老儿一句,妳也走吧。」老大爷反过来劝我,「水至清则无鱼。别说
妳这样短命妖气的小姑娘,普通人也承受不起。这地该有此劫,定当衰败了。哪
里没有学校念呢?」
「…这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我还是人的地方。」我低头拭泪,「我不会弄到这种田
地的。」
老大爷摇摇头,原居民远远近近凄惶的鬼哭。
等我发现,小办公室用禁制锁上,没办法去给老魔上供,我真的快要气死了。
怒火冲天的,我不等校长叫,就冲到校长室去。
校长正在跟个年轻人说话,那家伙的眼神真是无礼之至。他的意识锋利如剑,若
不是我还有丝毫人气,恐怕被他斩成两截。
迟钝的校长根本没发现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神经很大条的说,「林默娘同学…
我是说,林蘅芷同学,这是我们请来的『专业人士』徐如剑先生,以后妳不用那
么辛苦了。」
「哦?」徐如剑挑了挑眉,「妳就是『灵异少女林默娘』?」语气却是十足十的
嘲笑。
先礼后兵先礼后兵。我拼命提醒着自己,就算再怎么想打爆他的脑袋,也先讲理
,再说看起来也打不过。
「徐先生,」我勉强压抑住火气,「您的禁制似乎太过霸道了。」
「是吗?」他轻蔑的笑,「我倒觉得不够周延。」这家伙恶意的在我脖子上的水
泡溜了几眼,「等八卦阵盖起来,那才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等盖起来,连我都没命,还想到其它众生?
「诸葛亮就是干涉太多天命才早死的。」我尖酸的顶他。
「斩妖除魔为我辈份内之事,生死早置之度外。」
「他们也是有权存在在此的!何况他们才是原来的主人!」我终于抓狂了。
他哼笑两声,「好个人道主义。」他撇头,「那让校长开除我呀。」
校长马上慌了,「林蘅芷同学,少说两句!徐先生,别这样,小孩子不懂事…这
边请,我们先谈谈这个八卦阵要怎么弄…」
徐如剑笑笑的经过我身边,用很低的声音说,「可惜了,差点就枭首呢…」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杀人过。
的确怪谈几乎绝迹了,剩下的只是精神过敏而已。
但学校变得死气沉沉,官方说法是「流感大流行」,但我知道为何学生会纷纷病
倒。
人类啊,血统不像想象中那么纯正。听说很久很久以前,妖怪们和人类还偶有婚
嫁,这些稀薄的血缘随着人类开枝散叶,多多少少都有渗着一丝丝。有人说,人
类的第六感啦、超能力啦,都是这些远古异类祖先留下来的残余,但也没人去研
究和证实就是了。
徐如剑的禁制严格到这种地步,连普通人的丝微邪气都攻击,学生年少,身体强
壮,被这样攻击顶多小病一场,但有些年纪比较大的老师受不了了,这个礼拜就
有两个老师因为高血压或心脏病发作送医院了。
更让我生气的是,我发现疫神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让疫病更横行。因为祂们
有个神职,所以不在攻击范围内。
这些疫神,以前哪有这种胆子在校园晃。祂们神格很低,低到跟原居民相差不远
。咱们学校的原居民都是无憾无恨,不但过儿很少,甚至还有小善微才的。往往
讨厌这种疫神,会连手赶出校门。
现在好啦,没人赶疫神,我能驱除的范围又有限,恐怕会爆发一发大的瘟疫或食
物中毒,让我非常忐忑不安。
老大爷虽然生气,却不许我轻举妄动。毕竟炎帝暴躁,万一他的代言人发个谗言
,我这妖气缠身的小家伙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我知道老大爷是关心我,但我实
在忍不下去了。
虽然这学校在排行上敬陪末座,学费贵,同学又白目,费了我多少精神,又好几
次遭逢几乎丧生的危险。但这些白目同学却温暖的喊我默娘,与我玩笑、同席就
读。老师待我都很好,不嫌弃我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学生。
我又在这学校遇到唐晨。
我凄苦一生,几乎很少听到一句好话。是这个破烂学校的白目师生让我有「我是
人类」的感觉。在这个学校我和荒厄、唐晨相依为命,迎接每一天的。
还不到毕业,我绝对不许这样散场。
我和唐晨说,他颇有同感。我们俩就开始到处破坏「学校公物」。我瞧得出那些
是禁制却不能动手,他瞧不出禁制却可以动手,我们两一搭一唱,开始我们的「
拆墙大业」。
比起徐如剑,我和唐晨对这学校熟悉太多了,何况我巡逻了快一年。
一开始,只有我和唐晨在「拆墙角」,后来有些微有灵感的同学也帮我们把风、
通风报信。到最后,某些原居民忍着神威,神出鬼没的让徐如剑疲于奔命,我们
好趁机大拆特拆。
有回我们硬拆掉小办公室的禁制,连唐晨都手掌烧焦。我是很心疼,但我更急着
去供食给老魔,虽然知道他不会饿死,但被这样禁制,他一定白受很多罪。
老魔吓傻了,「妳、你们来作什么?那神乩不会饶你们!」
我慌忙的供月水石榴,「我立誓回报众生之情了。」
「我有什么情义到你们这儿!?」他发脾气,「快走快走,他来了!」
但徐如剑堵着门,险些抓到我们俩时,老魔咆哮着差点扑到他身上,给我们争取
逃跑的时机。
「他要紧吗?」拖着我逃跑的唐晨回头看。
「应该…还好吧。」我硬着心肠不去听他痛苦的惨叫。
真的…再也受不了了。但我们只是学生,徐如剑接了一个客座教授的职位,校长
挺他,我们也只能打游击。
但这样拆,学校的完整禁制就维持不住了。我也不懂原居民为什么这么死心眼,
这么不舒服的环境,他们还是欢呼着「回家」。
徐如剑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最后他告到校长那儿去,我和唐晨都被抓去询问。
我这谎精是没问题,但唐晨就让我捏把汗。
「徐老师说,你们破坏学校公物。」校长凝重的问。
「有吗?」唐晨反问,「凡事都是讲求证据的。有什么证据指向我呢?」
这倒令我对唐晨刮目相看。
结果徐如剑发了顿脾气,但提不出任何有利的人证物证。我突然觉得他除妖斩魔
可能很厉害,但人情世故、应对变通,还得从唐晨的等级学起。
这大概是幼儿园程度吧,我想。
这天,唐晨有课,我在校园晃着,记录每个禁制的配置图。
不知道是否太专心,徐如剑突然冒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臂,「人赃俱获。」
他光抓住我的胳臂我就像是被个火圈烧了,但外观看起来却毫无异样。我痛得要
死,他却在狞笑。
当然,他有个不错的皮相。我们学校有些发花痴的女生对他如痴如醉,连小恋都
弃了唐晨,改去黏「成熟有魅力」的「徐老师」。但看在我眼底,他比踢着脑袋
玩的原居民还狰狞可怕。
「什么人赃俱获?」我给他抵赖,「我碰到什么?徐老师,你若不懂人赃俱获的
意思,我可以借本辞海给你。」
他的眼神冰冷起来,瞄了瞄毫发无伤的禁制,把我拖近点,轻轻抚着我脸孔上的
细鳞,「妳连外面那层皮都不是人类了,妖物!」语气恶毒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要告你性骚扰喔。」我喘着说,他身上的神威比起唐晨心伤时还可怕许多。
唐晨没有修炼、自己没有意识到,这家伙不但意识强烈,还修炼甚勤,我快被这
股可怕的神威逼死了。「当老师的对学生动手动脚,可是要送教委会的!」
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送教委会还是什么鬼,但荒厄那套我学得真地道,吓吓他先
。
但他还真的被唬住了,脸孔扭曲了一阵,将我恶狠狠的一推。我心头灵光乍现,
真惹什么事情,他在这学校就待不住了,校长回护他也没用。
恶从胆边生,我嘲笑他,「说什么斩妖除魔,我这妖人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连
一指甲也不敢碰。」
他原本要走了,突然转身,神情真是可怕极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臂,就抡起拳头
。我赶紧闭上眼睛,用另一只手臂护住自己的头脸。咬牙忍着,希望还有一口气
可以验伤。
但等了半天,只有手臂被抓得发痛,却迟迟等不到他的拳脚。我颤颤的睁开眼睛
,他脸色阴晴不定,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正在僵持,轰的一声,去避难的荒厄突然出现在我左肩,并且抓向他的脸。他被
抓了一下,大声呵斥,飞出一道符制住荒厄,就要痛下杀手。
想也来不及想,我撞进他怀里,和他角起力来。回头看荒厄,她凌空被困在符中
,被烧得不断惨叫。
那符…我很眼熟。
「住手!」我将随身带着的小桃木剑掏出来,「我是灵宝派仁德堂虚柏居士弟子
,神威如狱,你有事就对我师父说!放开我的式神!」
他愣了一下,大怒说,「骗子!」
「你身为灵宝派弟子,不认得自己师门的法器吗?」我更大声了。
他一把夺去桃木剑,气得脸孔发青。恨恨的收回符,我赶紧接住荒厄,和她抱在
一起发抖。
「别以为妳知道我的真名就很了不起。妳只是误打误撞!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
妖女!不知道是怎样迷惑了师叔…」他咬牙切齿,又复狂怒,「我先杀了妳这贱
人!」
他冲过来,我将荒厄紧紧搂在怀里,闭紧眼睛。
听得一声铃铛急响,唐晨吼,「你想干嘛?你想对蘅芷做什么?」他忿忿的走过
来,护在我前面,「我们是小学生?还要挨体罚?」
我赶紧躲在唐晨后面,拉着他的衣服发抖。瞥见地上有个系着铃铛的幸运带,应
该是他亲手做的。他做了一对,一个给我,一个他自己用了。
他大概拿那幸运带扔徐如剑,我和荒厄才得命了。
冷笑两声,徐如剑收回拳头,「既然善士说情,我也不好违背。只是这等妖言惑
众的妖人,善士还是离了这灾殃的好,切勿自误!」
「我就爱让她误,怎么样?」唐晨倔强的抬头。
…我还是头回看到唐晨撒泼。
徐如剑看着桃木剑,「别说我欺负师叔的小辈,赏妳吧。」他把桃木剑扔过来,
飞刀似的,灵巧的回避了唐晨,却割断我几根头发,才插入后面的布告栏,直到
没柄。
我的腿都软了。
他转身,回头狞笑,「晚点我让助教送图样给妳。既然是师叔的高徒,一定有法
可破吧?」然后狂笑而去。
我连站都站不住了。
那把剑我根本拔不出来,还是唐晨拔出来的。
当天下午,徐如剑的助教真的把图样送给我,那是预计施工的八卦阵。虽然世伯
尽心「函授」,但我学得连皮毛都不算。想寄给世伯,又怕引起他们师兄弟不和
。
这就跟神明不好插手这事一样,我拿这个去引起他们师门内哄,真的不敢如此白
目。
我抱去问老大爷,但祂脸色死灰,一起看着的赵爷们和仁王都神情惨淡。
「…丫头,妳若念这几年的情,跟校长说一声,我们一起搬去灵骨塔。他们爱怎
么干净,就怎么干净吧。」老大爷万念俱灰的说。
「老大爷!」我声音都逼紧了。回头看着唐晨抱着荒厄,正在喂她喝自己的血。
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