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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熤淡笑:“就算是公司总裁,春节也是一样要过的。”
“噢。”毓翛点点头,“日子太清闲,我觉得我天天在过春节。”
“怪我冷落了你?让你觉得无聊了?嗯?”韩熤的手悄悄从毓翛衣领探进,逐渐向下。嘴角勾起弧度,“我这就来陪你。”
毓翛微侧过头:“别闹,我还没洗澡。”
“不用,你很香。”身体靠近,头埋进那诱人颈脖。
毓翛朝天翻了翻白眼,用力推开眼前发情的男人,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盯着他胯间明显的凸起笑出声来:“你是欲求不满么?”又叹了口气,蹲下身体,开始手口并用。
耳边传来那男人的喘息。毓翛专心致志想让男人这东西快点射完了软下去,却是低估了男人的持久力。
嘴巴都要抽筋了喂!
男人忘情地抓住毓翛的头开始挺动。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让毓翛恨不得张口咬下去废了这男人的命根。
直至腥浓的味道充斥口鼻,乳白液体洒了一脸。毓翛咳了几声,抓过一边的纸巾擦拭。然后跑去洗脸漱口。
用手对着自己的下巴揉揉按按。要脱臼了要脱臼了,噢呸呸,妈的射前也不知道说一声,还有没有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啊噢呸。
正用冷水泼着自己的脸。身后贴上来一具火热躯体。扭动挣扎,换来的却是靠得更近的气息。
毓翛妥协,停下来斜视这难得耍无赖作黏人状的男人,撇撇嘴:“你谁啊我不认识你,那个稳重冷静装老成的总裁哪去了啊……”
语言被吞没,激烈从口腔猛然灌入,溢满大部分感知。
即使并不喜欢亲吻,毓翛还是乖乖张着嘴应和。
好不容易唇齿分开,彼此胸腔起伏动荡,难以平息。
“我要你,现在。”韩熤眼中欲火焚烧,双手不安分,开始运用积累下来的技巧肆意摸掐揉按。
毓翛被挑逗地有些难耐,但仅剩不多的理智依旧让他有所推拒:“至少……洗个澡再……”
韩熤短暂停顿下来,阴险表情一闪而过:“一起。”然后开始去除彼此衣物,步履蹒跚拥进浴室……
对毓翛而言,洁净身体是对上床对象的一种尊重。又或者,仅仅因为自身的洁癖使然。
从前他花钱找过性需求对象,但没几次就发现自己还是情愿依靠右手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他还是省些财力物资和时间,安安分分过他的小日子。
自慰这种事情又不可耻。没有女人或者男人的老男人只是通过这种途径解决生理需求罢了。更何况他又不是个欲念很高的人。
就算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早已封存过往。没有必要,谁也不会去翻阅压在箱底的陈年往事。
不过……
不过像现在这样被男人拖进庞大浴缸鸳鸯戏水的似曾相识的情况……虽双手和身体还存在行为上条件反射的抗拒,毓翛却不得不承认,水汽蒸腾中男人的脸与气息,以及深邃双眸饱含魅力的挑逗,薄润嘴唇勾起的浅笑,在身体上游走的灵活修长的手指……这些那些,都令人沉迷,难以自拔。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男人本身,还是因为某些记忆深处影像的重叠。
浴室中溢满低沉的喘息,伴着拍打与水花溅起的声音。
这声音时而急促又时而深慢。
直到水汽都散了一半。他们才从浴室相拥而出——其实是毓翛颠簸着逃出来,韩熤悠悠追出来。
扑倒,继续滚床单。
12
“shit!”伴随从身边传来的一声咒骂,毓翛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看到一边的裸体男人边看表边慌张穿戴衣物收拾东西的蠢样,嘿嘿笑出声来。这声音不大,刚好够韩熤听到。男人停下来转身扑向毓翛开始啃他脖子。
“居然笑,嗯?”咬,“快起来收拾点东西跟我走。”咬。
苍天大地,这家伙是属狗的?毓翛再次为自己看走眼而悲叹。
两人打闹一番终于让被单成功失去温度。毓翛慢腾腾爬起来,揉揉自己的腰。这把老骨头迟早撑不下去。
迷迷糊糊揣了笔记本就被韩熤拉上车后座横着。
“shit!”这回轮到毓翛咒骂。他还是没养成随身带晕车药的习惯。BMW性能有多么好他是不知道,总之一会就算有警车过来追超速罚单他也不会感到奇怪。开那么快赶去投胎么,妈呀他的胃!早上起来没东西填肚翻滚的只剩胃酸。也许韩熤是因为照顾他才把他拉向车后座,不过毕竟一个大男人,后座再如何宽阔也是横不横竖不竖的局面。
毓翛只能皱着眉头惨白着一张小白脸,心中默念恶灵退散。
事实证明如今的交警都捧着纳税人的钱回家抱老婆哄孩子孝敬父母开饭局去了。就算人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毓翛也不可能跳车吧,更何况现在跑的是高架。
忍字是心头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透着奸笑在对准你的小心脏狠命剁。剁得血肉模糊、飞沙走石、把刀都剁钝了也不肯罢休。于是只好扶墙跪趴倒地接受现实。
自从了解到自己微妙的体质。毓翛就一直在努力安顿自己。固定住所及工作,尽量避免这些恐怖的不知变通不讲人情不知道为啥存在的交通工具。哼着自行车万岁,骑过不太绚烂的青春和不怎么水木的年华。
毓翛记得曾经也有一次这样坐在伯伯的车后座。车程冗长车速飞快。自己也没有吃早饭,却并未觉得这般难受。当年晕车没如今这般严重。到达目的地,看到披麻戴孝的亲戚,哀乐作为背景音乐让人感到嘈杂,肃穆的灵堂,然后是祖父的尸体,静躺在烛光之下……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力行走,跪在一边,无声落泪。
那天清晨他听到那个消息,并没有多少震惊感伤,仅仅是得知了一件事情。
幸福家庭和疼爱他的祖辈,拥有这些的毓翛,童年其实十分美满。那些老人搀扶过他跌跌撞撞学习走路的时光,争先恐后教会他写自己的姓名,用不太标准的国语教他咬词念字,一个一个轮流拔去他的智齿……
随着越发长大,学业繁重,与祖辈们疏离陌生起来。直到一个一个失去他们。那些生命中注定的感伤无奈汹涌而来,无力抵挡。
有些昏昏欲睡。
这是好事。无论何种生理感知或心理活动,睡过去就都可以成为逃避现实的良方。
通常有这种表现只能说明是难受得累了,没力气再难受了,就跟晕车药的副作用差不多。干脆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什么人情冷暖、身心痛苦全跑去地球另一半。
这种时候再有扰人清梦的人,毓翛肯定当着法律条文和警察叔叔的面都能下得去手。
好死不死偏偏他人生中总会出现让自己有掀桌冲动但只好拼命压住手脚憋着满腔骚包愤慨只能与之眼神交流的人。可惜毓翛射出两眼剑光只见其闪亮不见其锋利,韩熤愣是漠视着没理他,把他从车里往外一带,抱个满怀。
“把我扔回去再让我歇会。”被迫趴在韩熤身上,毓翛只好承认自己现在腿软没力走路。那么让他坐回去静静装会尸体总行吧。
韩熤还是没理他,淡淡一句言语,却没有对着他说:“去把苏医生请来。”
“是的,少爷。”
是的少爷?毓翛在韩熤怀里从挺尸状态瞬间转变成诈尸。眯了眯眼看到那个疑似管家一般的着装,步履优雅沉稳的背影……再放眼望去……啊哈,好美丽的高级别墅!
“这里是……”毓翛疑惑。
“我家。”
……
从石化再被砸个粉碎继而风化的状态,毓翛算是体验到了。脸色铁青,手都有些颤抖。果然晕车这毛病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加重么?呸!
毓翛现在一心只想回到那两曾经被他咒骂唾弃,又做过无数次摧残改造的幻想的BMW里逃避现实。可是头晕脑胀,似乎连幻觉都出来了,怎么BMW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好似浑身上下写满“BMW别摸我”了呢?
从私家车的远离,一扇金碧辉煌大门的远离,四周耀眼明亮家具的远离,几双美丽却带有诧异神色眉眼的远离,楼梯的变长变低,再一扇房门的远离……直到接触到某些软绵温暖的质感,朦胧中不断远离的世界终于停下,接着一片黑暗覆盖。毓翛才终于有种“大概在白日做梦”的微妙恍然。
13
韩熤眉间微皱,坐在床边看着那个横在床上脸色发白,薄唇微抿,呼吸有些微促,表情隐忍,似正在噩梦的人。
苏医生的话还在耳边轻飘:“……这样的晕动病(晕车),多半带有些精神性……有贫血、胃病、心脏杂音,不过这些还算轻微。总之大病没有,小病不少。应该是长期缺乏自我照顾意识,例如三餐随意解决,作息时间紊乱等等所致,即使无不良嗜好,却是对于自身太过忽略了些……”
韩熤当然不知道自己一脸担忧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毛病跑到这里来看这个眼镜男的睡相,更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居然把人强势绑到家里。
他只知道刚刚,在踏进这个房门之前,坦然迎接着父亲轻微的不可思议继而又变回冷漠的眼神以及母亲一贯温柔微笑却缓缓背过身去的举动。
他带回来的人,不被这个家庭欢迎和接受。于是内心就冒出一瞬间的失落感。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却也只能默默承受。
从没带过什么情人回家。即使是朋友,也只邀请过唐曜来参加比较私人的家庭聚会。如果是公开的商业聚会,他会挑选女伴,然后请司机开车接送。她们于他,仅仅是名牌西服、领带、手表一般的配件罢了。
可是为什么会在毓翛面无表情地说出:“日子太清闲,我觉得我天天在过春节。”的时候,有一种心脏被握紧的钝痛。他似乎能够理解这个用玩笑口吻无意间透露孤独的男人。一个人在那间灰暗狭小的房间度过一年又一年……
一年又一年。开水、面包、杯面、速冻食品、速溶咖啡。盯着笔记本打字,无论窗外是寂静深夜抑或烟火绚烂,都与毓翛无关。
每天吃饭洗澡两件人生大事做完,一天也就过了。毓翛是个懒人,生存要求就只有过得活饿不死这一条。除了他有轻微洁癖,会十分在意生存环境以至于每日清洁打扫毫不懈怠……
也许只是因为他回到家中,没有人欢笑迎接。小小的屋子即使不显得冷清,总也蒙上一层淡灰。他走进家门,扔飞公文包,踢掉皮鞋,换上棉拖,摘下眼镜,也卸了一天的淡漠掩隐。
有时候累了,大字型躺倒在床,听外面车辆呼啸来往,接着在小床上无聊翻滚。
默默吃饭洗澡,默默洗碗洗衣。笔记本一开就是几个小时,双休日不断有快递上门送物。书籍、CD和一些网上订购的杂物……
他,一个人。就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又或者,只是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对手。
不屑于酒朋肉友、强颜欢笑,但那却并非孤傲清高。人际交往中,只需要温和有礼,把握尺度,仍可游刃有余。
无论生活模式如何,日子一样平淡飞奔,流光一样把人抛却。他安安分分,活出一个自己稍感满意的人样就行。人生不过匆匆几十年,何苦一直被无奈事情拖累,何苦求位求权、求富求贵,何苦爱恨离愁、伤春悲秋……
萧墨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