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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夕的手里永远都拽着手机,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偶尔有人开门进来,她就会猛地抬起头,待看清来的人是谁之后,便又会再次低头,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景瑜就看着,却也没说什么,她知道白夕等的是什么,可是,三天了,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就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每次袁媛来也都不曾提起那个人,大家谁都没有开口,但是谁也都不曾忘记。
白夕入院的第二天慕辰才知道她自杀的消息,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回来,他害怕了。
自从收到白夕自杀的消息后,慕辰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与她有关的消息,在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忍不住想知道白夕到底怎样了,忍不住想回来看看她,忍不住自己去想她,哪怕他知道,回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第四天的清晨,慕辰终于出现了。大概是清晨五点多,医院的走廊里还是一片死寂,就连来往的护士都不见一个,而他就那样直直的站在白夕的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他可以清晰的看见白夕苍白的脸,和拽着手机的手,她瘦了。
慕辰就这样站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直到景瑜的出现。
“慕辰!”景瑜刚出电梯就看见了那个站在白夕病房门口的高大身影,那大概是景瑜永远都不会认错的一个背影了。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慕辰条件的转过身,慕辰常常听白夕提起,可见到景瑜的次数却是不多,所以在看到景瑜的一霎那,慕辰一时间也没想起她是谁。
看着慕辰疑惑的眼神,景瑜便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低头,用没人看的见得角度自嘲的扬了扬嘴角,然后又抬头若无其事看着他,“白白等了你很多天。”
慕辰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站着的人是谁,可是张了张嘴最后只吐了两个字“是吗?”,慕辰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落寞,和无奈。
“她还好吗?”
“你觉得呢!”
“她……”
“你自己进去看吧!”
慕辰转身将手放在门把上,犹豫了几秒慢慢握紧,在开门的一刹那,慕辰分明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一瞬间刺得他连眼泪都差点要掉了下来。他一步一步轻轻的走到白夕的病床旁,抬起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就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慕辰从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病房里,白夕闭着眼,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眉头紧蹙,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手里还是紧紧的拽着手机,不肯放松。
慕辰在白夕的床边站了许久,却还是什么都没做,转身便打算离开。
“你打算就这么走了吗?”
慕辰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了双眼,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身后的人看不见慕辰的表情,白夕颤抖着手,握着,眼里满是悲伤和眼底一丝丝的期待,“你当真……就什么话也没有吗?”
慕辰一直没有转身,几次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吐出了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没有人看见在慕辰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白夕眼里有多少的绝望,“你说呀!你对不起我什么!”白夕几乎呐喊着说出最后的那几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慕辰蹲下身,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除了这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不知道怎样告诉白夕眼下所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怎样告诉自己眼下所发生的一切。
渐渐的白夕也安静了下来,她平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向天花板,就连说出口的话都显得有气无力,“慕辰,你还爱我吗?”这是白夕第一次这么直呼慕辰的名字。
慕辰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白夕,“爱!”他的语气无比坚定,“可是我不能。”
白夕狠狠的闭上了双眼,慕辰分明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角滑落,湿润了自己的眼睛。
直到清晨的暖阳悄悄地射进病房,照在两人的身上,他们都没有动过,时间似乎一下子就静止了,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除了朝阳的光亮,便是无尽的死寂。
慕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只是在关上门抬眼的瞬间,看见了一个人在朝着自己走来,直到看清来人,他都没说过一句话,是袁媛,那个原本可能然后也已经成为自己母亲的人。
“我们谈谈。”慕辰没想到袁媛会这样直接。
慕辰看着袁媛,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两个人只站了一会儿,袁媛便转身向外走。
两个人一路上都么有什么对话,只是安静的走到了一片草坪上,清晨的阳光照在袁媛的脸上,这是慕辰才真正看清,她看起来憔悴极了。
“我的女儿,我比任何人都爱她,也从来都不希望她会受到任何伤害,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我希望能有一个万全的解决方法,而不是一味的逃避,不是吗?”
“所以呢?”慕辰的语气听起来嘲讽又无力。
“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能离开。”袁媛转头看了眼慕辰,“我知道现在也许对你们来说这很残忍,可是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你们都还年轻,对爱有了解多少呢?离开几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这就是你们所谓万全的解决方法吗?”慕辰自嘲的笑了笑,“我们还年轻?我们不了解爱?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你们当真就是这样认为的吗?”
见慕辰的态度并不好,袁媛突然安静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她微微垂了眼帘,并没有直视慕辰,而慕辰却是瞪着眼睛,两眼直直的看向袁媛。
就在慕辰以为袁媛没话说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扑通”的一声闷响。
慕辰转过身便看见袁媛咬着牙,跪在地上,清晨的医院显现出一种凄冷的冰冷,一时间将慕辰冷的直打哆嗦。
“慕辰,算阿姨求你的,好不好?只要你肯离开,阿姨什么都肯答应你,阿姨求你了!”袁媛的语气几近哀求,“阿姨就白白这么一个女儿,阿姨不放心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你是男孩子,你不一样,只要你肯走,就算不为了阿姨,也是为了白白,你走,好不好?”
慕辰背着阳光,感觉周身一片冰冷,他握着拳,依然什么也没说。
“你爸爸已经联系好了学校,你成绩这么好,要是出了国,一定会更有出息的。”袁媛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算阿姨求你的,你要是不走,白白不会放弃的,你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何必还要这样互相拖累呢!听阿姨的话,只要你肯走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一切都会好的。”
慕辰顿时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阴沉,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了。
…上次更文似乎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上次说年底前更完,可是怎么一眨眼就要年底了呢!好吧真的是我太懒,最近我会开始加油的,毕竟年底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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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没的选择,是吗?”慕辰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哀伤,眼中闪烁着淡淡的无力,脚颤抖着向后挪了一小步。
“阿姨求你的。”
“好……”没有人知道慕辰说出这一个字花了多大了力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个字几乎透支了他一辈子的力气。
慕辰没有再看袁媛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开,清晨的阳光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的温暖。
袁媛几乎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跌落在地,她知道白夕迟早会接受这一切,但她也知道,她的白白永远都不会再原谅她,原谅她的自私。
慕辰离开后又再次回到了白夕的病房,只是这次他再也没有力气推开那扇门,他就这样静静的靠在门上,歪着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的早已成了另一个世界的景象,那么静,又那么远。
白夕的床边坐着景瑜,透着玻璃,慕辰可以清晰的看见,景瑜微微仰着嘴角,似乎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可是尽管如此,白夕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两眼泛着淡淡的泪光。
从慕辰回来那天算起,白夕又再医院待了整整3天,景瑜每天早上都会定时来到白夕的病房,每次她到的时候,慕辰都已经早早站在了门口,整整3天,慕辰都没有再踏入病房一步,景瑜知道,这一切白夕都是知道的,可是,3天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有再见上一面。
慕辰知道,白夕一直在等着什么,可是那恰恰是他已经给不了了的。
其实白夕所等的,也不过是慕辰的一个承诺,可是3天了,她终究什么也没得等到,她知道,一定有什么已经发生,并且是自己不可改变的,只是等她完全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
白夕是在第四天的早晨出的院,来接她的只有景瑜和袁媛,慕辰终究还是没来。
景瑜扶着白夕走出医院的大门,袁媛则在一旁,从医院到家,她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慕辰已经走了。”这是在白夕进了家门后,袁媛说的第一句话,“半个小时前的飞机,你慕叔叔去送他了。”
白夕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狠心将慕辰送走,而慕从容竟然也同意了。
“你们怎么可以……”白夕话音未落,便打算冲了出去,可到底是刚出院的人,还没到门口,便被拦了下来,“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白夕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吼了出来,她扯着脖子,最后也只是跌在了景瑜的怀里,低低的啜泣,“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的飞机半个小时前就起飞了,就算你现在去了也是见不到他的,白白,你听妈妈的话,你们已经不可能了,忘了他,你的未来还有很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不信!为什么!就算我们是名义上的兄妹又如何!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就不可以在一起!”
“因为你慕叔叔的身份不允许家里闹出这样的丑闻!白白,其实你什么都明白的,不是吗?”袁媛的声音从开始的激动渐渐变得平缓,然而嘴角的颤抖出卖了她不安的心。
白夕的情绪似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只有抱着她的景瑜知道,那个倒在她怀里的白夕是怎样的一片微澜死水,眼里充满着无尽的绝望。
“明明是我们先遇见的,明明是我们先遇见的……”
慕辰离开了3天,白夕也在床上躺了3天,不吃不喝。
第三天的晚上袁媛的小公寓来了一个人,是慕从容。
这是白夕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慕从容,其实就单纯的看慕从容这个人,当真是极好的,四十好几的人依然有着一张俊朗的脸,脸上隐隐的皱纹并没有掩盖掉他身上沉稳的英气,反而为他增添了些许成熟男人的韵味,除此之外,慕从容还是s市的市委书记,如果说只是简单的,袁媛嫁给慕从容,那么这本来是件极好的事,慕从容足够优秀,哪怕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