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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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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每次捡满一竹篓红菇,就高兴地返回家里吃早饭。

  太阳舒展了她空虚梦幻的笑脸……只是我的童年没有像这红菇那样美。

(三五) 往事   秋兰(一九七五年的事)
(一九七五年的事)

  童年里,一到放暑假,我常在天刚亮就进山去捡红菇,母亲偶尔也会陪我进山去捡红菇。山里茂密的毛栗树,大约有三十多种品种,红菇都生长在这些树下。我一走进大山,便有种悠然的慰藉感。这里,没有欺辱的目光和恶毒的流言蜚语,所以我在山里很愉快,一般孩子都怕单独进山里。

  江西南端的森林,就是进入秋季,也不会感到秋的哀愁。走进大森林里,我的心情就像这森林里的空气一样澄清,每一处都是美的,就连那倒了枯死多年的大树,都有一种古朴的感情,在吸引我天真的目光。树叶还像夏季里一样葱郁青翠,使人无拘无束地幻想未来;乖巧的小乔木,在光束里也显女性娇柔的风韵,浓浓的绿叶里显得如此娇媚。她依靠在大树旁,衬托得更加温柔丰盈,给人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

  清澈的溪流从高处飞泻而下,空气中透着一种凉爽,能嗅到清泉的甘美。从半空飞泻下来的泉水,撞击在岩石上,溅起碎了的水花,像梨花在飞舞。无论是落在潭里,还是润泽了岩石,那种美都让人心旷神怡;那水花中好像有一种奇特的幽香,随风飘散。

  妈妈告诉我,这儿不远的地方会有兰花。空气里一阵阵的幽香,是兰花的香味。当时,我真的不知兰花是何种植物。第一次从妈妈哪里听到兰花这个词,但兰花熏染的空气叫我朦胧地有点感知,却不知道兰花长得什么样。

  我们没走多远,妈妈看到坡坎上有一片兰花。她告诉我哪草丛就是兰花,我见了有点失望,它朴实得不能再朴实了。一枝枝从草丛里长出的花茎,上面张着梦呓般的小嘴,素雅得像淡绿的叶一样的花萼花瓣,在空气里散发出馨香,沁人心脾。细心一瞧,仿佛是玉雕琢出来的石花,淡淡的绿中透露白色,那么高雅,那么朴素。我没想到这么简朴的草丛里也有美,而这美得萦回在我的心中。不是妈妈告诉我,怎么也不会去注意这小小的草儿。通过妈妈的讲解,瞬间觉得这兰花挺美,柔韧的叶儿充满着“不为困穷而改节”的气息。淡雅的花儿有着清瘦的美,简洁的花瓣里蕴含着纯真的美,没有一缕哀伤与寂寞。在这幽谷里飘散着“不以无人而不芳”的清幽,就是这一刻,我就喜欢上了兰花。

  “这种秋兰一般情况下开七朵花。”妈妈对我说。从她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妈妈喜爱兰花。“兰花的品种很多,你外太公最喜欢栽种兰花。不过,浙江大多数是春兰,一枝上只开一朵……春兰花的颜色同这秋兰相近。这山里还有剑兰、墨兰,她们的花色混浊而没有那么清香……”

  从那以后,我对兰花有了粗浅的认识。

  “妈,这花儿怎么没香啊?”我问,把一枝兰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花放在鼻子边是嗅不到香味的。它要随一阵阵清风吹过,这种清香才会随风飘散,像我们刚才在前面闻到绵绵幽长的香味。”妈妈笑着说,好像是说我傻。

  妈妈常说我是个傻孩子。

  “我们挖几株回去种?”

  “这种花很难种的。太强的光线里,叶儿会发黄;太冷的阴湿地,叶儿会发黑。”妈妈说,“就是要种也要等花谢了再挖,那样比较容易栽活。”

  从这次进山,我知道了兰花,每次进山都会带几枝兰花回来,用茶杯养着。当她开放时,像梦幻。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对兰花产生了一种感情,在苦难的生活里,感受到一种心灵的寄托。也许我是一个比较有心的人,冬天真的挖了几株回来种。当时,我对种兰花的知识一点不懂,结果种的兰花没有山里那种神韵,给人感觉是一种病态的美。花也开得很少,每枝只有三四朵,山里的最多的一枝有十二朵。那种美不可言语,婷婷玉立,让人赏心悦目,其内在的神韵是另有一番情趣。山野里能保持她原有的美,这自然的美学造诣颇让人感动。

  当时的生活十分艰苦,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喜欢上了兰花。她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少有的美,让我童年的梦有了点天真的色彩。随着时间的流逝,童年的许多梦也消逝了,我对兰花喜爱的感情没有变,她赋予我的美感没有变。

  有时我觉得孤独,看一看这兰花心情也会好些。当我闻到她哪幽幽的清香时,还会像儿时一样高兴,同时想起我的母亲,但没有儿时那绽开的天真笑容了。多少会流露出缕缕生活艰难的淡淡哀愁,孤单的我不时感觉有寂寞向我袭用来。我合上眼睛,童年的天真和那熟悉的清香,悠然在我的记忆里浮现,泪珠便簌簌地滚落下来。

  我想起童年的美,想到这童心的美不会在记忆里泯灭。

  二00四年秋 。 想看书来

(三六)往事   三户半人家
(三六)往事   三户半人家

  我写完长篇小说《夕阳》(后改名《企业女干部》),就回到这发生这故事的去走走看。路还是那条路,光彩淡薄,我依然认得出被这山水收藏的那些情怀,只是感觉小了很多,大概是路边的小树丛密了很多,视野小了,使人感到某种寂寞与体贴,如这小树丛的感情,向上眷恋阳光。

  我想起童年在生存下,满是鲜血的伤痕印象。记得过去这路边是稀稀落落地长着一些小树与杂草,小树在这杂草中是婷立,但贫瘠的土地让它们瘦弱。

  我独自在路上走,寂寞里能听到小树丛的鸟叫,想来这儿还是有些活力,自然冲淡了记忆里许多伤神的事。远处的群山有淡淡的薄雾,像是束缚了人忧郁的思绪,掉进了幻想的空间。

  到了林场,这里过去有近四百户的林场,因社会的变革,都走得差不多了。小学的房子全倒了,几乎找不到一丝痕迹,现在种上了桔子树,也就不会轻易勾起人的无限悲哀。我走到了我住过的地方,房子没有倒,后面的一栋倒了,或许是住的人太少,房子就倒得快。房子前面的晒场都是半人多高的杂草,我住过的那间房门紧锁的,房门的下半部己没有门板,里面却好像还睡有一人。

  一缕难言的哀思涌起,我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里面有人吗?”我故意喊了声,想知道是谁还住在这里。

  这时,里面的人从床上爬了起来,又从没有门板的地方钻出来,问是谁在喊。我一眼就认出他是小夏,他比我小很多岁,他大哥是我的同学,后来他考上了师范。

  他见是我,非常高兴,问我怎么会想到回来看看。我说大概是离开久了的一种怀旧,顺便问他这里还有多少户人家。

  “*了,只有四户人家了。”他笑着对我说,“场部的礼堂也倒了一半,我带你走走去看。”

  “四户人家?”我吃惊地又问道,随后我问他怎么不去打工,又问了他三哥的事。原来他三哥跟我在一个厂工作,不到半年就跑出去了,被遣送回来过一次。后来出去就再没有音信了。

  “去过,没有在家自由。”

  这我就弄不明白了。不过,他父母亲还在这里。他的父亲在建设山区时,曾带领知青挖过很多旧墓地上的砖盖猪场,年年都是劳模。后来,不知何故,他的母亲“癫”了,很少与人说话,做事天不黑是不回家(当时还是集体的),偶尔说几句话也让人听不懂。这次我在总场听人说,他的大嫂在中学教书,也是无缘无故地癫了。其实,这一家也够惨!

  我们边走边聊,走到老场部,见到一老人缩在走廊上沐浴阳光,低下脑袋像一尊泥塑,半露的面孔是黯然神伤。我问小夏他是谁?小夏笑了说是董##,吓了我一跳。

  他像是听到我们说话,抬起忧郁的脸有些浮肿,湿润的眼睛里浮现恍惚的神情,让人觉得可憎可恨。他是董##,不就是我小说里的李庆华的原形吗?他老婆跟他离婚后,回了上海,听人说她在上海又离过二次婚。其实,《企业女干部》那一家人的命运就是他家。

  这真叫我不敢相信。我想起我在写《几度夕阳红》里,描写过他们这一类人,是精神早已死了,而肉体还活着的人,可他们时常还会流露出对过去的追慕。是呀,儿子死了或送人,老婆又离了,家也破碎了。宛如沉重的铁锁束缚了他的精神,伸展其痛苦的触角,其实还是不足以表现他命运的悲哀。

  “他现在重病缠身,又没有钱治,在等死。”小夏说。

  我没说话,只是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说,可我还是涌起一缕缕难以用语言来表达这种悲哀,想来人还是多行善为好。

  我们从他身边走过,他茫然地望了我们一眼,不知他是否认出了我,他曾经扬言要我们家破人亡,(一九七五年)多次冲进我家来打我父母。没有想到命运会开这么一个玩笑。在这里我就不多去描写这户人家了,大家如有机,可去看《企业女干部》,那里会告诉你们一切发生的故事。我在《序》中这样写道:“我怀着的悲痛与孤独,咀嚼着这段苦涩的历史。过去的都烟消云散了,但我走到那倒塌的废墟,伫立在那杂草边的瞬间,人和故事自然浑沌地交融在一起,像是梦幻,故我就写我熟习的故事。”

  “他也算一户?”我问小夏。

  “是的。”他回答,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开玩笑地说他只能算半户人家了。

  “还有就是一对萍乡知青和小朱夫妇,跟我们家一样,买下了林场的桔园。”

  这里显然没有值得骄傲了,他们和山一起迎接晨光,一起送走夕阳。我们走到小河边,清澈的河水里映着死一样的树影,恍如那过去了的光辉精髓落到这里面,是丑陋、罪恶、悖德,我不知道。回想起来,仿佛一个伟大的时代瞬间崩溃了,却让有些人触摸到痛苦的巅峰,再也没有控诉的机会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七)往事   舅舅(1)(这是1975年冬的事)
(这是1975年冬的事)

  一九七五年的初冬,对我们家来说,也是最难煎熬的岁月。爸爸又被定为“右倾翻案风”的运动员了,并且跑到省城去告状(上访)。

  在这日复一日的蹉跎里艰难地活着,任何一个希望都随之消逝,“运动”也在我们家一步一步地升级。这样,对我们留在家的人来说,自然日子是不好过得。那些人不仅想在政治上治于我们死地,在经济上也同样实行“专政”,停发我父母的工资。

  这样,我不得不辍学在家去捡钨砂来贴补家里,因为林场不仅不发爸爸的工资,就连妈妈也只给八块钱的生活费,仅够买口粮的钱。这种时代提供的是“精神之路”,仿佛想把我们一家逼上绝路,就连高呼的口号,在我听来都是晦涩的,好像一种伟大的理想在呼唤,打死我们,打死了也白打死(这年夏天,林场革委会要我说出我爸爸藏在什么地方,我说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被场革委会的人抛进水坝里(此人安徽人凤阳人,成份是贫下中农,义务兵转业到这里来的。他跟“上海青年”的暧昧,我在长篇小说《企业女干部》中,做了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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