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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跪不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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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导员加汗是在野战部队受过专门训练的老兵,他走过来说:“不能再犹豫了,所长,这会儿去追,兴许还来得及。” 

  一听此话,韩家仓马上高喊一声:“全体紧急集合。” 

  “不能全都去呀,你也不想想,这边可还有上百号人犯呢,要是他们也趁势闹起来,那就没办法收拾了。” 

  “那就先报告军分区。” 

  “我的意思是先不要报告,你一报告,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我带一个班去追,你守在这一头,要多加几个岗哨。如果抓回来呢,咱万事大吉,如果抓不回来,你再报告军分区不迟。” 

  “还是我去追吧,他妈的,我就不信他能跑出我的手心。”韩家仓说着,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循着阿斯哈尔留下的足印一路狂追,当到了雪水河边,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高山密林,他没敢贸然前行,慢说是这几个人了,就是拉上来几百号人,在这人迹罕至、草深林密的大山里,你要想抓住一个活蹦乱跳的人,那真好比大海里捞针呀! 

  事已至此,他只好回到看守所,拿起电话直接拨到了杨司令家。勤务兵迷迷糊糊地问:“喂!是那一位?” 

  “小刘,我是韩家仓,有重要情况要报告杨司令。” 

  小刘十分为难地说:“首长都睡下了,你看……” 

  “喂!紧急情况,有一个犯人越狱了。” 

  “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叫首长。”小刘一溜小跑穿过会客厅,敲响了杨司令卧室的门。 

  过了一两分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令人胆寒的声音:“小韩,你给老子捅什么娄子了?” 

  “杨司令,你处分我吧,我这里一个要犯逃跑了。”肉头哆哆嗦嗦地说。 

  “是个什么犯人?” 

  “是去年事件的要犯。” 

  “我的个娘呀,跑了多长时间了?” 

  “中午跑的。” 

  “那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正过节呢,我不想给首长添麻烦,就、就先带着人去抓了。” 

  “没有抓到!” 

  “是、没、没有抓到。” 

  “混蛋东西,你给老子马上滚过来。”电话听筒被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韩家仓听到杨司令在那边大声说:“小刘,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韩家仓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骑上三轮摩托就赶往军分区。 

  军分区的作战室里,烟雾缭绕,气氛颇为紧张。叶森别克站在沙盘旁,正和五短身材的杨司令说着什么。肉头躲在角落如坐针毡,一口大气都不敢喘,肉滚滚的脑袋就跟水洗了一般。 

  杨司令刚要开口说话,却忽然扬起手掌在脖子上“啪”地拍一下,一只大腹便便的蚊子,当即气绝身亡,杨司令气哼哼地说:“你欺负老子,奶奶的,老子就送你上西天。”他说着把沾满血污的指头,在墨绿色的桌布上擦两下,接着说:“刚传达完军区的紧急会议精神,这才过去几天,奶奶的,就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啊!”肉头本就战战兢兢的,杨司令怒气冲冲的“啊”字一出口,肉头遭到电击了似的,噌地一下就从坐椅上弹起来。 

  叶森别克坐不住了,他有意干咳几声。论职务我不比你低,你杨大炮凭什么一口一个老子,不把别人往眼里放。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 

  杨大炮意识到了什么,他放缓语气说:“不说了,不说了,一说就搂不住火了。下面我下达作战命令。”他侧过脸低下头,从老花镜上面,面无表情地望一眼叶森别克,拿起一份刚刚起草的文件,走到军用地图前面,手指指着上面的方位,开口说道:“……一、为抓捕在逃重犯索尔坦,现成立抓捕行动指挥部,杨振川同志任总指挥,叶森别克、杜克同志任副总指挥,韩家仓、董大山、王卫为成员。二、命令韩家仓同志率骑兵一连沿野狼峡一线,至二十九号界桩范围内展开抓捕行动,务必将逃犯在十天之内捉拿归案,决不能让逃犯越过国境。二、命令边防团加强边境巡逻,具体任务由边防站站长董大山同志负责;三、王卫、何虎成同志,负责地方政府及民兵组织的协调配合工作。此令。1971年8月2日。” 

  听完案情通报,叶森别克忽然烦躁不安起来,不知怎的,他一下就想到了弟弟阿斯哈尔。除了姓名不同之外,这个逃犯的体貌特征,倒是很像杳无音讯的弟弟。 

  一年多来,但凡能找的地方,他都派人去找过,就连医院太平间他都没有放过,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阿斯哈尔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楞是没一丁点儿消息。 

  这些年见面不多,兄弟间难免产生些隔阂,但说句心里话,叶森别克一直觉得自己有愧于弟弟,甚至对弟弟心存感激。自己当兵在外,家里老老小小,不都是弟弟在照管着嘛!你作为长子,理当为这个家多操一点心。 

  杜克参谋长说:“我提醒大家注意,这个逃犯是个里通外国分子,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他们这个组织遍布北疆各地,在这个敏感时期,尤其要引起我们的警觉,如果此犯偷越国境,那将造成极其恶劣的国际影响……” 

  “老杜,你就不要再罗嗦了。”杨司令挠挠脖子上的红包。 

  “情况紧急,大家立即回去,按作战命令开始行动。” 

  “是!”众人齐刷刷地站起来。 

  韩家仓拔腿正往外溜,一只大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你小子想往哪里溜?” 

  “杨司令,我……”韩家仓打个激灵。 

  “你小子给我听着,要是抓不回那个逃犯,别怪老子六亲不认。” 

  “是!”韩家仓有气无力地挺一挺胸。 

  紧急会议结束后,已是凌晨三点多了,叶森别克回到家中,却毫无倦意,他越想越觉得蹊跷,弟弟为何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呢?即便就算是死了,也总得留下一具尸体,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吧。莫非为了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隐姓埋名了?或者……这个逃犯若真是弟弟,那他是死有余辜,可作为逃犯的哥哥,你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政治前途不但就此终结,或许还得锒铛入狱……他实在不敢往下想了,这年月,马蹄坑里的积水也能把人淹死。 

  “你这是抽什么疯呢,真是的,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睡呀。”媳妇嘟囔一句,把头塞进松软的枕头底下。叶森别克替媳妇掖好被子,穿上衣服走出卧室。 

  昼长夜短,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叶森别克在客厅里溜达几圈,索性夹上公文包,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第四章(14)
将郭明达扶上马,小五子拉住马缰依依不舍地说:“郭大夫,你什么时候还来呢?” 

  “等你把那几副药吃完了,我就该来了。别急着出去干活,老老实实再给我躺半个月。” 

  “噢!总给你添麻烦。” 

  “回吧,回吧。”郭明达告别小五子,歪坐在马背上,沿着山路往回走,脸上露出了多日来少有的微笑。

  这还是头一回,他用桑斯拜传授的哈医秘方,治好了小五子的粉碎性骨折。三个月前,被大树压断双腿的小五子已是奄奄一息,大大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早晨他已能拄着木棍,在林场大门前迎候他了。 

  自打阿斯哈尔失踪以来,郭明达就跟丢了魂一样,他利用出诊的机会四处找寻,脱皮掉肉自不必说。 

  上个月,生生带回来一个消息,说屯马镇发现一具无人认领的男尸。郭明达一听就急了,慌忙去找桑斯拜,没想到,桑斯拜却连连摇头:“那小子不会是这么个死法。我总觉得他还活着。”

  “不管怎么样,咱还是去看看吧,要不这心里总不踏实。”

  “好,看看就看看。”桑斯拜将一卷裹尸用的纱布塞进褡裢,几个人冒雨赶往屯马镇。如果那具无人认领的男尸真是阿斯哈尔,那么,按照风俗入葬,无论对于死者,还是对于活着的人都是一种安慰。 

  看菜园的老头,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废弃的菜窖跟前,用手往里指一指便掩鼻而去。阿勒腾别克自告奋勇,嘴里叼着手电先下去了,可还没屁大的功夫,他就慌忙爬出洞口,哇哇直吐。 

  “还能指望你干点啥!闪开!” 桑斯拜一把夺过手电,顺着吱呀作响的木梯下了菜窖,郭明达放心不下,也跟着下去了。 

  菜窖里又潮又湿,开始腐烂的尸体,散发出一股恶臭,郭明达捏紧鼻子,围着尸体转了几圈,尸体虽已面目全非,但个头和肤色却与阿斯哈尔差不多,让人一时难以辨认。桑斯拜掀掉死者身上的一块破麻袋片,用手电筒一晃,摆了摆手转身就往上爬。郭明达不明就里,也跟着爬出了菜窖。桑斯拜紧倒几口气,拍拍身上的浮土,一板一眼地说:“一个没有行过割礼的人,决不会是穆斯林,既然不是穆斯林,那肯定就不会是阿斯哈尔,你们说对不对?我早说过那小子命大着呢。” 

  原本是来收尸的,听桑斯拜这么一解释,几个人都如释重负。 

  “您的眼睛可真够毒的,黑灯瞎火的,您咋一眼就把那玩意儿看清了。”阿勒腾别克开个玩笑。由悲转喜的人们,也都轻松地笑了起来。 

  “哼!小子,别忘了,你裆里那玩艺儿,当年还是我给你修理的呢,我要是眼神不好,你说不定这会儿早成骡子了。” 

  …………… 

  胯下的青马理解不了主人此时的心境,脑袋一耷拉死活不肯挪动半步了,郭明达翻身下马,抚摸着日渐消瘦的爱驹,深深责怪起自己来。五年多来,他还从没有这么使唤过青马呢。 

  雨后湿漉漉的绒草,揩净了皮靴上的尘土。郭明达将靴腰挽下一截,露出棕红色衬里,如此一来倒显得人多了几分洒脱。 

  一只啄木鸟用长长的喙,执拗地敲击着枯树,咚咚的响声,就像矿区守夜人的梆子声。 

  在经历了风风雨雨后,郭明达不再悲叹命运的不济。他时时被身边的人或事感动着,草原给了他一种殷实,给了他无处不在的快乐,给了他红柳一样顽强的生命力。有时侯,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来到霍牧,完全是上苍的恩赐。他不由默念起北漠的几句诗来:“……有些事记住得好,有些事忘掉的好,把冤恨忘掉,把恩德记住……” 

  难得有今天的闲暇,他牵着青马骝溜达达一路走来,回到家已是掌灯时分了。与往常一样,敖登已坐在门担上等侯他了。在不经意间,小家伙猛地往上蹿了一大截,嘴唇上也稀稀拉拉地长出些毛须来,一颗玉米粒大的虎牙呲出来。特殊的经历,让这个孩子过早地体味了生活的艰难,举手投足间一副老成模样,只是又腼腆的像个大姑娘。 

  见郭明达牵着马走过来,小家伙一挺身子,从门担上跳下来,拉着马进了院子。郭明达进了屋刚一落座,一碗热腾腾的奶茶就端到了跟前。虽是又饥又渴,可还没喝上几口,他就觉得眼皮子直往一起黏糊。 

  这一觉睡过去,不觉就到了下半夜,万籁俱寂之中,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叩门声,郭明达觉着奇怪,每到夜里,黑虎是寸步不离院落了,陌生人休想靠近一步。 

  咚咚咚的声音又响了几下,这一回郭明达听清楚了,半夜出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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