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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尘中遥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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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学服装设计,我学建筑设计。我们的生命里可能存在一些共同的基因吧。”

  “宏,”蓝珊忽然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换取今世刹那的错肩而过。我们今天能相遇相处在这里,那我们的前生曾是怎样的呢?”

  “一定是亲人,也许就是一对朝夕相处、白头偕老的夫妻。”

  “我倒不这样以为。”

  “为什么?”

  “宏,你想,如果我们在前世真如你所说的是朝夕相处、白头偕老的夫妻。那样的话,佛还会安排我们在如此美丽的地方相遇吗?”

  “会的,仁慈的佛会的。”

  “不会吧。你想想,佛要照应的是万千众生。世上有那么多不幸的人儿需要佛去照应、操心,佛是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替我们锦上添花的。”

  “那……”

  “我想,在前世或者是前世的前世,我们一定是一对眷恋着而又未能终成眷属的痴男怨女。比如,我们是红楼里的宝哥哥和林妹妹,是传说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甚至于我们的境遇比她们还要惨。所以我佛慈悲,今世他又让我们在芸芸众生中相遇相知了。”说到这里,蓝珊的的声音不由得低下去了,叹道:“可佛又如此吝啬,让我们相遇太晚,又注定如此短暂……”

  蓝珊的一席话也使宏成伤感起来。她继续幽幽地说:“人们说,女人今世遇上男人,是为了还上世的愿。宏,刚才主人不是介绍这里是拍摄电视剧《聊斋志异》的地方吗?今晚我要在这里做你的狐仙,你做我的书生,这也许就是我上世的愿,我到这里是向你还那百年、千年的愿来了……”

  “珊!”宏成激动地叫出声来,把蓝珊抱得紧紧的。

  两人在这清代古宅窗前忘情*。在神志恍惚中,她们仿佛觉得自己就是这里二百年前的主人,或者就幻化成了蒲松龄笔下有情有义的一对。

  情绪慢慢地平复。蓝珊忽然想起什么:“宏,我问你,我上午说我想老死在这里,你说你会陪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也是假的。”

  宏成以为这一说会招来蓝珊的责怪。但她说的却是:

  “我说的也是真的,也是假的。真的,来到这青山绿水之间,我整个的人变得沉静起来,真想拿一支笔,一摞纸,一个画架,卷一床铺盖,从此与山为伴,与林为邻,过着没有纷扰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只是,自己还是一个俗人,过于清冷的生活,只怕自己忍受不了多久。我看,你,也是一样的。”

  宏成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们都是俗人,我们到这里只是在世俗的轨道里节外生枝,偷闲做一次片刻的逍遥之人。”说着这话,他心里忽然一冷:他和蓝珊的感情恐也只是一次逸出世俗轨道的节外生枝……

  蓝珊此刻好像猜到宏成的心思,说:“宏,不要叹气,能和你共有这一刻的逍遥,今生也无憾了。”

  宏成再次把蓝珊拥进怀里,久久无语。

  不知不觉间,夜幕早已降临,白天的风景都已退隐,四周田野山谷里的虫鸣成为了夜空的主角。 。 想看书来

第五章(4)
4

  夜深了,宏成和蓝珊相拥在床上,还是了无睡意,也许是因为白天在晓起村的古樟林里喝了太多的“婺源茗眉”使他们兴奋过度了,也许是从南窗拂来的山野春风使他们神思飞扬、意犹未尽。

  “在这样的夜里,好像要说点往事才相宜,你说呢?”

  “在这样的老房子里,本身就有一种怀旧的气氛在。”

  “那你给我说说你的感情故事,好吗?”

  “除了你,我还有什么情感故事啊。”

  “我就不信。这么多年,除了你的老婆,难道没有别的女人爱过你,你也没有爱过别人?西方不是说婚姻有七年之痒嘛,你难道真的没痒过?”

  “别人有没有爱过我,我不知道,但我确实没有爱过别人……”

  蓝珊马上打断:“停停,没有爱过别人?那我算不算一个?”

  “哦!”宏成笑了:“我的意思是除了你之外。”

  “这还差不多。那……你怎么会爱上我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的七年之痒是姗姗来迟吧。”宏成看着蓝珊对自己仰着热切的脸,不忍心再拒绝,“不过, 我的初恋并不是我老婆。”

  “哎,快说来听听”蓝珊更感兴趣了。

  “也许算不上什么初恋。”

  “你这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一会儿说算一会儿说不算,不管算不算,快说给我听呀。”

  宏成沉吟了一会,开始缓缓道来:“真的,这只是存在于我心里的一段淡淡的又难于忘怀的往事。称它为初恋,我和她之间不要说没有过一个初吻,甚至于连碰一碰手都不曾有过,连话都没说过一次;说它不是初恋,它却为什么在我的心头镌下如此深的印记,有时半夜里突然会从梦中被她当年的那张笑脸惊醒,于是禁不住在暗夜里热泪盈眶。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少年都有这样一段情愫或者说一种情结。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紫紫……”

  紫紫,这个宏成初中时代只曾同过一个学期的学而又铭心刻骨的初恋情人。不,他只是单向暗恋着她而已。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中期,史无前例的“*”正处于末期,社会远没有现在这样开明,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虽然经过了七十年代初期大规模的“批孔”,但在那时的男女同学之间还是奉行孔老夫子“男女授受不清”的遗训,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基本上互不理睬。如果说偶然有哪个男同学与哪个女同学说上几句话,就会引来大群男生的起哄。男女班干部商量工作,也从来不在教室里,而去教师办公室。如果一听说谁与谁在“好上了”,那简直是天大的新闻,甚至大逆不道,会引来学校、家长和社会各方的严厉指责。那时他们稚嫩的肩膀是无法承受得起这些的。因此,当时的他只是把自己寻她的狂热的暗恋倾泻在日记本里。那时的一个暑假,对他来说是那样的漫长和难熬,因为在假期中,他无法见到她的身影和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再也无法听到她清脆的笑声。意中人一颦一笑,对暗恋中的少年来说,那是一种多么大的享受和快慰啊!直到又一个新学期到来,在领取新书时他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在打扫教室时他也没有听到她的笑声,在听班主任老师作开学动员时,她的座位仍是空荡荡的。这是怎么了?她病了吗?一个假期积累起来的希望在开学的第一天就猝遇失望。少年稚嫩的心承受不了,他想问同学,又怕泄露了自己的情感,再说同学也不一定知道;想去问班主任老师,更不敢。他像丢了魂魄似的,不知道这一天是如何度过去的。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从这一天起,他竟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的身影。几天后,他才偶然得知她已随父母工作调动而转学去了外地。

  “不知为什么,最初令我对紫紫怦然心动的是因为听她唱了一首歌。”宏成神情迷茫地喃喃自语。

  “一首歌?有这么厉害的歌?是她唱给你听的?”

  “不是她为我唱的,却是我一个人听她唱的……”宏成的思绪滑入了很久很久以前却又好像是恍若昨天的那个黄昏:“那是一个初夏的悠长黄昏,已经放了晚学。那时候读书不像现在这样课时排得紧,学生天蒙蒙亮就去赶早自修,晚上又是晚自修,那时下午放学大概也就四点左右。放学后,作业很少,同学们有许多事可以做:有去操场活动的,有三五成群去街上闲逛的,也有聚在一块玩扑克的。我呢,除了这些,还常常利用放学后的这段时间出黑板报,因为我是班里的宣传委员——哦,当时叫政宣委员。在那个动不动就搞‘小评论’、‘大批判’的年代,政宣委员在所有班委中是一个很显山露水的角色。我的中学母校建筑风格别具一格,绿化搞得很好,在几幢欧风的主教学楼之间种满了无花果、夹竹桃、木芙蓉等观赏树木。因为放了学,校园里很幽静,只有从近处小树林里传来的叽叽喳喳鸟语和从远处琴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琴声回响在耳边。那天黄昏放学后,我就是在这样心旷神怡的环境里,在教室外走廊里的黑板上抄写涂抹着。那天在黑板报上,我正抄写着自己刚写的一首描写校园初夏之景的得意之作。那时候,我正迷上诗。对诗的迷恋,使我的神经变得纤弱、多愁善感,教室前一棵梧桐的落叶,我会怦然心动,天空中飘过一朵云彩,我会遐想绵绵。几乎每天都有一首或几首新诗出现在我的那本诗稿里。学校图书馆那个胖乎乎戴眼镜的好像是姓李的老师,见我这么喜爱诗,偷偷借给我一些诗集,如艾青的《艾青诗选》、严辰的《春满天涯》、李瑛的《胡桃坡》、还有普希金、梁上泉的什么诗集等等,我现在也记不清书名了,反正这些书当时都还作为“封资修毒草”处在禁锢之中。时至今日,我还记得那天抄写的那首诗的开头两句:楼前,柳树枝翠;窗后,石榴花红……正抄写着,我忽然听见从教室窗户里传出一缕歌声。这歌声是女声,它从教室的窗口传来,先是轻轻的,柔柔的,像教室前那棵无花果树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幽香一般,透出一份伤感、忧郁、凄婉。刹那间,我像被一种什么力量定住了,手里的粉笔也停止了在黑板上的抄写,整个人就好像变成了一座凝固的雕塑。不一会,歌声比起初时响亮了许多,好像是歌唱者也被自己的歌声感动了,渐渐变得忘形起来。是什么歌这么忧郁又这么美妙?是谁在唱?我鬼使神差地偷偷溜到教室后门去张望。教室里只有一个女生在,她就是紫紫。那时,她正一边整理着课桌抽屉,一边忘情地吟唱着那首打动我心的歌。也许是没有思想准备吧,她一发觉我在偷听,马上就噤若寒蝉,匆匆合上课桌抽屉盖板,像一头受到意外惊吓的小鹿,惊恐地逃离了教室。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潮起潮落。感情真是奇妙,就在这样一个初夏的黄昏,不知为什么,一颗少年的心就这样被这个叫做紫紫的女生俘获了——不,应该说是我自己自投罗网……当天晚上,我辗转反侧,半夜起来在我的诗稿本上写下了这样一首永没传递出去的情诗:

  无意中听到你深情的吟唱,

  从此耳边总有你的声音缭绕。

  期望有一天旧景能够重现,

  却坠入了爱的无望……”

  “呵呵,好诗好诗啊!宏,你本不该去学建筑设计的,可惜了,中国少了一个徐志摩或者戴望舒!”

  宏成不禁顺水推舟调侃起蓝珊来:“那你就是陆小曼,或者是那个有着与丁香一样忧愁的姑娘了。”

  “少来!人家搬梯子你就上楼!”蓝珊拍打了一下宏成的手,“哎,言归正传!你还没告诉我她唱的是什么歌?”

  “就是那首当时的禁歌《南京之歌》。紫紫有一个哥哥是支边知青,她就是在她哥哥返家探亲时学会的。此前我刚听人说起这首歌在知青中很流行的,但在那个黄昏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我被深深地打动了。当时我们在学校音乐课里所学的都是慷慨激昂、铿锵有力的所谓革命歌曲,哪里知道还有这么抒情婉约的歌呀!”

  蓝珊突然黯然神伤:“天哪,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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