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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近况?”
“你搞错了吧,我家里哪有什么方悦?”
方翔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我儿子……你外甥方悦……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我外甥?我外甥姓吴,叫吴悦,而不是姓什么狗屁的方!”
方翔明白了,吴雅芳学他改石莹玉为王莹玉的样子,把方悦改成吴悦了。方翔心头泛起一丝苦笑,他的一对儿女,竟然都不随他姓方,倘若方家祖宗地下有知的话,会作何感想呢?
好在方翔也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人,随即便从苦涩中解脱出来。方翔心想,只要方悦身上流着他的血,再怎么进行改变,都无法改变是他儿子的这一事实。再则,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几十上百年后,如今活着的人大都作古成土,所以,生者固然珍惜现在,乐在其中,死者大概也是了无牵挂,一了百了,姓甚名谁又何必斤斤计较。
“……雅芳……她还好吗?”
“哟,想起我妹妹的好了……她当然很好,比跟你在一起时要好上百倍。”吴雅宾向方翔了一梭子后,可能在感觉上要好些了,又恢复到以前的腔调。
方翔还想再问吴雅芳现在在做什么时,只听得嚓地一声,对方已经挂机了。
如此一来,打这个电话还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一点也没起着作用。方翔并不甘心,还在作种种尝试,只要认识的,就想方设法与他取得联系,包括杨经理和他的夫人。
拨了十来个电话后,方翔还是搞清楚了有关吴雅芳的一些情况:自从与小花分开后,她水果摊的生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在方翔走后的不久,吴雅芳也出外去了。至于她是跟谁去的,最终去了哪里,却没有个具体的说法。
听到这些情况后,方翔心里有了莫名的担心。他为她担心,也为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儿子担心。吴雅芳从未走出过县城,比起曾开车走南闯北的方翔来说,出外所遇到的问题自然会更多。至于儿子方悦,方翔已经感觉到他们的离婚很可能会给他一定的心理阴影,吴雅芳再这么一外出,他也就成了身边无父无母的留守儿童。无论从各种媒体的报道还是亲身感受来看,留守儿童都存在着诸多问题,由于他们失去了父母的呵护与管束,很容易患上较为严重的心理疾病并且沾染与此相关的坏毛病,比如逃学、打架、偷盗和没日没夜地上网。
说实话,在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后,方翔的心里好几天都是提心吊胆,坐卧不安,几次都想请假回家看看。
徐老板听了方翔请假的理由后,连连摇手道:“你说的这种情况只是少数,全国的打工仔数于亿计,如果个个都有此种问题岂不天下大乱?如今留守儿童面临的种种问题已受到国家的重视,已经在相继推出一系列的改善措施,大可不必杞人忧天。你的工作在公司里已经越来越重要,我也越来越离不开你,除非到了非请不可的时候,不然我是不会准你假的。”
方翔觉得徐老板分析得很有道理,再说一个老板能把他看得如此之重,他除了尽责尽职之外,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方翔在不停地自我调理之下,渐渐平心静气下来。
………【098、酒不醉人】………
又是一个礼拜天。
徐老板交给方翔一把钥匙,说是女员工宿舍的卫生间里的下水道堵塞,要他抓紧时间清理干净。
公司有规定,没有特别的理由,禁止男员工随便进入女员工宿舍,违者重罚。之所以设立这条规定,是因为总是有那么几个曾经的男员工无视影响,以种种理由出入女员工宿舍,把公司变成夜总会,搞得乌烟瘴气。现在各楼的各个房间门口都设有监控录相,能一目了然知道有谁违犯规定。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是非,方翔提前一天就通知所有女员工,明日十点钟之前,所有还在睡懒觉的人必须起床。
方翔的这一通知,让女员工们个个牢骚满腹,都抱怨说为什么非得选择在星期天清理厕所,明摆着搅黄一周之内仅有的一天休息时间等等。
但要是不把话说狠一点,她们总是在每个看似无足轻重的细节上胡搅蛮缠,不纠缠上个半天是决不罢休的,所以方翔说:“你们要是都选择睡大觉,那也好,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只好等到七天之后的下个星期天再来吧。”相比于厕所里散出来难闻的气味来说,我相信少睡个把小时还是比较容易让她们接受的。
不过,看她们个个不太情愿的样子,方翔又故意补充说:“你们起床之后,还可以留在宿舍里,帮我打打下手。”
此言一出,众女作呕吐状,都表示说不会愿意留在宿舍里“享受”难闻的气味。
方翔原以为,经他这么一吓,整个女员工宿舍肯定会人去楼空,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竟然还有一个人还留在那里呼呼大睡。
方翔进到宿舍去时,还没意识到里面有人,只管钻到厕所里,挥汗如雨地干了起来。大约干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堵塞的管道给打通。他拿着工具正准备离开,偶尔瞥见一只小房间半敞着门,里面的一张床上的床头卷着一团乌黑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人的头。
想不到掏了半天厕所,整个房间搞得臭气熏天,竟然还有人无动于衷,还在呼呼大睡。
“谁?”方翔试着叫了一声。
没人回答。
方翔往前走了一步,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是谁?是不是被气味给曛倒了?”
还是没人回答。
方翔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上前去看。床上躺着的人是傅灵,只见她双眼紧闭,两个脸蛋像是被火烤过,通红通红的。我用手指触摸她的额头,现烫得吓人。
他顾不得那多,抱起她以百米冲刺的度下楼,用车把她送往医院。到了医院才知是虚惊一场,当值医生翻了翻她眼皮,摸了摸她脸,说道:“是喝多酒给闹的。”
打了一针醒酒针后,方翔把傅灵抱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直至她醒过来。
傅灵睁着一对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茫地看着方翔,问:“方大哥,这是在哪儿?”
方翔没好气地回答:“医院。”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就要问你,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我喝酒了吗……哦,大概是喝了些酒……不对,我记得我是回到公司了的呀?”
“你还记得你是回到公司的呀?你可没把我给吓得半死……”
傅灵用力点着头说:“……我明白了,定是你把我送到医院来的……”
“完了完了,好心变成驴肝肺……”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莫不是你真的属狗的?狗,摇尾乞怜,这个形象可不好。”傅灵觉得说得很有趣,捂嘴轻笑。
方翔立即反唇相讥:“哼,我要是是狗,你就是耗子,咱们谁也不比谁差。耗子,尖嘴猴腮,鬼鬼祟祟,这个形象比狗好不到哪里去。喂,你是不是属耗子的?”
“你才属耗子!”
“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属耗子的。”
“哈哈,你自己属耗子的,却把自己说得那么难听,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是说别把人与动物相比,再怎么比都讨不了便宜……再说耗子怎么了?再怎么说也是生命……吱吱!”方翔学了两声耗子叫。
“好了好了,别学了,我最怕耗子了,一听到它的叫声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你也会有怕的时候?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傅灵拿眼睛瞪了方翔一下,再四下寻找,“……其他人呢?”
“谁?”
“一起帮你送我上医院的其他人呢?”
“没有谁帮我,就我一个人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那么……我是怎么从宿舍里出来?”
“我直接把你从你们宿舍里背出来的。”
“你……胆敢擅闯女员工宿舍,不怕老板重罚?”
“我受命清理厕所,何罚之有?”
“哦,你是有说过要清理厕所……你不会把我们宿舍的人全赶跑了吧?”
“何须我赶,一说清理厕所,她们早就走得远远的……”
“……你身上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离我远点!”
“你嫌这味道难闻,迟了……我现你沉睡不醒,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什么?你是说我……”傅灵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恼怒地捶了方翔一拳:“我这套衣服可是刚买不久的……赔我衣服!”
方翔看着她娇憨的样子,话音里带着故意装出来的哭音,心里不由一荡,柔声劝慰:“多用洗衣粉泡泡,就可以把味道清除干净。”
“我才不稀罕再穿这套衣服,回去后我就把它们给扔了。”
“就因为残留了一些气味就要把它们打入冷宫,太可惜了!”
“我扔我自己的衣服,干你什么事?”
“不干我的事。我只是对你作善意的提醒。”
“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干涉别人穿衣吃饭,我就说嘛,你就是多管闲事的……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她怕我又扯到耗子上去,硬生生地把那个“狗”字给咽了回去。
方翔感觉傅灵的身体并无大碍,才放心带她回公司。
途中,傅灵问方翔:“你说是要帮我们宿舍清理下水道的,已经好了吗?”
“当然。”
“谢天谢地,总算已经好了。我一想起那味道就反胃,几乎就不想吃饭。”
“现在好了,你我身上都有这种味道,咱们算是臭味相投了……”
方翔一说完此话,立觉不妥,忙赶紧住口。
傅灵似乎浑然不觉:“别臭味臭味的,你也不嫌恶心?让我想不到的是你还是个多面手。”
“傅大采购员也会表扬人,真是受宠若惊呀!”
“说对了,就是表扬你。不是随便哪个人能干些脏活累活的。”
“干脏活累活,是我的强项。”
“不骄傲自满,孺子可教也!”这种口吻很像陆欣愉,看来她们之间也是许多相通的地方。
“你干么要喝那么多酒?”
“喝点酒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的意思是说,女孩子别喝得太多。”
“有人正式向我求婚,我高兴!”傅灵脸上露出顽皮的微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想必都是如此!方翔轻轻摇了摇头。
………【099、假扮男友】………
微笑在傅灵的脸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便消失了,而且眉头微蹙,大有晴转多云的趋势。
她脸上的这细微变化已被方翔从车内反光镜里看在眼里。出于好奇也出于关心,方翔忍不住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只可惜此人非彼人……”傅灵的声音很小,仿佛在自言自语。
方翔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这个人不是你爱的那种人?还是说你所爱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傅灵眉毛一扬,点点头,“挺聪明的嘛!”
“这么说,我猜对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该如何面对他的求婚?”
“你不是答应他的求婚了吗?既然你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又为什么那么痛快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