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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远并不知道谢长恭的意图,惊讶之余急忙搀扶他起身。“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认真,我着实有些好奇,有什么事情,说吧!”
谢长恭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和别人在勇武台上有个约定,至于我的实力,您应该比我都清楚。”
王思远哈哈大笑。“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实力,竟然还敢应战,倒还有些骨气,不错……”
这是谢长恭第一次看到王思远的笑容,平时的他总是绷着一张脸,教授武功时也是格外严格。“对面的武功应该还不弱,我这次肯定是闯了大祸。”谢长恭想把自己说的更惨一些,希望能从王思远身上得到一些看家武功,他总感觉平时王思远教的武功都是糊弄自己的把戏。
王思远敲了敲谢长恭的脑门,笑道:“叫你平时不好好练功,现在临时抱佛脚了吧!”
“咦!”王思远双手捏着谢长恭的手腕,再到手臂,再到肩膀。“子琪跟我说最近你一直在用功,起初我还不相信,如今看来的确是真的。站好!把腿岔开点……”
“额!”谢长恭疑惑抬起头,乖乖地岔开了双腿。“王师傅,我知道您肯定有看家的武功还没有亮出来,就教教我呗!”
“啊……噗!”谢长恭大叫一声,强忍着胯下的剧痛,汗水慢慢从额头冒了出来。
王思远收回了自己的右脚,而此时谢长恭的两腿已经完全岔开,大腿几乎贴在地面上。“你的身体的确比子琪好多了,可就是太懒了。”
“以后不会了,王师傅,就您就帮帮我。”谢长恭将双手支撑在两侧,大声哀求道。
“也罢!还有几天时间?”王思远点了点头。
“还有两天。”
“那好,你随我来。”王思远转身走向了书房。
“王师傅,您好歹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谢长恭大声叫道。
“自己起来,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还谈什么习武!”王思远并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书房。
谢长恭心中咒骂了几声,开始试着依靠自己站起来。他双手用力按在地上,身子往上提,尝试了许多次后,谢长恭终于站了起来。他一瘸一拐地推开书房的门,却发现王思远端坐在书桌前面。
“跪下!”王思远沉声喝道。
谢长恭倒退两步,望了望四周,确认只有王思远和自己两人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不合适吧?”他自从来到古代后,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随便给别人下跪。
“你不肯拜我为师么?”
“拜师!”谢长恭默念一声,快速跑到王思远跟前,顺势跪在了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谢长恭当时是这样想的:既然谢子琪都可以有位师父,我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呢?再说以后还要跟他学武功,拜师倒也是个好的选择。
王思远眯着眼睛,脸上充满了笑意。“我曾经发誓不再收徒,如今我打破誓言,不知是对还是错,只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是,徒儿定然不会辜负师父所托。”幸福来的太过突然,让谢长恭一时失去了方向:以前他明明对我不理不睬,如今竟然肯收我为徒,这态度转变地也太快了吧!他转念又一想:不管了,能学习真正的武功也是好的,至于他有什么目的,管他呢!
从当时起,王思远开始单独教谢长恭武功,因为时间有限,王思远主要讲述一些打斗的技巧。
“不要一上来,就急于进攻,要稳扎稳打。”
“要想击败敌人,首先你要学会挨打。”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重创对方。。”
“永远不要低估对手,更不能高估自己。”
……
那天下午,王思远的话突然间就多了很多,而他的每一句话,谢长恭都默默记在了心底。这不仅仅是一种尊重,还是一种肯定,谢长恭彻底抛弃了以前的看法,得到了一个结论:“原来师父真的是一位高手!”
接下来的两天,谢长恭与其说是在练武,不如说是在挨打,而且是不停地在被打。自从拜师后,王思远对谢长恭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但也只是限于中途休息的时候,有时谢长恭甚至能跟他开起玩笑。然而每次到了练武的时候,王思远还是绷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两日的闭关训练,对谢长恭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原先的一点信心也已经消磨殆尽。“师父,明日徒儿就要上台了,您有没有什么独门招数让我先应应急?”
“你又想偷懒,明日你只要不输得太惨,我就心满意足了。”
“师父!连你都不相信我……”话音还未落,王思远已经走出了院子。
“呸!”
谢长恭生气地吐了一口口水,把自己关在了卧房里。期间小峰两次敲门,都没他骂了回去,他趴在桌子上,想着明日观众的嘲笑声,便气不打一处来。
“咚……咚……”
敲门声再次想起,谢长恭彻底被激怒了。“走开,不要来烦我!”
“咚……咚……”
谢长恭双手锤着桌子,愤然地离开座位。又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谢长恭遵守了之前的承诺,再也没动过小峰一根汗毛。小风彻底放下戒心,两人相处愈加融洽起来,但是谢长恭的烦恼紧接着便来了。照谢长恭自己的说法,小风年龄虽然还小,性格却属于闷骚型,不仅不再畏惧谢长恭,时不时还会向谢长恭开起了玩笑。
谢长恭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大喊道:“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晓得本公子的厉害……”
“你要给谁颜色看看?”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没……没给谁看。你怎么来了?”谢长恭结结巴巴地问道。
“既然你不喜欢我过来,那我离开便是。”张锦心撅着嘴,转身往回走。
“锦心,你别走,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谢长恭以为张锦心真的要走,急忙伸手拉住了她。
张锦心努力地从谢长恭的手中挣脱开,只见她长发低垂,低首垂眉,双颊微红。谢长恭悄悄地从发稍下望着她,犹如碧叶卷莲,烟波垂柳,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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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打我呀
“不让我进去坐坐么?”张锦心的脸色恢复过来。
谢长恭尴尬地笑着,急忙让开了道路。两人紧挨着坐了下来,谢长恭忽然感到浑身有些不自在。“你先做着,我让小峰送点茶水过来。”
“不用了,长恭哥哥。”张锦心及时叫住了他,表情他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这一声哥哥,让谢长恭整个身体都酥了。据他所知,谢长恭之前虽然不能出府,但张锦心却是谢府的常客,两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尽管两人一直以兄妹相称,但这一次谢长恭却有了奇妙的感觉,特别是在上次小亭表白之后,他感觉两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有什么事就说呗,我们之间没必要吞吞吐吐。”谢长恭重新坐回到板凳上。
“你……你明天可不可以不要去?”张锦心低着头,声音犹如蚊蝇一般,然而谢长恭却听得清清楚楚。
在极短的反应时间内,谢长恭的内心变化很快。由开始的愤怒,到之后的理解,再到些许的欣喜。他知道张锦心是在担心自己,委婉地说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下来,就不能反悔,再说就算我同意,对方也不会同意。”
“如果对方同意呢?我已经找了宋天楚宋公子,他答应过我会帮忙劝说。”张锦心以为自己说动了谢长恭,眼巴巴地瞅着他。
宋天楚,当朝右相宋景的小儿子,是谢府的常客,也是张鸿运看中的人。
“锦心,对不起,明天我必须要去!”谢长恭虽然感激张锦心为自己做的一切,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张锦心叹了口气,忧伤地说道:“我明白,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我还是想试一试。据宋公子说,上次高士奇是手下留情,而明天……”
“谢谢你,锦心,但是明天我一定会赢!”谢长恭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抓住了张锦心的手。
这一次张锦心并没有立即抽开,两人四目相对,虽有千言万语,此刻双方眼中只有彼此的眼神。
张锦心走后,谢长恭突然轻松了越多,再没有了之前的患得患失,只剩下必胜的信念。
第二日,午时,万里无云。
谢长恭站在“勇武台”上,台下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他来之前曾经再三叮嘱,然而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仍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谢长恭不胜感慨,他初来古代,却又一直关在谢府中,接触的人并不多,然而其中能有几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他已经心满意足。
谢子琪与张锦心并排站在一起,脸上皆是担忧的表情。张锦心双手握在一起,不停地搓着,而谢长恭在一旁低声安慰。小风站在两人后面,眼睛一直注视着台上,谢长恭的目光越过小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三人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此人身材高大壮硕,目测是个男人。他一身灰色衣衫,头上却戴着一顶黑色斗笠,斗笠下方用黑纱遮着,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斗笠下面的脸。
谢长恭撇撇嘴,对这个“怪人”非常好奇。突然,怪人轻轻撩起了面纱,瞬间就放了下去,谢长恭却捕捉到了这一点。
“师父!”谢长恭默念一声,昨天的回忆瞬间涌了过来。
“师父,明天我上台时,你会不会来?”谢长恭满怀期待地问道。
“不去!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徒弟在大庭广众之外丢尽脸面。”
……
“看够了没有,是不是可以开始了?”站在谢长恭对面的高士奇不耐烦地吼道。
“着什么急,抢着做我的手下败将么?”谢长恭戏谑道。
“我倒看看是你的嘴的厉害,还是你的身手厉害。”高士奇说罢,率先出手。
谢长恭不敢大意,摆好了架势。高士奇挥舞着拳头,顷刻间来到谢长恭身旁。谢长恭撑起双臂,左右抵挡,直到胸前一阵剧痛,他捂着胸口退到台子边缘。
谢长恭在现代虽算不上好学生,但也是极少和别人打架,毫无任何打斗技巧可言。他擦掉嘴角的鲜血,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冲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谢长恭一声怒吼,张开手臂,踢着双脚,张牙舞爪地攻了过去。高士奇被逼得节节后退,一时竟然没有招架之力。
然而,这并没有多大用处。
谢长恭半蹲着,右手支撑在地面上,口中的鲜血一滴滴流个不停,渐渐躺在了胸前的衣服上,也滴在了某些人的心田里。
张锦心用力捏着自己的手,咬着嘴唇,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而台下的其他人则是嘘声一片,吐槽不断。
“真是个废物,上次就是惨败,这一次比上次还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