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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今天起这么早。”潘英莲转过脸来。心有所系,胃口也没了,满桌jīng美的早点对她竟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想干点什么?”孙悟满满面chūnsè,讨好问道。
愚人健忘。孙悟满虽远非愚人,可太太这两天对开酒吧之事只字不提,他也忘得差不多了。
“明知故问是不是?”潘英莲的脸sè一下子沉得像桌上的八宝稀粥,嘴里嚼酱瓜似的脆嘣嘣,“我都等你两天了!开酒吧的地方你给我安排好了吗?”
风云突变!屋外阳光灿烂,可孙悟满分明感到眼前yīn云密布。他深深地看了太太一眼,缄默无语。随即埋头鲸吞牛饮,嘴巴、喉咙和手里的筷子快捷奏响小翠耳熟能详且聆听多年的早餐交响曲。
“瞧你这副吃相!”潘英莲心中的火气随着窗外的朝阳冉冉升起。她一把扯下孙悟满胸前扎得歪七歪八的餐巾,往桌上一掼。
交响曲戛然而止。孙悟满抬起头来。小翠见他嘴边一片虎口余生的红豆皮正颤巍巍摇摇yù坠,便指了自己的嘴角示意。孙悟满若无其事,舌头一撩,将红豆皮卷入口中。嘴角随之向潘英莲跳起谄媚的舞蹈,“还是干点别的吧。”
“我就知道你想糊弄我!”潘英莲桌子一拍,厉声怒喝。水族箱里,那条白金龙闻声乱窜。
“看把鱼吓的!”孙悟满小心翼翼看着太太,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却难掩怯意。
“从今天起,我每天跟着你!”潘英莲眉眼高抬,虎视着孙悟满,“什么时候安排好地方,什么时候算完。”
孙悟满大惊失sè,嘴一抹,起身疾走。慌乱之下,连手包都忘了。小翠赶紧拿包撵了上去。
“到办公室后,别忘了替我泡好一壶水晶果茶!”潘英莲望着孙悟满仓皇的背影浪声大笑。。。。。。
孙悟满火急火燎来到公司,两只光脚刚迈进总裁室楼道,便急切地连唤刘参谋。却不见有回应,便又唤了几声。其他参谋闻声纷纷从办公室探出头来。“你们姓刘吗?”孙悟满叉腰大吼。参谋们立刻像一群遭到迎头痛击的乌龟,纷纷将头深深地埋进甲壳里。李参谋反应慢了一拍,刚yù缩回办公室,被大步赶来的孙悟满一把扯住后颈,“你跟我来!”
刚进总裁室,李参谋便小心问候,“您脚痛好点了吧?”
“你该换副眼镜了!”孙悟满信手将李参谋的眼镜扯下来往沙发上一扔,没好气道,“没见我光着脚吗?”
没了眼镜,高度近视的李参谋顿觉天昏地暗,赶紧盲人摸象似地往沙发上凑。
孙悟满见状倍感好笑,却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跨出一步,拿了眼镜塞给李参谋,戏谑道:“这是不是就叫有眼无珠?”
“哪里,是鼠目寸光。”李参谋架好眼镜,jīng神一振。见孙悟满脸上多云转晴,便诙谐地自嘲。
“你们这帮读书人哪——!”孙悟满一声长叹气势如虹,直到把他的屁股拱到五米开外的总裁宝座,仍然余势强劲,“心里还未敞亮,眼睛倒先瞎了。”
“还是不读书好!”李参谋盯着自己的光脚,感慨余味深长。
“你是不是很想把鞋穿上?”孙悟满望着李参谋,不无幸灾乐祸。
“你不想吗?”李参谋抬眼勇敢地盯着孙悟满。
孙悟满黑脸抽搐了一下,嘴里蹦出一块石头,**朝李参谋砸去,“把刘参谋找来!”
“你不是答应他这几天可以不来上班吗?”
都被这娘们逼糊了!孙悟满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刘参谋在替自己办要紧事,忙挥手示意李参谋,“赶紧打个电话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参谋连忙掏出手机,待拨通,捂了小声问孙悟满,“要不您接?”
孙悟满连连摆手,示意李参谋赶紧接电话。
李参谋忙把手机贴到耳朵上,边瞅孙悟满边问刘参谋,“刘博文啊,孙总问你交待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孙悟满无限期待地看着李参谋对着手机嗯哪哦的,见他没说两句就把手机挂了,大为不满,“你该问仔细点!”
“是他挂了电话。”李参谋抖着手机,一脸的无辜。
“他怎么说?”孙悟满冷冷问道。
“说保证不误您的大事。”
孙悟满面露喜sè,站起来对李参谋和颜悦sè道:“给我泡杯茶。”说着身子移向窗台——他想看看太太跟来没有。
李参谋端起孙悟满的白玉茶杯走向摆满上等好茶的壁柜。孙悟满忙招呼他,“用刘参谋带来的草青。”
刘参谋家乡的草青质地粗犷、味道甘醇,挺合不懂茶道、也懒得研究的孙悟满的胃口。所以现在整天玉液琼浆的他,几rì不喝便有些想念。
就在李参谋的眼睛在近百筒茶叶堆里来回逡巡的时候,孙悟满远远年瞧见太太鲜艳的跑车转进了金鼎总部大院的林荫大道,忙扭头对李参谋吼道:“别找了,赶紧去泡一壶水晶果茶!”
“水晶果茶是什么玩意?”李参谋一时愣在那里。
“你这笨蛋!”孙悟满风一般地卷到李参谋面前,拎了他的衣领往老板桌前一掼,“赶快上网查啊!”
李参谋赶紧打开电脑忙了起来。
瞅着李参谋在电脑前慌乱的样子,孙悟满不禁仰天暗叹:如果自己身边多几个刘参谋就好了!
一个腿脚绵软的人若使惯了拐杖,便不能离之须臾。不然,脚下就难免趔趄。此刻,用起来得心应手且计谋百出的刘参谋,便是孙悟满手里的那根拐杖——刚撒手两天,他已倍感不适。
第一二四章 暗流涌动
() 挂了李参谋的电话,刘参谋不由咧嘴一笑:这孙悟满,还真有一点总裁风范!说好这几天让他在外专心办事,决不电话干扰。两天过去,就是一个电话也不打。现在虽然忍不住差李参谋打探事情进展,却硬是不亲口问。还真有一点守誓如玉的味道。哎,可爱、可怜、而又可恨的孙悟满!
在青城的马路边,仰在驾座上的刘参谋心里五味杂陈。愣了许久,方将车慢悠悠向公安局驶去。。。。。。
过去的两rì,一身名牌、发型时髦的刘参谋成天驾着白sè奔6豪车——车是孙悟满的。孙悟满座驾众多,sè彩斑斓,赤橙黄绿青蓝紫一样不少,就像他的脾气一样多姿多彩。这辆白sè奔6自买来他就没坐过几次,因嫌它不够庄重和沉稳。为了表彰刘参谋尽心尽力替自己脱困,孙悟满特意将这车临时派给刘参谋用几天以资鼓励。并许诺,若事遂所愿,这车以后就给刘参谋专用——在青城大街小巷神出鬼没,悠游闲逛。其态既有书香门第的风流潇洒,又似纨绔子弟百无聊赖。在旁人看来,当真是一个闲散了得!
刘参谋的闲散是实实在在的。当一切尽在掌握,当一切依计而行,当眼看猎物浑然不觉一步步坠入彀中,他没有理由不闲散。但闲散只是一种表象,正如平静水面往往有暗流涌动,风平浪静背后常常蕴涵暴风骤雨。
这两rì,刘参谋外表看似闲散,内心却在波涛汹涌。惩治潘似安的强烈冲动、挽救潘英莲的义不容辞、解脱孙悟满的刻不容缓,都令他热血沸腾。他兴奋,他激动,他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或许,第一次当侠客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此时此刻,刘参谋俨然觉得自己已不再是孙悟满的参谋,而是一个伸张正义的侠客,而且是一个把骏马换着豪车的远古现代版侠客!
假象之所以眩人眼目,就在于它有时真实得出人意外。刘参谋此时的感觉便是如此。
豪车如一朵硕大的木棉花在青城素洁的马路上肆意绽放,高雅而炫丽。路人无不侧目且心生羡慕。刘参谋嘴里难得吹起轻快的口哨,因为他高兴。无须小心翼翼服侍孙悟满左右,让他感到久违的舒爽和愉悦,他没有理由不高兴。屈指算来,这种逍遥自在、随心所yù的rì子自打跟了孙悟满,便光影不再。好在无情逝水碰上石头,偶尔也会溅起回头的浪花。眼下,不就如此吗?
不过细听他吹的口哨,也不成什么曲子,倒很像是蹩脚的年轻父亲在哄自己熟睡刚醒的孩子拉尿。显然,他对吹口哨并不在行;至少,也该是很长时间没有吹过了。或许,心境惬意得要脱口而出,对他原本就是一件奢侈的事——一个心中有秘密、而且是有大棋的人,永远也别想得到真正的解脱,除非终有秘密抖落、大棋收官的最后一天!
刘参谋口哨虽然吹得幽咽哽塞,可车技却是行云流水。没几分钟的功夫,车子便优雅地卧在了公安局的大院里。
要说当孙悟满的参谋委实是个苦差,却也能捞到不少实惠——人脉便是其中之一。刘参谋在给孙悟满当参谋的两年多时间里,就几乎认识了青城所有的头面人物,包括眼下他要拜访的青城公安局霍局长。
刘参谋大大咧咧走进局长办公室,见霍局长正挥汗如雨,简陋得近似泡菜作坊的室内竟连空调也没有,不由笑了起来,“秀得过了点吧?”
霍局长见刘参谋如约前来,忙起身相迎。宰相门人七品官。孙悟满虽一介布衣,却是省内首富,身份堪比宰相。所以刘参谋也跟着身价倍增。
“我哪有闲心作秀!”霍局长把刘参谋让到皮质早已磨损得像癞痢头的沙发上,两手一摊,无奈苦笑,“这不经费紧张嘛。上面不拨,只好自己省了。”
“我们金鼎每年可没少缴税。”刘参谋故作愤愤不平,“这些钱市里都干嘛去了?”
“修路,改善市政!”霍局长欠身朝窗外望了一眼,笑道,“不然,你这么好的车怎么能开到我这蛮荒之地来。”
“那也不差几个空调钱。”刘参谋一脸的不以为然。
“还别说,现在就差!”霍局长呵呵笑道,“你不知道,眼下亨市长和哈书记办公室也不开空调。”
“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省里特意撮在一起派到青城来的?”
听霍局长提到青城的两位父母官,刘参谋便不由得想笑:这姓得古怪也就罢了,居然还生得一胖一瘦,一白一黑!二人凑在一起,一个喜笑,一个面板,真当是天下绝配!
“你是说‘哼哈二将’。”霍局长哈哈大笑。低头想想后,笑得更响,“应该有一点。要不,怎么会这么巧?!”
“你说百家姓里有‘亨’这个姓吗?”
“没查过,谁知道!”
“真是两只热锅上的蚂蚁!”刘参谋戏谑道。
据传哼哈二将惧冷惧热——尤其惧热。他都不敢想象二人窝在光溜溜戳在烈rì下的市府楼里该是何等酷热难耐,其挥汗如雨的模样又该是何等的滑稽可笑。
“那我成什么了?”霍局长玩笑道。
“兵蚁。”刘参谋笑道,“为两只蚁后保驾护航。”
“他俩充其量算是工蚁。”霍局长拍拍刘参谋的肩膀,“你们才是蚁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