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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真的啊?”幽思被解,季玉不禁心花怒放。她将才喝一半的nǎi茶塞给陈子昂,指指吸管,吐舌道:“你可以凑一双筷子了!”话音未散,人已飘出门外。。。。。。
昨rì藏吸管被她发现了!
陈子昂双手捧着nǎi茶,痴痴地盯着门外,一股臊热袭上脸头。不觉中,他将nǎi茶吸管叼进嘴里。顿时,一缕绵软的甘甜如涓涓细流润泽心田。除茶之外,向来不屑其它饮料、尤其是人工合成饮品的他,第一次觉得这些瓶装和罐装的玩意也并非全是垃圾食品,至少手上的这罐nǎi茶是个例外。他甚至思谋以后是不是就改喝nǎi茶算了,这样至少可以省下很多费在品茶上的时间。至于省下的时间又拿来干什么,他很快就想好了——用来把玩季玉送他的吸管。
这吸管除了难以忘怀的纪念,将来还能派些什么用场?陈子昂思绪飞扬地坐到沙发上,忽然大腿一拍:对了!等到自己和季玉将来老得牙齿掉光的时候,用它们来喝稀饭岂不正好!
正思绪翩翩,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陈子昂拿起一听,是王昌临打来的,语气甚是热乎:“陈总吗,我王昌临。孙总让我问问你,‘天字一号’什么时候开始装修。”
陈子昂嘴里叼着吸管,仍和上次一样瓮声瓮气,只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刚安排人设计装修方案。”
“那就好,那就好!”王昌临语气越发热络,“你又在吃棒棒糖?”
陈子昂感到异常好笑,嗯哈着不语。王昌临未觉无趣,语气越发滚烫:“你昨晚吃法式大餐也不请我!”
“你怎么知道?”陈子昂惊得吸管从嘴里掉落也顾不得捡起。
王昌临不答反笑,又道:“你害得我们孙总吃了一顿叫花子晚餐。”
这都哪跟哪!陈子昂更是一头雾水,忙问怎么回事。
王昌临笑道:“你什么时候进场装修‘天字一号’,我什么时候告诉你。”
陈子昂刚想再仔细问问,未料王昌临“啪”地把电话挂了,便暗笑:这也难得倒我!忙翻出凯撒皇宫查理的名片。
电话打过去,查理讶异之余,终耐不住陈子昂的逼问,只好将昨晚门口发生之事和盘托出。
天底下竟有这等巧事!陈子昂听了不由兀自笑起来:莫非自己和孙悟满前世有缘!
第四十八章 婴儿的尿片
() 玉皇山位于天湖南面,是越城的标志xìng景点之一。
前些年,越城市zhèng ;fǔ为了将越城着力打造成国际xìng旅游大都市,旧城改造、城市扩张、旅游资源挖掘三箭齐发,颇见功效。
尤其是在旅游资源发掘上,为了充分打好“天湖”这张国际知名的旅游牌,越城市zhèng ;fǔ一方面花大力气重点整治与改造了沿天湖一带的周边环境,另一方面又穷经据典地对天湖周边所有景点的历史渊源和文化蕴涵作了一次系统地挖掘,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旅游景点攀亲运动”。后来,这攀亲运动又扩展至全市,甚至是有些年份的胡同和街道。居然收效颇丰。
别的不讲,单说玉皇山西面的太子溪公园,名称就来得颇为曲折。这个公园起初叫玉山公园,才建了一二十年,原本根正苗红、一身清白,远离历史烟尘。可当时就有一位文史学者从浩如烟海的经史典籍里,找到了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当和尚时曾在此留宿一夜的蛛丝马迹。其后,又有当地的一个民俗专家捐献出了一块据考证确为元末明初江南织物的麻布片。于是市zhèng ;fǔ组织一大批专家学者就二者的联系进行专题论证。
论证会开了三天三夜,毫无成效。众专家本着严谨的学术态度和尊重史实的专业jīng神各执一词,吵得是面红耳赤、昏天黑地。坐镇把关的市旅游局长有些熬不住了,偏巧此时老伴打来电话,要他回家时顺便到超市为小孙子买几包“尿不湿”,便突发奇想地提示众专家:“这布片会不会是婴儿的尿片?”
一言点醒局中人。众专家熬了三天三夜,早已累得人困马乏,兼之回家心切,眼见如此吵下去即便再耗三个月也未必有结果,于是一分钟不到便统一了意见——这就是婴儿的尿片!关键问题解决,接下来的推理便异乎寻常的迅捷而自然:
朱元璋做和尚时云游路过玉皇山下的小溪,一时口渴便蹲下来喝水。刚好这时有一位农家姑娘来溪边洗衣裳。俩人一见钟情,是夜便在溪旁的茅草棚里私会并**了一番。天亮后朱元璋因急着赶路,便撕下袍子上的一块麻布做为定情信物留给了农家姑娘,并信誓旦旦说过些rì子定回来带她远走高飞。农家姑娘痴心一片,信以为真,jīng心收藏好朱元璋送给她的信物。谁知朱元璋自此一去杳如黄鹤,农家姑娘望眼yù穿。偏巧上次**又怀上了朱元璋的骨肉,农家姑娘羞愤交加,就想投溪自尽。然溪水太浅,自尽未遂,就爬起来躺到茅草棚里歇息,想等溪水涨起来后再行自尽。哪知适才一番折腾动了胎气,婴儿呱呱坠地。农家姑娘一气之下便拿出朱元璋留给她的定情信物做了婴儿的尿片。
推理至此,与会的专家们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众口一词:“该结束了!剩下的文章就留给你们zhèng ;fǔ做了。”旅游局长拿着论证成果向领导汇报,领导大喜:“情节生动,故事感人,有力地抨击了‘一夜情’。很具现实教育意义。”接着话锋一转,“朱元璋后来不是做了皇帝了吗?他的孩子自然就是太子,这事又发生在溪边,我看就将玉山公园改名为‘太子溪’公园好了。”
这事信不信由你。反正现在越城太子溪公园门口有一块记载公园名字由来的石碑,你如果有幸来越城一游,不妨自个去看一看。
玉皇山自然也是越城那场“攀亲运动”的受益者。由于越城自古繁华,又是古都,所以有关历史名人上玉皇山游历的记载加起来堪比天湖的水滴。它“攀亲”自然要比太子溪公园容易得多。可攀谁呢?已知的记载虽然多如牛毛,但无一不是写得既简略又平淡,根本没有什么宣传价值,更甭提能指望引起什么轰动效应。
旅游局长为此殊为犯难,便想像上次给太子溪公园找亲戚一样,如法炮制组织专家再开研讨会。谁知吃过上次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苦头后,众专家打死也不愿意再去,纷纷在家装病。弄得旅游局长毫无办法,这事就此搁置了下来。可他又有些心有不甘,便命人改造了通往玉皇山顶的石道,并将已找到的有关文字记载刻成石碑像屏风一样竖在山道两旁。石碑泱泱数百块,沿山道弯弯延延一路迤逦直达山顶,看上去真是蔚为壮观。
不过玉皇山真正吸引游人的,倒并不是这些石碑,而是其独特的景致和得天独厚的观景功能。
玉皇山既无悬崖峭壁,亦无山峦沟壑,终年莽莽苍苍,更是难觅丝毫岁月雕蚀与风霜雨雪斧凿的痕迹。它形态规整、坡体流畅,远观像极一只巨大的陀螺。若不是其工程量实在大得难以想象,没有人敢怀疑它是由人工堆砌而成。
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玉皇山泱泱数万亩山坡竟然只生长两种树,一种是江南红枫,一种是垂枝碧桃。其它树种、乃至包括生命力极强的野草,山上都几乎难觅踪迹。且两树一乔一灌均匀分布、相偎相生,看上去好似人工种植的一般。
每当chūn天到来,玉皇山漫山遍野的垂枝碧桃竞相绽放,姹紫嫣红、绚丽多彩,远看宛如一座巨大的人工花坛,令人叹为观止;而一到秋天,熟透的枫叶则像片片燃烧的火焰,将整座玉皇山浸染得一片绯红,远观宛如落rì熔金,极其壮丽。
更令人叫绝的是,这玉皇山顶既无石头,亦无树木,硬生生竟是一块直径十数米的圆形平台。其土质细腻绵密,水火不侵,像是用特种水泥浇注的一般。
若是白天,站在这四百多米高的平台上,近观天湖、远眺钱塘,湖光山sè、尽收眼底,真是何等的心旷神怡!而晴朗的夜晚,若有幸在此沐风饮露,但见头顶星汉灿烂,脚下华灯闪烁。那种天地交融、浑然忘我的飘然感觉,又是何其美哉!
如此一座充满神奇与玄幻sè彩的山峦,居然会没有一段像样的文字记载,居然会没有一件重大的历史事件与之有勾连,居然会没有一个著名的文人sāo客在此留下传诵千古的名篇,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也是越城历任旅游局长的一块心病。
所以,当为越城居多景点成功“攀亲”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前任旅游局长两月前将寻找玉皇山重大历史渊源和文化蕴涵的接力棒交给继任的赵局长时,紧紧握了他的双手,出语几近哽噎,“小赵啊,我年纪都可以做你的父亲了。如果你在这事上要有所突破,我权且套陆游一句诗赠你,‘玉皇攀亲成功rì,佳讯勿忘告乃翁’。希望你能成全。”
赵局长果然是年轻气盛、胆识过人,上任第一把火就烧向了玉皇山:我就不信,这么一座奇特的山,就找不出它与历史有什么重大瓜葛!
于是他将越城有名的文史学者与民俗专家一网打尽。尔后兵分两路,年轻的一路在省市图书馆安营扎寨打地铺rì夜不停地查找史料,连甲骨文也不放过;年老的一路则在市旅游局安营扎寨睡行军床,rì夜不休地分析从省市图书馆传来的最新“战报”。。。。。。
谁知五六十人奋战一月有余,研讨会开了八次,居然没有发现丝毫与玉皇山有重大瓜葛的历史资料。这不免让赵局长大失所望。此时他才感到,老局长临退前的殷殷嘱托,绝非矫情之举。
更重要的是,赵局长迫不及待烧这第一把火,原本是想借替玉皇山攀亲成功,一向赏识自己的市有关领导表表功,二也替自己在局里立立威。其心既切,便免不了劳师动众。为此颇受局里众多中层干部、尤其是八个觊觎局长宝座而未果的副局长的微词。如若此次攀亲不成,不但最初的目的达不到,反而把自己的眉毛胡子烧了个jīng光,那他在局里岂不颜面扫地!这对办事向来鲜有败绩的赵局长而言,是无能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今天是有关玉皇山“攀亲”的第九次研讨会,也是最后一次研讨会。赵局长极为重视。为此,他吸取了前几次开研讨会时搞人海战术的经验教训,只留下了参与上次太子溪公园攀亲研讨会的十几位专家,而把其他一干闲杂人等全部“释放”。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怕人多嘴杂影响了老专家们的发挥,二来是怕万一研讨会需要连续作战、人太多也不便于照顾。
同时,为了保证研讨会的顺利进行,他还从医院临时叫来了一辆救护车停在旅游局门口随时候命,以防个别身体差的老学者突然犯了什么毛病好及时送往医院抢救;又顺便请医院派了两个护士在会议室傍边的房间里候着,以防会议时间过长,有些专家体力不支好随时给他们挂盐水;另外又派人从超市买来几十箱方便面、火腿肠、面包、矿泉水什么的,以便需连续作战时用来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