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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现在就要未雨绸缪。”范市长似早已胸有成竹。
“您的意思是,把玉皇山的环境好好改造一下,以拓展它的接待能力?”赵局长揣测道。
这小子真是聪明,一点就透!如此手下用起来才叫得心应手!范市长心里非常舒坦,语气也显得异常柔和,“下一步你要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带得力的人好好研究一下玉皇山垮塌处周边的地形地貌,看怎么改造才适合游客观瞻。
第二件事,会同三个记者——他们也是这次玉皇山秘密的发现者之一——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宣传报道的方案。我之所以要你和他们商量,是因为我已经答应过他们。再说,作为本市的重要媒体,关键的时候支持他们一下也是应该的。
第三件事,玉皇山隐藏着如此大的一个秘密,不应该没有一点像样的文字记载。下一步你要继续加强这方面的挖掘工作。越城的很多高龄老人不是说玉皇山是一座神山吗?你不妨派人在民间探访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还要继续挖掘!赵局长顿时感到脑袋肿胀,可又不能明言表示反对。市长亲自派活给他,证明心里有他,看得起他。不然,叫韩副市长交待他一下不就完了?可这在浩瀚无边的史料堆里大海捞针也确实是一件苦差。且不说让一干文史专家再皓首穷经一遍是否能捞到半枚金针,万一这故纸堆里本来压根儿就没有关于玉皇山的文字记载,那不注定是做无用功吗?
再让胡专家们依样画葫芦炮制一篇关于玉皇山来历的古文?这显然不是范市长的意思——他是想追根溯源,现在“根”已经有了,所以想寻找源头。再说,这玉皇山的秘密于今摆在那里,一旦报道出去更是举国关注、天下皆知。面对铁板钉钉的史实,若再不分轻重、不明就里地像以往那样出于促销目的为景点随意杜撰或编派些什么,显然不合时宜。
这史料堆里本无关于玉皇山秘密的文字记载倒不打紧;可万一这秘密昭示天下后,到时真有别的什么地方的文史学者从哪本人所罕见的史书里找到了相关的文字记载,这脸可就丢大了。那是要成为千年笑柄的。自己丢丢脸倒还是小事;这越城的脸若是丢了,那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况且,国内各省市图书馆和民间所藏古籍繁若星辰,难保不出这样的事。不行!得想办法推了这苦差。
飞快思索一番后,赵局长道:“这个发现足以振聋发聩了,有没有文字记载倒显得没什么关系。”
“恰恰相反!”范市长何等人物,岂会不明白赵局长的话外之音!便道,“没有什么事件发生时,人们往往对发生事件感兴趣;如果事件已然发生,人们往往对事件发生的原因更感兴趣。就拿玉皇山来说,难道你不对这么大一座人工山是什么时候垒起来的、又是怎么垒起来的、垒起来又是干什么,抑或这人工山里面又埋了些什么感到好奇吗?”
“这倒也是。”赵局长不由点头。
“所以,人同此心。游客也一样。”范市长循循善诱,“一个旅游景点有无历史渊源、或者说有无文化底蕴,是决定这个景点上不上层次、吸不吸引游客的关键所在。像杭-州的雷峰塔,如果没有白娘子和许仙的传说,单就一座全国各地随处可见的古塔,有什么吸引人的!以后,秘密公之于众的玉皇山也是如此。不然,别人千里迢迢来越城,只是见它垮塌的地方光溜溜一片,别的一无所知,心中难免会感到失望。”
“不是有考古所吗?他们详细考察后定有结论。”赵局长再找托辞。
范市长微微笑道:“考古所研究玉皇山埋的何物;你挖掘玉皇山因何而来。你觉得二者结论会一样吗?”
“那我尽力而为。”眼看范市长铁了心点自己的将,推是推不掉了。赵局长领略过大海捞针的苦楚,说起话来底气不足。
“只要你尽心而为,一定会有所收获。”范市长给赵局长打完气,又免不了对他一番宽慰,“如果到时候真是一无所获,只要你尽了心力,我依然会给你记功。毕竟,这样我们至少知道了玉皇山来历确实扑朔迷离。”
赵局长这才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位向来不苟言笑、气势威严的铁面判官今天xìng情大变。他和颜悦sè、说话亲切,一点不像以往那样;见之则令人心生敬畏。是玉皇山的重大发现让他心情大快?还是自己的工作成绩让他感到满意?亦或是自己伤痕累累尚不忘工作的扮相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不管怎么说,从他对自己的和蔼态度来看,千岛湖的大摆酒宴的事他是一无所知。不然的话,自己就是躺着担架抬进市长办公室,他也一样会大发雷霆,说自己是咎由自取、活该!而不会心存丝毫怜悯。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在干部会上说过,对干部错误的宽宥,就是对人民的犯罪!
“第一副局长献的苦肉计还真是灵验!”赵局长由范市长扶着一瘸一拐地从办公室出来,受宠若惊之余,心里大为感慨。
他觉得今天这顿皮肉之苦吃得非常值得。不仅因此逃过一劫,保住了有可能因为饮酒被摘掉的乌纱帽;而且由此和范市长又走得更近了一些——他不是先后两次搀扶自己吗?这是好兆头!只是第一副局长这小子下手也忒狠了些,手腕粗的木棍敲了自己几十下,现在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得找机会给他身上来几十下,也让他尝尝被人拷打的滋味。
赵局长一路心思激荡地走出市府大楼,在院子里等司机的车时,他站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想着范市长派给自己的任务,一时心如火煎,忍不住振臂暗呼:“玉皇山!你什么来头?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第六十四章 一样热血两样沸腾
() 七月的越城,天上下着流火。跨世纪驾校的水泥练车场,更是烫得能煎熟鸡蛋。
临近下午两点,香汗津津的季玉在驾校于校长的严厉监督下,正埋头苦练。车的空调有些不好使,季玉闷得头昏脑胀,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远远看去,她驾驭的那辆黑sè大众,就像一只热昏了头的大个甲虫,正在了无遮盖的练车场为寻找一片yīn凉四处乱爬。
本来于校长是要把驾校最好的车——一辆过气尼桑派给季玉练的。恰此时,中rì两国又在为钓鱼岛归属问题大打口水战,颇具爱国情怀的季玉当然是愤然拒绝。
才没几天的功夫,季玉学车的新奇劲就溜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不仅是因为于校长督导极严,只要一进驾校,便让她没有片刻清闲;更是因为陈子昂这几天对她有点心不在焉。
一想起陈子昂,季玉心里便开始叮当作响。这家伙这几天整rì里和孟皓然粘在一起鬼鬼祟祟地嘀咕,也不知密谋些什么。昨天收工回公司兑现此前二人许下的每天早晚必见上一面的约定,这家伙竟把她丢在一边好晾。她把耳朵伸出一尺长才听见俩人嘴里石头长石头短的,莫非其中某人患了严重的胆结石不成?不过此念一出,肚里便“呸呸”不已:看这两个家伙嘀咕时神情亢奋,即便是讨论胆结石,那患者也应该是牛或驴子,而不会是其中任何一人!
人一走神,手脚便不到位。季玉将车开得抽筋似地一颤一颤。于校长有些坐不住了,不过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教如此美貌的女孩学车,只要她不把方向盘拆下来当轱辘使,那都是享受!何况季玉和他女儿差不多大小,爱女甚切的他想疼季玉还找不到理由呢,哪还忍责备!于是,便轻言细语叫季玉该怎样而不该怎样。
于校长如此好脾气,可不单是因为季玉长得美貌。此前陈子昂许诺过他:季玉学成出师之rì,就是他被重赏之时。
于校长也是陈子昂当初的学车师傅。俩人自打认识后交往这么多年,于校长知道他这个徒弟为人仗义——几年前若不是陈子昂慷慨相助,他至今也只能仰人鼻息,哪有自己的驾校!陈子昂向来出手大方,既然开口说要赏他,这赏金数目定然不小。所以他亲自上阵,拿出在省府车队时练就的看家本事和严谨作风,耐心、细致地训导季玉,端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季玉尽管被车里闷热的空气憋得娇喘吁吁,却也忍了——想这爱国,也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偏是于校长那喋喋不休的浅声低语,像赶不走的蚊叫,老在耳边飞来荡去。她yù拒不能,心里好生郁闷。
恰此时,李翼正呆在停在一旁的奥迪A6里摇头晃脑听着音乐,神情好不惬意!季玉见了羡慕得不行,心里一动,对于校长嚷道,“我要上厕所!”
“你不是刚刚去过!”于校长心里惦记着陈子昂的赏金,每天争分夺秒督促季玉,早已不舍rì落。他对季玉的话满怀狐疑,却又无从拒绝。想自己管天管地也管不了别人@#¥%,何况还是一个年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姑娘家!
“怎么,不信啊?”季玉冲他甜甜一笑。
这一问问得厉害!于校长当即晕翻:我信又如何,不信又能怎样?
趁于校长兀自犯晕的当会儿,季玉停了车子,飞快地钻进奥迪车里,冲正被强劲的摇滚撩拨得热血沸腾的李翼一声娇喝,“开车!”
“去哪?”李翼赶紧发动了车子。
“去我住处。”
“干什么?”
“你懂不懂礼貌啊你?”
“啹”地一声刺耳尖叫,李翼借着摇滚的热劲猛打方向盘,一个大回环,刚好把车停在了追来的余校长身边。季玉一看情势不妙,急得猛拍李翼座背,“快走,快走!”
眼看于校长伸手要拉车门,李翼眼疾手快,“啪”地一把按下锁门按钮。任凭于校长如何拍着车窗大喊大叫,就是不为所动。
此时车内乐声震天,加上门窗紧闭,季玉根本不知于校长嘴里叫些什么。但她知道:于校长气坏了!因为此刻,他脑门上那缕硕果仅存、平时极为看重且打理得极有条理的头发耷拉到了鼻梁上,也没顾得上往头顶抹一抹。
“还愣着干什么,开车!”见李翼瞅着车外情绪激动的于校长看西洋镜似的,季玉照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李翼一个激灵,猛踩油门,车子呼的一声窜去老远。一股黑烟朝于校长喷去,他灰sè的裤腿立即像打翻了墨水瓶。。。。。。
接到于校长的“投诉”电话时,陈子昂正在办公室对着一张简单的图纸巧舌如簧地安抚戴援:“我不带你们去看‘天字一号’是有缘由的。想那牛顿,因为看见苹果落地发现万有引力定律,其想象力固然丰富,却也没有什么稀奇;倒是爱因斯坦,二十六岁时一个人闷在邮局里吃了上顿忧下顿,更别说来一次豪华的星际漫游——当然啰,那时也没有。。。。。。”
戴援插道:“现在也没有!”
“对,现在也没有!”陈子昂笑笑,接着道,“却能孕育出其后几十年才被人普遍接受的相对论,那想象力才叫空前绝后。”
听话听音,戴援眼珠几转,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仅凭一张平面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