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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摆好姿势,他撑开手臂,双掌垫在脑后,睁开眼便是一片极美的星空。
唐真望着宁静的星穹,心中的波澜却开始微微泛动。
在从江州城回到金山寺的路上,他曾向黑驴探讨过修行的问题,
虽然黑驴的一些话有些神神叨叨,唐真无法理解。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仙神妖魔、魑魅魍魉。
只不过,在黑驴口中,那些神仙却和现代屏幕上的神仙却有着不小的区别。
他们虽然高高在上,称神论仙,但事实上也就是一群修行有成的修炼者而已。他们也有自己的势力,也有自己的yù念,甚至比凡人的yù念更加强大。
用黑驴的比喻就是,天上的那群神仙就好像是凡人中的婊子,一边偷人,一边还立着牌坊。他们偶尔显化,做一两件无关紧要的好人好事,然后大肆宣扬,骗取大量的信仰和香火来增加自己的修为。
相比之下,所谓的妖魔鬼怪,就有点梁山好汉的架势。天上的神仙越来越多,剩余的神位越来越少。为了避免人间的信仰力瓜分,于是便给后来的修行者扣下了妖魔鬼怪的帽子。
有能力绑上天庭这条大船的便是神仙,没能力没背景的,那就只能当妖怪——当一辈子的妖怪。
最有趣的事,当唐真问道:“妖怪不都是吃人做坏事来增加修为的么。”
结果黑驴却冷笑道:“假如你是一个妖怪,又做了许多好事,而那些凡人开始建庙祭拜你之时,却被天上的神仙追杀地鸡飞狗跳,魂飞魄散。当你侥幸逃命之后,一怒之下吃了一个又一个的凡人,吸取他们jīng血,却发现这样反而没有任何神仙来管的时候,你会选择哪一种方法提升自己?”
所以说,无论妖怪和神仙,他们在本质上其实都是一样的,都只是一群修炼者。只不过,快捷的手段被神仙抢占了,妖怪们只能被逼良为娼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天上神仙的修为要比地上妖怪的修为强大许多。
所有的修炼者,可以粗略的分为五大境界:开窍、yīn神、阳关、法相和散仙。
所谓开窍就是指领悟修行的方法,能够进行传说中的神魂出窍。而当修炼的境界jīng深之后,神魂可以凝聚成形,化作yīn神,在夜间短暂地离体出游。不过,其中限制颇多,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
当神魂进一步壮大,yīn神凝成实体之时,那就算是进入了阳关的境界。进入阳关之后,除非遇到极为特殊的情况,不论白天黑夜,神魂将不再受到限制,可以随意地出窍游行。
若是继续修炼,到了法相境界,那便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强大,妖魔能够化做人形,而神魂更会蜕变到成一种极为强大的存在,驱使法宝,施展法术,令人心驰神往。
到最后法相和**合二为一,就可以进入散仙的境界。散仙境界的修炼者,靠着自身飞天遁地,并开始领悟天地的基本规则。但是,散仙并不代表着就能够成为神仙,它只是天上神仙的最低标准而已。
用黑驴的话来说,除非你到了孙大圣那种横扫天庭的实力,否则没关系别痴心妄想着要到天上当神仙。哪个散仙境界的修炼者不是夹着尾巴躲了起来,你要是傻乎乎地想去投靠天庭,十有仈jiǔ只能变成了人家提升实力的仙丹灵药。
。。。。。。
回忆着关于修炼者的交谈,唐真渐渐入睡。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他走上了修行的道路,一路高歌猛进,冲破五大境界,腾云驾雾于九天之上。正在气势如虹之际,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遮天蔽rì的巨爪,一把将他从天上拍落到了无尽的深海之中。
心惊肉跳之余,梦境嘎然而止,他也从梦中惊醒。
“该死!”
醒来的时候,唐真发现自己倒是真的如梦中一般,变成了一只落汤鸡。不过,罪魁祸首却不是什么巨爪,而是晶莹剔透的夜露。身下的被褥比他更加可怜,哪还有半点被褥的模样,早就变成了一条湿泞的毛巾。
包裹中还有许多干粮,所以湿透的被褥是肯定放不进去了,一番肉痛之后,被他很没有公德心地丢在一旁。
“我就说嘛,哪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梦中的意气风发犹在脑海中回荡,唐真在赶路之余,不免有些失落。
前些rì子,黑驴早已经为他做过检查,它说他虽然身体内jīng气充足,但紫府处却死气沉沉,没有任何修炼的可能。
要知道,从开窍到散仙甚至更高的境界,紫府在其中扮演着最根本也是最重要的角sè。它就像是一个中转站,无论是信仰之力还是天地元气,都要通过紫府来转化,才能壮大**和神魂。
用黑驴的话来说,唐真的紫府就像是一团烂泥,什么都没有。连最基本的天地元气都转化不了,更别说进行修炼了。
“反正我还有几个能横扫天上地下的好徒弟,好好享受便是,还要什么修炼!”
唐真在脑中义愤填膺地自我安慰着,只是,他的脚步却依然越发沮丧。
不过,沮丧的步伐很快便停了下来。
因为前方已经没了路。
——只有一条大河横陈。
………【第三十四章【打赌】】………
。。。。。。
一条大河让笔直的官道再次改变了方向。
这条大河足有千米宽,放眼望去,在河岸的另一头,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城墙高高耸立,虽然距离还是有些遥远,却毕竟到了眼前,不像昨rì那般远在天边遥不可及。
但是,这所谓的“眼前”却只是建立在唐真和长安城的直线距离之上,而这直线之间,偏偏隔着一条千米宽的大河。
沿着河岸旁望去,悠长的官道没有尽头。这说明,若是要沿着这条官道走下去的话,很可能需要绕过这条大河,而到底还要走多少距离,还是一个未知的数字。
现在唐真终于明白,当初蔡将军离去的时候,目光为何那么的意味深长。
此刻他无奈的心情,就如同眼前的滔滔河水,连绵不绝。
无论未来有多累,路还是要走,感叹一番之后,唐真在岸边休息了片刻,再次背起包裹,准备启程。
当他刚站起身时,忽然听到了背后传来一声高呼:“小师傅!请留步!”
唐真暮然回首,只见不远处一个中年汉子正挥着手,朝自己打招呼。那中年汉子肩上背着两大捆扎好的木柴,手里提着一把噌亮的砍柴刀。
“这位施主,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唐真一眼就看见了那把砍柴刀,对于这种莫名的招呼,心中不免有些戒备。
“放心吧,大哥我不是坏人。”中年汉子看到了他的目光,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他问道:“小师傅,你是不是要去长安?”
走近一看,中年汉子虽然身子健壮,但外貌却极为憨厚老实,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能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安全感。
“正是……不知道大哥有何指教?”
面对他的提问,唐真眼中一亮,难道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红领巾,对方要为自己指出一条捷径!
“哈哈,我一看就知道!”中年大汉一阵得意,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这条官道继续走下去的话要二十多里路呢。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走,我的好兄弟是个捕鱼的,每天中午都会来这里接我过岸,到时候正好捎你过去!”
“真的?”
唐真没想到那汉子原来是想要邀请自己乘船渡河,心中不由欣喜。
“那当然是真的!”说话间,中年大汉已经走到了唐真的身边,他将肩上的木柴卸下,憨厚地笑道:“我每天都会遇到小师傅你这样的路人,能带几个是几个。再说,捎别人过河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为自己积点yīn德。”
“那就多谢施主了。”
遇到这等好事,唐真自然不会拒绝,而且那个中年汉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憨厚老实,很容易让人生出信赖的感觉。
于是,两人就地坐下,一边闲谈一边等待着汉子好友的渔船到来。
交谈中,唐真得知这条大河的名字叫做泾河,而汉子的名字叫做李定,原本是个进士却不愿登科做官,与自己同窗好友定居长安,以打渔樵木为生,过着滋润逍遥的小rì子。
“你看,我兄弟来了!”李定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河面大声喊去:“张稍,我在这里,你把船划快点啊!”
洪亮的声音乘风而去,朝着不远处的一艘小渔船飘去。
渔船上站着一个身材清瘦的男人,正慢悠悠地划着船。他的面貌很普通,打扮却很奇特。明明是个渔夫却偏偏穿着一件发白破旧的书生衣衫。河面的风拂过他的衣衫,连带发髻后面的布带慢慢飘摇,更有几丝斑白的头发逃了出来,也在随之慢慢摇晃。
整体来说,这个叫做张稍的渔夫给人的感觉完全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慢。
他的手臂划动地很慢,手中的船桨很慢,前后摇摆的幅度很慢,就连束发的布带都飘散地极慢。
哪怕听到了好友在岸边连连高呼,那张稍也过了好久才慢慢站起身来,悠悠地抱怨道:“老李你急什么,难道你大喊几声,我的船就能变快了?”
说完,他又坐了下去,继续缓慢地划动双桨。偶尔河中有暗浪掀起,小船一阵摇摆,他依然不慌不忙,保持自己的动作不变,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哪怕天塌下来了也会如此。
“我那兄弟永远都是这副慢吞吞的脾气,几十年了,这辈子是改不掉了。”
李定的笑容依旧憨厚,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黝黑的脸庞上,映shè出极为质朴的味道。任谁也猜不到,眼前这个以打樵砍柴为生的质朴汉子,竟然还是一个饱肚诗书的进士。
虽然唐真和李定交谈不多,但是却非常喜欢他表现出来的憨厚xìng格,连忙笑着说道:“李大哥不用着急,小僧不赶时间。”
如今过了河便能到达长安,就算那张稍划船的速度再慢,也总比他自己绕路一步步走过去要快上许多。而且,乘船渡河又不需要自己花费什么力气,反而还能慢悠悠地欣赏一番泾河景sè。
这么一件极其惬意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老张,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认识的玄奘小师傅。”张稍一上岸,李定就拉着唐真向来人介绍起来:“今天小师傅和我们一起渡河,你的船可要开得稳一点!”
“放眼长安城,那艘渔船能比我更稳?”张稍慢悠悠地反驳道,言语中的自信溢于言表。的确,以他这样的速度行船,像不稳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李定也不反驳,为唐真介绍道:“小师傅,这是我的好兄弟张稍,你以后叫他臭打渔的就可以了!”
张稍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反应终于比平时快了一些,笑骂道:“你这个臭砍柴的,尽喜欢在别人面前诋毁我!”
唐真知道这只是两人之间的善意打趣,自然不会傻乎乎地顺着李定的话接下去,他面向渔船,微微颌首揖礼道:“小僧玄奘,多谢张大哥搭载之恩。”
张稍还了一礼,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见到一个和尚一个渔夫如书生般在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