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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她的确有些配不上他的舞伴。她一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有些花样总是感觉跟不上,伶俐的他就先很快地学会男步,然后跑来听女生教练的讲解,备她不时之需。
两个月培训即将结束时,培训班要举办一次纪念舞会,大家可以随意选带舞伴参加,全校有名的很多舞林高手届时将都有展示。慧欣不想参加,不知为什么还是去了,只想看看别人的演出,所以也没带舞伴。她跟自己的舞伴甚至都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除了在舞蹈班上,没有任何的私人交往,所以也没期待他会邀请自己。好在观众很多,也不怕做墙花。
音乐又响起时,她舞伴穿过人群走过来,发出邀请,“我不行,我不会。”正巧是她最怕的探戈,她真地很怵。
他深深地看着她:“你会,你跳得很好。”
看着他坚持的手臂,她只得硬着头皮下了舞池。
他托着她紧张得僵硬了的细腰,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别怕,有我呢。”
也幸而有他,她只是机械地转,也不知怎样把那一曲跳完的。当音乐停止时,她如释重负,跟舞伴道了个别就走出了大厅。
跟她一块学跳舞的同学沙沙跟女生教练(那个文质彬彬的中文系大四男生)交上了朋友。因为沙沙不满意自己的舞伴,教练只好经常陪她练,没想就擦出了火花。舍友们都开她的玩笑,问她跟她的舞伴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我连他的手机都没有。”她有些气急败坏。尽管舞会之后二人再也没见面; 但玩笑开得多了,慧欣有时难免也想想他们俩能怎么样。
老乡聚会时,对着计算机学院的那个女老乡,慧欣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我的舞伴也是你们院的,叫张朝阳。”
世界真是太小了,那名女生回答:“我们班的; 我哥们; 我们院学生会主席。”
“他能当主席?”好像很内向啊,冷峻地很,印象里学生会主席都是谈笑风生的那种。
“他很能干。”那名女生端详了她半天,突然冒出一句:“还别说,你们俩挺配的。”
“你哪知眼睛看出我们相配的; 身高就不配。”这是她的硬伤; 现代女孩1米65以下都是残废; 而她才刚够1米六零。
“除了身高; 都配。”那女生对着慧欣笑得一脸暧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 慧欣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那低沉的声音让她十分激动,是张朝阳。
“听说你的电脑坏了; 拿到我们大学生电脑服务社来修吧; 我们一定能给你修好的。”
慧欣莫名其妙; 突然回想起那女老乡的话; 未免有点尴尬; 但还是抱着笔记本去了。周六的傍晚; 服务社只有张朝阳和另外一个小个子男生。张朝阳还算热情; 可比起那名小个子男生就差多了。没办法; 帅哥都是这德性; 被宠坏了。
“今天也没什么人; 你先走吧; 我自己看着就行。” 张朝阳突然对那男生说。那个男孩看他俩的表情,猛然意识到他们可能认识; 别有深意地笑着走了。
张朝阳却公事公办地询问她,电脑到底有何病症。
“以前上网很快的; 最近不知为什么特别慢。”
张朝阳接过她的小本; 摆弄了一会儿,冷不丁地问她:“你的电脑几年了?”
“怎么啦?”慧欣突然一阵紧张; 她的本本也就不到两年; 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你是不是从没做过垃圾清理?”
慧欣一怔; 很冤枉:“我经常清空垃圾桶的。”
张朝阳不禁莞尔,也不再言语,很快地做了个文件清理; 又试了试; 递给她:“好了。”
“多少钱?” 慧欣掏出钱包。
他似乎有些尴尬:“我们服务社是免费的; 主要给同学们提供一个锻炼的机会; 谢谢您对我们的信任。”
慧欣只好致谢告辞; 张朝阳似乎想说什么; 但没有开口。
很多驾校都把培训点设在高校; 学校为增加学生的就业砝码; 也鼓励大家拿驾照; 可以算创新学分。一向一见机器就发怵的慧欣在大三时也最终下定决心学车。父亲那辆宝莱都好几年了; 慧欣连喇叭在哪里都不知道; 可想而知,她的学车之路是不顺畅的。
当她第n 次上车时; 她看见了一个最不愿意碰到的人; 张朝阳。他好像就是那种天生对机器一摸就能交上朋友的人; 教练不停地夸奖着他; 同时也没忘了贬贬慧欣:“同样是大学生; 你怎么就不能跟人家学学。你上了几次车了; 还不如人家第一次。”
她无话可说; 这些天她已经让教练贬得有些麻木了。
张朝阳笑着看教练。原来他也会笑; 实在是很少见他笑的。“她是女生; 又学文; 我们没有可比性。教练你要理解她。”
他在中间下了一次车; 跟另外一个人调换了位置; 这样他就正好排在她前面。每当她出错; 他就赶在教练开口之前悄悄提醒她。
总算太阳也累了,教练决定收工了。他们被教练放在学校的大门口,因为尴尬,回宿舍的路上她一直很沉默。张朝阳默默地跟着她; 一直到快要分手时; 才问:“你下次什么时候上车; 咱俩一块去吧?”
“为了对比更明显吗?”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再也抑制不住。
张朝阳显然怔住了; 一时有点无措。
她早已迅速擦去泪水; 将头扭向一边。
张朝阳只是那么深深地注视着她; 良久才开口:“我只是希望教练能心情好点。”
他们再也没有一起上过车; 从教练口里得知; 他比她先考出了证。
在慧欣开始准备紧张的期末考试的时候; 她又见到了张朝阳。这一次; 是他主动约她。他们没去图书馆前面那片花木繁茂的小树林; 也没去未名湖畔那条有“柳浪闻莺”之称的小径; 凡是恋人们常去的地方,他们都没去。他们相约在西校区逸夫楼后那片小杏林里。这片校区还没有完全开发好; 湖边荒草丛生; 完全不同于那种修葺整齐的草坪,有点自然界的野味。因为自然生长; 满树的杏子结得密密麻麻的; 向阳的几枝有些已经泛红,正巧伸到院墙外,慧心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句古诗:“一枝红杏出墙来。”
慧欣到的时候; 他已经等在那儿了。静静地靠在一株高大的杏树上,远远地看上去,也许是错觉吧,他似乎很孤独、很寂寞。看见她,他眼睛一亮:“我一直担心你不来。”
“我没迟到啊。”她学外语的; 时间观念非常强; 总提前两三分钟。
“是我来早了。”他漆黑的瞳仁那么深深地注视着她; 饱含着一种不明的情感,让她有点不安; 忙移开目光。
“我要毕业了; 再有三个周就离校了。”他终于开口。
“祝贺你。”她等着他继续。
“我从来没想过要在大学谈恋爱; 但这一次我要是不说出来; 我怕后悔终生。我喜欢你。” 他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静静地说。那份专注让她有些感动,她无端地觉得这个男生肯定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
“为什么?”她问。
“什么为什么?”他有点困惑。
“为什么喜欢我? 我那么笨。”
“你才不笨; 你是你们院有名的才女; 经常在校报上发表文章。”
“可是你每次见到我; 我都很笨呀。”
他轻轻地笑了:“你手脚是比较笨一些; 对机器可能也不感兴趣。爱因斯坦不也是个纯粹的理论学家嘛; 肢体很笨; 但谁能否认他有个聪明的大脑呢?”
他的笑使她回忆起以前的诸多不快:”是不是看见我你特别有成就感?”
微笑立刻凝固在唇边; 清冷的目光里有一丝伤感,“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慧欣无言,她知道他并没有这么想,可就忍不住这样说,也许人有自卫的本能。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周围静得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小鸟的啁啾。张朝阳深深吸了口气,指着身边的草地;“坐会儿吧。”
慧欣无法拒绝。他并不看她,只盯着眼前的一丛不知名的蓝色小花:“大二时我帮助院里迎新生; 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走过来:‘请问; 外语学院在哪一边?’我当时就被她吸引了。这个时代的女孩; 很少能见到这么纯净的眸子。她个子也不高; 更显得年纪小,我觉得她简直像个初中生; 怎么能上大学呢?”
想不到他们的相识竟如此之早。
“我记住了她是外院的; 但再也没见到她; 也就将她忘了。 大三时我去找外院女生部的部长办点事。我在楼前等她的时候; 一位身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女生蹦蹦跳跳地从我身旁跑过; 那份单纯的快乐让人嫉妒。我看到了她的眼睛; 立刻认出了这是谁。我想要打招呼; 她却拿着一副羽毛球拍; 径直走向等在门口的一位高大男生; 我的心顿时有被抽空了的感觉。我决定彻底忘掉这名女生; 我对自己说‘彻底将她从你的记忆清除’。
但是; 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我竟在舞蹈班碰上了你。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一定要做她的舞伴。”
“你后悔了吧?” 慧欣插嘴。
“怎么会?绝对没有。我很高兴有机会为她做点什么; 让她记住我。我那时曾经怀疑你没有男朋友; 因为从来没见有男生来接你。”
“那你为什么不……”
“因为我刚得出这一结论没两天,我就碰到她跟那个高大的男孩一起背着沉重的旅行包从校外回来。那个男孩很照顾她; 自己背了很多了; 还要分担她的小包。”
“我体育系老乡; 是五一吧; 我们结伴一起回家。”
他苦笑:“就这样错过了那么好的机会。我们班的团支书跟我说你的电脑坏了; 我激动得那天晚上一页书也看不进去; 就琢磨着怎么跟你开口。可是你真地很冷; 你一掏钱; 我一下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消失殆尽。”他无奈地看她一眼:“看来上天还是垂怜我; 学车时还能再遇到你。可也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 我每次遇到你,都是你最狼狈的时候。你全神贯注于所学的东西; 好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关注其他的人和事。所以跟我相连的所有记忆都是不愉快的; 是不是?”
慧欣无语点头。
“让我来帮你; 做你不擅长的事。让我们以后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好不好?”
漆黑的眼睛燃烧着一团火,就那么执著地盯着她,慧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是没有拒绝过男孩子的追求; 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高中时就有男生为她打架。不过; 那时因为她对谁都没动过心; 所以说“不”很容易。但是; 眼前这个男生,她不能否认她是有一些想法的。
似乎很怕被拒绝; 他连忙抢断:“你考虑一下再答复我; 请你考虑一下。”
“你不是要毕业了吗?”
一丝欣喜浮上他英俊的面容:“现在通讯这么发达; 距离不是问题。 而且; 我家就在这里; 肯定经常回来的。”
她这才知道他是学校子弟。
“我可是凭本事考的哦; 第一志愿清华没取。” 他看着她恍然大悟的表情,生怕她误解似的,赶忙解释,话一出口,又觉得有点难为情。她也笑了; 世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所以我一定要离开这座城市;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