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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杀死了。
我不哭也不闹了。眼泪一下子止住了。我瘫坐在地下,大腿上是凉凉的触感。是袁望的血么?是吧。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汤姆冲过来,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按在袁望的旁边,大叫:“你好好看看她吧,贱人!好好看看……”他一直在嚷,我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声,他说什么我没在听。我只是看着袁望惨白的脸。
不知多久杰利拉开汤姆,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起来。
“谁干的?”我愣了半晌才开口问。
是谁?是谁?袁望,是谁这么残忍?
汤姆冲上来,“你这臭□还他妈装!”扬起的手被杰利拦了下来。“行了,哥哥!打死了她劳勒也会不高兴的!”
杰利瞥了一眼倚着墙角的我。冷笑。“你真不知道么?”
我看着他,木然地摇头。
“你真该死。纱布斯沃。”杰利哭了,“你真他妈该下地狱!”他冲到我面前大吼:“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库洛洛?鲁西鲁!”
我顺着墙角又一次瘫倒在地下了。
“你说什么?谁?”我转过头问他。
“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团长!”杰利已经是在大喊了。“他说你骗了他!他现在来找你回去!劳勒说她是你的老乡!他听了就让旁边的……”
库洛洛,你到底想要从我这拿走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因为你,我也一无所有了。
袁望,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可以和盘托出?你怎么就不明白他再优雅迷人他也是个杀人的强盗?
你沉溺在加纳尔的幸福之中而忘了外面的危险么?
“库洛洛他在哪。”我问。
“然后他旁边的那个人……”
“我他妈问你库洛洛在哪!”我已经是在对杰利喊了。
“在……博物馆里。他,和幻影旅团。”杰利懵了。
我头疼,腿疼,脸疼,可是我在奔跑,以体育会考都没跑出来的速度奔跑。
我推开大厅的大门,沙发上穿着大衣的身影,熟悉又陌生。
“库洛洛……”我在剧烈地喘息。
他起身走过来,夕阳在他身上留下柔和的余晖,他笑得那么温柔。他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我红肿的脸颊,“纱布,好久不见。”他漂亮的眸子变成了美丽的棕色,直直地看进我的眼睛。“他们打你了?我把他们杀了好么?”温柔,带着杀气。
“好。杀了他们。库洛洛。”我说。握住他停在我脸颊上的手,低下头用脸颊轻轻地蹭着,用他的手拭干我脸上滚烫的泪水。“库洛洛,抱抱我。”
抱抱我,库洛洛。
现在。紧紧地。别放开。
我知道我这么做了以后必死无疑。
可是我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我,纱布斯沃,24岁,在我的同胞被杀死之后,跑到凶手面前说:抱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
拥抱x名额x好好珍惜
“库洛洛,抱抱我。”我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轻轻拉着他的胳膊。他也一定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毕竟,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他抱我。他黑色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只是一瞬间而已。
原来刀子刺入人体的感觉那么奇怪。好像是在进入没有生命的一个弹性物体。虎口上传来库洛洛血液温热和粘稠的触感,空气里慢慢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库洛洛的手慢慢攀上我的脖颈。眼睛里都是惊讶。
然后,他笑了。
我以为他会把我推开,我以为他会掐住我的咽喉,可他的手绕过我的脖颈,我的咽喉,顺着我的肩膀和手臂,紧紧握住我拿着刀子的手,把刀慢慢的拔出来。我抽噎着,流着眼泪,瞪着他的眼睛,心口因为愤怒随着剧烈的喘息起伏着。他只是在我的手上稍稍用力,刀子就掉在地上了。金属和大理石撞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他轻声地问:“你终于肯愤怒了么?纱布?”他放开手,紧紧地揽着我。他伤口地方流出来的血液阴湿了我的衬衫。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
我知道我报不了仇。报仇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我只是想,在你夺走了我那么多重要的东西之后,我为什么就不能伤害你一次?
伤害你一次,库洛洛。
你没有感情,伤不了心;可你是人,是人就会流血。
抱抱我,库洛洛,紧紧地。就像一开始你夺走我的自由一样。然后,我就能伤害你一次,让你疼,让你流血。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名额只有一个,纱布。”他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刚才我捅的那一刀根本就是在别人身上一样,完全听不出来因为疼痛和虚弱产生的颤抖。“对旅团有威胁而又可以活到我厌烦的那一天,只有一个人,一个名额。”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你占了这个名额。”
我占了这个名额。
库洛洛拍拍我的后背,“她看见我的时候,和你一样慌张、害怕。她还说你和她是老乡。纱布,你明白么?对旅团有威胁就该立即清除,”他直起身,用手捂着腹部还在流血的伤口,“你这种例外,我只想冒一次险。”
立即清除……么?
颈后一阵钝痛。
我倒下去的时候看见库洛洛意味不明的那张笑脸,以及被血黏在一起白毛,耳边是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团长你怎么受伤啦……”“快点止血”“这不是那丫头么”之类夹杂着担忧和讶异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来流星街有什么目的?” “你怕死么?”“我不知道”“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怎么办呢,纱布?”“你知道太多关于旅团的事情了,纱布”“成了,你丫真啰嗦。拿钱赶紧滚吧” “可惜他们抱不着外孙子了” “你真他妈该下地狱” “他们打你了?我把他们杀了好么?” “对旅团有威胁而又可以活到我厌烦的那一天,只有一个人,一个名额”……
库洛洛的,派克的,艾丽的,杰利的,袁望的声音一直在我脑袋里响,把我吵醒了。来回来去,好像大家都争着和我说话。
我的手臂和头脸还是疼,我伸手摸摸,发现头上缠了一小圈绷带。我现在躺的这间屋子我见过,是加纳尔皇家博物馆的一部分,全部是仿照王朝鼎盛时期的家具和装潢布置的。
没想到我这民女中的民女还能睡一回皇后的大床。
我咧咧嘴,想笑,可是嘴里是眼泪咸咸的味道。
展出用的床品传来一种陈旧织物的味道,把这房间里檀香的味道都冲淡了。身上是天鹅绒柔软的触感。可是一点也不舒服。我曾跟袁望说天鹅绒看着好看手感一点不好不如纯棉,她站在那笑笑说你一看就没公主命。说这话的时候我们站在“禁止拍照”的指示牌前面,现在那角落里有一只小小的蜘蛛在结网。
蜘蛛……么。
库洛洛居然没有杀我,在我用藏在袖子里的刀捅了他之后。在袖子里藏刀然后趁对方抱着自己的时候下手,这是苦情古装狗血八点档怨妇们的惯用手法。不同的是怨妇们扎完了通常都会杏眼圆睁后退数步大叫“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然后恰巧路过、心仪怨妇好多年的比被扎的那位帅一点点的男主配就会再抱住怨妇说:“没关系的,你没有!”。我当时总在心里鄙视男主配:丫也不怕这怨妇扎人扎出惯性再给他一刀?被扎的那哥们不是惊得大叫“你!你!你……”就是给火葬场创收去了。
可是库洛洛既没有冲我大叫,也没有去造福另一个世界的第三产业。我当然知道,我这点本事想杀他,那简直比让西索当选少年儿童最喜爱的偶像还难。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这是不是他和他的小熊游戏中有趣的一部分?
他说我占了那个“对旅团有威胁而可以活到他厌烦的那一天”的唯一一个名额。
什么意思,库洛洛?到底是你,还是我害死了袁望?
我失神地望着床旁边我的衣服,衬衫上是库洛洛的血,裙子上是袁望的血。不再散发着温暖的血腥气。我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脱了大衣的库洛洛比我更适合住在这种俗艳奢华的皇家卧室。他慢慢地走过来,掀起被子的一角,坐在我旁边。“纱布,你扎了我一刀。”他笑笑说。我低头才看见他腹部略微显得臃肿。这当然不可能是团长一夜大吃大喝惊现啤酒肚了,只能是,绷带。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不客气。我这还买一送一呢,您要么?”我脱口而出,自己都觉得惊讶。以前这种话我都只敢放在心里。那时候的我还一直天真地以为,只要我顺着团长,哄着他,他就会心情好不杀我。可是其实也许我自己都没发现,那次的夜观天象以后,我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式,我敢卖了他,离开他,我还敢伤害他。因为那时起我就明白了,无论我怎么做,他还是要杀我,会杀我,想杀我,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某一天。
在这个死神面前,我也不再害怕了。该来的总会来。倒不如发挥自己的特长,争取让他得个肺气肿什么的。我十分想看库洛洛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一只玉手气得颤抖地指着我说:“你、你、你……气死我了……”。
小爷我不哄你玩了!
“送一?”库洛洛听到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低地笑了,他居然很无赖地俯下身来,整个人上半身趴在我腿上,扬起侧脸看着我,闭上了眼睛,“送纱布么?那赠品我收下了。”
“你还要纱布?你那小腹上不是都缠着绷带么?没想到我那一刀还挺赚。”我一边想曲起膝盖,一边用手使劲地推他。可是如果能被我这种塑料撼动,眼前这个大理石就不叫库洛洛了。
“纱布,你别乱动。”库洛洛还闭着眼睛。“这样真舒服。”
“舒服你大爷!库洛洛!”
“纱布你跟我大爷看来真的很熟。比我跟他都熟。”库洛洛还是没睁眼睛,收起脸上的笑容,“纱布,这个名额,好好珍惜。”
他的手抓住我腿上的被单,“我相信你不想让你的老乡白死。”
好好珍惜。不让她白死。
因为我占了名额。唯一的名额。
不止是袁望,还有那么多无意破坏旅团、又让团长觉得不放心的无辜生命。
我占了名额。他们的名额。
你还能再残忍一点么,库洛洛?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我问他,泪水啪啪地打在他脸旁天鹅绒的被单上。让紫红色的被单变成了深红。
“别恨我,纱布,别恨我,”库洛洛睁开眼,又是一副该死的认真思考的表情,“然后填满我,到我想杀了你的那一天。”
填满……你……?您是地沟么?库爷这酷睿双核真染上病毒变成286了?我记的“晕鼠强”副作用一栏就写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