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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极微细的一声响。
长剑没有贯穿女孩的身体却刺入了包姑的身体。她的眉毛纠集在一起,露出满脸的痛苦。
“妈妈――妈妈――!”被绑在柱子上的女孩嘶吼着,她第一次在柱子上挣扎了起来,声音贯穿了夜晚的黑暗。那阴霾的天空中层层的黑云露出了一角,里面裹着着的紫色的电光开始不断地轰鸣。一瞬间,风沙就袭击了过来,广场中的火焰被风吹得倒向一边,人群被吹得东倒西歪的。人群立即混乱了起来。
白猴道人抽出沾着血的剑。拾起地上的火把掷向了女孩。女孩的身体瞬间便燃烧起来,她的衣服和皮肤以及头发全被点燃了起来。但她却没有喊叫,而是默默忍受着。在火焰里,她的身影渐渐变大。
白猴道士在火光面前大笑着:“乖乖地死去吧!和你的母亲一起,哈哈哈哈!”
火焰里女孩的身体仍然在扩大,束缚着她的绳索被烧断,她竟然没有倒下,而是慢慢地朝白猴道士走了过去。
“啊啊!”白猴道士的脸部因恐怖而扭曲在一起,“快保护我!”白猴向一旁的村长大声吼着。可村长已经吓得蹲坐在了地上。
“你们,拦住她啊!杀了她!”白猴又对一旁的壮汉吼叫。两个壮汉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毕竟,连剑与火都不能让她停下来,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停止。
裹着女孩的火焰像是她妖冶的晚装,她一步一步地走近白猴。火焰已经散去了大半。露出了年轻女孩的身体和脸。奇怪的是,她的个子长高了,脸也变得成熟了点。宛然变成了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女。她裸露着的身体上一些部分还在燃烧,可其他部分已经新长出了肌肉,一点也看不出曾被火灼伤过。
她的身体如此的美丽,高温不仅融化了她的衣服,也洗尽了她的肌肤。让她的肌肤呈现出红嫩的色泽,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指着面前的白猴说:“如你所愿,灾星来了。”
白猴跌坐在地上,两条腿不听使唤地哆嗦着。根本再也站不起来,他只好四肢着地地在地上爬行。可是却被强风按住,根本爬不远。
“越是给人带来痛苦的人,自己越是害怕痛苦呢。”女孩嘴里喃喃地念叨。
“饶恕我吧!灾星,不……不,是神女,请你饶恕我吧。”
“饶恕你?好啊,只要你承受我的那些痛苦就够了。多少剑?十剑?我这就将它们还给你吧。”
白猴口中的“不”字还没有出口,大腿已经被一剑刺穿。少女的眼神中没有快乐,没有嘲讽,她动作干脆地抽出剑叹道:“啊,还有九剑。”
“住手!请你住手!”白猴伸出双手做出保护自己的动作,“我跟你是不一样的,我是会死的!”
“痛呢?”
“你说什么?”
少女持着锈了的剑缓缓向前行,“骨错筋离的痛,被火焰灼烧的痛,失去亲人的痛,你让我这样痛……让我想知道,是不是你自己不会痛?”
“哇哇!”白猴道士吓得大叫了起来,因为再一瞬间他的身上又多了两处剑伤,一处在肩膀,一处在手臂。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不死族的?”她安静的声音里透漏着威严。
“有人告诉我的。那人给了我钱,让我来这个地方揭穿你。”白猴慌乱惶恐地解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少女说,“这是给我钱那人写给我的。我没见过他,只通过纸条照他的话做而已。你饶了我吧!求求你啦!”
“为什么冤枉我,冤枉我偷了村里的粮食和牲畜?”少女的瞳子里闪着火焰,疑问中毫不掩饰地蕴藏着愤怒。
“那是村长的意思……”
“白猴,你别胡说!这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说!继续说!”
“其实他以前是臭名昭著的‘鼬鼠’山寨的寨主。他想脱离组织,隐居乡间。却被组织的人发现,勒索他一次性供给大量的物资。为此他才想到要慌称‘灾星’来了,借机暗中把村民的物资都给了‘鼬鼠’。正好此时他碰到了我,于是我们……”
“哈哈……”少女竟然开心地笑起来了。她将目光转向村长。村长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说:
“我是把物资都给‘鼬鼠’了,可我不是为了自己!”村长因为激动全身的肌肉都膨胀了起来,“我以前在‘鼬鼠’待过,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目标。即使我不照他们的话去做,他们也会用血屠城,抢到他们的需要。我不想自己的村民就这样死掉!但我实在没有办法说服村民把自己辛苦工作一年的谷物交给强盗。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村长其实是一个土匪……”
“骗子,你真的是为村民吗?”少女的剑指着白猴可是眼睛一直盯着村长,“如果你真是一个为村民好的村长,你又怎么会让这种渣子杀掉包姑――我的妈妈。”说到这少女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移到躺在地上的包姑的尸体,那一刻她的眼中的火完全被泪淹没了。她再次像女孩那样显得那么楚楚可怜,她失控地丢下剑,一步一步地奔到包姑的尸体前。低头看着那个不会动的肉身。
“真可惜,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名字的……”风忽然停了,一滴泪贯穿了空气,滴落在包姑的身上。少女跪在地少,温柔地将包姑抱着坐起。
少女温柔地为包姑梳着头发,凝视着她柔声说:“妈妈,我长大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我没有偷村里人的稻谷,没有杀牲畜,美丽的花看到我也不会死……”少女抱紧包姑抽泣了起来,“还有,我真的好喜欢你,妈妈。我好喜欢你给我取的名字。”她抽泣着,忘记了周遭所有的人。
白猴道人和村长以及所有村民楞在原地看着这一幕。游星守从树上跃下,飘然地混入人群。
少女抽泣了一阵,忽然从与母亲的怀抱中抬起头来说:“妈妈,我送你走吧。”她用力抱紧包姑的尸体,本已熄灭的火焰又在她的胴体上燃烧起来。
“你们去陪葬!”少女指了指白猴和村长,他们的身体竟然就燃烧了起来。
这种情景真是独特,三团火焰在燃烧着。围绕着白猴和村长的火,在痛苦地舞动。而围绕少女的火焰只是静静燃烧着,伴随传来少女的哭泣声。
白猴和村长很快就趴在地上不能动了。但火仍然熊熊燃烧着。
风突然适时地再次刮起,火焰借助风力将少女和包姑包得密不透风,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球。一转瞬,风就把二人化做的火球给吹离了地面。暴风更加泠洌,火球被吹得像一颗弹子一样射向远方得天空,远离了人群。
这时候,从地上看,火球就像一颗红色的星星,回到了天空的怀抱。大地重归宁静,风停了,火苗不再颤抖了,但整个“拾荒村”仿佛丢掉了什么东西。“灾星走了!”不少村民想要这样欢呼,却发现有什么哽塞再自己的咽喉,让他们发不出声音。
因此,现在一片死寂。
第三章 黑水仙(上)
游星守现在有些为难。第一,不知道不死女去了哪里?第二,村长和白猴都不见了,不知道要去哪找他们。第三,假如有幸见到不死女,他要如何捕获她?逼她说出不死族的秘密?
但至少他并不是一无所获的,首先,他知道了不死族的传说是真的。其次,他知道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也知道不死族的事,并想置不死女于死地。还有,最重要的,不死女似乎可以变身。她现在应该是十六岁模样的少女。
那么现在或许应该先想想是谁要杀不死女?白猴所说的人究竟是谁?村长所说的“鼬鼠”跟不死族的秘密有没有关系?无论如何,游星守现在所知道的唯一线索就是“鼬鼠”。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去那里看一看。
要找人得先问路。因此游星守找到离拾荒村不远的一个城镇――莫忧镇。莫忧镇是个很繁华的小镇。虽然这里的居民收入不高,但他们也在这里建设了大量奢华的妓院、赌馆已吸引富人们到这里来猎奇、挥霍。来城镇的有钱人多了,久而久之,自然带动了城镇的发展。然而城镇的具名一样是那么穷,尽管他们自己不自知,还以为自己也沾着城镇的光跟着富了起来。
眼下,游星守便来到了莫忧镇最大的赌场。并在整座赌场的最高一层,看到了他要找的人。于是他径直地,朝一个矮小的侏儒走了过去。
此时侏儒正和一个穿着花哨华服的少年各占了赌桌的一方。侏儒的衣着虽然也很高级,却怎么看也只是个偷了富商衣服的乞丐。尤其是他九岁小孩般的身高,衣襟敞开着,被卷起的袖子,衣衫长得覆盖了脚面,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他的长相与和他的身材更不相称。留着两撇不整齐的胡子。眼睛流露着光亮,显得精力十足,像是随时准备出击的猎人一样精悍。
他正面对着赌桌上单薄的几个筹码得意喝着酒,他的牌九覆在桌面上,他似乎都懒得去看。他不时与身后站着的一个年轻美丽的歌妓说笑,那少女却羞答答地不爱理他,只是不时为他不饱满的酒杯斟酒。
侏儒对面坐着的华服公子是个白净英俊的少年。他的眉毛细细、弯弯的。鼻子不挺不塌,嘴唇薄而精细,长得十分清秀。他岂止要比那个侏儒腰帅上千倍万倍,此时他半躺在一张巨大的软床上。赌场是没有床的,因此那一定是他的特别要求。床上除了他以外,还有不少年少的歌妓为他端茶、倒水、拨水果皮。他也倒会享受,左边喝口茶,右边吃粒荔枝的。手上还不断在这个歌妓腰上摸一把,那个脸蛋上滑一下。嘻嘻哈哈的,一副有钱公子的架子。
“哎~~”侏儒抿尽了最后一滴酒,嘴里发出爽快的呻吟。
“你倒是快点啊!”侏儒对面的华服公子皱着眉毛催促着。他白净、细长的手指来回拨弄着手中的两张牌九。
“催什么催!像个婆娘似的。”侏儒忿忿地骂道,但他还是放下手中酒杯,用手拿起了牌九,聚精会神地一点点打开手中的牌九。他身后的歌妓也关心地去看他手中的牌。
“哈哈哈哈……”侏儒大笑起来说,“输了一晚上,总该赢一把了!”
华服公子冷笑了一声:“真的吗?我才不信你那么好运!看牌吧!”说完将牌九扔在桌上,俨然是“天”!
侏儒用手撑着头,一副痛苦状。
华服公子噘嘴说:“别装孙子了,你都输了一晚上,我也没看你这么难过。”
侏儒眼中流着泪,满面通红地抬起头大喊:“笨蛋,这不是难过,是高兴!我终于赢了,一晚上了!”他跳到凳子上,将手中的骨牌重重地掷在赌桌上,竟然是“至尊”!
正站在凳子上兴高采烈地看着手中的牌九。“赢了,赢了!”他高兴地将牌九掷在赌桌上。
华服公子皱了皱眉头,摇起了扇子遮住了嘴。过了片刻站起来说:“有什么好高兴的,一晚上你就只赢了这一把。你这把赢的钱跟输给我的根本没法比!”
“但我这一把赢了。在你笃定我输定了的时候,我赢了!”侏儒高兴得在凳子上手舞足蹈起来。
“切,真讨厌!我不玩了,走人!我夜里还有事要做呢!”华服公子一甩袖子,收起折扇,搂着歌妓扭头就走,他身畔的华美歌妓露出窃窃的笑语。
“等等。”侏儒突然叫道。
“什么事?”花哨的公子扭头不高兴地问。
侏儒却不跟他说话,扭头转向自己身后的歌妓说:“你为主子辛苦了一晚,现在应该跟他走吧?还赖在我这个又丑又老的矮子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