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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问,“你爹要干嘛?”
“爹爹说要挖哪个员外的坟,验一下尸体。”小四子道,“本来我也想去呢,不过喝茶有趣点。”
展昭望天。
白玉堂寻思了一下,“估计是那个岑员外的尸体吧。”
展昭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原本打算娶徐梦瑶的员外啊,我也觉得他死得有些蹊跷,该不会是被金顶教的人杀的吧。”
穿戴洗漱之后,展昭和白玉堂精神气爽出门,前院很热闹,公孙和赵普貌似也是刚醒,都坐着准备吃中午饭了。
展昭和白玉堂坐下,包拯就问了一下两人之后的安排。
展昭说下午和白玉堂先去安云楼坐坐,问一下线索,然后想去金顶山附近探一探。
包大人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在座众人,问,“包延呢?”
庞太师也左右看,“煜儿也不在啊。”
正说话间,就见外头庞煜托着个鸟笼,一身纨绔子弟打扮,身后跟着同样穿得跟个暴发户似的包延走了进来。
众人都愣了愣。
庞吉拍腿,“哎呀,你怎么又这副打扮?”
庞煜乐了,将鸟笼放下,道,“爹,我这叫从操就业。”
太师胡子都飞起来了。
包延忙帮着说,“别急太师,我们干正经事呢。”
众人都纳闷,这副打扮,办什么正经事?
白玉堂倒似乎是明白了,就问,“你俩想去暗探?”
庞煜点头。
包大人觉得可行,“嗯,如果说本地真的有人在卖些无忧散之类的东西,你俩也许能打探到点消息。”
白玉堂也觉得可行,“那个金顶教似乎喜欢找有钱又有身份的人下手,你俩倒是能出去晃两圈,引起点主意都好。”说着,白玉堂从腰包里掏出了一块玉佩给庞煜和包延,“这个拿好。”
包延看了看,是一块白玉的玉佩,上边雕刻了五只老鼠,正当中一个三字。
两人有些不解。
“这是我三哥的玉佩,单反做生意的,看到这块玉佩都知道是陷空岛徐三爷的亲朋。”白玉堂道,“我三哥有个侄子,出了名的人傻钱多。他倒是不坏也不闯祸,就是爱花钱,大手大脚的,叫徐茂,你顶着这个身份出去应该能引起很多人注意。”说着,白玉堂又指了指包延,“徐茂有个死党叫梁秀,人也跟你似的长得挺斯文的,家里也很有钱,这一对傻帽到哪儿都跟散财童子似的,只要是买卖人,大多听过他俩的名字。”
庞煜和包延点头,收了玉佩,觉得这个好。
展昭惊讶地问白玉堂,“这么败家啊?”
白玉堂点头,“我这就算不错了,那两个才叫真败家子呢。”
“这不会闯祸么?”公孙也替陷空岛那几位爷心疼。
“他俩本来家里就有银子,家底厚,败几世都败不光,另外谁都不敢真讹他们,都怕得罪陷空岛。”白玉堂说着,提醒庞煜,“徐茂最怕我,通常提到我名字就会说‘低调、低调’。”
庞煜和包延学了一下语气神态,白玉堂觉得没问题了,于是众人吃饭。
庞太师还有些担心,“会不会遇到危险?”
“叫两个影卫跟着。”赵普吩咐。
邹良道,“我跟着吧,我反正闲。”
霖夜火也说,“我也去,去逛街比较有趣。”
太师这才放下心来。
公孙和赵普果然如展昭和白玉堂预料的,觉得岑员外的死有些蹊跷,就想去将他的尸体挖出来验一下。
于是,一顿饭后,众人分头行动。
包大人则是带着庞太师还有欧阳少征和龙乔广去了衙门,整理之前两任知府留下来的案卷和资料,想要查出这两位知府的遇害,是不是和什么案子有关。
……
展昭和白玉堂离开展府,带着小四子和箫良,还有吃饱了懒洋洋的小五,一起赶往安云楼。
这一路上,展昭可不是一般的受欢迎,一路打招呼打过去,众人也好奇,展昭身边那位俊美的白衣公子是谁?身后两个漂亮娃娃是谁……然后……展昭不愧是展家小猫爷,瞧这宠物养的,好大一只猫!
安云楼就在常州府的正中心地带,四周围繁华热闹,商铺林立。
白玉堂在楼下往上打量了一下,小楼精致又考究,里边有琴声传出来,看来是个雅致的地方。
展昭一到楼前,就有伙计小跑着迎接了出来,“展爷展爷,你可来了,安老板等你半天了!”
展昭笑了笑,问,“在哪层呢?”
“顶层正喝茶呢。”伙计指了指楼上,展昭也不用人引路,一拽白玉堂,那意思——上楼!
于是,展昭带着白玉堂,身后跟着俩小孩儿,还有一只大老虎,在众人的注视下,往楼上走去。
直走到第五层,才来到了安云楼的顶层。
小四子和箫良趴在栏杆边往下望,“哇!好高!”
展昭拽着俩小孩儿到了门前,轻轻一挑珠串串成的帘笼,走了进去。
白玉堂进门稍稍愣了愣——怎么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
刚才上楼的路上,白玉堂看到每一层都有抚琴的琴姬,难道这里也有一个?
正想着,就见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笑声,“我说小孟子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得都抬不起头来了呢,原来对手强成这样啊。”
白玉堂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像是,女人……
随着说话声,屏风后边转出来了一个一身黑色华服的俊美公子……可是仔细一看,是个穿着黑色男装的女人。
展昭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惊讶的白玉堂,“安老板来了。”
白玉堂回过神来,看展昭,那意思——是个女的?!
展昭一挑眉——谁也没说过安云墨是男人啊。
安云墨长了一张欢喜脸,弯弯的眉眼天生的笑唇,看着很年轻。
安云墨跑过来,跟先伸出上手狠狠搓了搓展昭的脸之后,就摸着下巴,开始围着白玉堂转。
“呦,英俊挺拔,好卖相!”安云墨从前边转到后边,又从后边转到前边,“脸蛋身材都是万众挑一的那么好啊,功夫也高啊,不愧是天尊的高徒。”
展昭拽了拽安云墨,那意思——你这是给白玉堂相面呢?
“嗯,目若朗星眸正神清,是个体面人。”安云墨最后又问,“有多少钱财?”
展昭望天。
白玉堂看了看安云墨,开口,“反正不会比你少。”
“哈哈,有性格!”安云墨一挑眉,“我可是昭昭的亲朋,你不拍我马屁么?”
白玉堂无所谓地一挑眉,“没拍过,不会。”
安云墨乐得拍手,“哎呀,不愧是天尊教出来的,好有趣!”
展昭扶额。
“云儿,是不是昭回来了?”
这时,门里跑出了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俊美书生来,白玉堂确认了一下——这是个男的。
“昭!”那男子显然比安云墨要激动,跑过来抓住展昭的胳膊,“你可算回来了!”
白玉堂看了看抓着展昭胳膊的这位书生,无奈——又一个。
展昭与两人寒暄了几句,拍了拍白玉堂,给他介绍,“这是安云墨安老板,你已经认识啦,这位是吴天鸣,吴大哥,是安老板的相公啊,相公!”
展昭有意强调了一下“相公”两个字,心说你这只醋耗子啊。
白玉堂这会儿算是明白刚才展昭一股子讳莫如深的表情究竟代表着什么了……哦,敢情安云墨成亲了已经。
吴天鸣还是吴一祸的侄儿,是魔宫第二代,应该比安云墨大不少岁,不过两人倒是很般配。
众人坐下喝茶,吴天鸣比较正经地跟展昭和白玉堂喝茶聊天,安云墨则是搂着小五蹭啊蹭,又请小四子和箫良吃点心,一股孩子气。
白玉堂有些疑惑,这名震大江南北的生意人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其实真正的买卖都是吴大哥在做,不过吴一祸的侄儿这身份太过吓人了,所以都挂了安老板的名字。”展昭说着,对白玉堂眨眨眼。
白玉堂端着茶杯靠在一旁喝着茶,觉得这猫得意得脑门都亮了几分。
“药……”
听了展昭询问关于无忧散的事情后,吴天鸣点点头,“最近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
“是吃药的人多了么?”展昭问。
吴天鸣摇了摇头,“刚好相反,是吃药的人突然少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
“可是我听你们楼里的姑娘说,就梦芳园好些,别的的地方都乌烟瘴气。”展昭不解,难道徐梦瑶骗人?
“她没骗人。”吴天鸣点头,“别家窑馆、赌坊的确是乌烟瘴气,比如说输了钱大打出手甚至错手杀人的。勒死窑姐的,喝醉了酒就杀了老板的,都发生过。”
展昭微微张大了嘴,“这么严重?”
吴天鸣点头,“但是近期吃药的人却是一个接一个的不见,倒是平日安分守己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出事,似乎全城的人脾气都是一天坏过一天。”
“本来觉得是不是天气热了比较燥,所以脾气大呢。”安云墨搂着小四子说,“但是发生得越来越多就觉得很蹊跷,所以我让楼里的姑娘尽量减少外出,也多加了人手看紧些买卖。”
“会不会和金顶山金顶教有关系?”展昭问。
安云墨笑了笑,吴天鸣叹气,“就知道你会查他们。”
展昭笑眯眯问,“那有没有线索给我?”
“早给你准备好了。”吴天鸣走到房间里,拿出来了一份卷轴,递给展昭。
“那个金顶教一出现我就觉得它不太对劲,最近更是越做越大。”吴天鸣道,“这里是一份我调查到的,所有加入了金顶教的人的名单,还真不少。”
展昭打开看,果然好多名字,以及简单的介绍,看来吴天鸣下了不少功夫调查。
“这是金顶教目前所知人员的名单,另外,其实金顶教最奇怪的是那只活的大金蝉。”吴天鸣似乎有些困惑,“很多教众进去之后,出来都说金蝉是真的,还是活的,还有无边法力。”
展昭听后想笑,将昨晚上撞到的金蝉偷袭徐梦瑶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安云墨和吴天鸣也是哭笑不得。
“闹了半天,原来是假货。”吴天鸣摇头。
展昭翻看着名单,又问了问老鸦谷的事情,吴天鸣和安云墨都不是很清楚。
最后,展昭就起身告辞了,他还想趁着天早,跟白玉堂一起去一趟金顶山,顺便将小四子他们送回去。
吴天鸣最后嘱咐他,“查这金顶教的时候要小心,常州府就在魔宫附近,所以一般江湖人谁都不敢踏足此地,金顶教既然有底气在常州府搞出那么多事端,估计有一定背景。”
展昭点头,表示明白了。
安云墨往外送展昭,到了楼下,突然拽住展昭,小声问,“昭啊,孟青回魔宫了你知道么?”
展昭微微愣了愣,一旁白玉堂没动声色,似乎没听到,带着小五和小四子他们走到路口等展昭去了。
“他回魔宫怎么了?”展昭看安云墨。
安云墨拉着他小声说,“小孟昨天撂下狠话了,说有白玉堂就没他。”
展昭微微皱眉。
“你也知道,宫里可不少人疼他呢,那帮叔伯姨妈都是帮亲不帮理,你留神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