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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仇朗行有些傻眼。
展皓快步往前走,“展昭身边,也未必一定要有个白玉堂。”
仇朗行摸了摸下巴——觉得奇怪,跟随了展皓那么久……这个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实在是搞不懂。
……
“他是不是醒了啊?”
“不知道,好像动了一下。”
“要不要叫醒他?”
“不要吧,他吧怒妖神杀死了,以后就是我们的主人了。”
“就是就是,主人要睡觉,不要打扰他。”
……
白玉堂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又听到耳边嗡嗡不断有人小声说话,最终是受不了了,睁开了眼睛。
“真的醒了!”
“醒了醒了!”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觉得头痛,身上还有点伤,很久没那么累过了。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的天空,昨夜的画面,唰唰地在眼前闪过。
昨晚上,他原本想让展昭靠一会儿,他守夜,可没想到展昭睡着就醒不来了。他觉得不对劲,伸手推了推他,展昭依然不醒……这个时候,夜空中就传来了犬吠和锁链的声音。白玉堂忽然意识到……他们是中了埋伏。
果然,一只巨大的黑色凶犬从崖壁一侧冲了出来。白玉堂一刀挡住它,接近了一看,才发现这狗的玄机。
其实凶犬的确是犬,体型巨大,大概有马驹那么大,这么巨大的狗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另外,这狗似乎有些畸形,长了三个头。三个头中,两个大的头是活的,正当中那个巨大的狗头最有攻击力,稍小一点的主要是吠叫,另外最小的一个,像是死的,并没有生命。
那狗其实并不稀奇,之所以传得神乎其神,还因为这狗身后,有一个黑色的巨大阴影,是一个由人操纵的机关。
操控这些机关的,除了全身红衣武艺高强的红女之外,还有一个戴着狗头面具的黑衣人。
一只狗,爪子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坚固的山石上留下抓痕,而是那些钢爪机关,威力无穷。白玉堂发觉这些红女神出鬼没,随身带着一块斗篷,在山壁和水流之中来去自如,还能随时隐蔽,消失不见。白玉堂以前对付过一些扶桑来的杀手,也见过这种功夫,是利用影遁术和骗术造的假象,似乎也叫做忍术。
白玉堂瞬间明白了红女召唤怒妖的真正面目,同时,他也想到了展昭的问题所在——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他们之前一直以为展昭的眼睛是造成他产生幻觉的原因,可反过来想一想,如果真的这是一个骗局,这双眼睛倒像是随时保持展昭清醒的最佳方法。傻子都知道,真正的、完美的骗局,是让被骗者根本发现不了破绽。如果让人时时刻刻感觉周遭都是假象,一刻不放松地加着小心和防备,岂不是太失败的骗局?
昨天那一仗可让白玉堂好一番缠斗。他很久没碰着那么不好对付的对手了,另外,展昭依然沉睡不醒。白玉堂意识到对方可能目的并不是要展昭死,为了不让那猫被误伤,同时又想将自己想清楚的一些事情传达给他,因此白玉堂匆忙之中,握住了巨阙,将血留在了展昭的刀鞘里边。无论如何……他有一些事情还来不及想通,但是自己的血,可以帮到展昭!
之后的事情白玉堂不怎么记得了,宰了那只凶犬和那个狗头面具人之后,那些红女竟然都给他跪下叫他主人。那只狗的血里边也不知道有什么,白玉堂只记得自己可能掉进了黑水之中,他最后将刀扔到了河边,起码给展昭留一点信息……
展昭?
白玉堂猛地坐了起来,猫儿在哪儿呢?
他左右看,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伸手摸了一把……已经包扎好了。
“主人。”
白玉堂回过头,吓了一跳,就见一群受了伤满身绷带,几十个红衣女子跪了一排给他行礼。
白玉堂莫名其妙,没记错的话,昨天这群红女还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今天怎么了?被打的神志不清了?
“主人比怒妖神好看多了哦?”
“就是呀。”
“你猜,主人会不会生气啊?”
“把我们都杀掉么?”
白玉堂急着去找展昭,站起来就想走。
“主人。”红女们跟在他身后。
白玉堂回头看了看,没理会,继续走,但是红女门一直跟着。
白玉堂又回头,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们跟着我干嘛?”
“你是我们的主人啊。”
白玉堂皱眉,摆了摆手,“我有急事要办,你们不用跟着我。”
“主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们去办!”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些姑娘……他不打女人,所以昨天稍微手下留情了一些,不过这些红女都伤得不轻。
白玉堂四周看了看,他也不认得路,他是沿着水流的方向朝上游走的,应该可以找到展昭。然而这地方九曲十八弯的,转了几个圈就分不清楚哪里是上游哪里是下游了。
“下游是哪个方向?”白玉堂回头问那些红女,“就是昨天你们追杀我的那块山石。“
“在那个方向!”红女门往反方向一指。
“怎么会是反方向?”白玉堂不解。
“真的是那边呐主人。”
白玉堂狐疑,往回走,可走了半天,除了山路和打弯的河道,哪里有展昭又哪里有山石。白玉堂回头看刚才给他指路那几个红女。
红女们吓得跪地求饶,让白玉堂饶她们一命。
白玉堂更加不解,心烦意乱,心说跟你们打转还不如我自己找了,于是摆了摆手,“你们回家吧,我自己找。”说完,拿出一枚响箭,可往上一抛,响箭没响……白玉堂一看,进水了!
叹了口气,白玉堂只好站在黑水边上火,展昭不知道怎么样了。
“主人……”
“你们干嘛叫我主人?”白玉堂回头。
“你杀了怒妖神啊!”红女道,“我们红女,世世代代都是被怒妖神控制的,我们的命是怒妖神的,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它的奴隶。”
白玉堂稍稍回过神,“你们说,你们为一只黑狗效力?”
“是啊!”红女们感激,“怒妖神很残暴的,我们做错事,他会不给我们饭吃,甚至杀掉我们……”
白玉堂也想到,昨天被他杀掉那个戴狗头面具的人,可能就是他们说的怒妖神……
白玉堂想到了怒妖神跌落水中的景象,这地方的水流因为太急所以漩涡很多,水流似乎并不是顺山势走的。
“你们能不能帮我找到展昭?”白玉堂问。
“展昭的话,应该是被带走了吧。”
“什么?”白玉堂惊讶。
“我们听怒妖神说的,把你杀死,然后展昭是大少爷的客人。”
白玉堂眉头就皱了起来,“大少爷他在哪里?”
“那我们不知道的,我们都是听怒妖神的吩咐。”白玉堂想了想,“怒水你们很熟么?”
“熟啊,我们在这里长大的。”
“你们是说从现在开始就听我的?”
“嗯!”一群红女一起点头。
“你们分散去找展昭,找到后马上通知我。”
“是!”红女门三三两两分散了,找展昭去了。
白玉堂站在河边算了算方位,选定一个方向,快速地跑了下去。
而此时,展昭顺着河流的反方向,迅速地往前跑。
跑到半截,忽然听到崇山峻岭间,似乎有一些回声。
他仔细一听,是一声清晰的“猫儿……”
这熟悉的声音,独特的调门,展昭大喜,大声对着山谷喊,“玉堂!”
……
白玉堂找得实在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无奈之下只好在山谷间狮子吼了一声,没想到喊了两声竟然有回声传过来。
展昭欣喜,白玉堂真的没事!
白玉堂也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展昭没有出意外。从刚才开始胸中那一股憋闷,他还以为是溺水的感觉忽然消失了。
只是现在有个大麻烦,山谷之中沟壑众多,再加上水流湍急,两人喊了半天,只能听到声音越来越近,却不能彼此接近。
两人越是着急越是乱,这时,白玉堂就看到半山腰上,一个红女对他招手。他抬起头,红女指着西南边。
白玉堂往那里走,没一会儿,又一个红女站在山顶上,对着前方指,白玉堂接着往前跑。
“玉堂!”展昭喊了一嗓子,就见上方白色的身影一闪。那人已经翩然落下,就在他眼前,除了头发有些湿
衣服有些脏以外……还是他的白玉堂,囫囵个儿的!
280 19 爱呀
展昭自从少年时进了开封府之后,也算是成了公认的有为青年,从那时候开始,提亲的人就没断过。不管是找了媒人来说亲的,还是江湖上自个儿碰上的、男的女的美的丑的、有趣的讨厌的有钱的困苦的,来了一批又一批。但展昭始终都觉得——谈情说爱什么的,是个虚无缥缈的事情。
展大侠没遇上白五爷那会儿,天真无邪着呢,可不是现在这样整天炸毛。那会儿的展护卫,用开封府厨娘的话说,那叫吃好睡好精神好,每天笑盈盈的,还有些孩子气。
早晨,经常可以看到展护卫端这个茶缸,窜上开封府最高的屋顶,边漱口边看风景,水在嘴里咕嘟咕嘟晃荡两下,喷到院子里头种的那些个花花草草上。有时候哪个倒霉的从屋檐下边经过,难免被啐一身。至于是展大侠故意啐你还是无心之失,也无从追究。最长被喷的就是庞太师,反正等他抹干净水再抬头找,哪里还有展昭的影子,连根猫毛都抓不见。
还是用包大人的话说,这叫死无对证!
洗漱好了,清清爽爽的展护卫,会晃晃悠悠地出门寻街去。这世上好事干不完,坏事也干不完,好人遇着的不少,坏人更是源源不断。展昭每天都很忙,惩奸除恶维护正义这事儿,从尧舜禹那会儿就有了,好几千年坏人还没抓干净呢!
展昭想在开封府待着的时候,就算开封府的毛贼们倒霉。若是在开封待烦了,就跑去远点的地方逮些江洋大盗。总之日子有也是过,没有也试过,在那个时候,展昭认为最有趣最开心的事情是抓贼,救人,他认为完整的人生就是这些个好事情组成的。他最不明白的,就是为啥总也有些人会为个不相干的人愁眉苦脸的,忧心个什么劲呢?谈情说爱之类的,闷,一年四季对着同一个人,说来说去就那么个“爱”字,有什么好说?
在别人看来,展昭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他总是这么笑眯眯的,什么难事儿都不放在心上,手到擒来。别人家的小子都追着姑娘跑,唯独他,干大事!开封府的大人,时常会跟自家不肖子孙说,“看看人展大人,以后要学他,活得有出息!”
只是在展昭看来,所有人都差不多,什么叫有出息,什么叫没出息呢?干大事忙忙碌碌是有出息,谈感情恩恩爱爱是没出息?他搞不懂,也不想懂。。
什么人叫好脾气?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才叫好脾气。
就好比说吧,一个胖子从展昭眼前晃过,展昭会觉得,好多肉,摸起来手感估计不错。一个瘦子从他眼前走过,他回觉得,好瘦!碰着一定膈人。一个丑八怪从他眼前走过,展昭觉着那人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