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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晓得!”
她撂下这么一句。
不过,关水很快收回了对须和名的憎恨表情,恢复原本的举止。
“是啊,倍率。杀一个人的话两倍,杀两个人的话四倍唷。为此,我杀了两个人。然后,刚才我又解决了两次。三倍两次。听我说,安东,都讲到这里了,你总该懂了吧?这里的一切全都是谎言,全都是虚构的,全都带有恶作剧的成分……太疯狂了!在这里头如果有什么可以成为行动基础的话,那不就只是为了钱吗?!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已经到了过度理所当然的地步啦!”
第一次看到关水时,分不出这人是男是女。但现在她的笑很诱人,诱人到让人觉得不正经。
“如果没有人替我当〈侦探〉,我不就拿不到〈助手〉的倍率了吗?我说什么都想要〈助手〉的倍率。一点五倍,太好赚啦。还有,我之所以选你,是因为你似乎会照着我的诱导做出错误的推理。
由我担任〈助手〉的〈侦探〉,如果不好好做出错误推理的话,我就没办法在最后做出真正的〈解决〉了。结城看穿了西野先生死亡的真相,他太危险了。把那个结城送进〈监狱〉收拾掉后,我就可以赚到〈助手〉的奖金。然后,你也可以赚到一时的优越感。啊啊,人生如果全都这么美好,那该有多棒!”
“大、大迫先生和……”
相当害怕、陷入惊慌般的渕大叫道:“箱岛先生之所以被你杀害,也是因为他们危险吗?……”
“那就不是了。”关水摇摇头,对着渕以略微和缓的口吻说:“箱岛是我偶然之下杀的。因为,机会来临时,他刚好就在我眼前……说真的,我本来是打算让箱岛扮演〈做出错误推理的侦探〉,所以那时还蛮犹豫的。真正因为危险而被我攻击的是大迫。因为,只要有那家伙在,无论好坏,大家都会团结在一起啊。大家一团结,我就没办法出手了呢。”
关水窃笑着。渕后退了两三步,瘫倒在冰冷的地上。
“现在,已经够了吧?没有遗憾了吧?那么,各位就是认同我的推理啰。”
关水以一种傲视凡间般的眼神如此说道。她迅速把右手的木杆往上挥。
此时不出招,要等到什么时候!结城使劲全身的力气,踢飞了〈踌躇之间〉的门。它不像〈暗鬼馆〉里那种用上等木材做成的门,而是纯粹的金属板。门发出刺耳的轰隆声,响遍整个空间,然后结城一口气打开了。
结城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即使是这样的场面,也让原本就不习惯受到注目的结城红了脸。他努力克制自己的难为情,威风凛凛地走到了〈踌躇之间〉的中央。
“结城!”
安东大声叫了出来。结城无视于他的存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安东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结城的视线笔直地看向关水,站到安东、须和名与渕三个人的面前。
关水是因为没有预料到结城会出现吗?她看起来显然很困惑。
“结城……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只要有人进入〈踌躇之间〉,〈暗鬼馆〉的供电功能就会停止。照明消失,然后,监狱的电子锁也会打开。”
一面说着,结城一面察觉到,这不会也是〈机构〉的陷阱吧?为什么一进入〈踌躇之间〉,〈暗鬼馆〉的电力就会停止呢?答案不就在眼前吗?所有生存者都集合在这里,试图进行最后的解决。
结城觉得自己很想要赞叹一下。不过,即使某种程度上照着〈机构〉的剧本行动,不是也比见死不救要好吗?结城猛力瞪视着关水,提高了嗓门。
“你比我想象中还爱把自己做的坏事公开嘛,关水。承蒙你觉得我很危险,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比较好?”
“你都听到了?”
关水似乎有点全身无力的样子。
“那你应该知道吧。一切,都已经结束啰。”
结城旋即回嘴。
“不,还没有结束!”
“……”
“在来这里之前,须和名曾经问过我打工杂志该怎么看。当时,我也问了她问题。我问她,为什么她要打工?须和名小姐伸出一根手指说,她就欠这样。”
结城一面说,自己也一面伸出一根手指,以那根手指引来关水的视线。
“这一根手指代表的到底是多少,我无法判断。因为,当时须和名小姐全身上下穿得很体面,加起来不是十几二十万能够打发的。结果,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她欠多少。可是,你不同。
忘了是什么时候了,你记得大迫问了一个问题吗?他问大家为什么会来这里。大迫是为了要存结婚资金,渕小姐是为了要赚可以重新再开便当店的资金,须和名小姐果然还是只伸出一根指头。而你也和须和名小姐一样,伸出了一根指头吧。
我当时试着想,那一根手指头,代表的是多少呢?
计算起来,光是在这里度过七天,就能够拿到大约一千八百万圆。因此,你需要的如果是一百万圆或一千万圆的话,就没必要赚以倍率累计的钱。
那如果是一亿圆的话呢?就必须是原本打工酬劳数字的五倍以上了。然而,你骗了安东之下得到的倍率,可不是只有五倍而已。我在〈监狱〉里,已经好好计算过啰。
杀了两个人,自行解决案子两次,然后又当了一次〈助手〉。二乘二乘三乘三乘一点五,等于……”
结城仍然竖着指头,没有说话。
几秒之后,须和名从斜后方说道:“五十四倍。”
“五十四倍。锁定这么高的倍率,你的目标金额不是一亿圆。你所竖起来的一根指头是……十亿吧。”
关水没说话,只盯着结城的指头。结城一直努力压抑自己想要把视线从关水身上移开的念头。他收回手指说:“在〈暗鬼馆〉七天,时薪变成五十四倍的话,报酬就超过十亿圆……刚好超过一点点。”
记忆中的数字,已经不知计算过几次了,差不多已经印在脑海里了。
在第七天结束时,关水可以领取的金额是十亿一千六百零六万圆。
关水嘴角保持着微笑,点头说道:“嗯,你果然是最危险的。就像你所说的,我想要十亿圆。”
结城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有些阴郁,但他依然拼了命,继续凝视着关水。
“你刚才有讲吧?你说,没有遗憾了吧?有!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刚刚好?这样一来,你的计划就太冒险了。〈犯人〉奖金两次、〈侦探〉奖金两次、〈助手〉奖金一次。然后,七天期间、二十四小时,只要缺少任何一项,就拿不到十亿。为什么对于西野先生的死,你不当〈侦探〉呢?就算不当,为什么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关水察觉之后,冷冷说道:“为什么不再多杀一个人?”
关水也一样,眼睛直盯着现场唯一能与她对抗的结城。虽然她的微笑没有消失,但那与其说是杀人者的冷笑,不如说带有某种浓厚的放弃意味。
“这个嘛,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这样的。挑战解决西野先生的案子,如果搞错的话,报酬会减半。而且,不到最后还不知道推理是不是正确。我没办法下这种赌注。就算我猜对了西野先生那个案子的真相,无论如何,我还是得杀一个人才行。如果我这样做,又因为推理出错而没达到目标,那个人不是太可怜了吗?”
在这个〈暗鬼馆〉的实验中,能够确切获得高倍率的方法是什么呢?
如果要当侦探,出错时的惩罚很吓人。
如果要杀人,被看穿的风险很大。
这样的话,只有一个方法……自己杀人、自己揭穿。在揭穿的时候就会被送进〈监狱〉,因此要等快结束时再揭穿。杀人是为了在最后一刻自白。
“那,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
结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厉害。关水低下头,目光从结城身上移开。她嘟囔着开了口,用足以传到斜坡下方的音量说:“我是杀人者,杀了两个人。不过……杀两个人我没有很在乎,但我不觉得有必要为了谨慎起见而杀第三人。”
“……所以,在杀了大迫等人之后,你才丢掉开关是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关水大力甩头、抬起脸来,大叫得喉咙都彷佛要裂掉了。
“可是!那种事,没什么意义!我为了自己,杀了大迫与箱岛。本来两个人就够了。可是,结果,我杀了四个人……不就是这样吗?若菜和釜濑,也等于是我杀的啊!”
她把右手的木杆指向视线下方的结城。
“既然你都计算得这么仔细了,那应该也发现了吧?就这样到外面的话,我的报酬还不到十亿圆。至少也得在〈暗鬼馆〉待到今晚十点,否则最后我会拿不到十亿。现在明明才两点而已!我心算过了。我很会算的。九亿五千五百五十八万四千圆。不够啊!……可是,这样就行了。我已经让四个人死了,毕竟还是不能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拿到钱说拜拜呀。我已经决定要拿最后的奖金了。”
结城刻意无视于关水说的那番话。他转头对着连话都插不进来的三人,把手伸向一直津津有味看着两人交谈的须和名。
“须和名小姐,不好意思,你那根木杆,请交给我。”
须和名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杆子。
“你是说这个吗?这是渕小姐的东西耶。”
“没关系。”
“说得也是,没关系吧。”
虽然〈踌躇之间〉的地板是铁的,须和名走路还是跟在〈暗鬼馆〉时一样,没有什么脚步声。须和名赏赐似地把木杆交给结城,结城牢牢接过之后,再次转向关水。
他举起来,以木杆前端指向关水。
“不让你拿!”
关水的脸颊滴下了泪。距离遥远,关水为什么哭,结城不知道。他无视于她的眼泪,继续说道:“关水,不好意思,我不要再让你拿奖金了。这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大迫、箱岛、若菜或釜濑,也不是为了西野或真木。我已经受够〈暗鬼馆〉了,我不希望再有人死去,让〈主人〉因此开心。绝不!”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结城迅速把木挣往上挥,在头上旋转着,蓄势待发。他不知不觉笑了。
“真是不巧,我刚好是个不懂察言观色的推理小说读者……所以我知道。”
接着他丢出木杆。
褐色的棒子发出呼啸声,飞了出去。来自出口的日光照得它闪闪发亮,眼睛看了很刺痛。
虽然到不了关水那里,但在她脚边猛烈撞上了地面……接着,传出震耳欲聋的破裂音,爆炸了。结城在嘴里喃喃说道:“木杆。使用法是〈爆杀〉……但是我可没办法连E·C·班特莱都记得啊,学长。”
眼前发生的爆炸,让关水不由得掩住脸。虽然不觉爆炸威力会扩及她那里,她还是踉跄了一两步。
这个可乘之机,绝不能错过。有个人影一口气逮住这个机会,像是全身的弹簧都释放了一样。那人不容许关水抵抗,一口气制伏了她,从她的右手夺走木杆,往斜坡下方滑去。
发生了什么事,她应该莫名其妙吧。关水在混乱中大喊:“谁?你是谁!”
“……据说是个不懂察言观色的推理小说读者。”
岩井抬起头,对着结城露出苦笑。
刚才的你来我往,全都是为了这个动作。其实根本没必要质问真相,结城告发关水、向她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