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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楚了。我们这次调查的重点并非要查证当时住在这里的人,而是要了解椿子爵住在这里的时候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哦!不应该说,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这是以前没有查证过的。”
“哦!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明白了。”
老板娘终于能理解警方的用意了。
“这么说来,你们到这里和三春园并没有直接关系喽?”
“当然!而且我们也不会给你增添任何麻烦,我们只是想以须磨寺为中心,了解椿子爵当时到底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事等等,不过既然能和老板娘结缘,多知道一些情况对我们总是有帮助的。”
金田一耕助虽说不上风度翩翩,但也非常受人欢迎,有很强的说服力,他一边搔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诚恳地向老板娘解释,老板娘终于渐渐被他说服了。
“你说的也对,这种事的确需要多方查证,不过……”
“你直说,不要紧的。”
“一个那么斯文、气质高雅、谈吐不俗的人,竟然被指为天银堂事件的嫌犯,这件事我们说什么都不相信,大家都为他抱不平呢!”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不由地彼此互望了一限。
“啊!这么说,老板娘,你知道上次的调查和天银堂事件有关喽?”
“是呀!虽然警方什么也没说,但是从那张描绘出来的天银堂事件中凶手的照片,还有详细询问的日期等等,不难猜想出你们在怀疑椿子爵;我当然知道.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对当事人会造成很大的困扰,因此,我特别提醒这里的人要守口如瓶,可惜那件事还是严重打击了椿子爵。”
老板娘慢慢地说着,金田一耕助则巧妙地把话引入正题。
“那么,你认为椿子爵的自杀是受到天银堂事件的牵连了?”
“我想,八九不离十吧!”
老板娘微微偏了偏头,想了一想后又说:
“他一开始住进来的时候,我也觉得他怪怪的,结果他还是逃不出死神的魔掌。”
“你是指……”
“其实也没有多奇怪啦!我只是觉得他脸色不好,又静静地不说话,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想要自杀。因为这里是有名的自杀胜地,很多客人就是为了自杀才来的,因此,我和服务生也都提高警觉,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我们难以交代。”
“老板娘,你可不可以依照时间的先后顺序,从椿英辅子爵到这里来的时候开始,慢慢回忆一下?还有,子爵是拿谁的介绍信来的?”
“没有,他没有任何介绍信。这附近盛行携伴投宿,如果是单身前来的话,旅馆通常会主动帮客人叫小姐陪宿,毕竟单身旅客在这里并不太受旅馆欢迎。椿子爵在没有到这里之前,也曾到过其他旅馆,不过都被回绝了,因此他才到这里来。”
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接着说:
“我们这里其实也和其他旅馆一样,不喜欢留宿单身的客人,但是我看他仪表堂堂,气质不凡,又看他一副非常困扰的样子,觉得他很可怜,最后还是答应让他住下来。”
“那是一月几日?”
“十四日的晚上,住宿登记簿上写得很清楚,再加上大约一个多月之后又有警察来问东问西,因此大家的记忆都很清晰。一月十四日晚上十点左右,也就是天银堂事件发生的前一天晚上,我亲自接待椿英辅子爵住进了这个房间。”
听到老板娘这句话,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不由地四处环顾屋内,他们要求住一间安静和不被干扰的客房,想不到老板娘竟刻意安排他们住进这间曾是椿英辅住过的房间。
这是一间套房,由四坪和三坪的两个房间组成,是一间相当古色古香、幽静舒适的房间。
秋雨绵绵,门外有一座高雅朴实且经过细心整理的院子。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想到这次调查的关键人物在那段时间曾住在这个房间里,立刻感到浑身不自在。
出川刑警紧张地绷着脸。
“椿子爵在这里待了多久?”
“他十四、十五、十六日三天住在这里,十七日一早就离开了。”
“这期间他一直都待在这里吗?”
“他曾在十五、十六日两天外出过,但是,他不可能在十五日早上九点左右外出,在同一天上午十点左右出现在银座的天银堂吧?”
老板娘说这些话时脸有温色,金田一耕助赶紧安抚她:
“老板娘,刑警先生这样问,是想明了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如要根据时间慢慢抽丝剥茧啊!那位到这里住宿的人确实是椿英辅子爵没错吧?”
“是的,你还不相信吗?唉!麻烦你按一下那个铃。”
出川刑警按了铃后,刚才准备午餐的女服务生立刻出现在大家面前。
“阿隅!你去叫账房拿住宿登记簿来,等会儿你也一起过来。”
不久,阿隅带着账房先生一起来了。
(那位先生大约三十五六岁,肤色白皙,穿着条纹花样的和服,这身打扮非常适合这间古朴旅馆的风格,刚才在玄关处,出川刑警也问过这位先生,却问不出什么。)
现在,老板娘翻开账房先生带来的这本住宿登记簿,在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两人面前说:
“这是椿子爵自己写的字,警方也曾经作过笔迹鉴定,证实是椿子爵的字。账房先生,你说是吗?”
账房先生默默地点点头。
那本登记簿是以日本和纸装订而成,一派古色古意。每位旅客都在登记簿上面用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金田一耕助看到其中有一格写着椿英辅及麻布六本木的地址,在他印象中,这字迹和美弥子拿给他看的遗书里的笔迹相同;用毛笔填的住宿日期,正是一月十四日。
“你想,我们怎么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平白造假呢?再说,这里还有阿隅和账房先生可以作证,必要时,他们也可以和你们一道去东京,证明那时确实看见过椿子爵,并且作证椿英辅子爵的确于一月十四日至十六日住在这里,对吧?”
老板娘义正辞严地说。
阿隅不说话,只是点头,账房先生则不安地摆动双膝。
“老板娘,这件事若有差错的话……”
“不会的,账房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要调查其他事情的,现在只是想再查证一下,一月十四日到十六日之间,住在这里的确实是椿子爵本人而已。出川刑警,关于这点,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
出川刑警板着脸,不太肯定地回着话。
其实他心里暗自希望椿英辅不在场的证明不堪一击,那样的话他便能建一大功;但是从刚才老板娘讲的那一番话看来,他的希望已变成泡影,因此,心里多少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金田一耕助倒没有什么特别失望的表情。
“账房先生,刚才我也曾和老板娘提过,我们这次来,是因为有其他更重要的疑点需要澄清,所以,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鼎力相助才好。”
这时,账庚先生和阿隅互相看了看,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
“他真是个非常沉默的客人,几乎没和我们说过几句话。当他十五日、十六日外出时,我曾问他去哪里?他只说是随便出去走走……”
账房先生偏了偏头,看了阿隅一眼,阿隅也在一旁补充道:
“他虽然十五日那天一早外出,中午过后才回来;但他吃过午饭又出去了,到晚上才回来,不过我想,他不可能去太远的地方。”
“说的也是!”
老板娘拼命地点头。
“是呀!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还有,十六日那天,他曾要我们帮他准备便当。”
“啊!对了,我替他做了便当。”
“那天他是几点回来的?”
“傍晚五点左右吧,也许是冬天的缘故,天都已经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老板娘还一直在担心,一会儿怕他不会回来了,一会儿又担心他是不是自杀了,我当是也在想,他一定是去自我了断了。”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彼此看了一眼。
一月十六日那天,椿英辅外出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那件事导致他下决心自杀的。
“椿子爵没提他去哪里了吗?”
“嗯,完全没说,我端晚餐去时就看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啊!我想起来了,他一定是去明石。”
出川刑警一听账房先生这么说,马上问道:
“什么?为什么去明石?”
“我忘记是那天还是前一天,他来问我去明石该坐省线比较好,还是山阳电铁比较好,我告诉他,那要着是到明石什么地方,他马上就沉默不语了。”
“老板娘、阿隅,账房先生刚才所说的话,是不是能让你们想起些什么事来?如果想起什么的话,清说出来好吗?”
大家互相看了看.突然间,老板娘挪了挪她的坐垫。
“椿子爵到这里来的目的,你们当警察的难道真的一无所知吗?你们都不清楚他的背景吗?”
金田一耕助定定地注视着老板娘激动的眼神,慢慢点点头。
“不,我们也不是全然不知道,只是为了要确定一些事,我们才到这里来调查。”
老板娘听金田一耕助这么说,身体微微战栗了一下。她抬起衣袖擦拭着额上的汗珠,然后转身对账房和阿隅说:
“你们俩先退下吧!有事的话我会叫你们的,啊!这样吧,阿隅先去倒壶茶来!”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彼此互望了一眼。
看来老板娘似乎知道更多的事情。
6。恶魔吹著笛子来 第15章、玉虫家的秘闻
阿隅恭敬地倒了热茶请两位客人品尝,然后又替老杨娘倒了一杯,随后便转身离去。
老板娘却是一副犹犹豫豫、要讲不讲的尴尬神情.金田一耕助不禁有些焦急热来。
缓过了好一会儿,她总算勉为其难地开口说话了。
“前几天的报纸上登着玉虫大老爷被杀的消息,我当时看到真是吓了一跳哩!”
出川刑警迅速递了一个眼色给金田一耕助。
“玉虫大老爷?老板娘,你认识这个人吗?”
出川刑警俯身向前询问。
老板娘慢慢点了点头。
“嗯,不过,这件事我等一下再说。”
她两手捧着茶杯,边说边低着头思考。
“要不是我看了报纸,真是做梦都想不到那位椿子爵和玉虫老爷竟然是亲戚呢!唉!这该怎么说呢?第一,椿子爵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压根儿不知道他是子爵,而且他在住宿登记簿上也没写,直到警察来这里调查天银堂事件时,我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竟是玉虫大老爷的外甥女婿。唉!如果是那个外甥女的话,我想……”
金田一耕助又瞄了一眼出川刑警。出川刑警似乎想要说什么,金田一耕助赶紧制止他。
因为老板娘好不容易才打开话匣子,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断她的话。
“玉虫大老爷的外甥女叫秋子,她可是个大美人哟!长得像洋娃娃一样,脸圆圆的,和我们这些平民比起来,她真是与众不同,不过,她经常到这里来,也曾经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打过招呼,我记得她好像跟我同年呢!”
金田一耕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