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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玉腿内侧,方才激情留下的体液也缓缓滴下,更让人注目于她最隐私的部位。
这足以让世间大部分女子羞愤至死的光景,顾颦儿却是一脸沉静,只若不觉。
这不是骚媚入骨的放荡,而是冷静专注后的坦然。
李珣发现,相比于刚刚那任人摆布的“鼎炉”,他好像更欣赏这持剑对敌的女修士。
这或许也正是她与当年在嵩京时,最大的不同。
被水蝶兰挫去锐气于先,又因顾颦儿分神于后,李珣觉得自己已很难再提起气势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坡下驴地道:“水仙子又有什么话说?”
“也没什么啊,只是想道个歉罢了!”
在轻描淡写的语句中,水蝶兰就这么放下了一直遮挡住她面容的纱袖。
李珣的瞳孔微有些放大,说实在的,他颇为惊讶。
这不像是一位杀手的脸,洁净白皙的脸上,清丽之气扑面而来,或许轮廓稍显刚强,冲淡了些女性的艳色,然而眉目弯弯,又显温静和煦。
偏偏是她总是微笑的唇上又抹了一层淡淡的冰蓝唇彩,和她略有些阳刚气的轮廓相冲和,在温婉中显刚强,在平和中有叛逆,使人一见难忘。
她也许是李珣记忆中,最没有架子的高手修士,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她粲然一笑,点头道:“我先动的手,是我不对!”
或许是冰蓝的唇彩太显眼的缘故,李珣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而在那恣意的笑容之后,又见她慢慢归拢微有些凌乱的纱袖,显出闲逸轻松的姿态来,唇瓣间吐出来的,也是这种味道。
“可是我也只是想看一看,像你这样做派的男人,究竟有多么厉害!”
“嗯?”
水蝶兰目光向上一瞥,自顾颦儿赤裸的身躯上一扫而过,脸上似笑非笑,甚至还有些调皮的味道。
“我是说,像她这样的女弟子,必是天行健宗着力培养的对象,你能将她整治得服服贴贴,也是花了不少心力吧!”
这话听着像恭维,不过李珣却听出了其中隐隐约约的威胁之意来。
李珣知道,面对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微微一笑,道:“水仙子劳动玉趾,仙驾前来,就是为这个?前两天,贵宗的蚀神首席,可不是这么说的!”
“哪有,这种事情我们可管不着。只是前两天我们那边死了人,这个,却是不得不追究的。”
李珣早料到她会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做得是天衣无缝,皱眉道:“死人?谁?”
“贺参!”
李珣怔了一下,才想到这可能就是那“遁天刺”的本名。
他正想依计划露出震惊之情,忽又心中一动,忙把怔色延续下去:“贺参?”
明眸扫过,水蝶兰脸上笑意盈然:“哦,我倒忘了,你不知道他的名字的,不过,他的绰号倒很有名:遁天刺……想到了?”
李珣心中大骂,这时才露出震惊之色,并且很快“收敛”下去,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
感觉着水蝶兰味道差不多足够了,他唇角才勾出一丝嘲弄之意来:“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些事情,大家都懂!嗯……你们不会认为,是我宰了他吧!”
“现在这东南林海中,以你的实力,勉强能算上一个!不过,放心,嫌疑不是太大!”
李珣脸上微露讽意,随即又平静无波。
看着他的表情,水蝶兰眉眼弯曲成了彩虹般的弧度,看上去更像一位亲切爱笑的少女:“你可不要怪我!我被他们从万里之外叫来,也是老大不情愿呢!而且,我也没把你怎样,不就戳了你一下吗?你这样一个大老爷,应该不会记仇吧!”
李珣哈地一声笑,脱口道:“说得好听!那让我戳你一下试试?”
出口忽觉得味道不对,他这时才想到,自己现在全身上下,不着寸缕,这情景搭配这言辞,下作卑劣的成分倒是更多一些。
水蝶兰不是顾颦儿,她又怎能受得了?
不出他所料,此言一出,水蝶兰眸光一冷,二人间的气氛立时又紧绷起来。
但不等她发难,李珣心中忽有所感。
比他更早一线,水蝶兰已生出感应。
两人的反应也仅仅是一线之差,便在水蝶兰身形甫动之时,李珣手掌切出,并不求伤人,但迸发的气流,却足以让水蝶兰稍滞一下。
树上的顾颦儿也如斯响应,紫阳神剑划出一个短弧,剑气哧哧作响,紧随李珣之后,将水蝶兰的势头阻了一阻。
水蝶兰眸光森然扫过。
也就是这一滞的工夫,数里之外,那经过的人影早鸿飞冥冥,脱出了二人的感应范围。
虽只是瞬间的感应,可李珣已能肯定,刚刚那人,正是萧重子。
紧随其后的十多股颇强大的气息,印证了他的推断。
藏了五天之后,萧重子终于还是在三宗人马的逼迫下现形了,可以想象,在元难、惕无咎、蚀神刀这样的高手追击下,他的结局会怎样。
远处热闹非凡,而这边禁制之内的三人,却像是结成了另一个小天地,自有一番暗流涌动。
李珣脑中念头百转,眼下突发的局势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与林无忧的一月之约,才过了五天,如果这时萧重子被擒、被杀,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可是,对面的水蝶兰……
李珣都已经做好了应变的准备,然而,也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工夫,水蝶兰又恢复了惯常的笑靥。
她忽略掉李珣不友善的反应,笑吟吟地道:“赔我吧!”
“赔你?赔什么?”
“在装胡涂吧!我不信你没看出来,我到这里来,可不是专门捉奸来着!本来我想在那萧重子前面设伏,堵着他的去路,现在被你这么一耽搁,那么一笔宝藏,说不定就要打水漂了!”
“宝藏?”李珣目光一闪,对这个词汇相当地感兴趣。
“是啊,好像是哪个飞升的高人‘故府’所在,其中有不少上等法器、丹诀、灵药……你竟然不知道吗?”
“啊,确实不太清楚!”
“以前不清楚,现在不就成了?好了,赔我吧!”
“水仙子小嘴儿一开,这宝藏就从天而来,哈,这可是件好买卖!”李珣露出些痞气,嘴上寸步不让:“水仙子难道没看见,我在这儿的时间比你更长,谁耽搁了谁,恐怕还要商榷一二!”
两人说话的工夫,外界的声息早去得远了,小天地中,又恢复了平静,两人知道失去良机,眸光也就更冷了三分。
便在这时,水蝶兰忽地展颜一笑,眸光流转,在四面一看:“哦,禁制布得不错,想来传说中,百鬼道人禁法修为,在年轻一代中,仅次于‘灵竹’李珣,这也是有出处的!”
李珣一时间为之啼笑皆非,但面子上还要有表现,他闷哼一声,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只可惜,你孤身前来,后面有灵竹追杀,元难视你为仇寇,而因为她……”水蝶兰的目光在顾颦儿身上一转,浅浅一笑。
“惕无咎恐怕也不会放过你。势单力孤,想要占到便宜,可不容易呢!你难道就没想过找个伴儿?”
李珣轻抽了一口凉气,嘿然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水蝶兰微笑道:“只是巧合吧。当日贺参适逢其会,就藏在比萧重子深了七八尺的湖水中!”
李珣为之恍然,他也终于明白,破禁之时,他的行踪为什么会暴露了。必定是贺参从萧重子那里感觉到妖雷古刹的重要性,故而加强了对那里的监视……
他想到这个就来气,更不可能给水蝶兰好脸色看,森然道:“水仙子似乎可以说明白点儿!”
“这意思明白得很,你看,我们两个相互牵制,互有顾忌,到头来谁也捞不到好处。但只要同心协力……”
“同心协力?”
李珣很想笑,一个“强盗”一本正经地和“保镖”合作,共同对付“事主”,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两人合作,谁来保证他们之间的默契还有……
信誉?
“我们?”李珣着力加重读音,表达他对水蝶兰不合情理的言语的疑惑:“你那些同门呢?”
水蝶兰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多者少得,少者多得,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看她的神情,李珣猛然想起,眼前这位看上去极好脾气的女修,可是这百多年里,天底下最出名的“叛徒”。
当年叛出落羽宗,将追杀她的“二十四翎”一口气杀了三分之二,又重创宗门王牌杀手“血羽”,最后扬长而去,那个时候,可没有念半点儿香火情分!
难道她故态复萌,想独吞萧重子身上的秘密,顺便叛宗来玩儿?
李珣心中忽又一动,如果真是如此,倒不是没有可资利用的机会!他心中念头飞转,语气也变得有些松动:“要说宝贝分配,你自己去干更好,干嘛还要找人?”
“我对禁法阵诀一窍不通!”水蝶兰看起来很坦白,只是朱勾宗也算是机关大宗,她话中的真实程度,颇值得商榷。
李珣笑了一笑,还未说话,便见她的笑容越发灿烂。
“而且,还有一条,这便是我与你合作的关键处——你有这么多把柄被我捏着,多好!”
李珣听得一阵胸闷。
不过,他也感觉到了,水蝶兰这人性情是有些怪异,但似乎不像他所见到的阴散人之流,老谋深算。
或许是因为水蝶兰那双爱笑的明眸中,从来就没有过高手的矜持色彩吧,李珣就觉得,她对待人事的态度,颇有些游戏人间的味道,任何人、物在她眼中,都是游戏甚至是玩弄的对象。
这种人做事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比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要更可怕一些。
“不要总往糟糕的方面想!”水蝶兰打乱了他的思路,嘻嘻一笑:“我们合作,万一碰到了那个追杀你的‘灵竹’,我还能帮你解决麻烦呢!不收酬金,如何?”
李珣哭笑不得。
而这时,水蝶兰直接拍板道:“好了,我们就此达成协议……”
李珣睁大眼睛,刚说了一声“喂”,便见她做出个噤声的手势:“没时间了!”
想到此刻已被逼上绝路的萧重子,李珣皱了皱眉。他现在确实没有时间去浪费了。万一萧重子被人抓了、杀了,水蝶兰最多是什么也得不到,而他,恐怕就要把自己的脸面给丢尽了!
他暗叹一声,再不开口。
“好极,走了!”
笑语中,水蝶身形闪没不见,天知道她脱离了箝制之后,还能不能保持前议。李珣不敢怠慢,匆忙间吩咐了顾颦儿一声,也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追踪便是一夜,萧重子那厮果然是有几分手段的,借着东南林海的复杂地势,竟然能牵着数十个赫赫有名的修士,在这丛林中团团转。使他们数次扑空,脸面丧尽。
李珣对这种场面是乐见其成了,以至于还有闲心来想事情。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萧重子的问题。
要在元难、惕无咎这种高手的眼皮底下,保住他的小命,其难度,大概与挑战钟隐相差无几。
那么……林无忧让羽侍传的话,是不是就是在这种时候起作用的?
正思忖间,前面水蝶兰忽然开口道:“你和萧重子打过交道,觉得这个人如何?”
李珣速度稍提,与她飞了个并肩,微笑道:“是个狡狯多智的。”
水蝶兰嘻嘻一笑道:“有你狡狯吗?”
这话中倒有几分朋友式的调侃之意,态度非常微妙。李珣瞥了她一眼,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水蝶兰则顺势说了下去:“我想要他手上的《血神子》,这个可以算在所得之物的分配中!”
“《血神子》?”李珣坐拥宝山,对那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