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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泽脸色微沉:“朕早已和她断绝母子关系。”
“你简直不是人,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弟弟了,我找妈咪去。”小丫愤愤地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了手。
“不许走!”端木泽有些心慌,害怕她真的离而他而去。
五年的相处,他们之间似姐弟又非姐弟的关系,已经让他习惯了她的唠叨和关爱。她突然之间说要走,他的心顿时仿佛失去了一样极为重要之物,空落落的。
小丫挣扎道:“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别走!别离开朕。”端木泽从后面紧紧地拥住她,如泣如诉,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心神慌乱。
小丫顿时怔住,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动,她一下子就心软了。抚上他的手,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慰道:“弟弟乖,姐姐不离开你就是了。”
端木泽又好气又好笑,咬牙在她耳畔斥道:“蠢女人!”
小丫不乐意了,噘嘴道:“你干嘛骂我?”
“谁让你那么蠢?”端木泽薄唇微抿,不由地偷笑,手臂又收缩了几分,心底趟过暖流。她虽然是蠢,可他却喜欢,喜欢她的纯真、善良,喜欢她的毫不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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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心结难解
大帐的不远处,一个颀长的背影萧瑟地转身离去。
从很早开始,他就看出皇上喜欢她,也正因如此,他才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尽量地远离她。他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与他相争之人,他的身上还欠着一身的血债。
停留在军营外的一条小溪旁,流水湍湍,可他的心极为凌乱。
为了保住他,他们母子反目为仇,多少年了,他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他们母子就要在战场上针锋相对,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化解这场干戈?
“衡哥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骤然回头,在那一刻他心头涌上一股欣喜。
“衡哥哥,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来的是寻他而来的小丫,端木衡年长稳重,又对她极为照顾,所以她总喜欢缠着他玩。
“没什么,四处闲逛。你呢,怎么不陪着皇上?”端木衡目光复杂地望了她一眼,侧过身,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小丫也紧挨着他而坐,丝毫没有顾忌,不满地抱怨道:“别提了!妈咪怎么会生出他这么不肖的儿子,竟然和自己的娘作对。”
端木衡幽幽一叹:“他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会如此。”
“真相?什么真相?”小丫好奇地转头询问,一双美目明眸善睐。
端木衡侧开脸,努力想忽视她的视线,可心还是不按节奏地狂乱跳动。
小丫见他避而不答,扯着他的衣袖,继续追问。端木衡有些无奈,起身道:“他们母子间的间隙总有化解的一天,你不必太过担心了。”
“噢,好吧。”低头看到他起身处留有一块玉佩,正是她三年前于他的生辰之日所赠,她开心地捡起,“衡哥哥,原来你一直戴着它呢。”
端木衡面上微窘,他的确将它视作珍宝,三年来从不离身,可是……他必须狠下心,不能再跟她如此亲近,他推开了她递送过来的手,冷冰冰地说道:“我正想将它还给你,它太花哨了,不适合我。”
小丫费解地瞅了眼手中的玉佩:“花哨吗?那我回去挑一块不花哨的给你。”
端木衡心中感动,但仍是一副冷相,拒绝道:“不用了!我不喜欢玉佩。”
“不喜欢吗?可你那时候说很喜欢的。”小丫越来越猜不透人心。
“小丫,人会变的,我已不再是你从前认识的衡哥哥。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再来找我。”他挣扎地再次回首望了她一眼,举步离开。
小丫自回到营帐后就一直在发呆,端木衡冰冷的话语,让她有些受伤。来到南翼国后,他一直是自己最为信赖之人,可是现在他突然的疏远,她很是难过。她想不通他为何如此大的变化。
“你怎么了?下人说你没用晚膳。”端木泽掀开帐门,不请自入,看到的就是她托着腮帮发呆的模样。
小丫瞄了他一眼,叹道:“衡哥哥到底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端木泽面色有些黑沉,他怎会不知端木衡在她心中的份量,有些妒意:“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以后没什么事,让我不要再去找他。他是不是讨厌我,不喜欢我了?”
端木泽心中一紧,试探地问道:“你喜欢他?”
看她在沉思,他有些慌乱,厉声喝道:“朕不准你喜欢他!”
小丫被他吓了一跳,委屈地撇嘴道:“我喜欢他,又关你什么事?老是对我这么凶,一点也不可爱。”
端木泽一时语塞,他是一国之君,怎能用可爱来形容他,冲她大吼道:“总之,你只许喜欢朕一个人,不许喜欢别人。”
小丫习惯性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你老骂我,又那么不孝顺,若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我才不喜欢你。”
端木泽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仿佛他总在虐待她一般,放软了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那、那朕以后不骂你了,还不成吗?”
小丫眨巴了下大眼睛,手探上他的额头:“弟弟,你没事吧?”
端木泽彻底被她打败,还从没见过这么愚钝的女子,习惯性地呵斥道:“蠢女人!”
小丫长呼了一口气,这才正常嘛,刚刚那个口舌不灵之人怎么像他?
端木泽对于她的反应哭笑不得,趁她不备,在她微撅的小嘴上轻啄了一口。柔软的触感和芳香的滋味,让他心情顿时大好,大步流星地走出帐外,远远地说了声:“早点睡,不许再胡思乱想。”
小丫怔怔地杵在了原地,右手抚上自己的唇瓣,这到底是什么,为何有种被雷击到的感觉?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头皮,现在还有些发麻。
翌日的一场攻坚之战,南翼军势如破竹,仅花了半日时间就拿下了范城。比之端木俊统兵时还要深入西澜国腹地两百里。
军士们欢庆大胜,对于国君制定的一系列作战方案佩服不已,他们甚至幻想着有一日能攻下西澜国的都城浔阳。
而与此同时,北宫青快马加鞭地赶路,也到达了独孤谋驻军的栎城,与驻守范城的南翼军遥遥相望。
独孤谋先她两日到达栎城,迟迟没有与南翼军开战,因为他拿不准新皇的意思,毕竟是母子俩,她一定不会想与自己的儿子开战,所以他坚守城池,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到来,他深信她一定会亲自赶来。
北宫青站在城头,远眺着驻扎在城外的南翼军营,已经有五年没有见到儿子,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何等模样,是否还像当初一般恨着她?
“皇上,是战是和,还请定夺。”独孤谋站在她身后,深知她内心的苦楚,可毕竟战场是残酷的,战场之上无父子,她必须作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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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孤身入营
“独孤谋,若是你,你会如何做?”
独孤谋诧异地抬头,未料到她会如此询问,回道:“臣也不知。”
“他是朕的孩子,是朕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心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一片明朗,“打开城门,朕要亲自去见他。”
“皇上……”独孤谋有些忧虑,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
城门打开,一匹黑色的骏马自城门中飞驰而出,马上之人身披红色的斗篷,头顶皇冠,如一道红色的流星飞驰在原野上,耀眼而夺目。
对面的南翼大军开始骚动,持械列阵,来的虽是一名女子,可他们还是感觉到了逼人的气势。
离南翼军的前军还有一箭之地,骏马停了下来,马上之人扬声喊道:“朕要见你们的皇上。”
士兵中间不少老兵是认识她的,曾经就是她带着他们练习阵型,击败西澜国的大军。在他们心目中,是极为尊敬她的,士兵中间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道来。北宫青策马前行,目光扫过。站立两旁向她行注目礼的士兵们。一张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她直叹岁月不饶人,那些峥嵘岁月已一去不复返。
早有士兵前去大营禀报,当端木泽策马来到阵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从容地牵马穿过大军,倒不像是孤军深入敌营,反倒像是女皇在检阅自己的军队。其实她早已是卫冕的天下之主,他如何能敌得过她?可他心中就是介怀,介怀她杀了自己的生父,他无法原谅。
“泽儿。”终于看到儿子的面容,长大后的他更像他的父皇了,她几乎无法分辨。眼眶中已蕴满泪水,喉中也开始有些哽塞,她的泽儿终于长大成人。
端木泽深望着自己的生母,眼神挣扎,他还能清晰忆起灵剑谷中的点点滴滴,忆起母亲对他无限的关爱,只是那日血腥的一幕,他更加记忆深刻。
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无法忘记。
他的目光乍寒,冷声道:“女皇陛下孤身入营,莫非将我南翼大军视作无物?”
“泽儿,娘很想你。”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句,她心痛万分。
端木泽执拗地侧头道:“朕没有娘。”
北宫青眉头紧锁,长叹道:“泽儿,娘不会和你争,你要天下,娘可以拱手相让。”
端木泽想也不想,便回绝道:“朕不要任何人的施舍,朕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夺取天下。”
北宫青心痛地摇头:“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人不顾,视天下的子民为蝼蚁,这就是你为君五年来的心得吗?你太辜负你皇叔对你的尊尊教导。”
端木泽气恼地冷哼:“你凭何身份来教训朕?你是朕的杀父仇人,你没有资格指责朕的不是。”
北宫青仰头,强抑住眼眶中的泪水:“泽儿,你父皇是娘这辈子最爱之人。他的死,没有人比娘更痛,你为何不能体谅娘的心情?”
“既然爱他,为何还要杀他?”端木泽几乎是嘶吼出声,他无法理解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
北宫青双眼紧闭,她要如何给他答案呢?
大军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皇上,她没有杀你的父皇!”
北宫青倏地睁开眼,见到来人正是端木衡,怕他说出事实的真相,忙喝止道:“衡儿,你退下!”
“妈咪!”小丫也随后跟了来。
北宫青吩咐她道:“小丫,快拉他离开!”
端木衡摆手阻止了小丫,跪身于北宫青和端木泽母子俩之间,诉说道:“不!这件事憋在我心里五年了,谁能知道我内心的折磨?我若再不说出来,我会发疯的。”
端木泽已经察觉到事情的异样,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北宫青冲他摇头,他若说出事实真相,他便性命危矣。
“衡儿!莫忘了你对朕的承诺。”
“皇上他已经长大,已不再需要我的保护。”端木衡挺身跪立,娓娓道来,“青姨,请允许我再这样喊你。第一次在浔阳城的城门口见到你,当时我是那么得恨你,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遭受灭族之灾。我打定主意要接近你,然后伺机杀了你。可你一直待我很好,让我体会到母亲般的温暖,我下不了手。当时我就跟自己说,你不是我真正的仇人,你也是受害者。”
“那日,当我见到端木俊住进了靖王府,我知道我报仇的时机到了。我趁他不备,用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我大仇得报,以为我的一生也就此结束了。可是,你却为我揽下了杀人的罪责,给了我一条活路。我当时不知有多震惊,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失去父亲的同时,又失去一个朋友。你要我好好地守护他,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我真的很羡慕泽儿,他所拥有的母爱,是我想得而不可得……”
他的脸颊上已淌下热泪,情真意切,边上的小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