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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上植物的女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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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的手又香又甜,软软细细的好像最顶极的雪糕。”百尝不腻,还会上瘾。

脸一红,她娇瞠地怒道:“我到底要说几遍你才听得进去,我不是你老婆,不是!你不要太顺理成章的认定,要老婆请到别处找。”

“老婆,你很不认份哟!”他意有所指地看看胯下,提醒她曾做过的“好事”。

“你……那……呃,意外嘛!谁会存心故意碰你那里,没有男人会计较那种事。”吃亏的可是她耶!得了便宜的人却一再地提起。

“你指我不是男人?”司徒五月笑得特别温和,像一只不会伤人的家猫。

看不出他一肚子坏水的夏孜然只觉得气候突然变凉了。“你是不是男人问你自己最清楚,与我何干?”

至少外表看起来他绝对不是女人,他色得很没格调,专挑弱女子下手。

“呵……当然和你有切身关系,我甜美的小孜然,身为老婆的你有资格验明正身,以免日後有所埋怨。”先试货,可免争议。

“什么验明正身……”唔!可恶,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美丽的林间精灵终於了解他的最终目的,原来她傻乎乎地成了送到他嘴边的肥肉,毫无预警的,她被当成点心吃了。

可是奇怪得很,她一点也不讨厌与他相濡以沫的感觉,当他强势地将舌头窜入她口中,她感觉全身虚软无力,只能用双手攀附著他的宽肩,免得站不住脚。

黑发中垂缀丝丝银光,霜白发丝沁入黑亮长发,黑与白形成强烈对比,却意外勾勒出一幅和谐美满的图画,在风的吹拂下分不出你我。

感觉过了一世纪之久,眷恋的厚唇才缓缓移开,吸一口新鲜空气缓和体内的燥热,他似乎有点失控了,差点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占有她。

察觉有“观众”走动,而且不只一人,只是他故作不知而已,任由他们偷偷摸摸来去自如。

毕竟有人送东西给他的小女人也不算坏事,对方喜欢玩隐藏身份的游戏他就陪著玩,反正他现在“失忆”,有得是时间当只捉小鸡的大老鹰。

“啊!你的药凉了。”放在一旁的药她熬了快三个钟头。

一闻到浓稠的草药味,就算泰山崩於前也不改其色的司徒五月当场垮下俊朗笑脸。

“呃,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的毒药……别瞪眼,我是说苦药可以不用再熬煮了,你看我还能下腰。”

为了证明所言不假,怕吃药的男人勉强向後仰,表示他的伤势已无大碍,不需要她的良药医治。

痛……痛,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喝,我的药从没毒死人。”她一脸备受屈辱的模样,扁嘴一瞪。

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因为苦到连舌根都麻了。“你对植物的认识很深?”

“它们认识我。”树有灵,花有情,草木动物各有巧心思。

他倏地眯起眼,走到她身後说道:“难道它们是你的朋友?”

她未回应,只是回过身将冷掉的汤药放在他手上。“快喝,少一口都不成。”

司徒五月若有所思地一口饮尽,瞧了她嫩白耳朵一眼。“很苦。”

“苦才有效果,我的大树爷爷说,月橘的叶和根能止痛消炎,南天竹能退热和减缓外伤引起的肌肉疼痛……”

一提起她朝夕相处的朋友们,话变多的夏孜然显得神采飞扬,活力十足地细数起身边植物的功效,小脸散发出圣洁的金色光辉。

此时的她就像活泼可爱的小仙子,张开洁白羽翼在花间玩耍,一下子逗逗清纯的百合,一下子摇摇铃兰的蕾花串,无忧无虑地尽情飞舞。

这一幕教他看傻了眼,心弦一拨动了情愫,将她此刻的俏模样收入心的最深处,细细收藏。

“……白桦的叶能抗菌,制成茶可治疗痛风和风湿,树皮和芽油做成的药皂很好用喔……啊!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轻吐小舌,她感到不好意思。

“不,我爱听,你对药草渊博的知识让人听了入迷。”尤其是她微带梦幻的甜甜嗓音,软绵绵地像熟透的樱桃。

她笑颜一隐黯然道:“算了,不讲了,你一定偷偷取笑我长不大,老是一个人跟大树说话。”

还能不习惯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吗?她就是在这样的眼光下被孤立,才不得不远离城市,回到纯朴的绿色小岛,从事为树木看病的工作。

在这里大家称呼她为“拥有美丽魔法的园艺家”,但她对这雅号非常不敢当,因为能治好林木疾病的不是她的本事,而是这些已有千年岁数巨大老树的教导。

它们告诉她该如何对症下药,还教她分辨植物有毒或是无毒,具有何种疗效。

她听得懂树木的语言,只要它们肯发出声音,就算是刚长出绿芽的小草,她都能清楚地听见它们在说什么。只是有些树太老太老了,老得不想开口,眼睛一闭便不再与外界沟通,任由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记号,年复一年的沉睡不语。

世间的变化对老迈的树木不具任何意义,它们只是在等待死亡,由根部腐烂,直到倒下为止。

“我看过一个年纪比你小的女孩对著一群小鸭子训话,霸气十足地命令它们一只只排好,整齐划一不得脱队,还对其中一只较顽皮的杂毛小鸭瞪眼怒斥。”

“咦?有这种事?”好奇心被勾起,夏孜然讶异地睁大双眸想听下文。

“你知道结果怎么样吗?”司徒五月微笑地看著她。

“鸭子跑了。”她猜测。

“错。”

“错?”难道鸭子会乖乖听话?

“它们就像训练有素的军队排成纵式,气昂昂地挺起胸等女孩阅完兵,然後当她是鸭妈妈一个也没漏地,齐步跟她走了将近十公里的路。”蔚为奇谈。

“骗……骗人,鸭子又不是人,怎会听人话?”讨厌,他一定是在寻她开心。

“千真万确,我在场亲眼目睹,那女孩今年十七岁,姓龙。”是来毁灭男人的魔星。

“真的?”他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司徒五月笑著轻拥她的腰。“天下事无奇不有,有人能进入梦中杀人,有人拥有透视能力,你和大树交谈算是什么奇闻怪谈?这叫少见多怪,没见识。”

“梦中杀人和……透视能力?”真有这种事吗?

“下次我带你去开开眼界,叫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变戏法给你瞧,你就会发现有异能是天赐的福份,因为你能拥有和别人不一样的人生。”

一度他也厌恶自己的能力,以为自己真如外界所言是妖魔附身,曾自厌到想了却残生,不想再预见邻里乡人一个个死去的景象。

不可否认地,他十分感谢龙家女儿的出现,让他有肯定自己的机会,不致一辈子畏畏缩缩地抬不起头见人。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我……等等,你不是失忆了?”手一推,夏孜然做出质问的姿态。

愕然一怔,他表情僵了三秒才慢条斯理地回道:“是选择性失忆症,也就是我不想想起的事就会忘个精光,属於创伤後压力症候群。”

“选择性失忆症?真好的藉口啊,借你钱的人你大概一个也不记得了吧!”她板著脸说。

“是不记得。”司徒五月笑著躲过她暴怒的一拳,扶著她的肩往背後一闪,靠著她的耳後说了一句感人肺腑的情话,但她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

“那欠你钱的人都记得一清二楚,一个也溜不掉。”她替被“遗忘”的人感到忿忿不平,他太坏了。

“没错,谁欠我一分一毫,我都会如数收回,并加上利息。”话语一顿,他对著娇俏小脸凝眉,“你的耳疾是天生或是後天因素,它能治愈吗?”

顿时,夏孜然仿佛变成一座雕像呆立不动,冷得不再感觉温度,死寂地失去声立曰。

※※※

夏孜然是个聋子,她有听觉障碍。

三岁以前没人发现她的异常,只觉得她反应能力较同龄孩子迟顿,不太爱理人地自己玩玩具,必须用手碰她才会回头一瞧,无邪的一笑後又低下头继续玩。

她的父亲忙著赚钱,母亲忙著享乐,谁也没注意她哪里出了问题,只要乖乖的不吵不闹,大家都当她乖巧听话,是个安静的小女孩。

她听得见声音,却不是由人们口中发出,而是心底最真实的声音,於是她咿咿啊啊地学著说出口,把听见的心语说给身边的人听。

一开始,大家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直到一句完整的句子由她口中脱出,夏父、夏母才惊觉女儿的不寻常。

医院是她十岁前最常待的地方,从例行性的检查到观察,耳科医生看完换脑科,接著是精神科,最後连神学大师也来凑一脚。

声音,很多的声音从他们的心里传来,让她十分困扰,明明他们在说她是投机客的女儿,是妓女的孽种,为什么看到她的父母时却笑得十分开心,嘴上说著和心中相反的话。

好吵,好吵的声音,他们说要解剖她的脑做临床实验,就算死了也是她活该,谁教她生来就是个怪物,牺牲自己造福医界也是应该的。

她不要听,不要听医生伯伯和护士阿姨可怕的声音,谁来把声音关住,她的头快要爆炸了,再也容不下更多声音。

好难受,好难受,她不是怪物,别再往她脑子里塞声音……奶奶,我要回家,我不要被刦成两半,我要声音通通消失……

“乖,不哭,我的小宝贝,你回家了,在大树的怀抱中,你只是一株未经风雨的小树苗,我会张开手臂保护你,让你长得像我的手臂一样粗壮。”上头传来老树温柔的安慰。

风来了,枝干轻轻一挡,雨下著便撑起树伞,叫虫鼠蚊蚁快快滚开,因为小树要长大,让鸟儿在身上筑巢,给松鼠嬉戏的空间。

不要怕,小树苗,你会长得和天一样高,看著蓝天白云飘过头顶,抢著和早起的太阳公公打招呼,你会壮得连风雨都击不倒,成为一棵最威风的大树。

“大树爷爷,我不是怪物对不对,我是你最喜欢的小女孩。”好难过,她的心像裂开一个洞似的。

“你当然不是怪物,你是大树爷爷最疼爱的小树苗,别又在自寻麻烦了。”老榆树的枝叶动了一下,似在安抚爱哭的小女孩。

泪水晶莹如朝露,由眼角滑落。“我只是心里好痛,为什么我听不见人说的话?”

“谁说你听不见来著,上天造物自有它的道理,你有两条腿可以行走,有聪明的大脑自由思考,四肢健全又有花一般的容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而它只能站著,哪里也去不了。

“就是嘛!你们人类就是太贪心了,想要的东西太多却又不肯付出努力,一天到晚作白日梦,幻想著地底会冒出黄金。”简直愚不可及。

榆树轻喟一声,随风摇晃著枝叶,“老楠树,别说教了,小树苗还是个孩子,听不懂太深奥的大道理。”

“我是关心她,不想她到头来和那些贪婪的人类一样,为了自身利益滥砍滥伐,把我们的子子孙孙都给杀了,只留下一片光秃秃的黄土坡地。”看得它们这些老树好心痛。

森林浩劫呀!人类的残忍祸延子孙,树木被逼到退无可退,一棵棵地倒下,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茂盛与祥和。

而老树们也无力阻止,眼睁睁地看著百年小树被运走,因为它们都很清楚,若失去某些人类的特意保护,有朝一日可怕的魔手也会伸向它们,树木的时代便终告结束。

“楠树伯伯说得没错,我就是人类移植过来的,他们对我很不好,把我关在小小的盆子里,不许我长大,还用铁丝缠绑我的手臂,让我的身体完全扭曲。”像棵畸形树。

小榕树抱怨著,它想快快长得和老榆树一样高大,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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