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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在思想的密林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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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而塑造一定模式的人格或灵魂,而忽视了在教育中人与环境、主体与客体、教育者与被教育者之间的互为条件和互动问题。其实,教育者在教育中所塑造和完善的并不仅仅是他人的灵魂,而首先是自己的灵魂。人们通常要求教育者对学生要“有一颗爱心”,同时要使学生受到科学知识和理性(道德)规范的训练,但却没有看到,教育者本人的爱心和理性规范必须在他的教育活动中形成起来和训练出来,没有这个前提,就谈不上用爱心和规范去教育学生。教育者在教育活动中同时又是受教育者或自我教育者。
  从理论上说,一个“最初的”教育者一定是一个自我教育者。这似乎是一个悖论:第一个教育者用什么来教育自己呢?这种问法本身暴露出对教育的本性的一种普遍误解,好像教育就是把一种什么现成的东西灌注到受教育者头脑里去似的。然而,“第一个”教育者(或受教育者)并没有什么现成的东西,而只有一种“活动”,即自由自觉的感性实践活动,这种活动是人与环境、主体与客体的一种互动,而对他来说,最直接的环境或客体就是“另一个人”,所以这种活动直接地就是一种“社会性”的活动。正是这种活动的社会性,使他的感性实践活动同时带上了教育和自我教育的意义:他在实践中直接向别人(或大自然)学习许多东西,别人(或大自然)也直接从他那里获得了某种东西,社会中的每个人都从这个社会整体的活动中受到了教育,而这种教育其实也就是他们的自我教育。所以马克思接着上面那句话说:“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变革的实践。”'1'(P59)所谓“变革的实践”,也就是创造性的实践,自由自觉的实践,这是本来意义上的实践,也是人区别于万物的特点。这里尚没有目的和手段的分离,因而还没有“把社会分成两部分”的情况发生,在这种活动中,人“自由地面对自己的产品”,“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生产,并且懂得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1'(P47)。
  可见,本来意义上的实践活动就是具有审美和艺术创造性质的自由的感性活动,它同时也具有教育的性质。因此,当我们把教育单独抽出来加以考察时,它与审美和艺术在本质上的联系也就不言而喻地隐含着了,只是人们一时不容易将这种联系剥离出来而已,或者即使谈到教育与审美、艺术的关系,也只是一种外在的关系。如从历史上看,古希腊从柏拉图开始就已经明确提出:“教育首先是通过阿波罗和诗神们来进行的。”'2'(P300…301)中国古代的孔子也说过:“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他们都把艺术仅仅当作知识教育或道德教育的手段。沿着这条道路,必然会“把社会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凌驾于社会之上”,成为“哲学王”或“圣人”。但教育与艺术的本真关系勿宁要颠倒过来看:教育并不仅仅是以艺术为自己的手段,教育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因此,正如艺术虽然也可以用于其他目的(如政治宣传、商业广告、知识普及等等),但它本身的目的只是创造美一样,教育虽然也可以附属于其他考虑(如教育为什么服务,或教育立国、教育救国之类),但它本身的目的只是“成人”。所谓“成人”,也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全面实现,它不是附属于任何其他目的的手段,相反,在一个趋向于合理的社会中,人类和社会的其他任何目的都必须成为这一目的的手段,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P294)。
    二、教育与被教育
  教育与被教育的关系,本质上相当于艺术与欣赏的关系。艺术家通过自己的艺术来打动和影响欣赏者,并由此提高欣赏者的鉴赏能力和审美素质:同样,一个好的教育家也通过自己的人格力量来打动和影响受教育者,并由此完善后者的人格和精神素质。例如,当他向学生传授知识的时候,他主要传授的不是那些死的知识,而是一个具有科学头脑和学识训练的人对待一般知识的那种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和兴趣盎然的态度,这种兴趣来自于对人类面对复杂问题时的机灵、准确和远见的惊叹、欣赏和自我欣赏。又如,当他让学生建立道德准则的时候,他不是简单地宣布一些道德戒律和相应的惩罚手段,而是首先以自己的道德行为(包括公正、无私、守约、敢于承担等等)在学生中建立起威信和崇敬,然后以自己对卑劣行为的憎恶和对崇高人格的景仰来影响学生。正如一个欣赏者在一件艺术品中可以看出艺术家的个性和全部人格一样(所以我们常说“画如其人”、“字如其人”、“文如其人”),教育者也应当(并且也不能不)以自己的全部身心来影响受教育者。教育绝不是一种片面的技巧,而是两个灵魂之间的吸引或碰撞,是两者发自内心的需要。没有这种需要,不论是教育者还是受教育者,都不可能参与和完成一个成功的、相互默契的教育过程。
  当然,教育作为一种发自内心的需要,对于教育者和被教育者来说还是有不同的意义的。一个好的教育者,当他决心献身于教育时,他的理想自然是要“塑造”出一批又一批在他心目中是“优秀”的灵魂,但他所视为“优秀”的标准,难道不正好就是他自己做人的理想的标准?他所付出的艰辛和汗水,难道不是为了在他人的灵魂中打上自己灵魂的印记,难道不是在塑造出自己的镜子或“外在的”他自己,难道不是归根结底使自己的灵魂成形并得到外部的确证?所以,正如一个艺术家的作品一样,一个教育家的作品首先就是他自己的灵魂,他在教育过程中,不仅在努力实现着自己预先对理想人格的构思,而且总是能够发现一个崭新的自己(这时甚至也需要艺术式的灵感),从而对自己的这一构思进行精雕细刻,使之生动具体、活灵活现,具有亲切感人的力量。所以一个好的教育家的魅力,绝不亚于一个好的艺术家的魅力。另一方面,一个受教育者最初自然也是有一种受教育的渴望的,所以人们说“模仿是儿童的天性”,“游戏是儿童的天性”。受教育给人带来的最大的愉快莫过于看到自己的各种能力由于自己的努力而得到提高和完善,它能给人以做人的自尊。然而,受教育者的这种自身发展离不开一种外在的楷模和规范,他的人格自我完善的程度取决于他是否受过良好的教养和能力的训练。因此,在教育者面前,受教育者毕竟是处于低位,他对教育者有一种依赖性,正如欣赏艺术的大众对艺术家的天才有种依赖性一样。不过,从更深层次上来说,这种低位只是暂时的和表面的,受教育者的灵魂与其说是“被塑造”而成的,不如说是在一定条件下自我塑造而成的。因为严格说来,只要是人,没有谁是不曾受过教育的,至少受过家庭或社会的教育,这类教育有时并不逊色于学校教育,并且往往与学校教育形成互补关系;但不论哪种教育,都需要受教育者自己具有最起码的兴趣或自觉性,否则常常会适得其反。在某种意义上,一切学习都是“自学”,自学是人区别于动物和学习机(电脑)的最根本的特点之一。在这一点上,受教育者与欣赏者也有类似之处:没有人能强迫别人欣赏,一切欣赏都基于一种自发的创造力(人们说:“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汉姆莱特”),甚至基于某种天才式的感受力和领悟能力(对于现代艺术这一点更为明显)。欣赏者也是一个潜在的创造者,他在艺术家的作品上发现了一个自己,作品对他来说是对他的自由的一种呼唤和揭示。事实上,不少欣赏者也正因此而被引导着走上了艺术创作的道路。即使不当艺术家,欣赏能力也是一个普通人必不可少的素质,正如受教育的能力(学习或接受能力)是一般人性的素质一样。
  因此,一个好的教育家正如一个好的艺术家一样,首先必须把自己的工作当作自己个人的事,因而不是可有可无的事(如一门“职业”,我可以选择这个职业,也可以选择另外的职业),而是涉及到自己的做人方式的非常严肃的事。一个好的教育家也正如一个好的艺术家一样,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工作是否受到别人的欣赏和夸奖(更不必说是否对一些更加外在的目的“有用”了),而是这种工作是否有助于使自己的灵魂塑造成自己所满意的理想人格。当然,任何艺术家骨子里都还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被人、被更多的人所欣赏的(如果这是“内行的”欣赏的话),但一个好的艺术家绝不是为取媚于他人而创作的,他只为自己而创作。他期待他人的欣赏只是因为,这种欣赏是他的创作具有自己的独创性、因而真正具有自由人性的普遍力量的现实的确证而已,因为人性的自由本性使一切欣赏者都只欣赏那体现自由的独创性的作品,而对千篇一律的、模式化的和模仿的作品嗤之以鼻。同样,一个好的教育家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学生仅仅成为自己的一个刻板的模仿者和翻版,而总是希望在他的引领之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希望以自己的自由个性唤起学生的自由个性,从而开拓出新的自由天地来。当一个好的教育家在面对一个儿童、一个少年或一个青年时,他会从自己的层次丰富的人性中去体会一个儿童、少年或青年的自由冲动,再一次地使之得到完美的实现,或发明一种更加完美的表现形式。他在引导儿童、少年或青年与自己一道游戏、一同激动的同时,也使自己的灵魂得到进一步的充实。一个好的教育家当然应该关爱和理解儿童、少年或青年,懂得他们内心的秘密;但这种理解同时也应该是对自己的理解,是对自己内心潜藏着的人性的可能性的理解,因而是对自身隐秘的灵魂之谜的一种探索和“发现”。
    三、教育的技巧
  以上所说的只是教育或教育家应当如何的“理念”即理想的情况。然而,正如一切艺术都包含有技巧的成分(“大巧若拙”也是一种技巧,甚至是一种更高的技巧)一样,教育的理念也需要有自己的技巧,否则理念再好,也无法得到实现。但这种技巧不是外在附加的技巧,而是由理念本身中生出的一种处理问题的方式。同一种方式,如果脱离了它的理念之根,立即就会变质,成为一种僵死的套套。例如,一个不是以全身心投入、而只是极其功利地采用“寓教于乐”这一方法的教育者,他的行为就类同于欺骗。只有一个视教育为自己灵魂的存在方式的教育家,才能如此自然而然地、不知不觉地、生动自如地运用“寓教于乐”的方法。这甚至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方法”或“技巧”,而就是他的生活,他就是这么个人,他就是这样生活的。马丁·布伯(Martin Buber,又译马丁·布贝尔)说:“只看到品格教育不能纳入课堂教学里,这还不够;也不能把品格教育隐藏在巧妙安排的课间休息时间内。教育不能容许这种玩弄手段的行动。即使学生们并未觉察到这种隐藏的动机,这种隐藏的动机由于使教师失去他所具有的那种坦然直率的力量,也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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